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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大汉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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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1 03: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b>作者:雨过天青了          来源:天涯社区&gt;煮酒论史</b></P>
<P>大汉双璧卫青霍去病传(整理版)
  本集有一个最大的BUG,汉武和亲是建元六年,为了情节所以放在建元元年了.</P>
<P>
<b>(电视剧本)大汉双璧</b></P>
<P>  <b>楔子</b></P>
<P>  画面:气势恢弘的未央宫;匈奴铁骑四处征伐,侵略汉朝边关;一队和亲队伍缓缓北上,宫装少女的哭泣;日渐富裕的汉朝社会(可用快镜头表现:人烟稀少到人烟稠密,由路上一辆破牛车到骏马处处……);笔直开阔的秦直道,望不见首尾的兵车战马,和数以万计鲜铠明戟的将士们,缓缓朝北向天边流动;卫青、霍去病指挥大军作战的马上英姿。
  
  根据画面配音:“公元前二百零二年,经历了四年楚汉战争的中国终于迎来了一个统一王朝的建立,这个王朝就是‘汉’。但内乱刚刚平息的汉王朝却又面临着来自北方强大游牧民族——匈奴的危胁。刚刚诞生的汉王朝,面对匈奴骑兵的南下,也曾倾全国之兵抗击,但平城之围使汉王朝的统治者认识到,以当时汉朝的实力是不可能与匈奴o(︶︿︶)o 唉对抗的。于是,汉朝开始只得采用和亲政策,用女子和财富来换得与匈奴的短暂和平。直到六十年后,年轻的汉武帝,以文景之治积累的财富为基础,以其雄才大略,拉开了了名垂青史的汉匈奴战争的帷幕。而这场战争的真正主角,就是本片的两位主人公——卫青、霍去病!”
  
  
  片头曲
  
      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定襄初试锋,应是霍票姚。
      朔方城巍峨,胡马泣阴山。
      河西收四郡,丝路成坦途。
      烈烈丈夫志,怛怛君子心。
      报国不在名,青史由人书。
      封狼居胥成绝唱,
      从此漠南无王庭。
      大浪淘沙金终现,
      千古兵家真英雄。
  
 </P>
 楼主| 发表于 2006-4-1 03: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1、建元元年初春,平阳县郊,天色未明
    远景,一个细瘦的身影从一座院落里出来,
    近景,是一位清秀少年,约十二三岁,面颊上有几道青紫伤痕;穿极破旧的粗麻衣,两袖均有大裂口,隐约可见胳膊上的伤口。
       少年回头再望了一眼宅院,转过来,毫不犹豫地向西走去。
  2、黄河渡口
    远景 黄河河道宽阔,水流舒缓,一道浮桥横架于上。两艘大船正停在渡口。
    近景 一座极简易的酒寮,外面挑起布帘,地上铺上草席,摆上几张矮几,几副碗筷,清秀的少年一身店仆打扮,正与店主一起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两位儒生打扮的客人正在喝酒谈话。几位豪客打扮的人走进来,叫酒叫肉。选在一角坐下。
    公孙弘说道:“今上即位伊始就下诏举贤良,求直言敢谏之士,亲自对策,董兄此去,必定能够见到今上,宏图大展。”
    董仲舒摇头道:“公孙兄过誉了。陛下虽诏举贤良,但天下笃信黄老,连天子之师,丞相卫绾也不赞同此策,道是‘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
    公孙弘忙说:“时移景异矣。你看这蒲津渡,文皇即位之初,我曾来此,人烟稀少;孝景时候,我又曾在此渡河,已是千船百舸,来往不绝。今日已经是第三次了。”  
    董仲舒:“但朝廷依然是内忧深重,外患频繁。和亲之策虽能解一时之患,但匈奴贪得无厌,依然频频劫掠我边关。而内忧更是深重,诸侯强悍,隐然与中央抗衡……”
    
   张次公道:“匈奴,匈奴,若朝廷真能与匈奴决战,我定然会投军,便是只做一个小兵,也能冲锋杀敌,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郭昌笑道:“不知大哥有此等远志,兄弟佩服。若将来大哥从军,小弟定当跟从!”
   李朔道:“一说到杀匈奴人,大哥便与朝廷是亲家了。”
   张次公饮完一碗酒:“现在是没办法。朝廷的官员只知道用女人和财物和亲,却从来看不见边关大汉子民的血泪,我现在也就不妨用用这些当官的财物,看看他们心中如何……”
   郭昌:“义纵怎么还不来。”
    张次公:“他姐姐义姁去余吾为人治病,他陪同去了。这几日是见不到了。”
  
    就听得车声辘辘,众人抬头看去,一队车、马在驰道上奔驰,停在酒寮前。
    领队长者下了马,命令道:“大家都下来,将东西运上船。”从车、马下来几名小吏与十几名褐衣壮汉,应是公卿贵戚的隶臣僮奴。
    那位清秀少年一边在店中服务,一边却盯着长者看几眼。
   李朔看着车队箱笼众多,跃跃欲试,张次公与郭昌对望一眼,摇摇头。
  
  大汉们在小吏的指挥下正将马车中的货物搬到渡口停泊着的大船上,一位大汉不小心将一件朱漆花鸟纹木盒磕碰了,长者看到,教训道:“小心点,这些都是平阳侯要敬上的,不要出错。”
    少年一听平阳侯,连忙再仔细看了看长者,走上前去,问道:“请问,老人家是否是平阳侯府的管家何伯?”
    老者听了点头道:“不错,你是何人。”
    少年兴奋地说:“我是阿青啊!卫媪的儿子阿青啊!”
   老者一怔,仔细打量着少年:“对,对,你是阿青,眉眼和小时候差不多,是阿青。你不是在你爹郑季家吗?怎么又到蒲津渡来了呢?”
   阿青垂着头,低声说道:“我想回去和娘一起住。”
   何伯愣了愣,便已了然,道:“好罢。你就和我回侯府吧。”
   阿青红着眼圈笑道:“多谢何伯。我先去向店主道别。”
  
   大汉们继续搬运货物,卫青与店主走出酒寮,卫青向店主跪拜:“收留之恩,卫青永生不忘,来日一定当报。”
   店主道:“小兄弟,别这样说。你人好,做事俐落,说真的,还是我得的好处多,怎么再要你报答。一路走好。”
   目送卫青上了大船,船向落日缓缓行去,渐渐消失在画面中。
  
  3、渭河上,船只如梭,两岸绿树葱笼,春意盎然
    卫青在船上远远望着黄土夯成的高大的长安城,两眼莹润,何伯笑道:“长安城就到了。我们马上就能回侯府了。”随即加重语气:“你娘他们都等着呢。”
    卫青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 
   船只继续前行。 
    
  
  4、平阳侯府
    阳信长公主与平阳侯曹时。
    平阳侯:“何进回来了。”
    阳信长公主:“这次回来得倒快。那件事办得如何?”
    平阳侯:“找了几个,都算不上绝色。所以留着人再细选,先将贡赋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阳信笑道:“你不给个范围,我怎么猜呢?”
   平阳侯道:“这倒也是。他是从我府中出去的,去时扶床走,来时近马头。猜一人。”
   阳信点点头:“是卫媪的儿子阿青吧。”
   平阳侯抚手道:“正是。”
   阳信说道:“是啊,都七八年了,当时我出嫁,他才五六岁,就能做不少事,很聪明的一个孩子。今年不过十三岁吧?郑季让他回来做什么?难不成已经到平阳县为吏了,便是这样,服役也早了点。”
   平阳侯摇摇头:“听先回来的人说,是阿青受不了郑家的虐待,逃回来的。”
   阳信吃惊道:“什么!当初可是郑季一定要他回去,说是郑家骨肉,不能为奴隶属。你还夸他有眼光,阿青聪明不凡,将来必成大器,还特意嘱托好好养成。怎么郑季却如此无知无情!”
   平阳侯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阿青不肯明说,何进也是看他一身伤痕揣测的。”
   阳信点头道:“阿青倒也知礼,不肯扬恶。来人,传卫媪。”
  
  5、落日时,平阳侯府下房
    卫媪领着卫青走来,一群人正站着等待。
    卫青走上前去,叫道:“大哥。”卫长君点头微笑:“青弟。”
    “大姐”卫君孺擦着眼睛:“青弟长得真高。”
    “二姐”卫少儿身怀六甲,笑道:“好弟弟,又见到了。”
    “三姐”卫子夫温柔地说:“阿青,你先歇息,我去做点好吃的。”
    卫青静静地看着两个六七岁大的双胞胎男孩,卫孺脸一红,道:“这是你两个弟弟,卫步和卫广。”
    卫青蹲下来:“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哥哥卫青,你们谁是卫步、谁是卫广,我可分不清了。”
    两个男孩连忙抢着说:“我是卫步”“我是卫广”“我是哥哥”“我才不是弟弟”……
  
  6、晚间,下房内
    一家人围在一起正在吃饭,卫青的菜盏里堆得特别多。他正将菜分给卫步卫广,云姮拎着食盒进来。
    大家连忙起身让坐,云姮跪坐在主座,打开食盒,是几份荤菜:“这是公主与侯爷赏赐的,不用去谢恩了。公主还说,阿青一路辛苦了,给你们放明天一天,家里人好好聚聚。”
    卫媪谢道:“公主与侯爷恩情,卫家愧不敢当。有劳姑娘了。这晚上还劳动姑娘亲自送来,实在过意不去。”
    云姮:“一家人团聚实在是大喜事,我倒是来沾点喜气的。你们慢慢用吧,我向公主回话去了。”说毕,含着笑向卫青看了一眼,离开。卫青低下头去。
  
  7、月下,下房外
    卫君孺乘着月色在一边洗衣服,一边与卫青说话。
    卫群孺说:“哥哥身体不好,侯爷只令他伺候书房,倒读了不少书,你要读书识字,只管与他学。”
    卫青问道:“怎么不见二姐夫,先前我不太好问,是不是出去公干了?”
    卫君孺叹口气:“没有二姐夫,你先前不问也好。那个人叫霍仲孺……”
    卫青讶道:“霍仲孺?”
    卫君孺道:“你知道这人。也是,他也是平阳县吏,你知道也不奇怪。”
    卫青摇头道:“我不认识此人。只是前月他成婚,请了郑家的人,我才听说了这名字。因为有一个字与姐姐相同,所以便记住了。”
    卫君孺:“他果然成婚了。少儿与他一起,原本是要成亲的,可他父母却在平阳县里为他订了亲事,霍仲孺是个实诚人,少儿再与他有情,又怎么大得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儿心气又高,闹了一场,便留下来了。幸亏侯爷与公主宽仁。”
    卫青默默点点头。
  
  8、白天,下房内
    卫媪在为卫青试衣服,卫家三姐妹在旁,卫少儿坐着。
    卫媪拿着一件新衫:“这是你大姐做的,试试合不合身。”又拿一双鞋:“这是你三姐做的,试试,正好。”
  
  9、后院,
    穿着一身粗麻新衣的卫青已经砍完一堆柴,正舞着柴刀,阳信信步走来,云姮跟从,两人站在一旁观看。
    卫青舞出一身汗,这才停下,看见公主,连忙拜倒。
    阳信问:“你这刀舞得也有模有样,是与谁学的。”
    卫青站起来答道:“小仆不曾与人学过刀法。不过平阳县常有豪侠经过,经常论武,我有时在旁观看,看得多了,便学着舞了起来。公主实在是抬举小仆了。”
    阳信笑道:“你也谦虚的很。我看你确实舞得不错。你还会些什么?”  
    卫青:“小仆曾牧过羊。”
    阳信:“府中可没有羊牧,嗯,你会骑马吗?”
    卫青点点头:“骑过,不过不精。”
    阳信:“那就做骑奴吧。不精没关系,多骑几次就成了。”
    卫青连忙拜倒:“谢公主。”
    云姮笑道:“你快起来吧,公主已经走了。”说毕,扭头赶去。
  
  
  
  10、未央宫承明殿 日 内
   刘彻:“和亲,和亲,朝廷的俸禄养的就是你们这些只知道低声下气地向匈奴人求和求亲的人吗?只知道给匈奴人送钱送女人,却根本换不了什么和平。堂堂的大汉,难道只能躲在女人的眼泪后面苟安!”
  王恢:“陛下,臣以为汉虽与匈奴和亲,但往往不过几年匈奴就背弃盟约。不如不再同意和亲,而举兵反击!”
  刘彻:“此言有理,诸臣工,你们的意见如何啊?”
  韩安国:“陛下,臣闻千里之战,兵不获利。匈奴人马上为生,马上作战,聚时如蚁,散时如鸟,难以控制。得其地不足为广,服其从不足为强,所以自古以来都不能令其臣属。汉廷出兵数千里以与匈奴作战,只能是人马疲于奔命,而匈奴人则能乘机攻击,则汉军势必危殆!所以臣故以为不如和亲。”
  刘彻:“大司农倒是思虑深远啊!其他人的意见呢?”
  田蚡:“陛下,臣以为韩大夫所言及是。我大汉自高祖起便以和亲为国策,双方一直相安无事。便纵有边关之警,也只是部分匈奴人妄为,实属癣疥之患。所以臣以为还是答应匈奴的和亲之请为是。”
  刘彻:“太尉倒是与韩长孺所见略同啊!那丞相呢?”
  
  窦婴:“陛下,臣以为目前和亲是汉与匈奴最好的选择。”
  刘彻:“丞相也是这样认为?”
  窦婴:“陛下,我汉室与匈奴和亲已有近六十年之久,朝廷上下,早以习以为常,将士也只是习于守边,而根本不可能入匈奴之境与之作战。就算现在强行组军,也只是让他们去白白送死!所以,陛下,唯今之计,只有和亲才是上策!”
  群臣纷纷附和。
  
  刘彻:“那就准诸卿所奏,答应匈奴来使,和亲……”
   
  11、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朕早说过,欲成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可是这非常之人又在那里!”
  韩嫣看着竹简:“陛下,这些是各地举荐的贤良方正及他们的上书对策,陛下不妨一看,必有合意之人。”
  刘彻:“这么多,你都看过了?”
  韩嫣:“臣已经粗略看了。”
  刘彻:“你觉得可有能成气候的人选吗?”
  韩嫣从竹简中抽出三份,递过去:“陛下,此三人还是不妨先见见。”
  刘彻拿在手上看去。
    
  天色渐暗,内侍们点燃烛火。
  刘彻一份份细读。
  刘彻读完,指着这三份:“这三人不错,朕就先宣这三人吧。”
  三份答卷,分别写着三人姓名:董仲舒、公孙弘、庄助。
  
  12、宣室 日 内
  刘彻目送董仲舒等人辞去,转身对韩嫣笑道:“王孙,觉得此三人如何?”
  韩嫣:“此三人不可同日而语。”
  刘彻:“嗯——”
  韩嫣:“臣以为,董仲舒有国师之才,严助精干明理,公孙弘确是辩才无碍。”
  刘彻:“董仲舒确是大儒,不过太狂妄了。他的策论朕用,他,就派去给江都王刘非做国相吧。两狂相遇,看看结果如何。”
  韩嫣:“陛下高明。”
  刘彻笑笑:“庄助是个干才,做个中大夫管实事吧。公孙弘便为博士吧,学问不错,文采也可观。又听话,又能言善辩,用到的时候多着呢。马上就要遣使去匈奴了,不妨看看他的实绩吧!”
  韩嫣:“陛下圣明!”
  刘彻步出宣室,乌云四起,雷声隐隐,韩嫣道:“快下雨了。”
  刘彻:“好啊!贤良如甘霖,天之所降,自为我大汉所用。”
  又道:“今次所举,皆是文学之士,朕心还是不足啊!”
  韩嫣道:“文学贤良,苦读总能有所成就。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刘彻点点头:“是啊!”极目远眺:“朕此生最大心愿,便是尽歼匈奴,一洗我大汉六十年国耻。再不能以女子之躯换得数年苟安!愿天佑我大汉,四夷臣服、山河永固!”
  一阵电闪雷鸣,雨势倾盆而下。
  
  13、平阳侯府 雨后 下房 外
  卫青等在屋外焦急的等候,屋内传来一阵阵女子的痛苦叫声。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焦躁的空气,卫媪在屋内大叫:“生了,生了。”众人都松了口气。
  卫媪抱着一个婴儿出来:“是个男孩,块头真大。”
  卫青抢过来:“给我抱,给我抱。来,舅舅抱抱。”
  卫媪、群孺、少儿进入屋内,其他人仍在抢着抱孩子。
  
  14、平阳侯府下房 晨 内
  卫青在背诵“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卫长君边听边点头
  卫少儿在一边为三月大的霍去病晨浴,笑:“青弟真是爱马,就连读书,也要读与马有关的。”
  卫青“思无期,思马斯才。”
  卫长君笑:“好,背得不错。青弟,去吧”
  卫青行礼出门,卫少儿将霍去病包入襁褓,背在身上:“大哥,我也走了。”
  
  15、平阳侯府 武场 日
  两名门客正在比武,众人在一旁观看
  卫青掸净身上草屑,绕在边上观看
  平阳侯看得不耐烦,见到卫青,招手道:“卫青!”
  卫青上前,平阳侯道:“公主说你刀练得不错,这几个月又与众门客学了不少,今天就练给我看看。”众门客也一起赞同。
  卫青红了脸:“侯爷有命,卫青自当谨尊。”
  扎束整齐,开始舞刀。
  平阳侯连连点头,一门客:“阿青天资聪明,又能刻苦,才几个月,进步如此神速。”
  一门客:“公主与侯爷果然眼光非凡,阿青真是一块璞玉!”……
  
  六岁的曹襄吃力的抱着小小圆圆的霍去病,保姆在后面扶持着走来。
  平阳侯招手令曹襄坐在身边看卫青舞刀,霍去病咯咯地笑着。
  云姮走来:“侯爷,公主今日要进宫去。”
  平阳侯:“宫里有事?”
  云姮低声道:“匈奴使者入朝,皇上心情不太好,太后命公主入宫劝慰陛下。”
  平阳侯点点头:“卫青,歇下来吧。过会伺候公主入宫。”
  卫青收势:“是。”
  云姮拿出丝帕:“给,快擦擦汗,去换件衣服。”
  卫青接过丝帕,腼腆一笑。平阳侯会意,转头看着曹襄逗弄霍去病。
  
