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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不同朝代的结婚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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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15:26: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 士昏礼第二 </P>
<P>  【题解】
  《士昏礼》记述士娶妻成婚的礼节仪式。《士昏礼》疏引郑玄《目录》说,“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因而名焉。”按规定,男子在昏时亲迎新妇。以昏为名,所以称作昏礼。今所谓婚,即本于此。士昏礼有六项内容,也叫作六礼。第一,纳采:即男家遣媒向女家提亲,女家同意,男家备礼至女家求婚所行的礼仪。第二,问名:男家使人问女子之名,以归卜其吉凶。第三,纳吉:男家卜得吉兆,备礼告知女家,至此,婚姻始定。第四,纳徵:徵即成,男家在纳吉之后,送聘礼于女家以成婚礼。第五,请期:男家卜得迎娶吉日,备礼告于女家,征得同意。第六,亲迎:至婚期,婿亲至女家迎娶新妇完成婚礼。《礼记·中庸》说:“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因此,儒家对婚礼非常重视。《礼记·昏义》论婚礼的意义说:“礼之大体,而所以成男女之别,而立夫妇之义也。男女有别而后夫妇有义;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而后君臣有正。故曰,昏礼者,礼之本也。”从这种血缘伦理道德观念出发,儒家把婚礼看作整个礼制的基础。</P>
<P>  昏礼:
  下达(1),纳采(2),用雁(3)。主人筵于户西(4)。西上,右几。使者(5),玄端至。摈者出请事,入告。主人如宾服,迎于门外,再拜。宾不答拜。揖入。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以宾升,西面。宾升西阶,当阿(6),东面致命。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
  授于楹间(7),南面。宾降,出。主人降,授老雁(8)。
  摈者出请。宾执雁,请问名(9)。主人许。宾入授,如初礼。
  摈者出请,宾告事毕,入告。出请醴宾(10)。宾礼辞,许。主人彻几,改筵(11),东上。侧尊■醴于房中。主人迎宾于庙门外,揖让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拂几授校(12),拜送。宾以几辟(13),北面设于坐,左之,西阶上答拜。赞者酌醴,加角柶,面叶,出于房。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宾拜受醴,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赞者荐脯醢。宾即筵坐。左执觯,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阶上北面,坐啐醴。建柶兴。坐奠觯,遂拜。主人答拜。宾即筵,奠于荐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辞。宾降,授人脯,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纳吉(14),用雁,如纳采礼。
  纳徵(15),玄纁束帛(16)、俪皮,如纳吉礼。
  请期(17),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徵礼。
  期(18),初昏,陈三鼎于寝门外东方(19),北面北上。其实:特豚,合升,去蹄(20)。举肺脊二(21)、祭肺二(22)、鱼十有四、腊一肫(23)。髀不升(24)。皆饪(25)。设肩鼏。设洗于阼阶东南。馔于房中:醯酱二豆(26)、菹醢四豆(27),兼巾之。黍稷四敦(28),皆盖。大羹湆在爨(29)。尊于室中北墉下,有禁。玄酒在西。绤幂(30),加勺,皆南枋。尊于房户之东,无玄酒,篚在南,实四爵合卺(31)。
  主人爵弁纁裳缁袘(32)。从者毕玄端。乘墨车(33),从车二乘,执烛前马。妇车亦如之,有裧(34)。至于门外。主人筵于户西,西上,右几。女次(35)。纯衣纁■(36),立于房中,南面。姆纚笄宵衣(37),在其右。女从者毕袗玄、纚笄,被■■(38),在其后,主人玄端迎于门外,西面,再拜。宾东面答拜。主人揖入,宾执雁从。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39)。
  降,出。妇从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壻御妇车,授绥,姆辞不受(40)。妇乘以几,姆加景(41),乃驱,御者代。壻乘其东,先。俟于门外。
  妇至,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升自西阶。媵布席于奥(42)。
  夫入于室即席。妇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43)。赞者彻尊幂。举者盥,出,除鼏,举鼎入(44),陈于阼阶南,西面,北上。匕俎从设(45),北面载(46),执而俟。匕者逆退(47),复位于门东,北面,西上。赞者设酱于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设于豆东,鱼次(48)。腊特于俎北。
  赞设黍于酱东,稷在其东,设湆于酱南。设对酱于东(49),菹醢在其南,北上。设黍于腊北,其西稷。设湆于酱北。御布对席。赞启会卻于敦南,对敦于北(50)。赞告具。揖妇即对筵,皆坐,皆祭。祭荐黍稷肺。赞尔黍(51),授肺脊。皆食,以湆酱(52)。皆祭举,食举也(53)。三饭(54),卒食。赞洗爵,酌酳主人(55)。主人拜受。赞户内北面答拜。酳妇,亦如之。皆祭。赞以肝从(56)。皆振祭(57),哜肝,皆实于菹豆。卒爵(58),皆拜。赞答拜,受爵再酳如初。无从(59)。三酳用卺,亦如之。赞洗爵,酌于户外尊。入户,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兴。主人出,妇复位。乃彻于房中(60),如设于室,尊否。主人说服于房,媵受。妇说服于室,御受(61)。姆授巾。御衽于奥,媵衽良席在东(62),皆有枕,北止(63)。主人入,亲说妇之缨。烛出。媵馂主人之余,御馂妇余(64)。赞酌外尊酳之。媵侍于户外,呼则闻。
  夙兴,妇沐浴纚笄宵衣以俟见。质明,赞见妇于舅姑(65)。席于阼,舅即席。席于房外,南面,姑即席。妇执笲枣栗(66),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于席。舅坐抚之(67),兴,答拜。妇还,又拜。降阶,受笲腶脩(68)。升,进,北面拜,奠于席。姑坐举以兴,拜,授人。
  赞醴妇。席于户牖间,侧尊■醴于房中。妇疑立于席西(69)。赞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妇东面拜受,赞西阶上北面拜送。妇又拜,荐脯醢。妇升席,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东面,坐啐醴。建柶兴,拜,赞答拜,妇又拜。奠于荐东,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门外。
  舅姑入于室,妇盥馈(70)。特豚,合升,侧载(71)。无鱼腊,无稷。
  并南上。其他如取女礼。妇赞成祭(72),卒食,一酳,无从。席于北墉下(73)。妇彻,设席前如初,西上。妇馂,舅辞易酱(74)。妇馂姑之馔。御赞祭豆、黍、肺、举肺脊。乃食。卒,姑酳之,妇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妇彻于房中,媵御馂,姑酳之。虽无娣,媵先。
  于是与始饭之错(75)。
  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76)。舅洗于南洗,姑洗于北洗(77),奠酬。
  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归妇俎于妇氏人(78)。
  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酬以束锦(79)。姑飨妇人送者,酬以束锦。
  若异邦,则赠丈夫送者以束锦。
  若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80)。席于庙奥(81),东面,右几。席于北方(82),南面。祝盥,妇盥。于门外,妇执笲菜,祝帅妇以入(83)。祝告,称妇之姓曰:“某氏来妇(84),敢奠嘉菜于皇舅某子(85)。”妇拜,扱地(86),坐奠菜于几东席上。还,又拜如初。妇降堂(87),取笲菜,入。祝曰:“某氏来妇,敢告于皇姑某氏。”奠菜于席,如初礼。妇出,祝阖牖户。老醴妇于房中(88),南面,如舅姑醴妇之礼。壻飨妇送者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P>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15:27:04 | 显示全部楼层
<P>  [记]
  士昏礼,凡行事,必用昏昕(89),受诸祢庙,辞无不腆(90),无辱(91)。挚不用死,皮帛必可制(92)。腊必用鲜,鱼用鲋,必殽全(93)。
  女子许嫁(94),笄而醴之,称字(95)。祖庙未毁,教于公宫(96),三月。若祖庙已毁,则教于宗室(97)。
  问名:主人受雁,还,西面对。宾受命乃降。
  祭醴,始扱一祭,又扱再祭(98)。宾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
  纳徵:执皮,摄之,内文(99)。兼执足(100),左首。隨入,西上,三分庭一,在南。宾致命,释外足,见文(101)。主人受币,士受皮者自东出于后,自左受,遂坐摄皮。逆退,适东壁。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笄(102)。母戒诸西阶上,不降。
  妇乘以几(103)。从者二人坐持几,相对。
  妇入寝门,赞者彻尊幂,酌玄酒,三属于尊(104),弃余水于堂下阶间。加勺。
  笲,缁被纁里,加于桥(105)。舅答拜,■彻笲。
  妇席荐馔于房。飨妇,姑荐焉,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东,北面盥。妇酢舅,更爵,自荐,不敢辞洗(106);舅降,则辟于房,不敢拜洗。凡妇人相飨,无降。
  妇入三月,然后祭行(107)。
  庶妇,则使人醮之(108)。妇不馈。
  昏辞曰:“吾子有惠,贶室某也(109)。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请纳采。”对曰(110):“某之子蠢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111),某不敢辞。”致命曰(112):“敢纳采。”
  问名,曰:“某既受命(113),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对曰:“吾子有命,且以备数而择之(114),某不敢辞。”
  醴,曰:“子为事故,至于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礼,请醴从者(115)。”
  对曰:“某既得将事矣(116),敢辞。”“先人之礼,敢固以请。”“某辞不得命,敢不从也。”
  纳吉,曰:“吾子有贶命(117),某加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告。”对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与在(118),某不敢辞。”
  纳徵,曰:“吾子有嘉命,贶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礼:俪皮束帛,使某也请纳徵。”致命,曰:“某敢纳徵。”对曰:“吾子顺先典(119),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
  请期,曰:“吾子有赐命,某既申受命矣(120)。惟是三族之不虞(121),使某也请吉日。”对曰:“某既前受命矣,唯命是听。”曰:“某命某听命于吾子。”对曰:“某固惟命是听。”使者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许。某敢不告期?”曰某日。对曰:“某敢不敬须(122)?”
  凡使者归,反命,曰:“某既得将事矣,敢以礼告(123)。”主人曰:“闻命矣。”
  父醮子(124),命之曰:“往迎尔相(125),承我宗事(126)。勖帅以敬(127),先妣之嗣(128)。若则有常(129)。”子曰:“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宾至(130),摈者请。对曰:“吾子命某(131),以兹初昏(132),使某将(133),请承命。”对曰:“某固敬具以须。”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134)!”母施衿结帨(135),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136)!”庶母及门内,施鞶(137),申之以父母之命(138)。命之曰:“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139),夙夜无愆(140)。视诸衿鞶(141)!”