  16、长安郊外 日 渭河边
  卫青正在洗一匹白马
  赵仁:“兔耳朵,圆屁股,高额头,圆眼睛,四条腿又长又壮,蹄子浑圆结实,前蹄举得高,后腿韧度好,甩尾有力,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马啊。”
  卫青一笑,洗得更仔细。
  赵仁:“这马也与你有缘,平阳侯花大钱买回来,谁知道怎么也骑不上,偏偏它就服你。卫兄弟,你到底有什么法术?”
  卫青:“哪里是什么法术。马是有灵性的,你将它当朋友,它自然贴近你。只是它也是服硬不服软,你若骑术不精,它也不会服你。”
  赵仁:“哦,你是说侯爷骑术不精?……”
  白马一甩蹄,浇了赵仁一头河水,卫青大笑。
  赵仁:“白兄弟,我可不是说你,我只是和卫兄弟开玩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敢招惹他啊!”
  卫青:“不和你笑了,我去练练马。你先回去,我马上回来。”翻身上马,迅速飞驰而去。
  
  17、树林边
  韩嫣信马由缰,远远望见白马飞驰而来,大声喝彩:“好一匹神骏!”
  卫青听言勒马,正欲与韩嫣打招呼。
  韩嫣却拉弓,向卫青与马连发两弹。
  卫青接住,发现竟是黄金所造。微微一怔。韩嫣已射出第三弹,正中马臀。白马吃痛,向前奔去,卫青凭借高超骑术才没有坠马,并很快控住惊马。
  韩嫣赶上,笑着看卫青下马:“马好!阁下身手更好!”
  卫青:“幸亏在下粗通驭术,才不至出乖露丑。倒是可惜了阁下的金弹!”
  韩嫣:“骏马通灵性,如所遇非人,不待我的金弹,已经不堪胯下之辱。能驭此神骏者,必非凡人。我也只是想再见识一下此马主人的不凡之处而已。”
  卫青:“金弹奉还。只是马儿何辜,竟为在下而受此金弹之厄!”
  韩嫣笑道:“喔?我只是轻轻一弹,何来厄运之说?”
  卫青仔细视马,马臀果然无伤,点点头,又看着韩嫣。看
  韩嫣:“我是韩嫣,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卫青不卑不亢:“在下卫青,只是一介骑奴,不敢领受阁下之称,告辞了。”翻身上马而去。
  韩嫣轻笑,也扬鞭而去。
  
  18、长安城 日暮 街道
  赵仁与卫青牵马而行。
  赵仁:“你在想什么呢?”
  卫青拿出金弹:“你看我遇到谁了?”
  赵仁:“金弹子?莫不是苦饥寒、逐金弹的韩嫣韩大夫?”
  卫青:“正是。他用金弹射我与马,却还口口声声说是试试我和身手,配不配骑逐电。真是个怪人。”
  赵仁:“你信他的话?”
  卫青:“也不得不信。他的金弹准头极佳,但力道不重,便是我接不了,也不过吃痛一下。我还他弹子,他也不要。”
  赵仁:“是啊,许多人都说他怪。不过就是喜欢用黄金做弹丸,我倒是常见他在长安城内外见到衣裳蓝缕的小孩就用弹丸射他们。”
  卫青:“是吗?那他看来,倒也是位好心人,只是也真是位怪人。”
  赵仁也笑道:“好心不好心,我不知道。不过穷孩子看见他,总有好处。”
  
  19、未央宫 晚 内
  韩嫣微笑。
  刘彻:“王孙,今天遇到什么事情,这等高兴?”
  韩嫣:“今天遇到一个少年人,骑术很是高明,而且颇有风骨。”
  刘彻:“他是何人?居然能得到王孙的如此评价!”
  韩嫣:“他自称是一介骑奴,也确是奴隶装束。不过我看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如有机遇,定能一飞冲天!”
  刘彻:“他叫什么?”
  韩嫣:“卫青。”
  刘彻:“卫青——”
  
  一名内待入室:“皇上,起更了。”
  刘彻不耐烦地:“去去去,朕正与韩大夫议事呢!”
  内待连忙退出。
  韩嫣:“陛下,臣以为陛下还是去长秋宫为宜。”
  刘彻:“我就是不想见到阿娇,还是这儿……”
  韩嫣:“陛下,新政初行,朝中老臣诸多不满,尤其是……”手指向东:“皇上还是要好好抚慰住皇后才是。”
  刘彻:“王孙,你想得也周全。唉!来人,去长秋宫!”
 楼主| 发表于 2006-4-1 03: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1、甘泉居室 日 外 
  卫青正在等阳信公主,他是第一次进宫,虽然好奇,却不敢四处张望,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立在一旁。旁边还有几个钳徒。
  一群侍从大笑。卫青闻声望去。
  韩嫣正在空地上纵马横行,手里还挥舞着一把直背弯刃的长刀。
  卫青认出这位少年就是韩嫣。韩嫣也见到他,冲他点头一笑。
    
  韩嫣身手矫捷,不时来一些高难度动作,引得许多人抬头去看。
  卫青为他的胆量和骑术所镇服,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逐电。
  身边一个钳徒道:“你不必自惭。”
  卫青一怔,看了看周围,钳徒盯着他的脸,继续道,“你将来会是大汉的贵人,封侯拜将。”
  卫青笑一笑:“你看错了,我不过是一个奴隶家的孩子,能够不受他人打骂也就够了,哪能想什么封侯呢!”
  
  刘彻与阳信步出室外,阳信笑道:“韩嫣还是这么爱热闹。这样也好,我与你姐夫就国后,你这边就愈加冷清,有韩嫣陪着,总是好的。”
  刘彻笑道:“还是姐姐知道朕。”
  韩嫣走来:“臣拜见陛下、殿下。”然后指向卫青:“皇上你看,这就卫青,原来是公主殿下的骑奴,难怪不同凡响。”
  阳信:“韩嫣,你怎么认识卫青了。他才十三岁,可不是你的对手。”
  韩嫣:“公主,你这可误会我了,我是在向陛下推荐人才呢。这个卫青,可不能以常人度之。”
  阳信:“这是自然。只是在我府中,卫青是自然生长,若是你韩嫣,只怕是偃苗助长。”说着,自己也笑了。
  
  卫青看着三人在说笑,一个内待过来:“你是卫青?陛下召你。”
  卫青来到三人前行礼,刘彻道:“你就是卫青。”
  卫青:“仆臣正是。”
  刘彻:“韩大夫一直向朕夸赞你身手不凡,今日就演练一番,让朕眼见为实。”
  卫青:“遵旨。”
  
  卫青舞刀,刘彻边看边点头,远处观看的郎官也露出赞叹之色。
  刘彻:“王孙,你看他刀法如何。”
  韩嫣:“招数精准,只是根基不够扎实,力度稍有不足。不过他才十四,不算什么大过。只是这种刀法只适于步战,若是马上,就不合用了。”
  刘彻点点头:“这不急。”看了看天色:“姐姐,你先带卫青回去吧。我这里暂时也用不到他,先在你府里历练历练也好。” 
  阳信会意。
  
  2、平阳侯府 下房 傍晚  外 
  卫君孺抱着新制夹衣等着卫青很久。  
  君孺让卫青脱下旧衫,换上新衫,又上前将一缕散发替他整了整,退后几步,仔细打量一番,道:“穿上这件衣服,整个人都精神挺拔了许多。”
  云姮走来,却不开口。君孺笑道:“卫青,想来公主有事,你与云姮去吧。”
  
  3、夹道
  云姮点头说:“卫青,你装上这身新衣,真是精神了许多。”又说:“君孺姐姐手真巧。”
  卫青:“不知道公主有什么事,派云姑娘来找我。”
  云姮红了脸:“你真是……没什么事,不过我闲着的时候,做了一双履,你拿回去试试合不合适。”
  说毕,拿出一只布包,递给卫青。也不等卫青说话,便转身离开。
  
  4、平阳侯府 下房 晚 内
  卫青入内,有些不好意思
  少儿明知故问:“公主派云姮找你什么事啊?”卫青脸上微微发红。君孺道“少儿,不要再说了。”
  卫青见长君不在,便问:“大兄还没有好么?这些天他一直咳嗽,也该请个好医生看一看。”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在一旁忙着的卫媪也停住手中的活,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说:“我们是不过是奴隶,难得主人心善,给一顿饱饭,已经是好的了。做人奴隶的,是生不起病的,说什么请好医生!你能跟在公主身边,已经是别人都羡慕的福气,要好好用心,不要辜负了公主的期望。” 屋子里一片沉默。
  去病啼哭起来,少儿连忙走进自己的居室,卫青听见她轻声细语地唱着小曲。
  哭声渐渐止了,少儿退出来,脸上带着忧色对母亲说:“孩子又有些发热了。”
  卫媪沉默了一会,叹气道:“外甥像舅舅,身子都有些单薄。希望去病这名字能保佑他。”
  卫青突然想起,从怀里掏出金弹:“这是上次韩大夫射的金弹,我原想着还他,不过他已经不要了。还是拿去给哥哥抓药吧。”
  
  5、平阳侯府 院落内 日
  卫青低头走向马厩,云姮迎面走来,看着卫青脚上穿着一双旧麻履:“卫青,你站住。”
  卫青抬头:“云姑娘,有什么急事吗?”
  云姮:“你怎么还穿着这旧履,是我昨天给你的新履做得不好?”
  卫青摇摇手:“不是的,你做的新履很好,手艺连姐姐们都夸呢!”
  云姮:“那你为什么不穿?履做了便是要穿的。”
  卫青从怀里掏出布包:“我是想穿,只是……”
  云姮忙道:“只是什么?”
  卫青打开布包,是一双簇新的黑色丝履:“这双丝履太贵重了,我穿着它没法子穿这身衣服了。”
  云姮红了脸:“是这样啊。算了,这双丝履我拿回去,再给你做双麻履吧。”
  卫青连忙将丝履收入怀中:“不用拿回去了,这双我收着。以后我能穿丝绸时,一定会穿上这双丝履的。”
  云姮:“你啊!我还是先给你做麻履吧。”
  
  6、宣室 晚 内
   殿内灯火蜡明。
  赵绾:“太皇太后废弃儒学的决心已定,倘若真的回到‘无为而治’上,则陛下的三项宏愿:崇礼、尊王、攘夷,恐怕没有一项可以再行实行!”
  刘彻:“朕既为之,就无由置之,岂能因东宫太皇太后的不满而放弃?”
  王臧:“不止太皇太后,近来列侯、宗室贵族们,还有那些受冷落的老臣,都在私下不断诋毁新政,言论日益嚣张。”
  
  刘彻:“哼,有太皇太后撑腰,他们自然是嚣张!”
  赵绾:“是呀,所有诋毁新政的根源都来自东宫,陛下施政如果能绕过……”
  刘彻在想,突然地:“明日要早朝,御史大夫可以上呈奏折,当着朝中文武百官的面,朕予以批准。”
  赵绾:“陛下要为臣如何上疏?”
  刘彻:“用语要尽量平谈,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今后朝政的呈递程序,懂吗?从法定程序上真正绕过太皇太后。”
  赵绾、王臧皆一怔,同时又都兴奋不已。
  王臧:“陛下终于下决心了,为臣其实早就想如此做了。是呀,国家的大事怎能听任……”
  刘彻用手制止的:“此事要极端机密,早朝前,除了朕和你俩,别人均不可泄露。”
  赵绾:“陛下以为呈奏内容应如何写才好?”
  刘彻:“怎么写都行,朕真正要的只是其中的一句:建议今后所有国事皇帝不必再报知请示于东宫!”
  刘彻的一双眼睛灼亮亮的。
  
  7、宣室 外 
  月朗星稀
  
  8、宣室 内 晚
  刘彻:“王孙,你看王臧、赵绾的建议如何?”
  韩嫣:“这今后所有国事皇帝不必再报知请示于东宫,太皇太后哪里能通过吗?”
  刘彻笑道:“所以要在明日早朝时,令御史大夫上呈奏疏,当着朝中文武百官,朕予以批准。”
  韩嫣:“出其不意——”
  刘彻:“一击即中!”
  
  9、街道 晚
  赵绾的马车前行,一道黑影潜入马车下
  
  10、御史大夫赵绾府邸 夜 内
  赵绾走入书房前,嘱咐妻子:“我要写了一个呈奏,爱妾还是先睡去吧!”
  赵妻:“什么呈奏这般紧要?”
  赵绾:“你不要多问,当然是最紧要的。”
  赵绾当着妻子的面,关了房门。
  走到案几前的赵绾,秉笔时,神情似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庄严。
  写完,将奏疏收于密处,仔细锁上房门
  
  11、书房 夜 外
  黑影机敏地打开房门,潜入书房内
  很快找到奏疏,借着月色看了一遍。
  又将奏疏原外放好,溜出书房,锁上房门
  
  12、汤泉宫门外 夜 外
  禁军兵士警卫在宫墙外。
  万簌俱静中,忽儿传来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警觉的禁军们立刻冲出,封锁住面前的道路。
  月色下,一辆车乘自长安方向狂奔而来。
  兵士们挺出手中的戟矛,弓弩手引镞侍发。
  “停下!听见没有!停下!” 
  有军士冲上去,强行拉住了奔马的缰绳。
  剑戟直逼地指向车厢:“下来!什么人深夜胆敢闯宫!”
  车厢处露出镇定自若的庄青翟。
  庄青翟:“我是武强侯庄青翟!”
  军士:“谁也不能深夜闯宫!”
  程不识将军远远地赶来,军士们纷纷闪出道来。
  庄青翟冲着程不识大喊:“将军,我要立即见太皇太后,有紧急事务报告!”
  
  13、汤泉宫太后寝室 夜 内
  灯烛照着两眼枯凹的窦太后。
  程不识将军陪着庄青翟立于面前。
  窦太后:“赵绾已经将这本奏疏写好?”
  庄青翟:“是的,他们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由御史大夫赵绾提交奏呈,再由陛下批准实行。奏呈一旦实行,太皇太后今后再不得干政。”
  窦太后:“是嘛?”
  殿内一片沉默。
  窦太后:“陛下以为朝中大臣都会同意吗?程将军,你的职责何在?”
  程不识:“为将的职责就是保护太皇太后的安全,为将忠心不二。”
  窦太后:“程将军果然忠心耿耿,武强侯,你先于大臣们商议吧。老身今夜就回东宫去,赶在早朝之前到达!”
  程不识拱手:“遵命!为将将誓死捍卫太皇太后!” 
  
  14、宣室 日 内
  各种家俱器物散了一地,刘彻躺在地上,冷笑着看韩嫣指挥内侍宫女收拾。
  
  15、平阳侯府 日
  一群女子从正室退出。
  阳信从帷幕中走出,曹时:“如何?”
  阳信叹口气:“可惜,都平常了些。放在别的地方也算上等,可是宫里面,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曹时安慰道:“平阳县只有两万户,就是整个河东郡,也只有二十来万,要找一个绝色自然不容易,不如效仿馆陶太主,到关东各地去寻找。”
  阳信摇头:“动静太大,会惊动姑母。弟弟新政刚刚失败,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得罪她和皇后。”
  曹时:“那干脆就不用找了。”
  阳信:“那也不成。皇上已经与阿娇成婚好几年了,别的诸侯王都儿女成群了,可是……阿娇却还不让他亲近其他的妃子,总不能让他成天跟韩嫣混在一起……”
  曹时:“其实家里的几个歌伎都还不错。”
  阳信:“不行,歌伎身份太低,不足以侍候天子。唉,我其实倒不担心姑母,只是阿娇……”
  曹时不解:“不担心窦太主。”
  阳信:“母后说皇上新政失败,太皇太后有意以皇上无嗣……唉,反正是姑母说情打消了老人家的主意。所以如果皇上有嗣,阿娇总是嫡母,姑母自然也能放一半心,只是她还是宝贝自己的女儿,阿娇又实在是太……”
  
  室外,曹襄抱着小去病在草地上滚来滚去。
  
  16、平阳侯府 室 内 日
  阳信:“过两天便是上巳节了。”
  曹时:“这日子也真快。本来我们是要到平阳县过的,想不到居然还留在长安。”
  阳信:“我知道你舍不得长安,但这代价也未免太大!”
  曹时:“谁能想到,太皇太后一句话,皇上的一年心血就完全付之东流了。”
  阳信:“唉,这也是能预料的吧。皇上经此一役,也难说不是坏事。”
  曹时:“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倒是我们,如何过这上巳节呢?”
  阳信:“不如去别墅里散散心,踏青也方便些。”
  曹时点头。
  阳信:“何进。”
  何进进来,阳信吩咐:“立刻备好车马,下午我与侯爷便去别墅住几天。”
  何进:“诺。”
  
 楼主| 发表于 2006-4-1 03: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17、平阳侯别墅外 河边 日 外
  卫少儿背着霍去病,拿着一盆衣服在河边洗濯。
  陈掌信马由缰,来到河边。远远看到卫少儿,不由地呆了。
  卫少儿感觉到,望向陈掌,毫不羞怯。
  陈掌脸一红,下马走了过去。来到卫少儿身边。
  陈掌轻抚霍去病的脸蛋:“好可爱的娃儿。”目光却不停的望向卫少儿。
  卫少儿轻笑,继续洗衣服。
  陈掌:“姑娘背着孩子洗衣不免太累,不如我来帮你。”
  卫少儿:“不必劳动公子。”
  陈掌洗衣,却是手忙脚乱。卫少儿笑得花枝乱颤。
  陈掌搓搓手:“本想帮忙,不想却是越帮越忙,实在抱歉。不如这样吧,我来帮你抱孩子。”
  卫少儿:“那就多谢公子。”
  陈掌逗弄霍去病:“这孩子多大了。”
  卫少儿:“七个多月了。”
  陈掌:“长得真俊,是姑娘的侄儿吧?”
  卫少儿:“是我的儿子。”
  陈掌一楞。
  卫少儿略有失望,去接过儿子。
  陈掌却不给她:“如此玉雪可爱的孩子,如此冰雪聪明的母亲,真不知哪个糊涂虫,竟弃明珠于荒野!”
  卫少儿脸一红:“你竟这么想?”
  陈掌:“当然。若是我陈掌能与姑娘有缘,‘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二姊。”卫青远远过来,诧异地看了看姐姐身边的骑士。小去病则兴奋地上下挣动欢迎舅舅回来。
  陈掌河对岸的柳树,微笑:“去对岸踏青如何?”
  “我……”少儿看看弟弟,再看看怀中的去病,小家伙正瞪大眼睛凝视陈掌。
  卫青接过孩子:“二姊难得出来,多玩一会儿吧。我和去病先回去。”
  
  卫青抱着霍去病走了一程,回头望去,陈掌与卫少儿两人相依,卫青会心一笑,亲了霍去病一口。
  
  
  18、长安郊外 下午
  阳信与众侍女游春。
  曹时与一众贵族公子一身骑装,正在远处打猎。
  陈掌与公孙贺骑马回来,在林边下马,马上挂着几只小猎物。
  不远处,阳信公主的侍女们正在说笑。
  陈掌盯着卫少儿,少儿也有意无意的向这边观望。卫君孺正在她身边。
  公孙贺指着卫少儿:“你认识那位姑娘?”
  陈掌点点头,眼中充满笑意:“她叫卫少儿。”
  公孙贺:“那你认识她身边的那位女子吗?”
  陈掌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少儿一定知道。”
  公孙贺:“少儿。陈兄看来与这位姑娘交情不同一般啊。”  
  陈掌脸一红:“初识而已。”
  公孙贺:“想不到你这们侯门公子,情场高手,竟会为一位初识的女子脸红,不简单!”
  陈掌一笑:“公孙兄,你可真想结识那位佳人?”
  公孙贺忙道:“不错。”再转头向卫君孺望去,目光灼灼。
  公孙敖过来:“我说你们怎么不打猎了,原来是在这儿看美人呢!” 
  
  平阳侯曹时拉着小曹襄走了过来。卫青牵着曹时的黄马,逐电跟在后面。
  曹襄指着逐电嚷嚷道:“我要骑逐电、我要骑逐电”。  
  曹时道:“逐电性烈,为父都骑不了它。襄儿就骑我的黄骠吧。”
    
  陈掌与公孙贺不禁愕然。公孙敖不信,嘀咕:“这马竟有这等厉害?”
  曹时一笑:“这倒是真的。也只有这卫青才骑得了它。”  
  公孙敖打量着卫青,却是一脸不信。卫青憨笑。
  
  远处突然一阵大乱,一团烟尘乱起,众人纷纷散开。一只巨大的獠牙野猪直向阳信那里冲去。众多侍女吓得纷纷尖叫。
  卫青跳上逐电,冲上前去,拉弓连射三箭,两箭正中野猪双目,一箭射中野猪心脏部位。野猪轰然倒地。
  公孙敖也已经策马赶上,却还来不及弯弓。他看着卫青,眼神由惊异逐渐变成敬佩。陈掌与公孙贺、曹时带着曹襄也赶了过来。
  卫少儿与卫君孺奔过来,同声道:“青弟,你没事吧?”
  卫青笑道:“大姐,二姐,我没事。”
  公孙贺看着卫君孺红润的脸颊,轻声道:“原来他们是姐弟。”  
  
  19、平阳侯府 傍晚  庭院 外
  曹襄拿着木剑,正在刺砍着野猪:“杀死你,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卫青抱着去病在一边,曹襄边砍边嚷:“去病,看我的厉害,嘿!……”
  
  20、正室   内 门窗大开
  曹时等正夸赞卫青,阳信在一旁含笑听着,云姮也十分开心。
  阳信:“姮儿,去吩咐疱厨,将那只野猪烹了,两只后腿留给卫青,其余的便做今晚宴席的主菜。”
  云姮答应去了。
  
  21、正厅 晚
  烛火通明,曹时正在宴请公孙贺、公孙敖、陈掌等人。
  卫君孺、卫少儿与众侍女不断的上菜,公孙贺、陈掌与她们不断互视,笑意不绝。
  曹襄坐在阳信边上,去病坐在他身边,曹襄用小刀在细细地切着猪肉。
  阳信:“襄儿,肉糜切细点,只许喂一勺,多了去病消化不了。若他撑病了,那就由你服待他!”说着,却笑了起来。
  曹襄舀了一勺肉糜,要喂去病,去病却一翻一滚,抓住簋中的肉块便舔,曹襄急忙去抢,去病乘势扑在曹襄身上,肉汁油污溅了曹襄一身,曹襄急得乱叫,众人大笑,保姆忍笑将两人分开收拾。
  
  22、渭水边 青草地 日 外
  上已节、渭水滨,一片平坦的草地,张设锦帐,满布旗帜,皇家在此举行祓禊仪式。地毡处,由王志、馆陶公主陪着窦太后。
  鼓声号角之声传来。
  皇亲贵戚的男女们都穿了单薄衣裳排列在浅滩处,接受着天子的赐福。
  秦非捧着一瓶圣水,刘彻手取一支新发嫩叶的桑枝蘸着瓶水,挨个往男女的颈项间探入,被洒冷水的男女照例发出一声惊叫,其余人则笑。
  刘彻绷着脸将这一切做得极为刻板。
  
  23、平阳府侯大门 晚 外
  曹时送走客人,正欲吩咐关门,车马辘辘,一队车马行来,中间一辆紫盖金缨,正是刘彻。
  
  24、平阳侯府内
  曹时与阳信伴着刘彻走进抚水阁,盛宴。
  刘彻愁眉不展,阳信站起来,走到刘彻面前。
  阳信:“陛下,你看这新月如眉,何必愁眉不展,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姐姐这里有一班年轻女子,不如就请陛下为她们也祓禊赐福,为这春夜生色?”
  刘彻:“女孩子?可以。”
  阳信拍掌。
  先由一仆人端来盆凉水,凉水中放了一枝鲜嫩的桑枝。
  阳信扬头,鼓乐声起,一群衣着华丽的佳丽依次走过,刘彻看看,也就不以为意的一一用桑枝沾水洒在她们头上。
  阳信暗中叹口气。挥挥手,让美女们退下,换上侯府乐伎,歌舞助兴。
  卫子夫在歌伎队中出现,刘彻眼睛一亮。
  
  阳信会意,众人抚琴而唱:“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枝,芳菲菲兮袭予。……”
  刘彻目不转睛地盯着卫子夫。
  
  
  25、抚水阁外 
  星空,水景。
  阁内歌声已变“……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阳信走出水阁吩咐:“叫人把卫青叫来。”
   
  卫青在马厩收拾,就看见赵仁大踏步跑了过来:“卫青,公主叫你去抚水阁呢。”
  卫青点点头,便向花园方向走去。  
  走进花园,隔着湖水就遥遥地看见了抚水阁前黑压压的仪仗,他不敢从桥上过去,加快脚步,绕着湖面跑了半周,才从长廊上了平台,立在抚水阁外的仆从队尾。
    
  刚刚立定,就见韩嫣走了过来。
  韩嫣看着他,似笑非笑,又叹了口气:“命运来了,就看你如何掌握了。”转身走了。
  卫青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他。
  
  从尚衣轩出来,刘彻显得非常得意,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阳信地向他道喜。
  刘彻兴奋地道:“赐阳信长公主千金”。
  阳信笑道:“姐姐倒无所谓。”,看了看身边的女侍,示意她们退下,然后才道,“难得皇上喜欢子夫,不如就把她带进宫去,说不定十个月之后……”
  刘彻笑着点头,吩咐侍从准备车舆,载卫子夫回宫。
  自己走出抚水阁,卫青仍站在阁外发愣。
  
  刘彻:“卫青?”
  卫青连忙低头参拜:“仆臣卫青,叩见陛下!”
  阳信凑近刘彻,放低声音:“陛下,他是子夫的弟弟。”
  刘彻:“哦?原来你就是卫青的姐姐,这倒也巧。姐姐,不如就将他也交给朕,这样子夫也不寂寞了……”
  阳信:“陛下可真是会挑人,一下子就将我身边最顶尖的两个人给挑过去了。”
  刘彻:“姐姐答应了?”
  阳信:“陛下的请求,做姐姐的还能不给?卫青,来,快叩谢陛下。”
  刘彻吩咐身边的骑郎将:“你就带着他去建章宫做个骑郎好了。张骞,朕放你一天假,你把马先让给卫青。”
  阳信:“不用了,现成的有马匹。”
  公主拍拍手掌,赵仁牵了逐电过来,马上鞍鞯剑具准备齐全。
  阳信从赵仁手中接过缰绳,交给卫青:“这匹逐电,就算是侯爷和我送给你的礼物吧。用心服侍陛下,不要辜负了陛下和你三姊。”
  
  阳信抚着卫子夫背:“子夫,努力进食,将来富贵了,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旧主人!”
  
  26、尚冠街  銮乘上 夜 外
  刘彻着子夫柔软黑亮的长发,恋恋不舍。
  卫子夫担心的:“臣妾出生低微,又不知礼仪,恐怕……”
  刘彻:“你是担心皇后吗?不用理她,朕先带你去见母后,由母后去和皇后说。哼,难道朕还不能自己选一个妃子。”
  卫子夫:“臣妾不是担心这个,臣妾是怕不知宫廷礼仪,行动有所差池,会失了陛下的体面。”
  刘彻:“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从小在平阳侯府里长大,又跟了皇姊府这几年,宫中礼仪自然也清楚,就是有什么不明白,也自会有女史教导的。”
  卫子夫:“臣妾知道了。”
  刘彻:“你放心,母后见到你一定会喜欢的。更何况,她盼孙子可是盼了好几年了。”  
    
  27、未央宫前殿  日 外
  在未央宫前殿停下。刘彻下了车,正要扶子夫下来,猛然间看见还有陈阿娇等在前面。
  刘彻堆笑:“皇后来了。”
  阿娇冷笑道:“皇上今天的气色真不错,想来这个女子服侍得甚合天子心意?”
  卫子夫躲闪在刘彻身后。
  刘彻侧开身:“皇后误会了,她是姐姐送给太后的心意。不过皇后也在这里,那就不如就请皇后教她一些规矩,调教好了,再送去长乐宫如何?”
  卫子夫怔怔地看着刘彻,刘彻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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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1、宣室 晚 内
  室内灯火通明,刘彻默默地批阅奏疏。
  刘彻放下笔,叹口气:“王孙,朕这个皇帝也做得真是窝囊。连个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韩嫣:“皇上的心情我明白。可是,皇上,你的志向不是女人啊!”
  刘彻喃喃:“不错,不错。可是……唉,只是委屈了子夫。”
  韩嫣:“那我去派人关照她一下?”
  刘彻:“好吧。”
  韩嫣向门边走去。
  刘彻:“不行,王孙,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唉,还是先忘了她吧!”
    
  2、建章宫 夜 外
  骑郎将带着卫青,来到上林苑建章宫。
  几个骑郎正在宫廊下守卫,见到骑郎将,也都目不斜视。
  骑郎将:“公孙敖,这是新来的骑郎卫青,以后就和你们一班。好好教他规矩。”
  公孙敖:“属下记住了。” 偷偷对卫青眨眼。
  骑郎将再次审视了骑郎们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卫青,你以后就在这里学规矩,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说毕匆匆地离开。
  骑郎仍保持守卫姿势。
   
  公孙敖兴奋地:“卫兄弟,你也来了。”
  卫青:“公孙大人。”
  公孙敖:“既然来了建章宫为骑郎,大家就都是兄弟了。还客气什么,我比痴长几岁,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卫青:“是,公孙大哥。”
  公孙敖一拍卫青的肩膀:“好兄弟,刚才我可是对大家宣传了一番你的英雄事迹,大家可佩服得啊。大伙说,是不是!”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3、永巷 室 夜 内
  卫子夫被带入内,只见里面一片漆黑。有人听到动静,爬了起来。
  带路宫人点亮一支蜡烛,卫子夫见到一张张或麻木或冷漠的脸。
  宫人:“卫子夫,以后你便在这里当差吧。”不等卫子夫反应,便离开了。
  郑娃站起来:“大家挪动一下,空出个地方吧。”
  走过来拉住卫子夫:“你先收拾睡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罢。”
  卫子夫点点头。
  
  4、皇后陈阿娇寝宫 日 内
  阿娇在内啼哭。
  馆陶公主面带愠色的进屋,瞧着母亲来了,阿娇的哭声越发张扬。
  馆陶公主问侍女:“皇后用膳了吗?”
  侍女点点头。
  馆陶公主神情稍定,对侍女:“你们都出去吧。”
  侍女们下。
  馆陶公主对女儿:“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阿娇抽泣地:“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口气,皇上才一出宫,就带回来……”
  馆陶公主:“好了好了,你不是已经将那个卫子夫逐到永巷里去了……”
  阿娇;“可是这种事总是没个完,我这个皇后当得实在是委屈啊!”
  馆陶公主:“你说陛下总是招蜂引蝶,你就没有责任?”
  阿娇:“我有什么责任,是他自己不自重!”
  馆陶公主皱了眉,小声地:“皇上近来不召幸你了?”
  阿娇:“常……常有召幸。”
  馆陶公主叹道:“既然如此,我看你的当务之急,还是去看太医,一个不能生育的皇后又如何阻止皇上去亲近别的女人?”
  阿娇又哭了:“母亲是为皇上开脱。如果皇上成天去亲近别的女人,女儿又如何怀孕,更何况,如果别的女人怀下了龙种,女儿不是更不能使皇上满意了吗?”
  馆陶公主:“唉!”
  
  
  
  5、永巷 外 日
  卫子夫正与几名年青女子在洗衣物,其他人在晾衣物。
  郑娃:“原本是这样。我叫郑娃,是安丘侯送进宫来的。比你还大两岁,你就叫我一声姊姊”
  卫子夫:“姊姊
  看了看众人,叹气:“原来大家都是一样遭遇。”
  一女子冷哼一声,嘀咕:“我可和你不一样。”
  郑娃盯着她:“宜生,大家都是被皇后逐到永巷的可怜人,有什么两样。良家子也罢,歌伎也罢,不过是父母不同,还不都是被贵族侯爷们买来讨好皇上,落得个如此下场。大家还是想想开心的事吧,有什么身份可计较的。”
  
  6、建章宫 外 日
  众骑郎正在射箭。
  轮到卫青,他认真瞄准,连射三箭,均中靶心。
  众人齐声喝彩。
  
  
  7、平阳侯 偏房 日 内
  卫青进门,卫君孺在缝衣。
  卫青:“大姊这几日大哥身体怎样?”
  卫君孺:“吃了两剂侯爷请来的医生开的药方,咳嗽好多了,也睡得安稳了。”
  卫青从房里出来:“那就好。母亲和二姊?”
  卫君孺:“公主唤母亲去了,你二姊,‘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卫青:“陈公子倒是闲散公子,二姊去病去的?”
  卫君孺:“去病在小侯爷那儿,小侯爷真将他当弟弟了,少儿白天都抱不到他了。”
  卫青:“不知道太仆大人这几天是否空闲呢?”
  卫君孺:“小子,几天不见,倒学了点油腔滑调了。云姮这几天可是天天问你什么时候休沐,你还不去见见人家?”
  
  8、平阳侯 院落 日 外
  云姮与卫青站在树荫下。云姮身边放着一个布包。
  卫青:“阿姮,这几天找我,有什么事?”
  云姮白了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
  卫青:“不是,是宫里有规矩,五天休沐一次,你找了也见不到。反而白白的多走路。”
  云姮点点头:“你倒知趣。我问你,你一下由骑奴升为从骑郎,心里是怎么想的?”
  卫青:“怎么想?我本来是奴隶,作骑奴已经是公主厚爱,皇上命我为骑郎,实在是太看重我了,我也只能尽心竭力,尽职尽责,没什么可想的。”
  云姮笑道:“你倒与公主说的一样。”
  卫青:“公主?公主怎么说我?”
  云姮:“侯爷怕你一下子从骑奴升为骑郎会适应不了,公主说,卫青这孩子倒是宠辱不惊的个性,为人行事总是磊落大方,决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卫青:“公主竟这样说。卫青实在是不敢当。”
  云姮笑道:“瞧你,才夸你宠辱不惊,你就喜形于色了。”
  卫青叹气:“其实我是沾了三姊的光,可是却听说三姊被送到永巷里,不知道会受什么苦楚。”
  云姮道:“公主也说了,宫里有放宫女的例规,再过一年,就又要放宫女出来,想来子夫姊姊一年后就会回家了。唉,算了,不再说了”
  从布包里取出一件绸衣,一双丝履:“这是我抽空做的,你在宫里服役,虽是有俸禄,可你家累也重,我知道也剩不了多少,同僚之间人情也是难免的。我也只能给你做几件简单的衣履,就将就着穿罢。”
  卫青接过,并不道谢:“阿姮……”
  
  9、一年后,宣室 日 内
  刘彻正在披阅奏疏,韩嫣进来。
  刘彻:“王孙,回来了。宫外有什么新鲜事吗?说给朕听听。”
  韩嫣:“也没出什么事。倒是宫里正准备放宫女,堆了一山人在宫外。”
  刘彻:“放宫女,老规矩。有什么新鲜?”
  韩嫣:“放宫女是例规,但放的人……”
  刘彻看着韩嫣,两人会心一笑。
  刘彻伸伸腰:“朕批奏疏也批得累了,松一松吧。”向外踱去。
  
  10、后宫门处 日 外
  上百名宫女排成几队。几名内侍正在唱名,每报到名字,一人便走来,两位内侍再辨认一下,放出宫门。
  卫子夫与郑娃等人道别,宜生冷冷地站在一旁。
  内侍:“吴宜生。”
  宜生走上前:“诺”
  两名内侍认过:“你走吧。”
  宜生走出宫门,转过头来,看着郑娃、卫子夫等人,泪水流了下来。
  内侍:“郑娃。”
  郑娃拍拍卫子夫肩膀:“姊姊了。”
  卫子夫泪如雨下,刘彻、韩嫣正好赶到。刘彻紧盯着卫子夫,眼中流露出怜惜之情。
  内侍:“卫子夫。”
  卫子夫拭干泪,走上前去:“诺”。
  刘彻对韩嫣一阵耳语,韩嫣低头而去。
  
  11、后宫门外 日
  卫青正等着,见到卫子夫,高兴地喊道:“三姊我在这儿。”
  卫子夫寻声望去,笑容满面,走了过来。
  
  12、华阳街 日 外
  卫青与子夫走在路上。
  卫青:“母亲和大哥大姊姊们等这天等得眼都穿了,大姊姊地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菜,就等着你回去呢。”
  卫子夫:“我在永巷也没受太大苦楚,都是同病相怜的人,郑娃姊姊我照顾的很。”
  一辆马车停在两人身边,韩嫣跳下车来。
  卫青挡在卫子夫前,见是韩嫣,怔住了。
  韩嫣:“卫子夫,有人一年来一直惦记着你,现在他想见见你。”
  卫子夫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去。
  卫青:“姊姊
  卫子夫:“阿青,我在永巷里也知道了宫中不少事,他总有他的无奈,可他还能记得我,我就很高兴了。”
  韩嫣:“子夫果真是冰雪聪明。”
  卫子夫:“青弟,请你转告母亲还有哥哥姊姊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请他们放心。”
  卫青:“韩大夫。”
  韩嫣:“放心,这次,他不会再令子夫委屈了。”
  卫青无奈地目送马车离去。
  
  13、上林苑 日 外
  刘彻与韩嫣及一干侍卫正在打猎。
  一名内侍匆匆跑来:“皇上,皇上。”
  刘彻:“子夫怎么了。”
  内侍:“卫夫人晕倒了。”
  刘彻大惊:“什么!”乘马急弛而去。
  
  14、上林苑 宣曲宫 内
  卫子夫清醒地躺在榻上,一名太医刚刚诊完脉动。
  刘彻冲上去,扶住卫子夫:“子夫,子夫,你醒了,太好了。你没事吧。太医,子夫怎么了。”
  太医一脸喜气:“恭喜陛下,恭喜陛下。”
  刘彻:“恭喜?”
  太医:“呵呵,这喜事,还是由卫夫人告诉陛下吧。”
  刘彻:“子夫?”
  卫子夫:“臣妾怀孕了。”
  刘彻:“怀孕了?怀孕了!子夫,你怀孕了!朕有孩子了,朕有孩子了。”
  他冲到室外:“朕有孩子了!朕后继有人了!大汉有后了!”
  