  壻授绥,姆辞曰:“未教,不足与为礼也。”
  宗子无父,母命之(142)。亲皆没,己躬命之(143)。支子,则称其宗(144)。弟,则称其兄(145)。
  若不亲迎,则妇入三月,然后壻见(146)。曰:“某以得为外昏姻,请觌(147)。”主人对曰(148):“某以得为外昏姻之数,某之子未得濯溉于祭祀(149),是以未敢见。今吾子辱,请吾子之就宫,某将走见(150)。”对曰:“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151),请终赐见。”对曰:“某得以为昏姻之故,不敢固辞,敢不从?”主人出门左,西面。壻入门,东面,奠挚,再拜,出。摈者以挚出,请受(152)。壻礼辞,许,受挚,入。主人再拜受。壻再拜送,出。见主妇(153)。主妇阖扉(154),立于其内。壻立于门外,东面。主妇一拜,壻答再拜。主妇又拜,壻出。主人请醴,及揖让入(155),醴以一献之礼。主妇荐,奠酬,无币。壻出,主人送,再拜。</P>
<P>
  【注释】
  (1)从“昏礼下达”至“授老雁”记述婚礼纳采之仪。下达:达即通达。男家欲与女家联姻,遣媒下通其言于女家。
  (2)纳采:采即採择。经男家向女家提亲,女家同意后,男家备礼至女家求婚之仪。这是婚礼的第一个步骤。
  (3)用雁:纳采用雁作为求婚的礼物。
  (4)主人:此处指女父。
  (5)使者:男家媒氏。一说为男家属吏,非是。
  (6)当阿:阿即栋。凡士之庙,共五檩,中脊为栋。栋北一檩,下有室户。栋南一檩,称作前楣。楣前接檐一檩为庪(guǐ)。此当阿即至中脊(栋)下。
  (7)楹间:东西两楹之间。堂前部东西各一柱,称作楹。
  (8)老:家臣之长者。
  (9)此节述问名之仪。问名:询问女子之名,以归卜其吉凶。故下文《记》述问名之辞说,“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
  (10)此节述礼宾之仪。醴宾:即礼宾。
  (11)彻几改筵:上纳采礼设几筵,乃为神而设,以西为上。此处为礼宾而设筵,改西上为东上,故称改筵。下文有主人亲授几于宾之仪,故此处言撤几。
  (12)拂几授校:校即几足。谓主人拭几,然后执几以几足授与宾。
  (13)宾以几辟:辟,避让谦退。主人以几授宾,拜送之,时宾有几在手,故以几辟。(14)此节述纳吉之仪。纳吉:男家占卜得吉,认为适于联姻,乃备礼告知女家。此为婚礼第三个步骤。
  (15)此节述纳徵之礼。纳徵:徵即成,使使者纳币以成昏礼。男家送聘礼于女家以证定婚事。此为婚礼第四个步骤。
  (16)玄纁:玄、纁二色。玄:黑色。纁:浅红色。玄纁束帛,即玄纁二色的五匹帛(一说玄三纁二)。
  (17)此节述请期之仪。请期:男家卜得迎娶的吉期,备礼告于女家。为表示对女家的尊重,男家不直接告以吉期,而先请于女家,然后告之,故称请期。此为婚礼的第五个步骤。
  (18)此节述将亲迎所预设的食物、器具。期:取妻之日。
  (19)寝门:此寝指新婿所居之宫。寝门在大门内,与大门垂直。庙在寝东。  (20)去蹄:除去蹄甲。
  (21)举肺:行礼所用肺有二种,一举肺,离割之,食时可祭可哜(尝),故又称作离肺、哜肺。二祭肺,刌(cǔn)切之专用于祭,故又称刌肺、切肺。祭时举肺、祭肺皆有,食则只用举肺。
  (22)祭肺:见注(21)。
  (23)腊一肫:腊(x9):干肉。肫(ch*n)当作纯。一纯即一双。郑玄说:“腊,兔腊也。”
  (24)髀不升:髀(b@)即尾骨。《礼记·内则》说:“免去尻。”谓割去尾骨部分,不升于鼎。
  (25)饪:熟。
  (26)醯酱:醯(x9):醋。醯酱:贾公彦疏以醯、酱为二物;一说醯酱为醯与酱相合而成。
  (27)菹醢(u h3i):肉酱。
  (28)敦(du@):古代食器,圆形。
  (29)大羹湆在爨:大羹湆(q@):煮肉汁。在爨(cu4n):炊在火上。
  (30)绤幂:绤(x@):粗葛布。绤幂即粗葛布的盖巾。
  (31)合卺(jǐn):卺,婚礼时所用酒器,一瓠分成两个瓢叫作卺。未用时两瓢合在一起盛于篚内,所以叫合卺。
  (32)此节述婿亲至女家迎妇之仪。主人,这里指新婿。袘(y@):衣裙的下缘。(33)墨车:《周礼·春官·巾东》“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墨车为大夫所乘之车。亲迎士乘大夫之车,是表示隆重之义。
  (34)裧(ch1n):车帷幕。
  (35)次:一种头饰。《周礼·天宫·追师》郑玄注说,“次,次第发长短为之,所谓髲髢。”髲(b@)髢(d@)即假发。髲是剃取他人之发,髢是编益为己发。
  (36)纁■(r2n):浅绛色的衣缘。■即衣服的边缘。
  (37)姆纚笄宵衣:姆:以妇道教女子的女师。纚笄:头饰。纚(xǐ):束发巾,宽整幅(二尺二寸),长六尺。笄:籫子。宵衣,即绡衣,黑色,妇女助祭之服。姆于此执礼事亦得服之。绡:生丝。以生丝织缯亦曰绡。
  (38)女从者:从嫁的侄娣。被■■:披上绣着花纹的单层披肩(郑玄注:施禅■于领上,假盛饰耳)。■(jiǒng):单衣。■(fǔ):绣在衣服上的黑白相间的花纹。
  (39)稽(qǐ)首:一种跪拜礼,叩头及地。
  (40)壻御妇车,授绥:新婿为新妇驾车,把引车绳交给新妇。绥(su0):引车绳,拉手登车用。姆辞不受:《礼记·曲礼》说:“凡仆人之礼,必授人绥。若仆者降等,则受;不然,则否。”就是说,乘车者的身份如比驾车人低,就不接受仆的授绥,这是表示不敢当的意思。姆比婿身份低,故不受。
  (41)加景:郑玄注:“景之制盖如明衣,加之以为行道御尘令衣鲜明也。”景即一种御避风尘的罩衣。
  (42)此节述新妇至男家成婚之仪。媵(y@ng):新妇随嫁的人,即侄娣。奥:室之西南角。
  (43)媵御沃盥交:御(y4):夫家之女役。沃盥:浇水盥洗。沃盥交,即媵为新婿浇水盥洗,御为新妇浇水盥洗。
  (44)举者:抬鼎的人。
  (45)匕俎从设:执匕人与执俎人随鼎而入,并设置匕、俎。匕:匙、勺类取食器。俎:陈置牲体的礼器。
  (46)载:把牲体盛于俎。
  (47)匕者逆退:执匕者三人,后入者先退。
  (48)鱼次:鱼序设在俎东。
  (49)对酱:妇酱。婿东面,妇西面。
  (50)会(gu@):敦盖。启:开。卻:贾公彦疏:“卻仰也,谓仰于地也。”敦南:婿敦之南。对敦:与婿敦相对,即妇敦。夫妇二席相向。赞者开启敦盖,一仰置于婿敦之南,一仰置于妇敦之北,各取其便。
  (51)赞尔黍:尔:近,移之使近。将黍移置席上,便于取食。
  (52)以湆酱:以即用。
  (53)举:即上举肺。以其举以祭以食,故名。参阅注(21)。
  (54)三饭:《少牢馈食礼》贾公彦疏说:“一口谓之一饭。”三饭即三口。但“三口”与今天所说吃三口饭的意义不同。古人吃饭不用筷子而用手取食。取食一次即一饭,也就是贾公彦所说的“一口”。
  (55)酳(y@n):酳有二义:漱以洁口;饮以安食。
  (56)以肝从:既饮酒,继进肝以为肴。
  (57)振祭:振:动。振祭为古代九祭之一。《周礼·春官·大祝》郑注:“擩肝盐中振之,擬之若祭状弗祭,谓之振祭。”
  (58)卒爵:犹今所谓干杯。卒:尽。
  (59)无从:相对于上“以肝从”而言,谓不以肝从。
  (60)彻于房中:撤至中之馔,设于房中。
  (61)说(tuō)服:说通脱,脱去礼服。此处媵侍婿,御侍妇,与上文“媵御沃盥交”义同。
  (62)衽:卧席。此处衽作动词用,即铺设卧席。良:丈夫。
  (63)北止:脚朝北。止即趾。
  (64)馂(jùn):食之余。馂主人之余,馂妇余,皆谓吃尽余食。
  (65)此节述新妇于婚礼第二日见公婆之仪。见:谓赞者通报使斩妇与公婆相见。舅姑:公婆。
  (66)笄(f2n):一种盛物的竹器。
  (67)抚之:抚摸之,表示已接受礼物。
  (68)腶(du4n)脩:捶捣而加姜桂的干肉。
  (69)此节述赞者设筵礼妇之仪。疑立:安定正立。
  (70)此节述新妇馈公婆之仪。馈:进食于人。
  (71)合升侧载:合左右牲体盛于鼎,独置半牲于俎。侧:特、独。
  (72)赞成祭:佐助公婆完成祭食之礼。
  (73)北墉:室中之北墙。
  (74)舅辞易酱:舅辞谢妇之馂,亲为之更换酱作为回报。礼必有报。下文姑酳新妇,亦此义。
  (75)与始饭之错:媵从妇而馂舅之饭余;御从夫而馂姑之饭余。始饭:舅姑所食。错:交错。
  (76)此节述公婆飨新妇之仪。飨:以酒食款待人。
  (77)南洗设于庭,北洗在北堂。
  (78)妇氏人:女家送亲的人。归妇俎于妇氏人:飨礼有“归宾俎”之仪,参见《士冠礼》注(111)。此处是说命有司把妇俎之牲授于妇氏人,其将归示新妇之父母,以明新妇所受之礼遇。
  (79)此节述飨送者之仪。送者:女家有司。
  (80)此节述舅姑殁,三月庙见之仪。奠菜:郑注:“以篚祭菜。”公婆死后始成亲者,新妇于婚礼后三月择日往公婆庙中,具素食供献公婆的神主,以成就生前妇盥馈奉养公婆之义,即此奠菜,亦称庙见。
  (81)席于庙奥:庙,考妣之庙。此席为舅席。奥:见注(42)。
  (82)席于北方:北方:室内北墙下。此席为姑席。此庙见布席,具有上文妇见舅姑的象征意义。
  (83)帅:引导。入:入室。
  (84)某氏:新妇之姓氏。来妇:谓来此为媳妇。