  15、皇后陈阿娇寝宫 日 内
  室内一遍狼籍,陈阿娇满面泪痕。
  馆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呢?”
  阿娇:“我就是不服气,他如果找个良家子也就罢了,偏偏找的还是这个下贱的歌女,居然还怀了孕,这置我于何地!”
  馆陶:“我看倒也不全是坏事。”
  阿娇:“怎么不是坏事,一个歌女,居然怀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这不是公开给我难堪吗!”
  馆陶:“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太皇太后七十多岁的人,身体每况愈下,万一……,那朝廷宫中就是皇上一人了。若是良家子怀孕,又得皇上专宠,生下儿子,你想想会如何?但卫子夫出身奴隶,天下尽人皆知,她生下儿子,你就是嫡母,皇上再怎么宠她,最多只是个夫人,对你也不会构成什么危胁。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个理啊!”
  阿娇:“我不管,无论如何我也要出这口气!不能找卫子夫,那给她家里人一个教训也好!母亲——”
  馆陶:“你怎么这么任性啊!说好了,我只帮你这一次,以后再不要用这种事来求我。”
  阿娇破啼为笑:“知道了,母亲。”
  
  
 楼主| 发表于 2006-4-1 03:25:04 | 显示全部楼层
16、建章宫 日 外
  卫青手执匕首,与公孙敖正在近身搏斗。
  几名侍卫:“卫大人,有贵人相请。”
  卫青顺手将匕首收在怀中:“贵人?是谁啊?”。
  为首的有点不耐烦:“卫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公孙敖:“等等!把话说清楚了!”  
  为首的侍卫举刀连鞘击向公孙敖颈部。公孙敖根本没想到顿时倒在地上。
  其他侍卫而上,将一个麻袋对卫青迎头罩下,将麻袋抗起离开。
  公孙敖想去爬起来阻止,却又倒在地上。
    
  公孙贺哼着曲子走来,见公孙敖趴在地上,连忙将他扶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趴在地上。”
  这时,苏建等人也赶到。
  公孙敖:“卫青,卫青被人绑走了。”
  公孙贺:“卫青,君孺的弟弟?”
  公孙敖:“不错,是他,被几个侍卫了。”
  大家乱轰轰地吵着救人。
  公孙贺:“大家静一静。敖弟,你说卫青是被几个侍卫的。你肯定!”
  公孙敖:“绝对肯定!”
  公孙贺:“那我猜到是谁了。”
  众人异口同声:“谁?”
  公孙贺:“今日太医传信,说上林苑的卫夫人怀孕了。你们想,是谁在这个时候来绑架一个小小的骑郎卫青?”
  众人倒吸口冷气。
  公孙敖:“是皇后,是皇后。”
  公孙贺:“也可能是窦太主。”
  公孙敖:“不管是谁,卫青是我们的好兄弟,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救出他来。你们呢,我不强求,是兄弟的就站出来!”
  众人互看了一眼,纷纷站了出来。
  公孙敖:“好兄弟,出发。”
  
  17、长安城郊 傍晚 外
  渭河边,星空下。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几个侍卫模样的人下了车,将一个麻袋重重的摔在地上。
  卫青在麻袋里挣扎着,摸出了怀中的匕首。
  一名侍卫打开麻袋,卫青乘机一剑刺去。
  那名侍卫惨叫仰面倒去,颈部被划了一道大口,血水喷出来,洒了卫青一脸一身。
  其余几名侍卫一怔,围了上来,卫青用灵活的身子闪转腾挪着。
    
  路上,公孙敖等人骑马飞奔。
  公孙敖:“确定吗?”
  一名骑郎:“确定。我清楚的问了复盎门的守卫,他们说,下午就一辆载有侍卫的马车出来。时间刚好。”
  公孙敖:“快,大家快点。”  
  
  地上又躺了两名侍卫的尸体,卫青也受伤躺在地上。
  一名侍卫举起剑:“让你死也死个明白,不要找我们,要找就找窦太主吧!”
  利刃落下,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剑身,叮地把它弹开。
  公孙敖等人赶到,将剩下的三人击倒。
  公孙敖为卫青察看伤口,发现并不致命,松口气,为他血包扎。
  苏建:“这几个人怎么办?”
  公孙贺作了个手势,大家出手,将三人刺死。
  
  众人七手八脚将卫青扶上车。
  公孙贺:“你们准备去哪里?”
  
  公孙敖:“当然是先在城外找个地方安顿,明日再进城。”
  公孙贺:“现在最应该去的是上林苑,刚才救人只是治标,现在却要治本。我们去请示皇上。”
  公孙敖:“还是大哥周全!”
  
  
  18、上林苑宜曲宫 室 内 晚
  卫子夫在帷幕后嘤嘤哭泣。
  刘彻:“太仆所言确实?”
  公孙贺:“臣绝无半字虚言!卫青、公孙敖等人就在门外,静候陛下发落。”
  刘彻:“也好。宣他们进来。”
  
  卫青、公孙贺等进来参拜。
  刘彻:“卫青,你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了。这件事,朕已经听太仆详细说明了。你小小年纪,居然临危不惧,还能力毙三名刺客,好,好,果然是少年英雄,子夫,你有弟如此,应该高兴才是。”
  卫子夫:“臣妾代青弟谢陛下夸奖。”
  刘彻:“公孙敖,你义字当先,为朋友奋不顾身,足令建章宫光彩生辉。”
  公孙敖:“臣谢陛下夸赞!”
  刘彻:“卫青,你伤势不轻,也罢,公孙敖,你先行扶他下去休息。其余的事,朕自有主张。”
  卫青、公孙敖告退。
  刘彻:“你说那几个刺客都死了?”
  公孙贺:“已无活口。”
  刘彻:“太仆,今日之事处理得很好。”
  忽而一笑:“朕听子夫说,太仆与子夫的长姊有来往?朕便为你做个媒吧。”
  公孙贺大喜:“臣谢陛下隆恩!”
  
  19、未央宫前殿 日 外  
  内侍宣旨:“召卫青为建章监,侍中;卫青长兄卫长君,为太中大夫,侍中,赐赏千金。卫君孺、卫少儿贤良淑惠,赐婚太仆公孙贺、曲逆侯弟陈掌为妻。陈掌为詹事。骑郎公孙敖义勇双全,为骑郎将,其他参加救人的建章宫壮士,均赐爵三级,听建章监卫青使用”
  
  20、卫府 内室 日 内
  卫青躺在榻上。
  霍去病在他身边爬来爬去。
  陈掌正与他闲话:“……冒顿盗取月氏善马逃回匈奴后,头曼单于赞其勇气,令他为万骑长。冒顿为雪前耻,苦练骑射,并制作鸣镝,号令众将士‘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他先射爱马,左右不敢射的均被斩首;后射妻子,左右不敢射的同样斩首。此后,他与头曼一起出猎,鸣镝射向头曼。左右皆随之射向头曼……”
  
  21、外室  日 内
  两名裁缝正在赶制嫁衣。
  卫君孺也在缝嫁衣:“少儿,陈掌在和卫青谈什么呢?说了这半天?”
  卫少儿细看着嫁衣:“不知道,什么匈奴啊,兵法的,都是关于打战的。”
  卫君孺:“我只知道青弟喜欢马,没想到连陈掌都对这有兴趣。”
  卫少儿轻笑:“他啊,这些东西也就能说一些罢了。真要上战场,他也不比那些世家贵族公子强。可比不上我那位大姊夫。”
  
  陈掌抱着熟睡地霍去病推门出来:“卫青,好好将息,我告辞了。”
  卫少儿迎了上去,两人出去。
  卫君孺微笑。
  
  22、公孙贺府 傍晚 外
  府内外张灯结彩,宾客迎门,公孙贺一身吉服,与公孙敖、陈掌等人在大门口迎着宾客。
  
  23、卫府 正室 傍晚
  卫少儿、云姮正在为卫君孺装扮。
  卫青抱着霍去病在旁观看。
  卫青:“去病,你看大姨美不美。”
  霍去病拍着手:“美,美,漂亮,最漂亮。”
  众人大笑。
  卫君孺装束整齐,向卫媪告别:“母亲。”
  
  云姮向卫青招手,退出门。卫青也走出来。
  云姮:“从此以后,你可真的穿得起丝绸衣服了,也能穿丝履了吧?”
  卫青:“是啊。”
  云姮:“还是别人做的丝履穿起来舒服。”
  卫青低头看了看:“喔。这是二姐为我做的。”
  云姮别过脸去:“知道。”
  卫青似乎明白了:“你给我的丝履我那次在渭河边弄坏了,我洗净了请二姐补好,只是又小了些,还收在箱里,所以——”
  云姮:“我也知道。给。”
  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你试试这双。”
  卫青坐在草地上换履:“真好是一脚。阿姮,你的手真巧。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云姮:“合脚就好,好生穿着。我可都是抽时间做的,不要太费了。”
  卫青:“嗯。阿姮,以后……过些日子,你便有的是时间为我做履屦了。”
  云姮:“去,想得美,我是天生做履的人吗?”
  卫青:“当然不是。只是你原意我穿别人做的履屦吗?”
  
  门口,卫少儿含笑叫道:“阿青,时辰到了,你们俩以后说话的机会多着呢。现在就不要再说了。”
  云姮脸一红,一溜烟跑开,卫青看着,笑着走来。
  
  24、公孙贺府 夜 外
   张灯结彩,鼓乐喧天。
  
  25、 公孙贺府 大厅 夜 内
  韩嫣坐于客座首位,公孙昆邪夫妇作陪。
  公孙贺在向各路宾客敬酒。
  
  卫青、卫长君一席。
  陈掌与公孙敖一席,贴近卫青。
  陈掌正在逗霍去病:“去病,叫爹爹。”
  霍去病:“爹爹?什么是爹爹。”
  陈掌一怔:“爹爹就是爹爹。”
  霍去病:“好吃嘛?”
  众人大笑。陈掌:“不能吃的。”
  霍去病:“好玩吗?”
  陈掌:“也不能玩。”
  霍去病:“不要,不要。”
  卫青:“爹爹就是去病娘亲的丈夫。”
  陈掌:“对对,就是能保护去病娘亲和去病的人。”
  霍去病眨着大眼睛:“保护?什么是保护?”
  陈掌:“就是不让别人欺负你。”
  霍去病:“欺负?是打人吗?”
  陈掌点头:“是。”
  霍去病:“我打襄哥哥,他不打我。没人欺负我,我不要爹爹。”
  
  众宾客议论:“听说皇上又将卫少儿赐婚给了曲逆侯的弟弟。”“就是那个陈掌,有名的风流公子,我看原来也只是和那个卫少儿玩玩,谁知道卫子夫居然得宠了。”“皇上也太宠卫子夫了,不过是个歌伎,两个姐姐居然都赐婚给了贵族。”“瞧那个小孩,就是卫少儿与前面的男人生的。”“你要是也有个美貌的妹子,你八成都能娶公主了。”……
  韩嫣听着,冷笑。
  
  陈掌一头汗:“好去病,就叫一声爹爹吧。再过两天,你不叫也还是要叫的。”
  公孙敖笑:“陈公子,你这么个大男人,居然半天都斗不过一个小孩子。”
  陈掌:“没听过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个小人就是小孩子。”
  卫青、卫长君相视一笑,公孙敖:“是嘛?我没读过孔子的书,不知道。”
  
  室外,明月高悬,笑声不绝。
发表于 2006-4-3 09:39:44 | 显示全部楼层
<P>蒹葭发了?</P><P>我怎么就发不了呢?</P>
发表于 2006-4-3 12:59:20 | 显示全部楼层
<P>这是谁排的?导演是谁?</P><P>该不是类似港台的垃圾片吧</P>
发表于 2006-4-3 15:46: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集
  
  
  1、宣曲宫 日 内
  刘彻正与韩嫣谈论。
  帷幕内,腹部微隆的卫子夫在休息。
  刘彻不屑:“这些人就这种议论?子夫,你听着如何。”
  卫子夫:“臣妾只觉得无甚意趣。”
  刘彻:“不错,不错。俗人之论,无趣之至。”
  韩嫣:“这些人又怎知陛下庙谟深远。只是徒留笑柄而已。”
  刘彻:“王孙,还有什么有趣的事。”
  韩嫣:“那就是陈掌与霍去病了。”
  刘彻:“霍去病,是卫少儿的儿子罢。子夫,他今年三岁了吧。”
  卫子夫:“正是。其实还不到三十个月。”
  刘彻:“那陈掌与他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有趣的事?”
  韩嫣摹仿陈掌与霍去病说话的语气,刘彻、卫子夫听得哈哈大笑。
  刘彻:“看来这个小去病倒也着实有趣得很。子夫,过些时候命你姐姐将他抱进宫来,给朕瞧瞧,宫里一个小孩子也没有,朕都不知道小孩子什么样。朕先看看他,免得将来朕的孩子出生了,朕都不知道怎么抱。”
  卫子夫笑:“诺。”
  
  2、上林苑 日 外
  江都王刘非正在等待天子车驾。
  
  天子车驾在御道上行进。
  刘彻与韩嫣、卫青、霍去病坐在车内。
  刘彻:“卫青,建章监干得如何啊?”
  卫青:“臣质驽钝,幸得公孙敖、苏建等人协助,还算合格。”
  刘彻笑:“当了官果然不同了,说话都文绉绉的了。”
  韩嫣也是一笑。
  刘彻逗弄着霍去病:“卫青,你的伤刚痊愈,骑猎时可千万别逞强。以免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卫青:“谢陛下关心,臣不敢逞能。”
  霍去病掀起车帘:“鹿,鹿,白鹿。”
  韩嫣抱住他:“那是糜鹿,那是梅花鹿,这是白鹿,上林苑最珍贵的。”
  刘彻:“去病喜欢鹿吗?”
  霍去病:“喜欢。”
  刘彻:“那今天你就选一头喜欢的回去养着玩,好不好?”
  霍去病:“好,好,皇上最好了。”
  三个大人都笑起来。
  一名侍中奔来:“陛下,御道前方发现有犬尸。”
  刘彻:“是吗?昔日吕太后遇犬祸而病,看来今天,朕是要失信于江都王了。”
  韩嫣:“启禀皇上,道有秽物,依例只需派人开路,便可成行。皇上英明神武,独对巨熊都能面无惧色,小小的犬尸又算得了什么?又岂能奈何陛下?臣愿为先行,为陛下开道。”
  卫青却不清楚这种情况,只能抱着霍去病坐在一边。
  刘彻想了想:“也好,韩嫣,那就由你先驾副车前行吧。”
  韩嫣:“诺。”
  
  江都王刘非远远望见只见烟尘滚滚,一队车马远远而来。
  江都王以为是皇上前来,趴伏在路旁拜见。
  韩嫣率车队绝尘而去。
  江都王抬头,才知是天子副车,只看见韩嫣抬头前行。
  江都王咬牙,愤恨不已:“好你个韩嫣!”
  
  
  3、王太后寝宫 日 内
  江都王刘非正对王太后哭诉。
  王太后深深簇起眉:“竟有此事?”
  江都王伏地而泣:“儿臣……儿臣还当什么江都王?还不如请太后将儿臣的封地都收回,儿臣也回宫当个宿卫,和韩嫣一样去伺候皇上!”
  王太后厉声呵斥:“你说什么混话!朝廷的封地,岂是说收回就收回说送人就送人的!”
  江都王:“儿臣……枉为刘氏子孙……只请太后为儿臣做主……”。
  王太后长叹一声,亲自扶起江都王:“你是先帝血脉,陛下兄长,岂能与韩嫣一般见识。这事,哀家记下了,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4、未央宫 日 外
  韩嫣走在殿外,一名内侍在角落轻声招呼:“韩大夫。”
  韩嫣听闻,见四下无人,掩身过去。
  内侍:“韩大人。”
  韩嫣:“你是……”
  内侍:“小人是太后宫中的。今日只是告诉大人,江都王在太后面前告大人驾天子副车,太后甚为恼怒。”
  韩嫣一惊:“江都王。”
  又一笑:“我知道了。多谢盛情。”拿出一把金弹。
  内侍只取一枚:“小人当年在宫外曾得大人的金弹治了父亲的病,此恩小人终身不忘。不敢多收大人厚礼。告辞了。”
  
  5、长安城郊 日 外
  卫青、韩嫣正比试马力。
  卫青抢先一步到达终点,勒住马。韩嫣已经赶到。
  韩嫣:“逐电果然名不虚传!我输了。”
  卫青:“不是大人输了,是大人的马输了。”
  韩嫣:“不错,论骑术我是不输于你,马儿啊马儿,可惜你技不如马啊!”
  
  两人放辔缓行,只见一片翠绿瓜田。
  韩嫣:“赶了一程,倒有些口渴,不如就买些瓜儿解渴吧。”
  两人下马,将其拴在河边树荫处。
  
  卫青至瓜农边:“老人家,我们向你买几个瓜。”
  瓜农:“两位公子随便挑,我这儿的瓜可是一个比一个甜。”
  瓜农与卫青挑了几个,至河边洗净。
  卫青用匕首剖开,递与韩嫣。
  韩嫣:“这瓜看也普通,味道倒真不错。倒象是东陵瓜。”
  瓜农:“公子,你可没说错,这就是东陵瓜。”
  韩嫣、卫青一笑。
  韩嫣吃完,站起身来:“一朝天子一朝臣。堂堂的秦朝东陵侯召平,秦灭后也只能在长安城东以种瓜为生。不过,东陵瓜现在已经是长安城尽人皆知,也可谓名不朽矣。倒是秦朝的其他王侯,今日又有几人知道啊!”
  卫青望着他。
  韩嫣转头,指向瓜农:“你再摘几个,挑甜的。”
  瓜农细心挑好,韩嫣拿出两枚金弹:“给你。”
  瓜农却不接,韩嫣:“放心,这是真金的。”
  瓜农:“小人知道韩大人的金弹是十足真金的。”
  瓜农还是不接,韩嫣:“你嫌不够?”
  卫青:“不是不够,是太多了。最多也就只有两个钱,你给他两枚金弹,他怎么找钱啊。”
  韩嫣一笑:“都给你,剩下的,就当我赏你的。”
  瓜农:“谢谢韩大人的金弹。”
  
  韩嫣、卫青上马离开。
  
  
 
发表于 2006-4-3 15:47:52 | 显示全部楼层
 6、未央宫 日 外
  卫青在一名内待的带领下前行,一路荷叶田田,残暑气象。
  
  7、凉亭 日 内
  韩嫣正在剖瓜。
  卫青:“韩大人,皇上呢?”
  韩嫣:“正在宣室与丞相和中大夫庄助商讨东瓯之事。”
  卫青:“这不是东陵瓜吗?”
  韩嫣:“正是。给皇上尝尝新鲜,这几天,皇上为东瓯的事忙得心烦。”
  卫青:“皇上心烦?”
  韩嫣:“嗯。其实皇上也不在乎东瓯,区区弹丸之地,小事一桩。只是朝议时这些个重臣,也只有魏其侯主张武力解决。其他的大臣们总是推来推去,又是什么祖制,又是什么黄老的,什么决断也没有,皇上干脆也不请这些老人家麻烦了,就只找丞相和中大夫庄助。这个庄助可是个精干明理之人。”
  剖好瓜,随手拿一片给卫青:“尝尝。”
  卫青:“这是大人为皇上准备的,卑职不敢。”
  韩嫣:“知道你也不希罕,有什么不敢的。我买的瓜,我喜欢给谁就给谁。来,就吃一片吧。皇上有一会儿呢。”
  卫青接过:“谢大人。”
  卫青吃瓜,韩嫣拿起案上的绢图:“真正能令皇上在意的是这个。”
  卫青吃完瓜,擦净手,走过来看图:“是匈奴?”
  韩嫣:“不错,是匈奴。卫青,你对匈奴了解多少?”
  卫青:“陈掌给我讲过一些匈奴的故事,其它也听说过一些。匈奴屡犯我大汉边境,朝廷却只是用和亲来换得苟安,边关子民却是日夜不宁,血泪成河啊!”
  韩嫣:“那你认为应该对匈奴怎样?”
  卫青:“我,当然想对匈奴开战,为大汉子民报仇!”
  韩嫣:“好,皇上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匈奴地域辽阔,无论男女老少,均是上马则为兵,下马放牧,剽悍悦勇,来去如风。冒顿时期就已号称三十万铁骑。我大汉若要与之开战,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到的。而且现在虎符又在东宫太后手中,皇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卫青默然。
  韩嫣:“算了,现在这也只能说说而已,想来丞相和庄助他们应该来了,我们也去看看他们的意见如何。”
   
   
  8、宣室 日 内
  刘彻与田蚡、庄助议事。韩嫣、卫青顺侍一旁,看着奏疏地图。
  刘彻:“两位爱卿,东欧王骆望派使者来京城求助,这事想必两位爱卿有所耳闻。舅舅曾为太尉,谙熟军务;庄助你是朕第一批录用的贤良,朕想听听二位的高见。”
  田蚡:“臣以为,朝廷不应干预此事。”
  刘彻:“噢,朕愿闻其详!”
  田蚡:“东瓯与闽越两国,同为越族,常因小利而互相残杀。高祖期间,越人之间就时有战争,高祖从不派兵参与,解决他们的纠纷时,也只是帮助他们定立和平约法。所以,臣以为此次我汉廷也不值得派兵相救。臣以为,越人相攻击,本为常事,又数次反覆,我大汉如次次前去相救,实在烦不胜烦,劳民伤财——”
  
  韩嫣对卫青呶嘴。卫青也是冷笑。
  
  刘彻不耐烦地把脸朝向了一边,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任东瓯自生自灭?”。
  田蚡答的响亮:“不错!”
  
  庄助:“微臣以为,武安侯此言差矣。汉朝是大国,应该为周边的小国树立公正的形象。东瓯在我大汉边境,闽越犯东瓯便是犯我大汉,出兵退敌是保家卫国,何来劳民伤财之说?”
  刘彻点头。
  庄助:“东瓯是大汉朝的外臣国,大汉对东瓯的安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窃以为应出兵帮助东瓯国摆脱目前困境。”
  
  韩嫣与卫青赞赏地看着庄助。
  田蚡:“越人所居乃蛮夷之地,就是派大军去也不容易取胜。东瓯区区弹丸之地,秦时便已弃之不属。我们又何苦冒这种风险呢?且我大汉众位先皇皆以无为治天下,从不轻启战事,为的便是让百姓安居乐业,六十余年方有这太平盛世、米粟金银满仓。如今倾国之力救一无用之地,好比花费千金购一朽木,臣以为,实在不足与救!”
  
  庄助:“武安侯此话差矣,秦王残暴,东瓯游离,暴秦怎可与我大汉相提并论?!且东瓯岂是无用之地,东瓯地处东南,正是朝廷收复南越的基地,收复了南越,则我大汉的国土才能真正得到统一。既然我大汉力所能及,恩德可覆,那为什么放弃不管呢?难道你是说朝廷没有力量,皇上没有恩德吗?秦朝弃之不属,难道大汉就应该放弃吗?秦连它的国都咸阳都放弃了,自不必说放弃东瓯。现在小国受到围困而来向皇上求救,皇上却不救助,我们又怎样去安抚远近的国家呢?”
  
  刘彻:“武安侯一心为社稷着想,实在是国之栋梁、百官楷模,大汉有你这样的忠臣良弼,朕甚感欣慰。你先退下吧”
  田蚡满面春风:“是,臣谨记陛下教诲。” 退下。
  严助高声道:“皇上!田蚡之言祸国殃民啊!”
  刘彻大喝:“严助!你敢对大汉忠臣、皇亲国戚妄言污蔑,就不怕死吗?”  
  严助:“为国为民为汉家社稷,微臣何惜一命?”
  
  刘彻却转怒为喜:“说的好,说的好!不愧是朕亲自选出的人才!”
  庄助:“皇上”
  刘彻:“其实此事朕已有决断,召你来便是看你庄助是否可堪大任,你果然没有令朕失望。”
  刘彻“田蚡不足与计。吾新即位,不欲出虎符发兵郡国,现赐你节以代替虎符发会稽兵击退闽越。如有抗命者,朕特许你先斩后奏!”
  庄助:“微臣领命!”
  刘彻犹豫地:“只是,庄助,现在虎符在太皇太后手中,不动虎符而发兵,冒的风险太大,一旦太皇太后发难,恐怕连朕也救不了你。你可要想好了。”
  庄助:“为我汉家社稷,微臣何惜一命?请陛下放心!庄助已有成算,不必粉身碎骨,定能让东瓯归来!”
  
  9、宣室  日 内
  刘彻正与韩嫣、卫青议事。
  鸿铃急使:“报,东瓯捷报。”
  
  内侍接过奏报,小跑进宣室。
  刘彻一把抢过,撕开火漆,匆匆一看,兴奋得抛在空中:“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刘彻、卫青兴奋不已。
  
  10、窦太皇太后寝宫 日 内
  窦太皇太后倚在榻上。
  程不识:“庄助持节到会稽后,会稽守拒绝发兵,庄助持节砍了一名司马,会稽守只好听命,大张旗鼓地发兵详攻闽越国,闽越国闻讯便退兵了。”
  窦太皇太后:“唔。知道了。你退下吧。”
  程不识退下。
  窦太皇太后:“阿宁,将它拿给我。”
  阿宁进入后室,从密处取出一只漆匣,交与窦太皇太后。
  窦太皇太后颤抖着打开匣子,取出虎符,细细地抚摸着:“唉,没有你,彻儿一样也能成事。唉。”
  过了一会,又将虎符置于匣内:“阿宁,收起来吧。”
  
  11、上林苑 日 外
  刘彻与韩嫣骑马。
  刘彻:“这几日怎么总不见卫青啊?”
  韩嫣:“陛下不是嘱咐他在骑郎中细细选几个可造之材以备练兵之用嘛。”
  刘彻:“还没选好?张骞都选好一百多人出发去了,他选几个人也这么麻烦。”
  韩嫣:“这些都是将来战场上的人才,当然要精挑细选。不仅是武艺精熟,还要通兵法,懂地形……”
  刘彻:“行了,比选新娘子都细致,这个卫青。”
  韩嫣:“对了,卫青倒真是选了个新娘子。”
  刘彻:“喔,这小子倒也快。是哪家的闺秀啊?什么时候成婚?”
  韩嫣:“听说就是阳信长公主的侍女。和卫青在平阳侯府时就不错了。再过一个月就成婚。”
  刘彻点点头:“这杯喜酒朕一定要亲自去喝。王孙,你也去。”
  韩嫣:“诺。”
  刘彻:“我们带什么礼物呢?就不带礼,干脆去吃白食吧。”
  两人相视大笑。
  
  12、卫府 正厅 日 内
  卫媪、卫君孺、卫少儿等正在观看礼物。
  卫长君读着嫁妆彩单:“五彩合欢绫十匹,‘万世如意’锦两匹。延年益寿大宜子孙锦两匹……合浦珍珠一匣、南海珊瑚一树……”
  卫媪咋舌:“这嫁妆也太丰厚了。”
  卫少儿:“这哪儿是嫁侍女,公主倒象是嫁妹妹。”
  卫君孺:“公主是看重卫青,但愿卫青能不负公主厚爱。”
  卫长君:“青弟定然会有大作为的。”
  卫媪:“对了,青儿呢,去叫他也来看看,公主的心意他得好好领受。”
  卫少儿:“今天一大早,韩大夫就派人找他出去了,说是和皇上一起游猎去。”
  
  
发表于 2006-4-3 15:48:52 | 显示全部楼层
13、长安郊外 日
  一队骑士扬尘而来。一辆车紧跟在后。
  刘彻:“王孙,你都打听确凿了。”
  韩嫣:“确凿无疑。”
  刘彻:“卫青,你可听清了,如果今天王孙弄错了,你可做个见证,看看朕怎么收拾你!”
  卫青一笑。众人继续前进。
  
  14、金家 日 院内
  金俗正在喂鸡。
  门外一阵马蹄声。有人咚咚敲得院门直摇。
  金俗扒上院墙,偷偷一看,一群骑兵包围住了小院。
  鸡食盆从金俗中滑下,她吓得踉踉跄跄跑进屋内,闩上门,爬进床榻下面。
  
  15、院外
  刘彻等得正不耐烦,韩嫣呶呶嘴,众人将院门砸开。
  刘彻等走进院内,见四下无人,卫青看到鸡食盆碎了一地,见房门没锁,便去推房门,没有推开。
  刘彻拍门:“开门,开门,里面的人快来开门。”
  无人应答。
  刘彻:“砸开。”
  众人砸开门。
  依然无人。
  刘彻等听到床下悉索作响,俯身向床下看,一个黑影正瑟缩一团发抖。
  刘彻抬身一笑,突然蹲下,手一伸,将黑影拉出。
  金俗一头一身蛛网灰尘,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群人。
  刘彻接过韩嫣递来的丝帕,揩去金俗脸上的灰尘后,亲热地:“大姐!”
  金俗惊吓地:“什么?……什么?谁是你的姐姐?”
  刘彻笑着说:“姐姐,我就是你的亲弟弟呀!……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今天我找到了你,再也不会让你受苦受累了!走!你随我一同去见母亲,她老人家可想你呢!”
  金俗不敢走,刘彻强拉着出了门,将她架上了车。
  
  
  
  16、长乐宫 晚 内
  早已闻讯的王太后与阳信、南宫、隆虑公主正在等候。
  刘彻、卫青、韩嫣骑马而来,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都停在宫门。
  刘彻、韩嫣从马车扶下一名女子,引入殿中。
  那女子眼神中透着惶恐,穿着一身锦缎深衣,但显得十分不自在。
  王太后:“你是……你是俗儿?我苦命的女儿……”
  金俗:“娘,你是娘……”
  阳信等人也红了眼圈。
  刘彻:“母亲,姐姐回来了,大家一家团圆,应当高兴才是。来人,告诉疱厨,好好备一场团圆宴。”
  王太后等止住泪,开始絮语起来。
  刘彻:“母亲,你可得谢谢韩嫣,若不是他告诉朕,朕还不知道有位姐姐在民间。”
  王太后神情复杂地看着韩嫣:“多谢韩大夫,令我母女团聚。”
  韩嫣:“臣不敢,为君主分忧本是人臣本分,臣只是尽责而已。”
  阳信望向卫青,微微一笑。卫青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17、卫府 夜 外
  一片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刘彻坐在主席,霍去病靠着他,韩嫣、卫长君、公孙贺、陈掌依次坐开。
  
  公孙敖、苏建等人坐在另一边。
  卫青一一敬酒,脸已经是通红。大家依然在劝酒取笑。
  
  18、新房 夜 内
  公孙敖、苏建将卫青扶进房,云姮笑着扶坐在榻上。
  云姮:“多谢二位。”
  公孙敖:“谢什么,谁结婚不是这样。咱们皇上自己不喝,专门变着花样让卫青喝,结果喝成这样。”
  苏建:“卫兄弟今天可真是喝多了。弟妹好生陪着卫青吧。”
  云姮:“皇上呢?”
  公孙敖:“走了,卫青喝成这样,还有什么趣,都走了。”
  
  云姮关门,走回榻前:“醒醒吧,大家都走了,没人再灌你酒了。”
  卫青睁眼:“真的。”
  云姮:“谁还骗你,你不信,自己开门去看看。”
  卫青:“我可不敢开。”站起来,一阵摇晃,又坐了下来:“想不到结个婚居然这么累。”
  云姮笑道“你嫌累,那就不结啊。”
  卫青:“这怎么成。我不成婚,你嫁给谁啊。”
  云姮:“长安城王孙公子这么多,我就是配不上他们,普通平民那还不容易找几个合适的。”
  卫青:“是嘛。那我的履屦就由别人做了,只怕有人又不愿意了。”
  云姮:“哼,你就掂记着你的履屦。”
  卫青:“不惦记履屦,那就惦记衣服罢。你看你做的这身衣服合不合身……”
  
  19、新房 外 
  月光如水,一树梨花宛如浸在水中。新房内一片漆黑。
  
  20、新房 内 
  黑暗中,借着月色看见两个朦胧的人影躺在榻上。
  云姮啜泣着:“想不到,真想不到……”
  卫青:“都过去了,别再哭了,让别人听见,还只以为我欺负你呢。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云姮:“这郑家人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手,你还是个孩子呢。”
  卫青:“反正我早就出来了,我是卫家人,和这个郑家也没关系了。”
  云姮:“我是想不通,你好歹也是他家的血脉;我可是被卖进侯府,可就算做错了什么,公主也从没对我动过一个手指头,最多就是说两句,再让我重做……”
  卫青:“那是,象公主和侯爷这样的主人,遇到了是天大的福气。不说了,睡罢。”
  
  21、卫府  日 院内
  卫青正陪霍去病游戏。
  霍去病:“你是匈奴人,我是霍去病。杀!”
  卫青抵挡着。
  陈掌、卫少儿与云姮坐在廊下观望着。
  卫少儿:“去病,来喝口水再打。”
  霍去病:“我不要喝。”
  卫少儿:“我知道你不累,可是舅舅累啊!去病心疼舅舅的,对不对。”
  霍去病:“好吧。舅舅累了,你去休息吧。”
  陈掌:“瞧瞧,小大人的样子。”
  云姮将漆盏递给卫青:“喝口水吧。”一边为他擦汗,一边说:“这个去病,怎么这么有精神。”
  卫青:“是啊,我都一身汗,他居然还不肯歇。”
  卫少儿:“小孩子是不知累的。”
  霍去病过来,陈掌将水杯递在他嘴边,霍去病一口气喝完:“舅舅,我们再来。”
  卫青长叹一口气:“将来我的孩子要这么样,我非累死不可。”
  云姮吃吃一笑,卫少儿:“不要急,不等你的儿子,子夫马上就要生了,你就等着吧。”
  
  22、上林苑 宜曲宫 日 外室
  刘彻、王太后等正在焦急地等着。
  卫青等人来到。
  
  23、皇后寝宫 日 内
  陈阿娇一脸怒火,一个内侍与一个宫女正跪在地上。陈福看着他,一脸冷笑。
  陈阿娇:“陈福,你再说一遍。”
  陈福:“刚才老奴正在后廊,只听他对她说:‘卫夫人快生了,若是生下儿子,说不定就是太子了。’”
  陈阿娇:“是吗。你还有什么要说?”
  内侍只是发抖,宫女:“奴婢只是听他说,奴婢什么也没有说,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陈阿娇冷笑:“卫子夫不过一个下贱歌伎,用狐媚之术勾引皇上,你们居然叫她夫人,不长脑的奴才,那种贱人也配称夫人?!她生的孩子也配将来做太子”
  她对一指地上的内侍、宫女,“给我打!”
  几名内侍举起粗大的棍棒,接连不断地落下。哭泣惨叫混合着殴打发出的噼啪声,久久盘旋在清冷的宫中。
  
  24、上林苑 宜曲宫 日 外室
  
  一阵婴儿的啼哭,里面大叫:“生了,生了”。
发表于 2006-4-3 15:49: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集
  
  1、宜曲宫 室 日 内
  刘彻等人仍在焦急等待。
  内室,卫子夫在榻上汗流满面,痛苦地哼叫着。
  
  刘彻听着卫子夫的叫声,几次欲进去,总是忍了下来,王太后起身安慰。
  卫青、韩嫣也是一脸焦虑。
  只有霍去病在庭院里兴奋的自个做游戏。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众人的焦虑。
  刘彻冲到房门,一名稳婆跑出来:“生了,生了。”
  刘彻:“终于生了。”
  王太后:“男孩女孩?”
  稳婆:“是位小公主。”
  