  (85)嘉:美。皇:君。某子:如称张子、李子。一说应为谥或字之称。
  (86)扱地:手至地,为妇人重拜,犹男子之稽首。
  (87)降堂:出至阶上。
  (88)老:家臣之长者。老醴妇:上见舅姑后有礼妇之仪,此与之同。
  (89)必用昏昕:昕即朝旦、始明时,使者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皆朝旦行事;新婿亲迎则当昏时。
  (90)辞无不腆:腆:厚、善。以物赠人,自称不腆之币,犹今称薄礼,是一种自谦之辞。辞无不腆,是说免去这种自谦客套之辞。
  (91)无辱:辱:卑污。如,有客来,主人称“辱临敝舍”,亦一种自谦之辞。无辱,即免去此种自谦之辞。婚礼乃礼之本,尚质直、诚信。“辞无不腆”、“无辱”,都是强调质直、诚信,不尚文辞之义。
  (92)可制:指已经过加工的皮子,可以制作衣物。
  (93)鲋:即鲫鱼。殽全:张尔歧说:“殽全,指鱼,其体肉完好也。”
  (94)许嫁:指已受“纳徵”礼。
  (95)笄而醴之,称字:笄:女子成年之礼,与男冠礼义同。醴:贾公彦疏说:“笄女,许嫁者用醴礼之;未许嫁者,用酒醮之。”称字:与男子冠而命字义同。
  (96)祖庙未毁,教于公宫:这是讲与国君同族女子的婚前教育问题依礼,天子诸侯除太祖庙外,代代只祀高祖、曾祖、祖、祢(父)四庙,五世以上则毁而迁之。公宫,国君之宫。就是说,与国君同高祖以内(包括同曾祖、同祖、同祢)的同族女子,都要在国君之宫中接受婚前教育。按《礼记·昏义》,教育的内容包括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项。
  (97)宗室:大宗之家。
  (98)此祭醴,指上醴宾祭醴。扱即建柶。
  (99)摄之:折迭。内文:纹在内。摄之,内文:即把皮折迭起来,使纹在里面。(100)兼执足:两手兼执其四足。
  (101)释外足,见文:执皮者放开外面二足,使皮张开,纹显露于外。
  (102)戒:告诫。必有正焉,若衣若笄:正即证,胡培翚《正义》引盛世佐说:“以物为凭曰正。”谓父母诫女,并施予衣物,女见物即忆起父母之言。
  (103)妇乘以几:妇以几为阶,登几上车。
  (104)三属于尊:属:注。谓取玄酒(水)三次注于尊中。临事而加水于玄酒尊中,乃婚礼贵新之义。
  (105)笲,缁被纁里,加于桥:缁被纁里,指笲的衣饰言。被即表。笲饰,黑色面绛红色里。桥:承笲器。加于桥,即将笲放置于桥上。
  (106)不敢辞洗:与下文不敢拜洗义同。辞洗、拜洗,都是地位相当的宾主所行之礼。妇与舅地位不同,故不敢。
  (107)妇入三月,然后祭行:新妇在婚后三个月,遇有祭事,即参与助祭。
  (108)庶妇:庶子之妇。使人醮之:醮:饮酒无酬酢叫作醮。嫡妇待以醴礼,庶妇用醮,礼节减于嫡妇。
  (109)吾子有惠,贶室某也:此为行纳采礼时男方使者之辞。吾子:指女子之父。贶:赐。室某:使女为某之妻室。其:婿之名。室为动词。
  (110)对曰:此为行纳采礼时,摈者请使者入内之辞。
  (111)某:女父名。吾子:指男方使者。
  (112)致命:致辞。此为男方使者之辞。
  (113)某:使者名。
  (114)备数而择之:此为女父之辞。犹言己女为男方选择的对象之一,谦辞。  (115)请醴从者:此为醴宾之辞。醴宾而言“从者”,不直指宾,乃谦词。
  (116)将事:行事。
  (117)吾子有贶命:此使者纳吉之辞。贶命指女父告以女名事。
  (118)子有吉,我与在:与犹兼。谓子既得吉,我亦兼在吉中,表示感到荣幸。
  (119)典:常、法。
  (120)申受命:申:重复,一再。谓自纳采以来,每度受命。
  (121)惟是三族之不虞:三族:父、己、子三代兄弟。不虞:不测、意料不到,谓猝有死丧之事。在此等服丧期内不得嫁娶。意谓因经常会发生不测之事,所以要抓紧选定结婚的吉期。
  (122)须:待,等候。
  (123)以礼告:执脯复命。
  (124)父醮子:子即新婿。婿将亲迎,婿父以酒醮之于寝。
  (125)往迎尔相:尔相,指新妇。相者助义。《礼记·祭统》说,“既内自尽,又外求助,昏礼是也。”称妇为相,乃言妇为夫之助。
  (126)承我宗事:宗事即宗庙之事。谓承继宗庙之事,使奉祀不断。即《礼记·昏义》所说“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之义。
  (127)勖帅以敬:勖:勉。帅:导。意谓当勉力引导新妇,使之敬慎妇道。
  (128)先妣之嗣:之:是。嗣:继承。意谓惟先妣是嗣。
  (129)若则有常:若:你;常:始终如一,不可有所懈怠。
  (130)宾至:指新婿亲迎至女家。
  (131)命某:某即婿父。
  (132)兹:此。
  (133)使某将:使某行婚礼来迎娶。某:婿自称。将:行。
  (134)夙夜毋违命:夙:早。从早到晚都不要违背舅姑之教命。
  (135)施衿结帨:衿(j9n):衣带。帨(shu@):佩巾。为女束好衣带,结上佩巾。
  (136)无违宫事:宫中之事,不违夫命。
  (137)庶母:父之妾。鞶(p2n),用来盛鞶巾等物的小囊。
  (138)申:重申。
  (139)宗:尊奉。
  (140)愆:过。
  (141)祝诸衿鞶:见衿鞶,即想起父母之言。即上文“必有正焉”之义。
  (142)宗子:嫡系长子。命:即请期以上五礼命使音之命。
  (143)躬:亲。
  (144)支子:庶子对嫡子而言,支子对宗子而言。相对于一系的宗子,其他众子皆为支子。称其宗:以宗子的名义命使者。
  (145)弟则称其兄:此弟指宗子母弟,亦谓无父者。
  (146)壻见:如果婿不亲迎,则婚后三月婿往见妇父母。此节记婿不亲迎,往见妇父母的礼节和辞命。
  (147)觌(d0):见。
  (148)主人:女父。
  (149)未得濯溉于祭祀:指婚后三月以前,新妇尚未参与祭祀。
  (150)请吾子之就宫,某将走见:谓请婿还家,自往见之。
  (151)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命:指女父“将走见”之言。非他故:即非他人之故,而是作为女婿、至亲前来求见。
  (152)摈者以挚出,请受:摈者以挚授婿,复以宾客之礼与女父相见。
  (153)主妇:主人之妇。
  (154)扉:内门左扉。一说左扉指东扉,一说西扉。
  (155)及: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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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译文】
  婚事的礼仪:男家先遣媒向女家提亲,然后行纳采礼,用雁作求婚的礼物。主人在祢庙堂上户西布设筵席。筵席以西为上,几设置于右方。使者身着玄端服而至。摈者出问事,入告于主人。主人身穿与宾相同的礼服,出大门外迎接。主人两拜,宾不答拜。宾主相揖进入大门。至庙门,相揖而入。如此相对三揖,到达堂前阶下,谦让三番。主人与宾一同登堂,面朝西。宾从西阶登堂,至栋下面朝东致辞。主人在阼阶上方面朝北两拜。使者在堂上两楹之间授雁,面朝南方。宾下堂,出庙门。
  主人下堂,把雁交给年长的家臣。
  摈者出门问事。宾执雁为礼,请问女子名字。主人许诺。宾入门授雁等仪式,与纳采的礼节相同。
  摈者出门问事,宾告知事已完毕,摈者入告主人。摈者出门请求以礼酬宾。宾推辞一番然后答应。主人撤几,重新布设筵席,以东为上首。在房中设置一■醴。主人至庙门外迎宾。入门揖让的礼节与前相同。宾主登堂。主人面朝北方两拜,宾在西阶的上方面朝北答拜。主人拭几,执几以几足授与宾,然后拜送。宾执几谦退避让一番,面朝北把几设置于座位左边,而后于西阶上方答拜主人。赞者斟醴,在觯上放置一角质的小匙,匙头朝前,从房中出至堂上。主人接过醴觯,转使匙柄朝前,进至筵席前,面朝西北方。宾拜而接受醴觯,复回原位。主人在阼阶的上方拜送宾。赞者把脯醢进置于筵前。宾即席坐下,左手执觯,祭脯醢,又用小匙祭醴三番。继而在西阶上方面朝西坐下尝醴。然后将小匙插置觯中,站起。复又坐下,放觯于地上,随即一拜。主人答拜。宾即席,将觯放置于笾豆的东边。下筵席,面朝北坐下,取脯。主人辞让一番。
  宾下堂,将脯交付从者,然后出门。主人送宾至大门外,两拜。
  纳吉,以雁为礼物,礼节与纳采礼相同。
  纳徵,以黑、红两色的五匹帛和鹿皮两张作礼物,礼节与纳吉礼相同。
  请期,以雁为礼物。(宾请女家确定迎娶的吉日)主人推辞,宾表示同意,然后告诉主人迎娶的吉期。其礼节与纳徵礼相同。
  在迎娶之日,天色黄昏时,在寝门外的东边陈放三只鼎,面向北,以北为上。鼎中所盛之物有:一只小猪,除去蹄甲,合左右体盛于鼎中。举肺脊、祭肺各一对,鱼十四尾,除去尾骨部分的干兔一对。以上各物,皆为熟食。鼎上设置抬扛和鼎盖。洗设置在阼阶的东南面。房中所设置的食物有,醯酱两豆、肉酱四豆,六豆共用一巾遮盖。黍稷四敦,敦上都有盖子。煮肉汁炖在火上。酒尊设在室中北墙下,尊下有禁。玄酒(水)置于酒尊的西面。用粗葛布为盖巾,酒尊上放置酒勺,勺柄都朝南。在堂上房门的东侧置酒一尊,不设玄酒。篚在酒尊南边,内装四只酒爵和合卺。
  新婿身着爵弁服、饰以黑色的下缘的浅绛色裙。随从皆身穿玄端。
  新婿乘坐墨车,并有两辆随从的车子。随从人役手执灯烛在车前照明。
  新妇的车子与新婿相同,并张有车帷。车队到女家大门外停下。主人在堂上房门西面布设筵席,以西为上首,几在右边。新妇梳理好头发,穿上饰有浅绛色衣缘的丝衣,面朝南站立于房中。女师以簪子和头巾束发,身穿黑色丝质礼服,站在新妇的右边。从嫁的娣侄皆身着黑色礼服,头戴籫子和束发巾,肩着绣有花纹的单披肩,跟随于新妇之后。主人身穿玄端到大门外迎接,面朝西两拜。新婿面朝东答拜。主人揖新婿,入门。新婿执雁随后入门。到庙门前,相揖而入,如此三揖,到达堂下阶前。
  谦让三番,主人上堂,面朝西。宾上堂,面朝北,把雁放置于地,两拜,叩头至地。新婿下堂出门。新妇随后,从西阶下堂。主人不下堂相送。
  新婿亲自为新妇驾车,把引车绳交予新妇。女师推辞不接引车绳。新妇登几上车,女师为新妇披上避风尘的罩衣,于是驱马开车,这时御者代替新婿为新妇驾车。新婿乘坐自己的马车,行驶在前,先期到达,在大门外等候。
  新妇到婿家,新婿对妇一揖,请她进门。到寝门前,新婿又揖妇请入,从西阶上堂。新妇从嫁的姪娣在室的西南角布设筵席。新婿进室内入席。新妇的位置在酒尊之西,面朝南。媵与御(夫家女役)相互交换:媵为新婿浇水盥洗,御则为新妇浇水盥洗。赞者撤除酒尊上的盖巾。抬鼎人盥洗后出门,撤去鼎盖,抬鼎入内,放置在阼阶之南,面朝西,以北为上。执匕人和执俎人随鼎而入,把匕、俎放置于鼎旁,执俎人面朝北把牲体盛置于俎上,执俎立待。执匕人从后至前,依次退出,回到寝门外东侧原来的位置,面朝北,以西为上。赞者在席前设酱,肉酱放在酱的北边。执俎人入内,把俎设置于肉酱的东边。鱼依序设置在俎东。
  兔腊单独陈放在俎的北面。赞把黍敦设置在酱的东边,稷敦更在黍敦之东。肉汁陈放在酱南边。在稍靠东边的地方为新妇设酱,肉酱在酱之南,以北为上首。黍敦设置于兔腊北边,稷敦在黍敦之西。肉汁陈放在酱的北边。御在婿席的对面为新妇设席。赞打开婿敦的盖子,仰置于敦南地上,妇敦的敦盖,则仰置于敦北。赞报告新婿馔食已安排完毕。新婿对新妇作揖请她入对面筵席,然后一起坐下,都进行祭祀。依次祭黍稷和肺。赞将黍移置席上,并把肺脊进授与新婿新妇。新婿新妇就着肉汁和酱进食。二人一起祭举肺,食举肺。取食三次进食便告结束。赞洗爵,斟酒请新婿漱口安食。新婿拜而接受,赞在室门之内面朝北答拜。又请新妇漱口安食,礼节如上。二人皆祭酒,赞进肝以佐酒。新婿、新妇执肝振祭,尝肝后放置于菹豆中。干杯,皆拜。赞答拜,接过酒爵,第二次服侍新婿新妇漱口饮酒,礼节与第一次相同。不进肴佐酒。第三次漱口饮酒,以卺酌酒,礼仪如前。赞洗爵,在室外的尊中斟酒。进门,面朝西北,置爵于地一拜,新婿、新妇皆答拜。赞坐地祭酒,然后干杯,一拜,新婿、新妇皆答拜。站立起来。新婿出室;新妇则回复到原位。
  撤去室中筵席食物,按照原来的布局设置在房中,不设酒尊。新婿在房中脱去礼服,交与媵。新妇在室中脱掉礼服,交与御。女师将佩巾交与新妇。御在室中西南角铺设卧席,媵在稍东的位置为新婿铺设卧席,都设有枕头,脚朝北,新婿入室,亲自为新妇解缨。撤出灯烛。媵吃新婿余下的食物;御则吃新妇余下的食物。赞斟房外尊的酒为媵和御漱口安食。媵在室门外伺侯,呼唤能够听得到。
  次早起床,新妇沐浴之后,以簪子和头巾束发,身穿黑色丝质礼服,等候拜见公婆。平明时分,赞引新妇拜见公婆。在阼阶上方设席,公公即席。在房外设席,面朝南,婆婆入席。新妇手执一笲枣栗,从(公婆)寝门入内。从西阶上堂,向东前至公公席前一拜,把枣栗放置于席上。
  公公坐下以手抚摸枣栗笲(表示已接受新妇所献的礼物),然后站起,对新妇答拜。新妇回至原位,对公公又一拜。新妇下西阶,从侍者手中接过腶脩笲。然后上堂,向北前至婆婆席前,面朝北拜,把笲放置席上。婆婆坐下,手持腶脩笲站起,拜,把笲交与从侍者。
  赞者代公婆设筵酬答新妇。在堂上室的门、窗之间布设筵席,在房中设置一■醴。新妇端正安静地站立在席的西边。赞者斟醴于觯,在觯上放置小匙,匙柄朝前。从房中出来至席前,面朝北方。新妇面朝东拜,接觯,赞者在西阶上方,面朝北拜送。新妇复又一拜。赞者将脯醢进置于席前。新妇入席,左手持觯,右手祭脯醢。用小匙祭醴三次。下筵席面朝东坐下尝醴。把小题插置于觯中,站立起来,一拜,赞者答拜,新妇又一拜。把醴觯放置于脯醢的东边,面朝北坐下,取脯在手。下堂出门,在寝门外把脯交给从人。
  公婆进入寝室,新妇伺候公婆盥洗进食。一只小猪,合左右体盛于鼎中,放置俎上时,则独用其右体。不设鱼、兔腊和稷,都以南为上首。其它食物的设置和迎娶时的布局相同。新妇佐助公婆完成祭食之礼,吃完饭,则侍奉公婆以酒漱口安食,不用佐酒的菜肴。新妇在室中北墙下设席,撤去公婆的馔食,按照原先的次序设置于新设的席前,以西为上。新妇吃公公的余食,公公辞谢,并为新妇更换酱(作为回报)。新妇又吃婆婆食余之物。御侍奉新妇祭豆、黍、肺、举肺脊。然后进食,吃毕,婆婆为新妇的酒漱口安食,新妇拜而接受,婆婆拜送。新妇坐下祭酒,然后干杯。婆婆接过酒爵放置于地。新妇把食物撤置于房中,媵和御吃这些余食,婆婆亲自为她们酌酒漱口安食。即使没有娣从嫁,也要让媵先食。至此,媵与御相互交错:媵吃公公的余饭,御则吃婆婆的余饭。
  公婆共同以“一献之礼”来款待新妇。公公在庭中所设的南洗洗爵,婆婆则在北堂所设的北洗洗爵,酬酒后一献礼成,新妇把酒爵放置于荐的东边。饮酒完毕,公婆先从西阶下堂,然后新妇从阼阶下堂。有司把妇俎之牲交与女家送亲的人,以便向新妇的父母复命。
  公公又以“一献之礼”来款待送亲的人,酒至酬宾,又以一束锦相赠。婆婆酬劳女送亲者,酬宾时亦以一束锦相赠。如果是与别国通婚,则另外赠送男送亲人一束锦。
  如果是公婆去世后结婚,新妇则在婚礼三个月之后择日到公婆庙中,具素食供献公婆的神主。在庙室内西南角设席,面朝东,几在右边。又在室内北墙下设席,面朝南。祝和新妇各自盥洗完毕,新妇手执菜笲立于庙门外,祝引导着新妇入内。祝口称新妇的姓氏对公公的神主祷告说:“某氏来做您家的媳妇,冒昧前来向尊敬的公公敬献精美的菜蔬。
  新妇下拜至地,坐下,将菜供献于几东边的席上。回至原位,与上次一样又一次下拜。新妇下堂,另取一份笲菜,进入室内。祝祷告说:“某氏来做您家的媳妇,冒昧告知尊敬的婆婆。”把菜供献于席上,礼仪与前相同。新妇退出之后,祝关闭上门窗。年长的家臣代公婆在房中设席酬答新妇,与赞者代公婆醴妇的礼节相同。新婿酬劳新妇的男、女送者,与公婆酬劳送者的礼仪相同。
  [记]士婚礼,事情都在早晨和黄昏时举行,必在祢庙中受命,然后行事,免去诸如“不腆之币”、“辱临敝舍”一类的客套话。挚礼要用活雁,帛和鹿皮必须已经加工,可直接用以制作衣物。兔腊必须新鲜,鱼要体肉完好的鲫鱼。
  对已经许嫁的女子,要为她举行表示已成年的笄礼,用醴法,称呼她的表字。与国君同高祖以内的同族女子,都要在国君宫中接受三个月的婚前教育。如果高祖庙已经迁毁,则在大宗之家接受婚前教育。
  问名:主人接过雁以后,回到阼阶上方,面朝西把女子之名告知宾。
  宾受命后下堂。
  祭醴的方法,用小匙舀醴,祭醴一次,插匙于觯。第二次祭醴时,再度用小匙舀醴,祭毕,仍插匙于觯(如此以至于三)。宾用右手取脯,并兼用左手捧脯;然后带着脯回去向主人复命。
  纳徵:执皮的人要把鹿皮折迭起来,纹在里面,两手兼握其四足,头向左边。两位执皮人相随而入,以西为上首,在庭南端的三分之一处站定。宾致辞时,执皮人放开鹿皮外面二足,使皮张开,皮毛显露于外。主人接受礼物时,主人属吏中奉命受皮的人从东边经执皮人的身后出来,在执皮人的左边接过鹿皮,随后坐下,仍将鹿皮折迭起来,然后依照自后至前的顺序,退至东墙边。
  新妇的父亲设筵用醴款待女儿,等候来迎亲的新婿,母亲的位置在房外堂上,面朝南。新妇由母亲的左边出房门,父亲面朝西训诫女儿,并授与衣、笄等物作为依凭,使她不忘训诫之言。母亲在西阶的上方教导女儿,不下堂。
  新妇踏着几上车。两个从者相对而坐把几扶稳。
  新妇进入寝门时,赞者撤掉酒尊的盖巾,以勺取玄酒(水)三次注于尊中,把剩余的水泼在堂下两阶之间。把勺子放置于尊上。
  笲上盖有黑面绛里饰巾,放置于桥上。公公答拜毕,属吏把笲撤下。
  醴妇和飨妇的筵席未设时,席和脯醢先安排在房中。在公婆款待新妇时,婆婆要亲自把脯醢进置于新妇的席前。妇人所用的洗设置在北堂上,东西与室的东墙角相对;篚放置在洗的东边,面朝北盥洗。新妇斟酒回敬公公,要更换酒爵,自荐脯醢。公公为新妇洗爵,新妇不敢(按与公公平等的地位),辞谢。公公下堂,新妇要退避于房中,不敢(按与公公平等的身份),拜谢公公为自己洗爵。大凡妇人以酒食相款待,不要下堂。
  新妇在婚礼三个月以后,逢祭事即可参与助祭。
  对庶子的新妇,则使人用酒来酬答她。庶子之妇不向公婆行进食之礼。
  行纳采礼时,男方使者说:“您家先生惠赐女儿为某某的妻室,某某先生按照先人的礼法,命在下来敬请您家先生笑纳采礼。”摈者回答说:“某某的女儿天性愚钝,又未能很好地教育。但先生有命,在下不敢推辞。”使者致辞说:“冒昧奉上采礼。”
  问名,使者说:“在下既已接受先生之命,要回去卜问于神灵,冒昧请问令女的名字。”女子的父亲回答说:“先生有命,并且把贱女当作候选的对象,在下不敢推辞。”
  醴宾之辞说:“先生有事到某某家,某某按照先人的礼法,设席酬劳先生一行。”使者回答说,“在下既已办完事情,就此告辞。”“谨遵先人礼法,冒昧再次请先生即席。”“在下推辞得不到准许,不敢不听从先生。”