  刘彻:“太好了,朕终于做父亲了。”
  卫青、韩嫣等人长舒了一口气。
  王太后略有失落,但随即也开心地笑了。
  又一位稳婆抱出婴儿,刘彻小心翼翼地接过。大家一起过来细看。
  
  2、皇后寝宫 室 日 内
  陈阿娇死死盯着地上已无气息的内侍和宫女的尸体。众人低头,不敢有任何举动声响。
  馆陶公主进来。众人松了口气。
  馆陶看着地上的尸体:“还不快拖出去,放在这儿成什么样。”
  众人赶忙动起来,将尸体拖走,打扫清洗地面。
  
  陈阿娇委屈地:“母亲……”
  馆陶:“我已经知道了。几个贱奴乱嚼舌头,你也犯不着这么大动肝火,气坏了身体可是大事。”
  陈阿娇:“他们居然叫卫子夫这贱人为夫人,你说我怎么能不气。”
  馆陶:“你是皇后,你也得拿出点皇后的肚量。卫子夫已经生了。”
  陈阿娇:“生了,男的还是女的?”
  馆陶:“是个女儿。”
  陈阿娇:“哼,我就知道,她也配生儿子。”
  馆陶:“你啊。不管是男是女,她可毕竟是生了。你呢?皇上又不是不到你这儿来,你也得争气啊。”
  陈阿娇:“我再急又有什么办法。”
  馆陶:“卫子夫能生,看来皇上是没什么问题了。阿娇,那些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
  陈阿娇:“他们能说什么,还不是老一套,平心静气,按方服药,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馆陶:“这些太医,说话诊脉总是四平八稳,滴水不漏了。我看,还是找些民间秘方,或许有效。”
  
  3、太皇太后寝宫 室 日 内
  阿宁兴奋地:“生了,卫夫人生了。”
  窦太皇太后:“慢点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是皇子还是公主啊?”
  阿宁:“是位公主。”
  窦太皇太后:“好啊,好啊,彻儿总算是有孩子了。”
  
  3、宜曲宫 室 日 内
  
  刘彻将婴儿抱到卫子夫前:“子夫,你看,是我们的孩子。你看,真美。”
  子夫微笑:“是个女儿啊。”
  刘彻:“是啊。她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子夫,多谢你了。”
  卫子夫接过婴儿,王太后也坐在榻上细看婴儿。
  
  刘彻踱到门前:“朕想好了,就叫她卫长吧。朕的长女,子夫生的,卫长,好,卫长公主。”
  霍去病冲了进来,卫少儿没有拦住。
  刘彻一把抱住他:“来,去病,看看小妹妹,美吧。”
  霍去病:“小妹妹。”
  用小手点点婴儿的鼻子:“咦,眼睛怎么不睁,睡懒觉不好。”
  众人大笑。
  刘彻:“去病,你还没说呢,小妹妹美不美?”
  霍去病:“美?美。就是睡懒觉不好。”
  
  4、宣室 日 内
  刘彻:“卫青,你的期门军练得如何了。”
  卫青:“承陛下关照,已经略有成绩。”
   
  刘彻转向韩嫣:“你听,卫青话说得可真是谦虚,其实自信的很呢。”
  韩嫣:“卫青是陛下亲自选拔的人才,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刘彻:“好,朕明天就去检阅,卫青,你可得准备好了。”
  卫青:“诺!”
  
  5、上林苑一隅  日 外
  树林边,树桩吊着一只猎获的黑熊,卫青操刀开肠破肚地忙着。
  刘彻在一边看着。
  卫青取了熊胆,将胆汁搁入酒囊中,又双手捧给刘彻。
  刘彻喝下一大口,递给韩嫣:“这胆汁虽苦,不过确是明目的好东西。”
  韩嫣闭眼灌了一口:“是好东西,可也实在是太苦了。臣一见陛下猎熊,就知道逃不过这苦酒。”
  刘彻一笑:“你就是怕苦。卫青,你就都帮韩大夫喝了吧。”
  卫青接过,苦笑着喝完。
  刘彻:“卫青,朕听王孙说,你这几日正在向卫尉李广讨教箭法,有何收益啊?”
  卫青:“臣得李将军指点,才知臣以前的练箭方法只重力量与准头,实在是走了歧路。”
  刘彻:“你以前曾三箭射野猪,居然是走了歧路,李广此话怎讲?”
  卫青:“李将军言道,射术原本力量、技术、准度、速度,四者缺一不可。此前臣只有力度与准度,却忽略了技巧与速度,所以纵然每日练箭不缀,也难有进展。李将军一席话,实令卫青茅塞顿开。”
  刘彻:“李广素来骄傲,想不到居然对你卫青能另眼相看。”
  卫青一笑。
  韩嫣:“卫青的性格温和,说话又和气,又有真才实学,自然是投了李广将军脾胃。李将军对卫青另眼相看,也是自然。”
  刘彻哈哈一笑:“卫青,你的期门军可曾准备好。朕要开始阅兵了。”
  卫青:“准备好了,请陛下移驾前往。”
  
  众期门军列阵,操练,刘彻在卫青、韩嫣陪同下认真检阅。
  
  刘彻:“看来朕将期门军交给你训练果然是对的,你的期门军共有多少人?”
  卫青:“总共八百骑。”
  刘彻:“八百骑?当年晁错向文皇帝上言,引兵法曰:‘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所以只是训练士兵是不够的,朕要你卫青将这八百骑都当成未来的将军来训练!当然,”
  卫青:“当成将军来训练?臣明白了!”
  刘彻放眼群山:“朕要你将这上林苑当成练兵场,将每一次的训练都当成将来战场上的实战,让每一名郎官军士都有充当指挥官的机会,这样用不了几年,朕的期门军就是期门将了。但前提是,你卫青首先就要练成大将之才!明白吗?”
  卫青:“臣领旨!”
  
  刘彻:“这个上林苑,的确是个好地方啊。今天这里是朕看着你练兵的场,将来,你的这些期门军就将是我大汉军队中的精英!”
  卫青领会着。
  刘彻:“五年,十年,朕可以慢慢等,有准备的等待其实是一种最好的成长方式。”
  卫青点头。
发表于 2006-4-3 15:50: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队骑卫踏着尘烟奔来。
  领骑的郎官:“期门军请示卫大夫,狩猎是否开始?”
  卫青:“当然。不过,今日的狩猎你负责一切调度指挥!”
  马上的诸军都怔了。
  卫青:“而且你们每一位以后都会轮到机会来指挥训练及狩猎活动!本大夫以后只管根据结果赏罚!”
  郎官大声地:“领命!”
  刘彻:“诸军可以开始了,朕今天亲自为你们督战!”
  骑卫的齐唤:“皇上威武!”
  刘彻手一挥。
  众骑箭一般奔突出去。
  马蹄急骤,犬声大吠,扬起滚滚尘烟……
  
  
  6、卫府 正厅 晚 内
  卫媪、云姮、卫步卫广各自坐在几案前,饭菜已经放好。
  卫步:“二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云姮:“陛下今天在上林苑狩猎,看来是又要歇在那儿了。”
  卫媪:“你们两人若饿了,就先吃吧。”
  卫步卫广:“没事,我们不饿。”
  云姮:“母亲还是先用吧。步弟广弟也不用再等了。”
  
  仆役:“大人回来了。”
  云姮、卫步卫广连忙迎接。
  云姮陪卫青换了衣服进来。
  卫青:“大哥呢?”
  卫媪:“病又犯了,下午太医刚来看过,吃了一剂药,才睡下。你先吃饭,过会儿再去看看。”
  卫青:“嗯。”
  大家归座,用餐。
  卫媪:“今天陪陛下打了多少猎物啊。”
  卫广:“陛下这次有没有杀熊?”
  卫青:“孩儿今天倒没打猎,就是皇上亲手杀了一只黑熊,又灌了我一肚子熊胆酒。”
  卫媪:“这是天大的福气,别人想求一滴都没有,你还诉苦。”
  卫青:“孩儿知道。还有一件喜事。”
  众人:“什么事?”
  卫青:“三姐又怀孕了,皇上可高兴了。”
  卫媪:“真的,怎么今天太医没说啊。”
  云姮:“你只顾着问大哥的病,太医哪有时间说啊。”
  卫青:“也是今天早上才定诊的,知道的人不多。”
  
  7、离宫刘彻寝宫 日 内
  刘彻对韩嫣:“叫人去公车署,挑些四方贤良的上书来,朕想翻翻。”
  韩嫣:“公车署的上书,多是些民间自炫者,摇唇鼓舌,夸夸其谈,有啥看头。”
  刘彻:“民间自炫者好呀,朕现在烦透了那些王公列侯,贵族文章,满篇陈腐气息。”
  韩嫣:“陛下连我也一块骂了。”
  刘彻:“王孙,这点上得学学梁王和淮南王。梁孝王招延四方豪杰,羊胜、公孙诡、枚乘、司马相如,多少文学大家都被他招于门下,人才济济。淮南王刘安更是养士千名,他那《淮南王书》,也都是那些士人所撰,却成就了他淮南王的美名。这就是舆论作用!一个人的名声,舆论可是作用无穷。可舆论不是光做事就有的,得有人唱,有人写。这就用得着这些士人了。”
  韩嫣:“陛下是不是也要找一帮士人来,唱唱颂歌呀?”
  刘彻:“唱颂歌有什么不好?《诗经》不就是周朝制度,设官按每年春秋两季到乡间采风,献给周王。周王就从这些民歌中看到民意。《诗经》就是这么来的。做君主的不知民情民意怎么行?当然平民也不能完全不知国家大政方针,这就要用士人在中间传声了。”
  韩嫣:“臣领会了,明日就去公车署,找些上书来!”
  
  8、上林苑离宫 日 内
  刘彻在看取来的贤良上书。
  刘彻挑出几份,对韩嫣说:“这几个贤良可召来与朕一晤:朱买臣,对《春秋》、《楚辞》深有研究;桑弘羊,商贾世家,精通数字,唔,可以理财……”
  韩嫣拍着自己手上正看的上书,对刘彻笑道:“臣看的这个没准是个疯子!陛下你听听:臣朔少失父母,长养兄嫂。年十三岁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诵二十二万言。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亦诵二十二万言。凡臣朔固已诵四十四万言。臣朔年二十二,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若此,可以为天子大臣矣。……陛下,你听听,这人的脸皮!”
  刘彻:“脸皮厚又怎么样,总比那些口是心非的人要有趣得多。看来以后朕无聊的时候倒是可以召他来打打趣!”
  
  
  
  9、上林苑 日 外
  远处,刘彻正与卫青观看期门军训练。
  
  霍去病舞着木剑,在一块巨石前绕圈子。韩嫣避在荫处,与内侍秦非看着他。
  突然,他停下脚步,从石前捡起一块小石头。又绕到巨石后面。再出来时,木剑插在腰间,两手举着两块石头。
  霍去病:“韩大夫,你看,你看。”
  韩嫣:“不过是两块石头,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希奇的。”
  霍去病:“你看,一模一样的啊。一块大点,一块小点。”
  韩嫣接过,果然是两块极为相似的石头,一块稍大一点。
  韩嫣装模作样:“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两块石头,去病,你知道它们的名字吗?”
  霍去病:“不知道”。
  韩嫣:“这块大些的叫阳石,这块小些的叫阴石。”
  霍去病:“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韩嫣:“这块大些点你是在巨石前面,也就是阳面捡的;小些的是在巨石背面、也就是阴面捡的,对不对。”
  霍去病:“是啊。可石头也有阴阳啊?”
  韩嫣:“天地万物,皆有阴阳之分,石头也不例外。比如这块巨石,也有阴阳两面。”
  霍去病:“一块石头也分阴阳。”
  韩嫣:“是啊。不信你摸摸石头的前面与后面有什么不同。”
  霍去病:“这边烫人的,咦,这边一点也不热。”
  韩嫣:“这不是分出阴阳了。这面就是阳面,日照月浸,昼暖夜寒;这阴面自然是不见日月,昼夜无差。”
  霍去病:“哦。这是阳石,这是阴石。韩大夫,你是大人,这块阳石就给你,我没长大,就拿这块阴石。”
  韩嫣:“好,去病真大方。这样吧,再过三天,初九日,你再给我,好不好?”
  霍去病:“好吧。为什么呢?”
  韩嫣:“那天你送给我,我会准备许多好吃的给你。”
  
  刘彻、卫青过来。
  刘彻:“你们一大一小在嘀咕什么啊?”
  霍去病:“阳石阴石啊。”
  刘彻:“什么阳石阴石的?”
  韩嫣:“去病在问我那两块石头,我告诉他一些阴阳之别。”
  刘彻:“他才几岁,你就教这么多。他听得懂吗?”
  韩嫣:“教不教在我,懂不懂在他。”
  
发表于 2006-4-3 15:51:43 | 显示全部楼层
 10、宣室 傍晚 内
  刘彻、卫青、韩嫣等正在研究地图。
  刘彻:“张骞出去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
  韩嫣:“与他一同去的有几位常年曾有与匈奴西域通商的经验,而且张骞素来老成,想必是大月氏西迁太远,张骞等人还在继续西行。”
  卫青点点头:“长安城偶尔也有一两位西域商人,臣听与他们接触过的期门郎说,西域地形复杂,而且沙漠广袤,不熟悉路途几乎是寸步难行,想来他们一行人应该是小心翼翼,平安为上吧。”
  刘彻:“朕知道你们的心思,朕担心也不是路程远近、艰难,而是匈奴。”
  
  11、草原 日 外
  近前正在放牧羊群的张骞、甘夫衣衫褴褛。
  甘夫:“我们在这儿一年多了,难道一辈子都得这样?”
  张骞:“不会的,绝对不会。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鬼地方。”
  突然有军士牵来一匹马,马上骑了两名匈奴年轻女子。
  军士:“大单于送给两位汉使的礼物!”
  马上的女子递过甜甜的笑靥。
  张骞、甘夫目瞪口呆。
  张骞:“送给我俩的?大单于?”
  甘夫:“将我们的人杀得只剩两人,又将我们当奴隶使唤。现在居然还给我们两个女人,这是什么道理啊?”
  张骞:“我不知道,我不明白。匈奴人,太奇怪了!”
  
  13、建章宫 日 外
  卫青正与公孙敖、苏建等谈话。
  一名骑郎跑来:“卫大人,府上有人找你。”
  卫青出来,一名仆役急忙禀报:“大人,老夫人请你回去一趟。”
  卫青:“家里出什么事了。”
  仆人:“是少夫人不太舒服。”
  卫青:“好,我将这里的事交待清楚,就回去。”
  
  14、卫府 内室 日 内
  一名太医正在为云姮把脉。卫媪等正围坐在周围等候。
  卫青急忙进来:“母亲,阿姮怎么了。”
  卫媪:“太医正在看呢。”
  太医诊完,卫媪:“太医,怎么样。”
  卫青:“太医,阿姮怎么了?没事吧。”
  太医呵呵一笑:“没事。在下倒是要恭喜老夫人与太中大夫了。”
  卫青茫然,卫媪却似有些明白。
  太医:“卫大夫,夫人有喜了。”
  卫青:“有喜了。我有孩子了。”
  太医:“正是。”
  卫青:“那阿姮怎么会晕倒?她没事吧。”
  太医:“各人体质不同,夫人应是还没有适应怀孕的情况,老夫开两剂药吃吃,调理一下血气,好生保养就是了。”
  众人都一脸喜色。
  
  15、宣室 晚 内
  一内侍匆匆走来:“皇上,太医说,李姬是有孕了。”
  刘彻:“她也怀孕了。也罢,今天朕就陪陪她。”
  韩嫣:“陛下,你可是说过今天与我在一起的。”
  刘彻:“王孙,李姬是初次有孕,朕也难得陪她,你就大度一次吧。”也不等韩嫣回答,便出去了。
  
  15、刘彻寝宫 夜 内
  
  韩嫣一人独坐饮酒。秦非在旁,想劝又不敢劝。
  韩嫣:“卫青也要做父亲了。”“你若是去子夫那儿也罢了,却去了什么李姬那儿。那个李姬有什么好。”
  秦非不敢回答。
  韩嫣:“去去去,这里不要你伺候,你去伺候你的皇上和那个什么李夫人吧!”
  秦非不敢走。
  韩嫣站起来,一脚踢倒他:“不要你在这儿表忠心。那么多人在这儿,能出什么事!”
  秦非跑出去,嘱咐周围的内侍宫女:“小心点伺候韩大人。”
  韩嫣继续喝酒,再舀,酒坛里没有了:“酒呢,酒呢。来人,快上酒上菜。”
  两名宫女连忙捧上酒菜。
  韩嫣一把抓住倒酒的宫女的衣袖:“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阿……阿……”
  韩嫣:“阿什么阿,只要不是阿娇,叫什么都成。”
  宫女:“阿巧。”
  韩嫣:“什么,真是阿娇。”
  宫女挣扎:“是阿巧。”
  韩嫣:“阿巧,好名字。巧笑嫣然,倒是一对。好好好……”
  宫女:“韩大人,不要,不要……”
  外面的内侍要进来,韩嫣:“滚出去。”
  一名内侍去找刘彻。另一名内侍悄悄向长乐宫奔去。
  
  16、刘彻寝宫 夜 外
  王太后与刘彻从两个方向快速地赶来。王太后兴奋,刘彻焦急。
  
发表于 2006-4-3 15:52:40 | 显示全部楼层
 15、刘彻寝宫 夜 内
  韩嫣:“别哭了,我又没怎么样,你哭什么。”
  宫女上衣凌乱,下身整齐。
  韩嫣:“好了,好了,哭成这样做什么。我烦透了,你走吧。快走。”
  
  这时,王太后带人冲了进来。
  两名内侍将宫女拖起,韩嫣:“别这样对她,是我拿她发火的。”
  王太后:“韩大夫真是会怜香惜玉,这个时候还在为一个宫女担心。”
  韩嫣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太后,韩嫣待罪之身,竟然劳动太后万乘之尊,亲来问罪,韩嫣何其幸哉!”
  王太后冷笑:“韩大夫真是聪明绝顶!”
  扬声道:“来人哪,上大夫韩嫣秽乱宫闱,罪莫大焉。念其伴读天子有功,着令赐死。拉出去。”
  众人:“诺。”
  
  刘彻冲了进来:“母后,不能啊!”
  王太后温和地:“皇上,须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17、卫府卫青寝室 夜 
  一名仆役敲门:“大人,大人,宫里有急事。皇上急召。”
  卫青醒来,穿衣。云姮揉眼:“怎么了?”
  卫青:“不知道,宫里有事宣我。不会是姐姐吧?不会的,不会的。”
  云姮欲起身,卫青:“你身体弱,别起来了,小心点躺着,有什么事我自然会命人随时传信的。”
  卫青出去,吩咐女仆:“小心服侍夫人。”
  
  卫青来了正厅,见是秦非:“秦公公,皇上急召我有什么事?”
  秦非却不回答:“大人先上车再说。”
  
  18、刘彻寝宫 夜
  整座宫殿灯火通明。 
  刘彻一脸凝重,坐在榻上。
  卫青急忙入内:“臣参见皇上。”
  刘彻:“是卫青啊。你都知道了。”
  卫青:“臣已经听说了。可是臣实在是不敢相信。”
  刘彻深深地叹口气:“王孙就在偏殿里,你,你替朕好好送送他吧……”转过脸去,已经红了眼圈。
  
  19、偏殿 夜
  卫青步履沉重地走近,侍卫们纷纷让开。
  卫青推开门:“韩大人!”
  