  纳吉,使者说:“按先生赐命,某某进行了占卜,占卜的结果是‘吉’。派在下冒昧告知先生。”女子的父亲说:“在下教女无方,只怕不配。
  先生的吉利,我也荣幸有一份,因此不敢推辞。”
  纳徵,使者说:“先生美意,惠赐令女为某某妻室。某某依照先人礼法,派在下奉上鹿皮两张、帛五匹作为定亲的礼物,敬请笑纳。”致辞,说:“冒昧奉上定亲的礼物。”主人回答说:“先生遵从先人常法,惠赐在下重礼。在下不敢推辞,不敢不遵命。”
  请期,使者说:“先生先前已赐命与我,在下已多次谨遵先生之命。
  只因三代人中难免会有不测之事发生(从而影响婚期),所以某某派我请先生及早确定迎娶的吉日。女子的父亲回答说:“在下以前既已遵从您家先生意旨,这次也唯命是听。”使者说:“某某命在下请先生来作决定。”女子的父亲回答说:“在下只愿唯命是听。”使者说:“某某派在下来请先生决定吉日,先生不肯这样做,在下不敢不告知迎娶的日期。”使者告知某日迎娶。女子父亲回答说:“在下安敢不恭候。”
  凡是使者回来复命,这样说:“卑职已完成使命,现以脯复命。”
  主人说:“知道了。”
  亲迎之前,父亲为儿子设筵饮酒,告诉他说:“去吧,迎接你的内助,继承我家宗庙之事。勉力引导她,敬慎妇道,继承先妣。你要始终如此,不可懈怠。”儿子说:“是。只怕力所不及,不敢忘记父命。”
  新婿亲迎至女家,摈者问事。新婿回答说:“某某依照您家先生之命,在今天黄昏时举行婚礼,遣在下前来迎娶,请予准允。”摈者回答说:“某某早已准备完毕在此恭候。”
  父亲送女儿,告诫她说:“敬慎行事,从早到晚都不要违背公婆的教命。”母亲为女儿束好衣带,结上佩巾,告诫女儿说:“勤勉谨慎,家内之事,从早到晚,不违夫命。”庶母送至庙门内,为女儿系上盛物的小囊,对她重申父母之命。告诫她:“恭敬地听着,遵奉父母的话,从早到晚不要有过失。看一看父母的赐物,就会想起父母的教导。”
  新婿递给女师引车绳,她推辞说:“没有尽到教人的职责,不敢当此礼。”
  父亲已死的宗子,母亲来派遣使者。父母亲都已去世,自己亲自派遣使者。支子,则以宗子的名义命使者。宗子的同母弟,则以其兄长的名义派遣使者。
  如果举行婚礼时新婿因故未去亲迎,则在婚后三月往见新妇的父母。说:“晚辈因为姻亲之故,请求赐见。”主人的答辞是:“在下与先生缔结姻亲,只因贱女尚未奉侍先生宗庙祭事,所以未敢前往一见。
  今天先生辱临敝舍,请先生回家,在下将前往相见。”新婿的答辞是:“晚辈并非外人,岳父之言实不敢当,最终还请赐见。”主人的答辞说:“在下由于姻亲的关系,不敢再推辞,哪敢不从!”主人从寝门东侧出来,面朝西站定。新婿进入大门,面朝东放下礼物,两拜,退出大门。摈者拿着礼物出门,请新婿接过礼物(复以宾客之礼与女父相见)。新婿推辞一番,表示同意,接过礼物进入门内。主人两拜接受礼物,新婿两拜送礼,退出门外。然后拜见主妇。主妇站在关闭着东边一扇门的寝门之内;新婿面朝东站在门外。主妇对新婿一拜,新婿拜两次作答。主妇又对新婿一拜,新婿退出。主人请新婿饮醴,与新婿相揖相让而入,以“一献之礼”款待新婿。主妇把脯醢进置新婿席前。酬新婿时不随赠礼品。
  新婿出门,主人两拜相送。 </P>
<P>                                                                                                 ----------《仪礼译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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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公侯大夫士婚礼

  周 汉 後汉 魏 晋 东晋 齐 梁 北齐 大唐 </P>
<P>  周制,婚礼下达,纳采用雁。达,通也。将合婚,必先媒氏下通其言,乃使纳采。采,择也。雁取顺阴阳往来之义,如有从夫之道。主人筵於户西,西上,右几。主人,女父也。筵,为神布席,将以先祖遗体许人,故受於祢庙。席西上,右设几,神不统於人。席有首尾。使者玄端至,使者,夫家之属,若群吏使往来者。傧者出,请事。曰:“吾子有惠,贶室某也。吾子,女父也。有惠,明下达。贶,赐也。室,妻也。某,婿名。某有先人之礼,使某请纳采。”上某,婿父名。下某,使者名。女父对云:“某之子?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辞。”吾子,使者。主人如宾服,迎於门外,再拜。宾不答拜,揖入。不答拜,奉使不敢当其盛。宾升西阶,当阿东面。阿,栋也。入堂深,示亲。使者致命曰:“敢纳采。”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授於楹间,南面。授於楹间,明为合好,其节同也。南面并授之。宾降出,主人降,授老雁。老,群吏之尊者。又执雁,请问名,如初礼。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某,使名也。谁氏,谦也,不必斥其主人之女。对曰:“吾子有命,且以备数而择之,某不敢辞,曰某氏。”傧者出,请醴宾曰:“子为事故至於某室,某有先人之礼,请醴从者。”言从者,谦不敢斥。宾对曰:“某既得将事矣,敢辞。”傧者曰:“先人之礼,敢固以请。”宾曰:“某辞不得命,敢不从。”醴宾以醴酒,荐以脯醢,略如一献之礼。礼毕,出,主人送於门外,再拜。</P>
<P>  纳吉用雁,如纳采礼。归卜於庙,得吉兆,复使使往告之,婚姻此始定。曰:“吾子有贶,命某加诸卜,卜曰吉,使某也敢告。”上某,婿父名。对曰:“某之子不教,唯恐不堪,子有吉,我与在,不敢辞。”与犹兼也。</P>
<P>  纳徵用玄?束帛俪皮,如纳吉礼。徵,成也。使使者纳币以成婚礼。用玄?者,象阴阳备也。杂记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则每端二丈。两两合其卷,因谓之匹,犹匹偶之云。玄三匹,?二匹,取三天两地之义也。曰:“吾子有嘉命,贶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礼,俪皮束帛,使某也请纳徵。”对曰:“吾子顺先典,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P>
<P>  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徵礼。主人辞者,阳唱阴和,期日宜由夫家来也。夫家必先卜,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辞即告。曰:“吾子有赐命,某既申受命矣。惟是三族之不虞,使某请吉日。”三族谓父昆弟、己昆弟、子昆弟也。虞,度也,不亿度,谓卒有死丧。此三族者,己及子皆服周,周则逾年,欲及今之吉。对曰:“某既前受命矣,惟命是听。”前受命者,申前日事。使者曰:“某命某听命於吾子。”上某,婿父名。对曰:“某固惟命是听。”使者曰:“某使某受命於吾子,吾子不许,某敢不某期,曰某日。”对曰:“某敢不敬须。”</P>
<P>  凡使者归反命曰:“某既得将事矣,敢以礼告。”礼,所执脯。主人曰:“闻命矣。”凡行事必用昏昕。贾公彦曰:“行此五礼,皆用昕时。昕,早朝也。亲迎一礼用昏时。”郑玄曰:“必昏时,阳往阴来之义,故名为昏。日入二刻半为昏,未尽二刻半为明。”</P>
<P>  亲迎期日,父醮子,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相,助也。宗事,宗庙之事。勖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勖,勉也。若犹汝也。勉导以敬其为先妣之嗣。汝之行则当有常,深戒之也。子曰:“诺。唯恐不堪,不敢忘命。”期,初昏,陈三鼎於寝门外东方,北面北上;设洗於阼阶东南;洗所以承盥弃水者。馔於房中,醯酱二豆,菹醢四豆;樽於室中北墉下,有禁,玄酒在西,?幂,加勺,皆南柄;墉,墙也。禁,所以庋С也。玄酒,不忘古也。庋音居委反。樽於房户之东,无玄酒,篚在南,实四爵合卺。无玄酒,略之。夫妇酌於内樽,其馀酌於外樽。合卺,破匏也。四爵两卺,凡六,为夫妇各三?。一升曰爵。记曰:“共牢而食,同尊卑也。器用陶匏,尚礼然也。”主人爵弁,?裳,缁衤?,乘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主人,婿也。婿为妇主。爵弁而?裳,玄冕之次也。大夫以上,亲迎冕服。冕服迎者,鬼神之。鬼神之者,重之亲之也。?裳者,衣缁衣。不言衣与带而言衤?者,明与衤?俱用缁。衤?谓缘,衤?之言施,以缁缘裳,象阳气下施也。墨车,漆车也。士而乘墨车,摄盛也。衤?,以豉切。妇车亦如之,有衤炎。车同等。士妻之车,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则自以车送之。衤炎,车裳帷也。周礼谓之容车,有容固有盖也。衤炎音昌占切。至妇氏大门外,傧者出请。曰:“吾子命某以兹初昏,使某将请承命。”上某,婿父名。下某,婿名。兹,此也。将,行也。使某行昏礼来迎。对曰:“某固敬具以须。”主人筵於户西,西上,右几。主人,女父也。筵,为神布席。女次,纯衣,?衤冉,立於房中,南面。次,首饰也,今时{髟皮}也。衤冉,缘也,衤冉之言任也,以?缘其衣,象阴气上任也。凡妇人,不常施衤冉之衣,盛昏礼,为此服耳。丧大记曰“复衣不以衤冉”,明非常服。衤冉,汝占切。姆纟丽,笄,宵衣,在其右。姆,妇人年五十无子,出而不复嫁,能以礼教人者。纟丽,纟舀?纟丽也。笄,今时簪也。纟丽,广充幅,长六尺。宵读为绡。诗云:“素衣朱绡”。绡,绮属。姆亦玄衣,以绡为领,在女右,诏以妇礼。主人玄端迎宾於门外,西面再拜,宾东面答拜。宾,婿也。主人揖入,宾执雁从。至庙门,揖入,三揖,至於阶,三让,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当楣北面。奠雁,再拜稽首,降出,妇从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宾升奠雁拜,主人不答拜,明主为授女耳。主人不降送,礼不参。初,女出於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笄,言如衣如笄,恒在身不忘。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命,舅姑之教令。母戒诸西阶上,不降,施衿结?,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佩巾。庶母及门内,施ひ,申之以父母之命,曰:“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ひ。”庶母,父之妾。ひ,囊也。女子ひ丝,所以盛?巾之属,为谨敬也。申,重也。宗,尊也。诸,之也。示以衿ひ,?戒使识之也。婿御妇车,授绥,姆辞不受,曰:“未教,不足与为礼也。”妇乘以几,从者二人坐,持几相对。持几者,重慎也。乘以几,尚安舒。姆加?景,乃驱,御者代。?景之制,如明衣,加之以为行道御尘。驱,行也。轮三周,御者乃代婿。婿乘其车,先俟於门外。乘之先,导之也。男率女,女从男,夫妇刚柔之义。俟,待也。门外,婿家大门外。妇至,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妇入寝门,升自西阶。媵布席於奥。夫入於室,即席。妇樽西,南面。升自西阶,导妇入。赞设同牢馔,卒食,三?用卺。主人脱服於房,媵受。妇脱服於室,御受。姆授巾。巾所以自洁清。御衽於奥,媵衽良席在东,皆有枕,北趾。衽,卧席也。妇人称夫曰良。趾,足也。主人入,亲脱妇之缨。入者,从房还入室也。妇人十五许嫁,笄而礼之,因著缨,明有系属也。盖以五采为之,其制未闻。烛出。昏礼毕。</P>
<P>  见舅姑盥馈。夙兴,妇沐浴,纟丽,笄,宵衣,以俟见。昏明日之晨也。待见於舅姑寝门之外。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异宫。质明,赞见妇於舅姑,席於阼,舅即席。席於房外,南面,姑即席。质,平也。房外,房户外之西。妇执?枣栗,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於席。?,竹器有衣者,其形如今之?{?去}{?卢}也。记曰:“?,缁被?里,加於桥。”被,表也。桥制未闻。?音烦。{?去}音羌居切。舅坐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还於先拜之处。又拜,妇人与丈夫为礼,则侠拜。降阶,受??段?,升,进,北面拜,奠於席。姑坐,举以兴,拜,授人。人,有司也。赞礼妇。席於户牖之间。室户西,牖东,南面位。妇立於席西。赞者酌醴,加?四,面柄,出房,席前北面。妇东面拜受,赞西阶上,北面拜送,妇又拜。荐脯醢,妇拜,赞者答拜,妇又拜。奠於荐东,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於门外。奠於荐东,升席奠之。取脯降出授人,亲彻且荣得礼。人谓妇氏人。舅姑入於室,妇盥馈特豚。馈者,妇道既成,成以孝养。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舅献爵,姑荐脯醢。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授之室,使为主,明代己也。归妇俎於妇氏人。言俎,则飨礼有牲矣。妇氏人,丈夫送妇者。使有司归俎,当以反命於女之父母,明其得礼。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酬以束锦。送者,女家之有司。姑飨妇人送者,酬以束锦。妇人送者,隶子弟之妻妾。凡妇人相飨无降。姑飨妇人送者於房。无降者,以北洗、篚在上。</P>
<P>  汉平帝诏光禄大夫刘歆等杂定婚礼。四辅、公卿、大夫、博士、郎、吏家属皆以礼娶,亲迎立轺并马。轺,立乘小车也。并马,俪驾也。新定此制也。并音步幸切。</P>
<P>  後汉郑众百官六礼辞,大略因於周制,而纳采,女家答辞末云:“奉酒肉若干,再拜”。反命,其所称前人,不云吾子,皆云君。六礼文皆封之,先以纸封表,又加以皂囊,著箧中。又以皂衣箧表讫,以大囊表之。题检文言:谒箧某君门下。其礼物,凡三十种。各内有谒文,外有赞文各一首。封如礼文,箧表讫,蜡封题,用皂帔盖於箱中,无大囊表,便题检文言:谒箧某君门下。便书赞文,通共在检上。礼物按以玄?、羊、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苇、卷柏、嘉禾、长命缕、胶、漆、五色丝、合欢铃、九子墨、金钱、禄得香草、凤皇、舍利兽、鸳鸯、受福兽、鱼、鹿、乌、九子妇、阳燧,总言物之所众者。玄象天,?法地,羊者祥也,群而不党,雁则随阳,清酒降福,白酒欢之由,粳米养食,稷米粢盛,蒲众多性柔,苇柔仞之久,卷柏屈卷附生,嘉禾颁禄,长命缕缝衣延寿,胶能合异类,漆内外光好,五色丝章采屈伸不穷,合欢铃音声和谐,九子墨长生子孙,金钱和明不止,禄得香草为吉祥,凤皇雌雄伉合,舍利兽廉而谦,鸳鸯飞止须匹,鸣则相和,受福兽体恭心慈,鱼处渊无射,鹿者禄也,乌知反哺,孝於父母,九子妇有四德,阳燧成明安身。又有丹为五色之荣,青为色首,东方始。</P>
<P>  魏制,诸侯娶妃以皮马为庭实,加以大璋。王娶妃、公主嫁之礼,用绢百九十匹。</P>
<P>  晋太康八年,有司奏:王侯婚礼玄?束帛,加璧、乘马。大夫用玄?束帛,加羊。奏曰:“古者以皮马庭实,天子加??,诸侯加大璋。可依周礼改璧用璋。其羊雁酒米玄?如故。”诸侯婚礼,加纳采、告期、亲迎各帛五匹,及纳徵马四匹。皆令夫家自备,唯璋,官为具足。尚书朱整议:“按魏氏故事,王娶妃、公主嫁之礼,天子诸侯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以??,诸侯加以大璋。汉高后制,聘后黄金二百斤,马十二匹;聘夫人金五十斤,马四匹。魏制,娶妃、公主嫁之礼,用绢一百九十匹。晋兴,故事用绢三百匹。”诏曰:“公主嫁由夫氏,不宜皆备物,赐钱使足而已。唯给璋,馀如故事。”</P>
<P>  东晋王堪六礼辞,并为赞颂。仪云:“於版上各方书礼文、婿父名、媒人正版中,纳采於版左方。裹於皂囊,白绳缠之,如封章,某官某君大门下封,某官甲乙白奏,无官言贱子。礼版奉案承之。酒羊雁缯采钱米,别版书之,裹以白缯,同著案上。羊则牵之,豕雁以笼盛,缯以笥盛,采以奁音廉盛,米以黄绢囊盛。米称斛数,酒称器,脯腊以斤数。媒人赍礼到女氏门,使人执雁,主人出,相对揖毕,以雁付主人侍者,媒人进,主人侍者执雁立於堂下,从者以奉案入。媒人退席,当主人前跪曰:‘甲乙使某敬荐不腆之礼。’按礼,唯婚辞云不得称不腆,故婚记云:“币必诚,辞无不腆。”此恐王堪之误。主人跪答曰:‘君之辱,不敢辞。’事毕还座。从者进奉案主人前,主人侍者以雁退,礼物以次进中庭。主人设酒,媒人跪曰:‘甲乙使某献酒。’?,再拜,主人答拜,还座。主人酢媒人,媒不复答。”</P>
<P>  齐东昏侯永元元年,尚书令徐孝嗣上议曰:“按婚礼实篚以四爵,加以合卺,既崇尚质之礼,又象判合之义。三王作之,而用大古之器,重夫妇之始也。今虽以方?累示约,而弥乖昔典。又连卺以锁,盖出近俗。复别有牢烛,雕费彩饰,亦亏曩制。请除金银连锁,自馀杂器,悉用埏陶。堂人执烛,足充概燎,牢烛华侈,亦宜停省。”奏可。</P>
<P>  梁大同五年,临城公婚,公夫人於皇太子妃为姑侄,进见之制,议者互有不同。皇太子令曰:“?雁之仪,既称合於二姓,酒食之会,亦有姻不失亲。若使榛栗?段?,贽馈必举,副笄编珈,盛饰斯备,不应妇见之礼,独以亲阙。顷者敬进酏醴,已传妇事之则,而奉盘沃盥,不行侯服之家。是知繁省不同,质文异代。临城公夫人於妃既是姑侄,宜停省。”</P>
<P>  北齐娉礼,第一品以下至三品,用玄三匹,?二匹,束帛十匹,璧一,四品以下皆无璧。豹皮二。六品以下至从九品用鹿皮。锦采四十匹,二品三十匹,三品二十匹。四品杂采十六匹,五品十匹,六品七品五匹。绢百四十匹,二品百二十匹,三品百匹。六品以下至九品,递降二十匹。羔羊一口,羊二口,犊二头,酒黍稷稻米&lt;麦丐&gt;各四斛。四品五品犊一,酒黍以下各二斛。六品以下无犊,酒黍以下各一斛。</P>