  
  20、偏殿 夜 内
  殿中一几,上放着鸩酒、宝剑与一匹白绫。
  韩嫣端坐于榻上,略有失望:“他果然还是派人来了。”
  又笑道:“卫青,你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还这么哭哭啼啼的,象什么啊!”
  卫青:“韩大人……”
  韩嫣:“不过是一死吧。毕竟我还知道是怎么死的,又能自己选择死法,可比世间人都明白多了,有何可悲。”
  卫青:“韩大人!”
  韩嫣:“怎么,卫青,你今天怎么只会说三个字了。”
  拍拍手:“来人啊。”
  秦非应声而入:“韩大人。”
  韩嫣:“我要请卫大夫一醉,去备些好酒好菜。”
  秦非连忙出去吩咐。
  卫青惊讶地:“韩大人。”
  韩嫣笑:“你我相识一场,居然还没有一起喝过酒,这朋友做得也未免有些缺憾。今天我们痛饮一场,也了却这个憾事。”
  卫青:“韩大人既然如此,卫青自然是无有不遵。”
  
  众人布上酒菜,秦非为二人斟酒:“韩大人,我……”
  韩嫣:“这儿没你的事,你出去吧。”
  秦非:“韩大人,是我的错,我若不走……”
  韩嫣:“是我踢你走的,你何错之有。出去吧,不要搅了我与卫大人共酌的兴致。”
  秦非含泪退出。
  
  韩嫣:“卫青,你第一次见我,印象如何?”
  卫青一笑:“我当时只以为大人是个怪人。”
  韩嫣:“怪人?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见。我可是一眼就看你不凡啊。算是眼光锐利吧。”
  卫青:“韩大人气度非凡,眼光自是高人一等,只是抬爱卫青了。”
  韩嫣:“不要叫我大人了,就叫我王孙吧。”
  卫青:“这怎么敢当。”
  韩嫣:“又什么不敢,我是上大夫,你是大中大夫,都是朝廷官员。你叫我王孙,我就叫你……”
  “对了,卫青,你还没字呢。”
  卫青点头。
  韩嫣:“这怎么行,你是朝廷官员,将来也是前程不可限量,没有字怎么行。来,我们一起琢磨吧?”
  也不等卫青反应,就自顾说道:“卫青,阿青,都不错,字里也用青,不行,那就用卿吧。你现在也是列卿了,三公九卿,将来也不是难事。啊,卫青,你说呢。”
  卫青点头:“大人,不,王孙说得是。”
  韩嫣:“不过也不能只用卿字啊。卫青,字卿,以后称呼:卫青卿,不行,不行。”
  卫青:“那仲卿如何?”
  韩嫣:“仲卿?”
  卫青:“是,我在卫家男丁中,排行第二,依照伯仲叔季——”
  韩嫣:“嗯,不错,仲卿,卫青,字仲卿。好,仲卿!”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走到几前,端起鸩酒,细细端详着。
  卫青一把抓住他:“不,不,韩大人,你不能,我这就去求皇上。”
  韩嫣放下鸩酒:“仲卿,你不能去。”
  卫青:“大人,你不能这样去啊。皇上北击匈奴的鸿图大志,正等着你与他一起完成。你怎能半途抛下他一人离开啊!”
  韩嫣:“这有什么办法。我授予人以柄,我大汉以孝治天下,太后懿旨,皇上也不能违抗啊!”
  卫青:“那皇上可以去求太后啊。还有,还有修成君,不正是你令太后母女团圆的吗?”
  韩嫣沉下脸:“仲卿,你若想一世平安,就不要再提修成君!”
  卫青一怔。
  韩嫣:“太后赐死我,罪名是秽乱宫闱,其实真正的罪因,一是我驾天子副车,得罪了江都王,这倒罢了,我若低下头去求求刘非,也未尝不可以化解了,只是我也不会求他;二来就是为太后找到了修成君。这才是我真正的死因!”
  卫青似懂非懂。
  韩嫣:“唉,太后至尊,如果真想找自己的女儿,便是私下去找,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只是不想找,她毕竟是太后!何苦找出这个与前夫生的女儿令天下人知道她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夫弃女入宫!我当时只以常人母女之情忖度,却忘了她毕竟是太后,能以一介美人身份成为先帝的皇后、当今的太后,又岂是寻常女子。是我自误了。仲卿,今天这话你一定只能记在心里!”
  卫青点头:“卫青记下了。可是大人,皇上他……”
  韩嫣一笑:“如果今天是你卫青犯了这种罪名,一来太后是不会如此动怒,二来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会求得赦免你的罪过的。”
  卫青:“为什么?”
  韩嫣:“因为你是大中大夫,建章监。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材。”
  卫青:“可你更是上大夫,才华更是远胜卫青,卫青今日所学,泰半是大人所授!”
  韩嫣:“只有你卫青会这样看我。不错,我是大汉的上大夫,弓高侯韩颓当的孙子,韩王信的后人。可是,卫青,你忘记了,我的另一个身份。”
  卫青:“那……,那皇上更应该救你了。”
  韩嫣:“你错了,如果我只是上大夫,那陛下会倾力救我,但……陛下已经不能救我了。”
  卫青:“怎么会这样。”
  韩嫣:“世人皆以世俗见我,只有皇上与卫青能知我;我韩嫣世人皆曰可杀,只有你卫青为我哀怜。”
  他长叹一声:“仲卿,不要怨皇上。如果他是常人,他自会不惜一切保我一命。可他是皇上,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卫青茫然。
  韩嫣:“以后你会明白的。陛下居于万人之上,却不等于万事皆可行。能行非常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陛下雄才大略,我明白他!”
  转身从榻上取出一只长形包裹:“仲卿,今日诀别,我就将这样礼物赠你吧。”
  卫青:“韩大人。”
  韩嫣:“嗯——”
  卫青:“王孙,我……”
  韩嫣:“不必多说,我这可不是白给,可是有条件的。你先打开看看。”
  卫青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把带鞘环首刀。卫青拔出一截,寒光照眼:“好刀!”
  韩嫣:“我此生最大心愿,是能带数万铁骑,横扫匈奴,踏平龙城,以雪大汉甘泉之耻!只是……,今天,我将这柄刀赠予你,望你将来让它饱饮匈奴之血后,再回馈于我!”
  卫青:“王孙请放心,卫青一定会替你完成心愿!”
  韩嫣:“还有一言,仲卿记住,你是奴隶出身,天下尽人皆知。将来无论你有何功绩,世人眼光短浅,只会诟病你的出身与子夫受宠。其实人生不过六个字:‘生由天,命由己’。将来朝堂之上,只要做到‘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以仲卿之才智,必然一生无虞!”
  卫青:“卫青谨记于心。”
  
  韩嫣走到琴前,坐下抚琴:“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歌罢,拔剑起舞:“大风起兮云风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剑横于颈上……
  卫青:“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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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1、刘彻寝宫 夜 内
  刘彻:“王孙是这么说的。”
  卫青:“是。韩大人说,陛下雄才大略,他明白陛下!”
  刘彻:“雄才大略,说得好。”霍然起身,出门仰天大笑:“雄才大略,好,好,说得好!”
  卫青捧刀跟出,刘彻将刀拿在手中:“王孙将这柄刀留给你了。”
  卫青:“是。韩大人希望我能用它饱饮匈奴血后,再还给他。”
  刘彻:“卫青,你定能不负王孙所托!”
  卫青:“诺!”
  
  2、宣室 日 内
  刘彻正在批阅奏疏。卫青正在观察地图
  霍去病在胡乱地翻着竹简,秦非跟在后面收拾,卫青小声呵斥,刘彻:“仲卿,去病还小,管那么严干什么。随他玩吧。”
  卫青苦笑,霍去病更得意。玩了一会儿,坐在书堆里休息。
  
  霍去病:“皇上,韩大人怎么还不来啊?”
  秦非连忙打手势,刘彻扫了他一眼:“韩嫣有事出远门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啊?告诉朕,等他回来,朕再告诉他。”
  霍去病:“也没什么。只是前天我给韩大人这块阳石,他说要今天给他。”
  刘彻接过石头,语气梗咽:“他要你今天给他?”
  霍去病:“是啊,他还说会给我许多好吃的呢!”
  刘彻:“去病,你饿了吧。秦非,带去病去卫夫人那里用膳去。”
  
  刘彻望着霍去病出门,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石头:“明天是四月初九,仲卿,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卫青:“臣不知。”
  刘彻:“十四年前,朕初封胶东王,就是这一天,王孙做了朕的伴读。他一直都记得……”
  卫青黯然。
  刘彻踱出门去,歌声远远飘来:“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3、卫子夫寝宫 日 内
  刘彻等人正在等待。霍去病在庭院里舞剑,曹襄安静地站在廊下观看。保姆抱着卫长也站在廊下。
  内室,一声尖厉地叫声后,婴儿的哭声响起。
  刘彻松口气:“生了,生了。”
  一名稳婆出来:“皇上,是位公主。”
  刘彻:“公主,公主,公主也好。子夫呢?”
  稳婆:“夫人与公主都安好。”
  刘彻:“快把孩子抱出来给朕瞧瞧。”又从保母手中抱过卫长:“卫长,你有妹妹了。你可是做姐姐了。”
  阳信抱来婴儿:“瞧瞧,好俊的一个小姑娘。”
  刘彻比两人:“卫长象朕,你将来要象子夫啊!”
  
  曹襄:“去病,又添了一个妹妹,你喜不喜欢。”
  霍去病:“我喜欢弟弟,好打仗。女孩子只会哭。”
  刘彻:“好,下次子夫就生个弟弟,陪你打仗。”
  
  王太后进来,抱过婴儿:“好孩子,奶奶抱抱。”
  阳信:“母后,你气色似乎不太好。”
  王太后:“怎么会呢。不过,彻儿,过会儿你去东宫,太皇太后病又重了。”
  
  4、太皇太后寝宫 日 内
  窦太后卧在榻上,阿宁正在仔细地喂药。
  一名内侍:“卫夫人又生了一位公主。”
  窦太后:“还是公主。唉,我只怕是熬不到看彻儿抱儿子了。”
  阿宁:“太后,你怎么这么说,你不仅能看到皇上抱儿子,还能看到他抱孙子呢。”
  窦太后:“你啊,我心里知道,我是没多久了。只是看不到彻儿的儿子,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啊!”
  
  5、皇后寝宫
  陈阿娇喜形于色:“又是个女的。太好了,我就说嘛,一个贱奴,配生皇子吗!生吧,生吧,只管去生女儿吧!我看你能生到几时!”
  狂笑起来。
  
  6、卫子夫寝宫 日 内
  卫子夫斜倚在榻上,抱着婴儿,刘彻坐在她身边。
  卫子夫:“唉,是个女儿啊。”
  刘彻:“不急,两个女儿正好是一双。朕看着挺好的。”
  卫子夫:“可陛下已经二十一了。”
  刘彻:“子夫,你也才二十啊。来日方才。朕都不急,你也别急。”
  卫子夫微笑。
  刘彻:“那个李夫人,日者卜出来也是女孩。”
  他凝视着卫子夫:“子夫,你放心,你为朕生了第一个孩子,朕的第一个儿子也应该是你生的!”
  卫子夫噙泪而笑:“臣妾……,臣妾,但愿臣妾能不负陛下厚恩。”
  刘彻:“该给小公主取个名字了,叫什么呢。”
  手兜于袖中,摸出了那块阳石:“阳石,阳石,朕就封你为阳石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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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甘泉宫温泉
  卫青正在给霍去病洗澡。
  卫青:“过来,快点,别乱跑,那边水深,小心滑下去会淹死你的。到那时候舅舅可来不及救你!”
  霍去病依然沿着池子乱跳。
  卫青:“你好好呆着,我去拿衣服来。”
  转身去拿衣服,霍去病看着,笑了起来。
  卫青过来,却发现霍去病已经看不见了。
  卫青:“去病,去病,你在哪儿?去病,去病……”
  他在室内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又冲到室外:“你们看见去病了吗?”
  内侍:“没有看见。”
  卫青连忙跳入池中翻找着,却还是没有发现。
  卫青欲哭无泪:“去病,去病……”
  刘彻进来:“怎么了,仲卿,你怎么这个样子?”
  卫青:“去病,去病找不到了,我在这池子里……”
  突然水花一溅,霍去病从池中跳出来:“我在这儿呢!”
  卫青大喜又大怒:“你怎么能躲在这里。”一把将他捉住就要打。
  刘彻连忙阻止:“别打,别打……”
  霍去病躲到刘彻身后:“皇上,舅舅要打我。”
  刘彻:“算了,仲卿,去病又没事。去病,告诉朕,你怎么能躲在水里这么长时间的?”
  霍去病从水中捞出一支苇管:“用它啊!”
  卫青:“你才六岁啊!”
  刘彻:“好,好,去病真聪明,来,给朕亲一口!”
  
  一名内待进来:“陛下,东宫传讯,太皇太后崩了!”
  刘彻又吃惊又悲伤但又有些轻松:“什么?太皇太后崩了!崩了!太皇太后崩了!”
  
  
  
  8、王恢府 日
  仆人进来:“大人,有一位叫聂壹的人自称是大人的旧识,请求见你。”
  王恢:“聂壹,没听说过。他是一个人吗?”
  仆人:“是的。”
  王恢:“那就请他进来吧。”
  仆人:“诺!”
  
  一会儿,聂壹进来:“小人聂壹,参见大行令。”
  王恢:“你是聂壹?”
  聂壹:“正是,小人乃马邑豪民聂壹!”
  
  9、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这个聂壹真的这么说?”
  王恢:“是的,他亲口所言,千真万确!”
  刘彻:“看来,倒是这些边关子民才是真正有血气的男儿!”
  王恢:“陛下是同意了?”
  刘彻:“一介平民都能这样,何况于朕!”
  
   
  10、汉边关 日 外
  聂壹的马帮准备出关。
  士兵们仔细检查无误后,挥手放行。
  
  聂壹的马帮遇到匈奴军骑。聂壹熟络地上前打招呼。
  军骑与聂壹彼此说笑攀谈。
  进入石头城后,更是熟人多多聂壹一路打着招呼。
  匈奴女人都从各个帐内出,蜂拥了过来。
  聂壹和他们伙计开始摆摊买卖了。
  他们从驮马上不断取出丝绸、金银首饰、镶了宝石的短剑和美酒等物。
  每取出一样东西来,总能激起一阵惊叹。
  聂壹与他的伙计:“来,来来,看看,这是最最正宗的汉朝丝绸,这是海边的玳瑁做成的首饰,还有这铁器……”
  招徕声,购买声,讨价还价声。
  
  军臣单于与中行说走过。
  军臣:“这个聂壹,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中行说:“当然,要说最不希望汉与匈奴之间关系良好的恐怕就是这些走私的商人了。越是关禁,他们的利润越大。”
  军臣:“你说他们不希望我们大匈奴与汉朝和平?”
  中行说:“从这些走私者的利益出发,应该是的。”
  
  
   11、宣室 日 内
  刘彻正与王恢商谈。
  刘彻:“事情谋划得怎样了。”
  王恢:“他已经取得了军臣单于的信任。只等军臣出动了。”
  刘彻:“好!朕也一直盼着这一天!你再去考虑一些细节问题。一定要计划万全。”
  王恢:“诺。”退下。
  
  
  12、 未央宫宣室外 日 外
  禁卫林立,仪仗拱卫。
  响起宫谒的传报声。
  “丞相田分、御史大夫韩安国晋见皇上------”
  “宣丞相、御史大夫-------”
  田分、韩安国匆匆入殿。
  宣室外,脚步匆匆,唱颂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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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未央宫宣室内 日 内
  
   刘彻:“朕自即位以来,依然实行和亲政策,各种丝绸锦缎、金银财宝,源源不断地赠予匈奴。可结果呢,匈奴单于依然故我,侵略我边塞,劫掠我边民。以至边关一日数警,朕心甚悯之。如今,朕决意对匈奴大举反击,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王恢:“陛下虽然未曾明言,但臣愿为之出谋划策。臣闻昔日战国全代之时,北有匈奴为强敌,内连中国之兵,然尚得养老长幼,种树以时,仓廪常实,匈奴不敢轻易入侵。今以陛下之威,海内为一,天下共事一主,又遣子弟登边塞而备守,转粟輓输,以为日常军事准备,然而匈奴依然侵略抢盗不已,无非是因为有恃无恐,知道我大汉不会进攻而已。所以臣窃以为应当进攻匈奴。”
  
  韩安国:“不然。臣闻昔日高皇帝被围于平城,匈奴人马之多,乃至于将鞍鞯堆起来可以堆成几座城墙。平城之饥,七日不食,天下歌之,及高皇帝解围返回长安,却并没有忿怒之心。夫圣人是以天下为度者也,不以一己之私怒伤天下之公义。故而遣刘敬奉金千斤与匈奴,以结和亲之策,至今已是五代人获利了。孝文皇帝也曾经尝试一拥天下之精兵聚之广武常溪以击匈奴,然而终无尺寸之功,而天下黔首无不忧者。孝文皇帝也明了用兵之策,不可久留,故重新采用和亲之约。此二圣之迹,足以为验证矣。臣窃以为不应当进攻匈奴。”
  
  王恢:“不然。臣闻五帝就不再应袭礼法,三王不再重复礼乐,并非故意相反也,各因时而异也。且高帝亲自披坚执锐,蒙雾露,沐霜雪,行几十年,所以不报平城之怨者,实在是当时力不从心,所以休天下之心也。今边境一日数警,士卒伤死,中国境内载槥之车相望于道,此凡仁爱人之心中隐痛。臣故曰应当进攻匈奴。”
  
  安国曰:“不然。臣闻获利不足十倍者不易事业,功建不足百倍者不变常法,是以古之人君谋事必先考虑祖先作为,发政必先咨询古人之言,犹难以作事也。且自三代之盛,夷狄不预正朔服色,非威不能制,强弗能服也,以为远方绝地不受教化之民,不足烦中国也。且匈奴,轻疾悍亟之兵也,来如飙风,去如收电,畜牧为业,弧弓射猎,逐兽随草,居处无常,难得而制。今使边郡久废耕织,以支胡之常事,其实是分不清轻重缓急。臣故曰不应当进攻匈奴。”
  
  卫青认真地看着王恢。
  
  14、未央宫宣室外 日 外
  两名巡行侍卫相互窃窃低语。
  甲:“听听,皇上的意思真是要打匈奴人了。”
  乙:“军国大事,也不是皇上说能打就能打的,你听,一方要战,一方要和,吵得那个热闹?”
  