<P>  议曰:上古人食禽兽之肉,而衣其皮毛,周氏尚文去质,玄衣?裳,犹用皮为?,所以制婚礼纳徵,用玄?俪皮,充当时之所服耳。秦汉以降,衣服制度与三代殊,乃不合更以玄?及皮为礼物也。又有用虎皮豹皮者,王彪之云“取威猛有斑彩”,尤臆说也。彪之当时有学知礼者。且妇人主中馈,妇道本柔顺,乃云取其威猛,何乃谬误。人之常情,非今是古,不详古今之异制,礼数之从宜。今时俗用五色,信颇谓得礼之变也。或曰:“近代所以尚循玄?俪皮之制,男女配合,教化大伦,示存古仪,务重其礼,安可舍弃,有类去羊。”答曰:“玄?及皮,当时之要。详观三代制度,或沿或革不同,皆贵?时,并无虚事。岂今百王之末,毕循往古之仪?如三代制,天子诸侯至庶人,祭则立尸,秦汉则废。又天下列国,唯事征伐,志存於射,建侯择士,皆主於斯。秦汉以降,改制郡县,战争既息,射艺自轻,唯祀与戎,国之大事,今并岂要复旧制乎!其朝宗觐遇,行朝享礼毕,诸侯皆右肉袒於庙门之东,乃入门右,北面立、告听事,今岂须行此礼乎!宾礼甚重,两楹间有反爵之坫,筑土为之,今会客岂须置坫乎!又并安能复古道邪?略举数事,其馀可知也。何必纳徵犹重无用之物!徒称古礼,是乖从宜之旨。易曰“随时之义大矣哉”!先圣之言,不可诬也。</P>
<P>  大唐显庆四年十月诏:“天下嫁女受财,三品以上之家,不得过绢三百匹,四品五品不得过二百匹,六品七品不得过一百匹,八品以下不得过五十匹。皆充所嫁女资装等用,其夫家不得受陪门之财。”李义府奏。</P>
<P>  太极元年十一月,左司郎中唐绍上表曰:“士庶亲迎之礼,备诸六礼,所以承宗庙,事舅姑,当须昏以为期,诘朝谒见。往者下俚庸鄙,时有障车,邀其酒食,以为戏乐。近日此风转盛,上及王公,乃广奏音乐,多集徒侣,遮拥道路,留滞淹时,邀致财物,动逾万计。遂使障车礼贶,过於聘财,歌舞喧讠华,殊非助感,既亏名教,又蠹风猷。请一切禁断。”从之。</P>
<P>  开元十九年四月,敕於京城置礼会院,属司农寺,其什物各令所司供。院在崇仁坊南街。</P>
<P>  建中元年十一月,礼仪使颜真卿等奏:“郡县主见舅姑,请於礼会院过事。明日早,舅姑坐堂,行执?之礼。其观华烛,伏以婚礼主敬,窃恐非宜。并请停障车下婿、?扇等。行礼之夕,可以感思,至於声乐,窃恐非礼,并请禁断。相见仪制,近代设以毡帐,择地而置,此乃虏礼穹庐之制。合於堂室中置帐,请准礼施行。俗忌今时以子卯午酉年,谓之当梁年,其年娶妇,舅姑不相见,盖理无所据,亦请禁断。”并从之。</P>
<P>  其制多因周礼,以三品以上,五品以上,六品以下为降杀,并如开元礼。</P>
<P>                                                                                                        ---------《通 典》</P>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15:28:53 | 显示全部楼层
<P>大明會典卷之七十一
    婚禮五
    
    庶人納婦</P>
<P>洪武元年、令凡民間嫁娶、並依朱文公家禮行○又令男女婚姻、各有其時。或有指腹割衫襟為親者、並行禁止○三年定、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並聽婚娶。先遣媒氏通言。女氏許之。次命媒氏納采納幣。至期、婿盛服親迎。主婚者禮賓。明日、婦見祖禰畢。次見舅姑。婿往見婦之父母</P>
<P>      納采</P>
<P>是日夙興。主婚者告於祠堂雲、某之子某、年已長成、未有伉儷、已議娶某郡某之女。今日納采、不勝感愴。 【 若宗子自婚、則自告】 媒氏奉書及禮物往女家、至大門外。主婚者出迎媒氏。媒氏入門而右。主婚者入門而左。陞堂、東西相向立。執事陳禮物於堂上及庭中。媒氏進詣主婚者曰、吾子有惠、貺室於某。某親某有先人之禮、使某請納采。主婚者對曰、某之子惷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辭。從者以書進授媒氏、媒氏奉書以授主婚者、主婚者受書以授左右訖。延媒氏就次。執事者各徹禮物。主婚者遂奉書告於祠堂訖。出迎媒氏陞堂。從者以復書進授主婚者、主婚者以授媒氏、媒氏受書以授執事訖。請退。主人請媒氏以酒饌。請從者於別室。皆酬以幣。使者復命婿家。婿家復告祠堂</P>
<P>      納幣請期 【 古有問名納吉。朱子家禮止用納采納幣、以從簡便】 </P>
<P>其日、婿氏主婚者、備書及禮物於庭。媒氏省視訖。遂奉書及禮物至女家。主婚者出迎。媒氏入門而右。主婚者入門而左。陞堂、東西相向立。從者陳禮物於堂及庭中。媒氏進詣主婚者前曰、吾子既修好於某、某使某來成禮。主婚者曰、備禮有加、敢不重拜。從者以函書授媒氏、媒氏以授主婚者、主婚者受書以授左右訖。左右以復書進授主婚者、主婚者以授媒氏。媒氏受書、復致命曰、某使某請吉日。主婚者曰、某固聽命。媒氏曰、請以某甲子。主婚者曰、敢不承命。媒氏請退。主婚者留媒氏宴饗、如納采之儀</P>
<P>      親迎 【 有故、聽以媒氏往迎】 </P>
<P>前期一日、女氏使人張陳其婿之寢室。【俗謂之鋪房】其日質明、婿父盛服以祝告廟訖。父坐於正廳中間南向。子盛服、 【 品官子孫假九品服。餘皂衫折上巾】立於父位之西少南、東向。贊禮唱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婿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執事者以盞注酒授婿、婿祭酒少許訖。啐酒、以盞授從者訖、興平身、進立於父位前。父命之曰、釐爾內治。往求爾匹。婿進曰、敢不奉命。贊禮唱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婿鞠躬、拜興、拜興、平身。降出、乘馬、以二燭前導、至女家。司賓延入次。是日、女父母請親戚宴女如家人之儀。婿至。主婚者以祝告於祠堂曰、某之第幾女、將以今日歸於某、不勝感愴。告祝訖。出迎婿於中門之外、揖婿入。主婚者陞東階、西向。婿陞西階、進當寢戶之前、北面。執鴈者陳鴈於階庭。 【無鴈、以他物代】 婿曰、某受命於父。以茲嘉禮恭聽成命。主婚者曰、某固願從命。贊禮唱鞠躬、再拜、平身。婿鞠躬、再拜、平身。贊禮引婿降階出至次以俟。主婚者不降送。婿既出就次。女父母盛服南向坐。侍女導從女至堂上、詣父母前北面立。贊者唱四拜。女四拜。父戒之曰、往之爾家、無忘肅恭。母戒之曰、夙夜以思、無有違命。諸母申之曰、無違爾父母之訓。贊者又贊四拜。女四拜、興訖。侍女導從出門陞輿。二燭導行。婿先乘馬還、俟於門外。婦至門外。贊者請降輿。婦降輿入門北面立。婿出至中門外南面、揖婦同入室。婦從者布婿席於室東。婿從者布婦席於室西。贊者引婿婦至席所、東西相向。贊禮唱拜興、拜興。婿婦皆再拜。婿揖婦就坐。婦從者舉食案置於婿前。婿從者舉食案置於婦前。婦從者斟酒進供於婿、婿受盞飲酒、婿從者斟酒進供於婦、婦受盞飲酒畢。從者以饌進。婿婦皆饌。再飲再饌畢。婦從者以巹斟酒進授婿、婿受巹、婿從者以巹斟酒進授婦、婦受巹同飲畢。婿婦皆興、入寢室。婿脫服、婦從者受之。婦脫服、婿從者受之。婿從者餕婦之餘。婦從者餕婿之餘。主婚者禮男送者於外廳、主婦禮女送者於中堂、各如儀</P>
<P>      見舅姑</P>
<P>婦至之明日、謁見舅姑。其日、夙興盛服立於堂下。舅姑坐於堂上、舅位在東、姑位在西。置卓子於舅姑之前。家人男女少於舅姑者、立於兩序。侍女引婦立於東階下。贊禮唱四拜。婦四拜。侍女引婦陞東階至舅位前。侍女以贄幣進授於婦、婦受贄幣奠於卓子上。舅撫之。侍女引婦降階北面立。贊禮唱四拜。婦四拜。侍女引婦就西階下立。贊禮唱四拜。婦四拜。侍女引婦陞西階至姑位前。侍女以贄幣進授於婦、婦受贄幣進奠於卓子上。姑撫之。侍女引婦降階北面立。贊禮唱四拜。婦四拜。贊禮唱禮畢。舅姑醴婦如家人之儀</P>
<P>      見祖禰 【 古者三月而廟見。朱子家禮以其太遠、改用三日】 </P>
<P>婦至之明日、見于祖禰。 【 無廟者、設神位于廳事中】 設主婚者拜位於東階下北面、婿拜位於後。設主婦拜位於西階下、婦拜位於其後。親屬拜位、各以序分立於主婚者主婦之後。其日、婦夙興沐浴盛服。主婚者及主婦皆盛服。贊禮引主婚者就東階下位次。引主婦就西階下位次。引諸親及婿婦各就位。立定。贊禮唱再拜、平身。主婚者以下皆再拜、平身。贊禮引婦進詣庭中北面立。引禮引主婚者陞自東階。詣神位前。引禮唱跪。主婚者跪。引禮唱上香上香三上香。司香者奉香進于主婚者左、主婚者三上香訖。引禮唱祭酒祭酒三祭酒。司尊者以酒進于主婚者之左、主婚者祭酒畢。引禮唱讀祝。讀訖。引禮唱俯伏、興、平身。主婚者俯伏、興、平身。引禮引主婚者立於神位之西。贊禮唱四拜。婦四拜訖、退復位。引禮引主婚者降自東階、就拜位。贊禮唱鞠躬、再拜、平身。主婚者以下、皆鞠躬、再拜、平身。贊禮唱禮畢。主婚者以下皆退</P>
<P>      婿見婦之父母</P>
<P>婦至之明日、婿盛服往見婦之父母。至大門外立俟。贊禮者先入告。婦父出迎於大門外揖婿入。從者執幣從其後。婦父陞自西階。婿陞自東階。至廳、東西相向。婦父在西、婿在東。贊禮唱鞠躬、四拜、平身。婿四拜、興、平身。婦父扶婿興。從者以幣進授婿、婿受幣進於婦父、婦父受幣以授左右。贊禮引婿入至後堂門外少俟。從者執幣以從。婦母盛服出後堂南向立。贊禮引婿入堂前楹北向立。贊禮唱鞠躬、四拜、平身。婿鞠躬、四拜、興、平身。婦母答拜訖。從者以幣授婿、婿受幣進授婦母之左右訖。贊禮引婿出。次見婦黨諸親、皆如賓客相見之禮。婦家設酒饌禮婿、各隨貧富之儀</P>