  15、未央宫宣室内 日 内
  王恢:“不然。臣闻凤鸟乘于风,圣人因于时。昔秦穆公居于雍地,地方只有三百里,他知因时宜而变更,攻取西戎,辟地千里,并国十四,这就是现在的陇西、北地二地。后来始皇帝派蒙恬击退匈奴,开辟土地几千里,又以黄河为界,累石为长城,种树为险塞,使得匈奴不敢南下牧马。这都是武力换来的。对匈奴人只能用武力征服,讲仁义根本是行不通的。今以中国之强盛,已是万倍之资于匈奴,即使只派遣百分之一以攻匈奴,譬犹以强弩射即将溃烂的毒疮,可谓是必然无可阻挡矣。如果这样,则向北征发月氏可得而为臣也。臣故曰应当进攻匈奴。”
  
  16、未央宫宣室外 日 外
  士兵乙:“说得好!”
  秦非迎面走来,数落地:“这是你等聊天的地方?一会儿让卫大夫看见了,看不把你们拖过去,责以军杖!”
  
  17、未央宫宣室内 日 内
  
  刘彻:“关于匈奴的善战,朕清楚得很,不必多说,朕现在要问是打还是不打?”
  恢曰:“臣所言攻击匈奴,并非是要发兵深入匈奴境内,而是顺因单于无尽之贪欲,引诱其至我大汉边境,而我们则选取枭骑壮士预先埋伏而处以为之备,利用险恶地形,一举歼灭之!从而绝其后患,生擒匈奴单于!”
  刘彻:“大行令说得好啊!各位呢?”巡视着众臣。
    
  18、未央宫宣室外 黄昏 外
  天色眼见的暗下来,禁卫仪仗仍然没撤。
    
  19、未央宫宣室内 黄昏 内
  刘彻的声音:“……朕看今日的廷议,结论已经很明显了。《司马法》是说‘国虽大,好战必亡。’但朕看后半句‘天下虽平,忘战必亡!’对今天的大汉尤为重要!从今天起,少府和内史署立刻准备军费,汉军的精锐要完成调动布防,加紧编成训练。汉与匈奴之间必有一战,而这一战很可能会延续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但朕还是要打这一战,不仅是为朕,也是为了汉家的子孙万代!”
  
   
  20、 单于大帐 日 内
  军臣坐在地毯上喝奶。中行说坐在一旁。
  聂壹:“小人肯定能除掉马邑令丞,打开城门,尽取城里的财物。”
  军臣:“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聂壹:“大单于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只要有钱,什么胆子没有。不过,大单于可否先给定金,这找敢死之士的价钱可是很高的。”
  军臣望向中行说,中行说点点头。
  军臣:“可以!不过,我要派使者监督,否则,像你这样的奸滑之人,我无法信任!”
  
  21、未央宫宣室 日 外
  刘彻正看着卫青指点霍去病练剑。
  
  秦非:“陛下,大行令求见。”
  刘彻:“宣他进来。”
  奔过来的王恢:“陛下,匈奴开始行动了!”
  
  22、未央宫 日 外
  禁卫林立,仪仗森严。
  奏报声不断:“宣韩安国------”
    “宣公孙将军------”
    “李息将军奏见皇上---------”
    “宣李息将军-------”
  “李广将军奏见皇上---------”
  “宣李广将军-------”
  
  宫人引领诸等匆匆入殿。
  
  “宣卫青————”
  卫青走在路上,目不斜视。
  几个小黄门在嘀咕:“卫大夫也来了啊。”“听说卫长君、卫老夫人相继去世,他大病了一场。”“难怪这么憔悴。”“他不是在家守孝吗?怎么今天也入宫了。”“谁知道啊。皇上宣那么多将军,肯定是有大事。”……
  
  23、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朕决心已下,此战,朕要三倍于敌,也就是说要动用三十万大军,将要用最好的,兵要用最精的,毕其功于一役,痛歼匈奴,雪我大汉七十年国耻-----”
  刘彻示意秦非:“宣诏-----”
  秦非展诏:“诏命!”
  众臣将急忙跪下。
  秦非:“皇帝亲诏:任命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统率全军;任命大行令王恢为将屯将军;任命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任命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会同卫尉骁骑将军李广所部,于边城马邑,围歼来犯匈奴。钦此。”
  众臣神色庄严:“臣领旨。”
  刘彻指舆地图:“具体布置,韩安国、李广、公孙贺率主力埋伏在马邑这儿的山谷中;王恢、李息率部隐伏在代郡境内,以截击匈奴的辎重……”
    声音渐弱,群臣将目光熠熠。
  
  众人散去,刘彻:“卫青,你母孝兄孝在身,且大病初愈,而且你下个月才满二十,还没到汉军出征的年纪。此战就不要参加了,就在朕身边作个参谋。朕也看看这些朝廷老将究竟如何。”
  卫青有些失望:“诺。”
发表于 2006-4-3 15:54:17 | 显示全部楼层
24、 未央宫 日 外
  沉睡的宫殿建筑群,风铃在殿檐下叮铛作响。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元光元年,公元前133年,刚刚亲政的刘彻从大臣王恢之议,令王将军伏兵三十万于马邑,谋诱击匈奴单于。至此,刘彻终于以大规模军事手段来代替昔日对匈奴执行了六十年的和亲政策……”
  
  25、山崖上 日 外
  年轻的卫青与童年的霍去病身着孝服,共骑一马,都向往地俯视着大军缓缓朝北向天边流动。
  霍去病:“舅舅,这一战我们能赢吗?”
  卫青:“应该能赢吧?”
  
  24、马邑北门 夜 外
    几名守城官军被缚鸡似的捆在一边。
    聂壹陪同匈奴使者乘车赶到。
    下车的使者巡视着。
    几名敢死之士奔来,手拎着血淋淋的人头包裹。
    “马邑令丞、督军皆被斩之!”
    使者察看后,点点头。
    聂壹:“挂到城楼上去,快!”
    拎头的敢死之士蹬蹬地踏上城楼。
    聂壹:“使者,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快去通知你们的大单于,让他急速发兵进城!”
    使者盯着聂壹:“你和我一块儿去!”
    聂壹:“可城里局面,仍需我……”
    使者斩钉截铁:“一块儿去!”
    聂壹:“好吧,我聂壹也就舍命陪君子!上车----”
    车乘风驰电掣地穿越城洞,向北消失在黑暗中。
   
    
  26、隐蔽的韩安国野战行帐 夜 内
    由外钻进的李广。
    韩安国在与公孙贺诸将军察看舆地图。
    李广问:“有什么新情况没有。”
    韩安国:“骁骑将军来的正好,前方哨报,匈奴单于所率大军已经距离马邑还有二百多里了。”
    李广:“看来大行令的计谋还真是高明啊!”
    韩安国:“据报,匈奴马队有十余里长,旌旗蔽日,骑兵数量超过八万,甚余皆为运输辎重,总数当在十万左右。目前,王恢李息所部已抄出代郡,到了这个位置,一旦我等与匈奴主力打响,王恢、李息所部将从背后袭击匈奴。”
    
  27、未央宫宣室 夜 内
  刘彻与卫青察看着舆地图。
  刘彻:“仲卿,你看这一战我们能赢吗?”
  卫青:“大行令计划周详,只要我们不露出什么破绽被匈奴人发现,那应该是能获胜的。”
  刘彻:“看来你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啊!”
  卫青:“陛下,战场上本就是瞬息万变的,为将者不仅要善于战前谋略,更要能随机应变!”
  刘彻:“你能这样说,看来下次作战,朕是一定要给你一个机会了!”
  卫青高兴地:“臣谢陛下!”
  
  27、 行进的匈奴军骑 晨 外
    马蹄践踏着地面,发出骤雨般的声响。
    匈奴的军骑迎面而来。
    军臣陪从着聂壹。
    马上的军臣看去。
  一名匈奴侦骑过来。
  军臣:“有什么异常现象吗?”
  侦骑:“没有,马邑周围一切如常,非常的平静。”
  军臣:“真的吗?可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聂壹:“单于太小心了,这里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呢。你看这不是和以前的边关景象依然一模一样!看来汉军边民都还浑然不觉大单于已经即将兵临城下了。” 
    蓝天白云,远处有畜群,一派太平景象。
  军臣:“是吗?可这一路行来,虽然到处依旧散放着畜群,但却无一人看管,有畜群却无牧人,岂不怪哉!”
    聂壹一下子怔了。
    军臣:“全军停止前进!”
    面前的军骑都停了下来。
    军臣:“对……不对!那边似有一亭堡,左大都尉------”
    左大都尉:“臣在!”
    军臣:“派人把亭堡端了,给我抓一位活口来!快去!”
    “遵命----”
    左大都尉纵马:“你们,都跟我来!”
    身前几百名军骑策马随左大都尉而去。
    马上的聂壹努力稳住神。
    军臣看着他,若有所思,却不说话。
  
  28、亭堡 日
  雁门尉史:“快,快,匈奴人来了,大家备好弓箭,准备,射——”
  但匈奴人多势众,很快攻下亭堡,雁门尉史作了俘虏。
  
  29、 匈奴军队所在地 日 外
    军臣马在路边小憩,周围是他的卫队。
    聂壹有点惴惴的候在一边。
    传来了马蹄声,卫队一片骚动,有兵叫喊地:“左大都尉回来了-------”
    军臣去。
    左大都尉带了军骑驰到。
    喝斥声:“下来!老实点!”
    左大都尉等押来一反缚着汉军亭尉。
    左大都尉:“启禀大单于,我率队打下山南汉军亭堡,活捉了前来行檄文的雁门尉史!”
    面色苍白的被俘雁门尉史。
    左大都尉唰地拔刀,雪亮的刀锋往亭尉的脖子上一架:
    “好好地回我们大单于的话!说!都怎么回事?”
    聂壹神色紧张了。
    军臣:“说出实话,本单于会重重赏你!如有半句谎言,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雁门尉史:“我说,我说……朝廷知道大单于要来,从长安、云中调来三十万汉军主力,在马邑四周设伏……”
    军臣:“三十万?”
    他转脸去找聂壹。
    那边有匈奴卫队将欲逃的聂壹抓了回来,押到雁门尉史一处。
    军臣:“聂壹,你这个奸滑之徒。本单于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不曾想到,竟是这样大的阴谋……有三十万汉军在等着我?”
    聂壹:“在下只是一介汉室草民,但也是有点血性的。你们匈奴人不知对我们汉人做了多少强盗之事,那我也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看来,你们匈奴人也没什么大的胆子,听到有埋伏也就不敢向前了,可怜啊可怜!枉我还以为你是个英雄!”
    狂怒的军臣直地刺向聂壹,大叫地:“我杀了你-----”
    中刀的聂壹,口喷血沫:“大单于,你也就这点本事啊……”
    聂壹胸带尖刀地咽气了。
    军臣倒,仰手向天空高叫:“天神啊--------感谢你赐予我这名尉史,我要依你的名义封他为天王,在我大匈奴安享富贵。”
    军臣“传令全军!火速撤退!”
发表于 2006-4-3 15:5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集
  1、 大行令王恢的埋伏地 日 外
    背景声中传出巨大的行军声响。
    脸色灰白的王恢向下看去。有随从爬了过来,报道:
    “将军,所有匈奴军骑全部原路返回了。”
    王恢抑制不住地:“哪儿出错了!究竟哪儿出错了!”
    李息将军:“将屯将军,截住他们!”
    王恢:“不好打了,不好打了,所有的计划全乱了!”
    李息:“也只能以乱制乱了!”
    王恢:“不可!匈奴不战而退,必有缘故,我这里只三万人,出击辎重尚可,要正面与完好未损的匈奴主力作战,那能有好结果吗?传令全军,谁也不许乱动!”
    李息:“将军,这是殆误战机呀!”
  
  2、未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卫青正在教霍去病兵法。
  卫青:“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也就是说,战争是一个国家的头等大事,关系到军民的生死,国家的存亡,是不能不慎重周密地观察、分析、研究的。”
  霍去病:“那要从哪些方面去观察、分析、研究呢?”
  卫青:“要从敌我五个方面分析,比较七种情况。一个方面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刘彻一脸怒气地进来。
  卫青:“陛下?”
  刘彻将手中的竹简一抛:“仲卿,你说得果然不错,如果此战没有破绽,我们可能会赢;如果将领能随机应变,我们也可能赢。可惜这两种情况都不存在!”
  卫青:“马邑之战败了?”
  刘彻:“无功而返,和败又有什么区别!”
   
  3、未央宫宣室 日 外
  王恢在四名侍卫的押解下有些悲壮地走着。
  
  韩安国走在后面,悲悯地看着。
  
  4、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狂躁地在走动着。
  卫青侍立在一旁。
  刘彻:“王恢口口声声匈奴人只能用武力征服,结果他自己见到匈奴人,却为什么不出击!?”
  刘彻:“他有三万大军啊,他为什么不能出击匈奴的后勤辎重。只要他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何置于徒劳无功!你说,他这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
  卫青:“臣以为,大行令明知不出击不无法对朝廷交待,也是违反军令,但宁愿冒杀头之祸,而要保住他们的性命,也不能完全说他是贪生怕死之徒。”
  刘彻:“仲卿,你是这么认为的?”
  卫青指着地图:“王恢三万兵马伏与后方,确须待匈奴主力进入马邑后与我大军主力相接才能击其辎重,但匈奴主力已经后撤,王恢若再出击,的确是以卵击石,很可能全军覆灭。”
  刘彻:“唔,看来他倒真是不怕砍头。不过有人说他诱击匈奴,是贪功邀宠,现在徒发大军,却坐失良机,其罪当诛。仲卿,你有何想法?”
  卫青:“臣以为王恢诱击匈奴,是赤诚之举。匈奴只可加威,不可求仁。只是臣这几天反复思虑,这次马邑之战,单就军事而言,确实有策略上的错误。”
  
  刘彻:“什么错误?”
  卫青:“马邑之战,其实不过是守株待兔。就军事而言,这种战法,人和兔,双方都只有两种选择,守和不守,撞和不撞,这多少有点像赌博,误打误撞,运气的成份大,很难以智慧勇气取胜。这样对来去飘乎不定的匈奴有利,而对固守一方的汉军不利。”
  
  刘彻:“那仲卿你认为,对匈奴作战应当如何考虑?” 
  卫青:“臣以为,以大汉之强盛富庶,只要能作万全之备,攻其一点,逐点击破,胜利就是水到渠成。只是毕其功于一役是万万不能的。”
  刘彻叹道:“仲卿此言有理。马邑之战,朕确有取巧之心,企图侥幸成功,失利也是正常。”
  卫青:“陛下,将兵之事,恪守纪律,赏罚分明是对的,但王恢毕竟是此次对匈奴作战的倡议之人……”
  
  刘彻:“仲卿不要管这事,王恢劳师无功,轻敌自纵,朕也要给他点教训。让他在狱中受点苦,清醒清醒!朝中有人要他死,朕偏要留着他!”
  
  5、 王恢监房 夜 内
  王恢颓丧地坐于监房地上。
  父子俩对酌地。
  王恢:“外间都有些什么风传?”
  王恢的儿子为其倒酒:“听说廷尉已复奏皇上,将父亲定成了死罪。”。
  王恢子:“父亲也是过于赤胆忠心,别人都睁一眼闭一眼,惟独父亲一意要进击匈奴。”
  王恢:“进击匈奴并没错,只是……为父壮志未酬,悔之晚矣。”
  王恢子:“父亲,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可想的。”
  王恢:“丞相田分是生性贪婪之人,他内依太后,外冠群僚,是个见利忘义之徒。你可取一千斤黄金,送到他府上去,让他帮忙说话。依田分丞相之尊,再加上皇太后的面子,皇上也许会放为父一马!”
  王恢子大喜:“好,儿子这就去办!”
  
  6、卫子夫寝宫 日 内
  卫子夫腹部微隆,看着卫长与阳石玩耍。
  卫青进来,见礼:“臣卫青见过夫人。”
  卫子夫:“青弟,这几日朝廷事多繁杂,今天居然能抽空来看我了。”
  卫青面色抑郁:“今天总算是都解决了。”
  卫子夫示意,保姆抱走卫长与阳石。
  卫子夫:“怎么了,事情解决得不好,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卫青:“大行令被押到东市处斩了!”
  卫子夫:“什么。皇上不是不想杀王恢的吗?”
  卫青:“皇上对姐姐你说过了?”
  卫子夫:“他怎么会说这些决定。只是从他的口气中也听得出。倒是朝中主和派吵着要杀王恢,皇上怎么会随他们的愿?”
  卫青:“唉,这也是王恢自误了。他居然去找了田蚡。”
  卫子夫:“哦,难怪。皇上早已经对他不满,只是不能有所动作,王恢怎么这么糊涂?”
  卫青:“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姐姐,皇上不愿外戚专权,更不想后宫干政。”
  卫子夫:“何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你们兄弟几个,我也是放心的。”
  卫青点点头:“对了,我今天见到了主父偃。”
  卫子夫:“就是那个上书阙下,一年四迁的主父偃?”
  卫青:“正是他。他见我还很客气。以前他曾投我门下,我几次向皇上举荐,都没有结果。后来他干脆自己上书,结果竟是朝奏暮见。所以加上王恢之事,我特地来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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