<P>      饗送者、其禮、如品官饗送者之儀</P>
<P>洪武五年
詔、古之婚禮、結兩姓之好、以重人倫。近代以來、專論聘財、習染奢侈。宜令中書省集議定制、頒行遵守。務在崇尚節儉、以厚風俗。違者論罪如律○嘉靖八年題准、士庶婚禮、如問名納吉、不行已久。止倣家禮納采納幣親迎等禮行之。所有儀物、二家俱母過求</P>
<P>
                                           ----------《大明會典》
</P>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15: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P>◎礼仪部二十</P>
<P>  ○婚姻下</P>
<P>  《论语》曰: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冶长,弟子,鲁人也。南容,南宫纟舀也。)</P>
<P>  《尔雅》曰:女子子之夫为婿。婿之父为姻,妇之父为婚。妇之父母、婿之父母相谓为婚姻。</P>
<P>  《国语》曰:董叔将娶於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系援,欲自结连於大援也。)他日,董祈?之於范献子,曰:“不吾敬也。”献子执而纺之。(纺犹悬也。悬於庭之槐也。)叔向过之,曰:“子盍为我请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请焉?”</P>
<P>  《家语》曰:伯夏生叔梁纥,叔梁纥娶於鲁施氏,生女九人,无男。叔梁纥曰:“虽有九女,是无子也。”乃求婚於颜氏。颜氏有三女,小曰征在。颜父问三女曰:“邹大夫虽父祖为士,然先圣之裔也。今其人身长九尺,武力绝伦,吾甚贪之。虽年长性严,不足为疑。三子孰能为之妻?”二女莫对,征在进曰:“从父所制,将何问焉?”父曰:“即尔能矣。”遂以妻之。</P>
<P>  又曰:男子二十而冠,有为人父之端;女年十五许嫁,有适人之道。群生闭藏乎阴而为化育之始。圣人因时以合偶男女,穷天数也。霜降而妇功成,嫁娶者行焉。(季秋霜降,嫁娶者始於此。)水泮而农桑起,婚礼杀於此焉。</P>
<P>  《龙鱼图》曰:以卖马钱娶妇,令多恶病,夫妻离别。</P>
<P>  《汉书》曰:陈平邑中有富人张负,有女孙五嫁,夫辄死,人莫敢娶。平欲得之。邑中有大丧,平家贫,侍丧,以先往後罢为助。张负既见之丧所,独视伟平。平亦以故後去。随平至其家,家乃负郭穷巷,以席为门,然门外多长者车辙。张负欲以女孙与平,其子仲曰:“平贫,奈何与之女?”负曰:“固有美如陈平长贫贱者乎?”卒与女。平贫,乃假贷币以聘,与酒肉之资以内妇。</P>
<P>  又曰:张耳,大梁人也。少时及魏公子无忌为客,尝亡命游外黄。外黄富人女甚美,嫁庸奴,亡其夫,去抵父。客素知张耳,谓女曰:“必欲求贤夫,从张耳。”女听为请,决嫁之。女家厚奉给耳,耳以故致千里客及官魏外黄令。陈馀亦大梁人,好儒术,游赵。苦陉富人公乘氏以其女妻之。</P>
<P>  又曰:张放得幸成帝。放取皇后弟平恩侯许嘉女,上为放供帐甲第,充以乘舆服余饰,时号为“天子娶妇,皇后嫁女”。</P>
<P>  又曰:王闳妻父萧咸为中郎将,董贤父恭慕之,欲以贤为弟求婚。咸恐,私谓闳曰:“董公为大司马,册文云:‘允执其中。’此尧禅舜之文,长老见者,莫不心惧。此岂家子所能堪耶?”闳性有智略,闻咸言,心亦悟。乃还报谦远之意。恭不悦。</P>
<P>  又曰:郑崇字子游,本高密大族,世与王家相嫁娶。</P>
<P>  《後汉书》曰:袁术僭乱,曹操托杨彪与术婚姻,诬以欲图废置,奏收下狱,劾以大逆。孔融闻之,不及朝服,往见操曰:“杨公四代清德,海内所瞻。《周书》‘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归罪杨公。”操曰:“此国家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杀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邪?”操遂理出彪。</P>
<P>  《魏志》曰:王褒与管彦男女各始生,许为婚。彦为西夷校尉,褒女更许人。彦弟馥问褒,褒曰:“贤兄葬父於洛阳,随母还临淄,用意如此,何婚之有?”</P>
<P>  《魏氏春秋》曰:司空东莱王基,当世大儒,岂不达礼,而纳司空王忱女,以姓同源异故也。</P>
<P>  又曰:陈矫本刘氏子,出嗣舅氏,而婚於本族。徐宣每非之,廷议其阙。太祖以矫才量,欲全之,乃下令曰:“丧乱以来,风教凋薄。谤议之言,难同褒贬。自建安五年已前,一切勿论。其以断前诽议者,以其罪罪也。”</P>
<P>  《魏志》曰:桓楷字伯绪。刘表辟为从事祭酒,欲妻以妻妹蔡氏。楷自陈已结婚他处,拒而不受也。</P>
<P>  又曰:王粲父谦,名公之胄。何进为长史,欲与为婚。见二子,使择焉,谦不许。</P>
<P>  《魏书评》曰:夏侯、曹氏世为婚姻,故淳、渊、仁、洪、休、尚、真等,并亲旧肺腑,贵重於时。左右勋业,咸有劳效。</P>
<P>  《吴书》曰:陶谦字恭祖,丹阳人。县甘公出,遇之途,见其容貌,异而呼之,住车与语,甚悦之。因许妻以女。甘夫人闻之,怒曰:“妾闻陶家儿游戏无度,如何以女许之?”甘公曰:“彼有奇表,後必大成。”遂妻之。後为徐州牧。</P>
<P>  《吴志》曰:吕范字子衡,汝南细阳人。少为县吏,有容观姿貌。邑人刘氏家富女美,范求之。母嫌,欲勿与。刘氏曰:“观吕子衡宁为久贫者耶?”遂为婚。</P>
<P>  王隐《晋书》曰:初,后父杨骏欲以女妻郑默子预,默忌其太盛,距而不婚。</P>
<P>  《晋书》曰:王籍之为太子文学,居叔母之丧而婚。丞相司直刘隗奏之。帝下令云:“诗称杀礼多婚,以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正今日之谓也。可一解禁止,自今後宜为其防。”</P>
<P>  又曰:阮修字宣子。居贫,四十未有室。王敦等敛钱为婚,皆名士也。时慕之者,求入钱而不得。</P>
<P>  《宋书》曰:江湛字微渊,济阳考城人也。为义康司徒主簿。司空檀道济为子求湛妹婚,不许。义康有命,又不从。时人重其立志义者也。</P>
<P>  吴均《齐春秋》曰:桓闳字叔通。太祖辅政,使褚渊致意,为子晃求女婚。闳不敢闻命,曰:“辞霍不婚,常所嘉揖。齐大非偶,所以不敢承殊眷。”太祖虽嘉其退让,而心不能欢也。</P>
<P>  萧子显《齐书》曰:王秀之字伯奋,临沂人也。吏部尚书褚渊见秀之正洁,欲与结婚,秀之不肯。以此频为府外兵参军。</P>
<P>  《梁书》曰:江?方雅有风格。仆射徐勉权重,惟?及王规与抗礼,不为之屈。勉因?门客翟景为子繇求婚於?,?不答。景再言之,乃杖景四十。由此与勉忤。</P>
<P>  《韩子》曰:楚王谓田鸠曰:“墨子者,显学也。其身体可则也,其言多不辩,何也?”田鸠对曰:“昔者秦伯嫁女於晋公子,为之饰装,从文衣之媵七十人。至晋,晋人爱其妾而不爱公女,此可谓善嫁妾矣,未可谓善嫁女也。”</P>
<P>  又曰:齐桓公微服以巡民,家人有年老而自养者,公问其故。对曰:“臣有子五人,家贫无以妻之,使佣未及反。”公归,以告管仲。管仲曰:“蓄积有腐弃之财,而民饥饿;宫中有怨女,而民无妃。”公曰:“善!”乃论宫中妇女而嫁之。因下令曰:“丈夫三十而室,女子十五而嫁。”</P>
<P>  又曰:卫人嫁其子而教之曰:“必私积聚。为人妇而出,常也;其成居,幸也。”其子因私积聚。其姑以为多私而出之。其子所以返者,倍其所以嫁。其父不自罪於教子非也,而自知其益富。</P>
<P>  《淮南子》曰:礼,三十而娶。文王十五而生武王,非法也。岁星十二岁而周天,天道一备,故国君十二岁而冠,冠而娶,十五而生子,重国嗣,不从古制也。</P>
<P>  《白虎通》曰:婚姻者何?谓昏时行礼,故曰婚。妇人因去夫而成,故曰姻。</P>
<P>  又曰:人道何以有嫁娶者?何以为情性之大者,莫大於男女之交?人伦之始,莫若夫妇。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何?阳数奇,阴数偶。男长女幼者何?阳道舒,阴道促。男三十筋骨以坚强,任为人父;女二十肌肤充盛,任为人母。合为五十,应大衍之数,生万物也。</P>
<P>  又曰:礼曰:女子十五许嫁,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以雁为贽。纳徵用玄?,故不用雁也。纳征玄?,束帛离皮。玄三法天,?二法地也。阳奇阴偶,明阳道之大也。离皮者,两皮也,以为庭实。庭实,偶也。</P>
<P>  又曰:嫁娶以春何?春,天地交通,万物始生,阴阳交接之时也。《诗》曰:“士如归妻,迨冰未泮。”《夏小正》曰:“二月,冠子娶妇之时也。”夫有恶行,妻不得去,地无去天之义。夫虽有恶,犹不可去也。故《郊特牲》记曰:壹与之醮,终身不改。悖逆人伦,杀妻父母,废绝纲纪,乱之大者也。义绝乃得去耳。天子诸侯一娶九女者何?重国广继嗣也。适九何?地有九州,承天之施,无所不生,一娶九女,亦足承君施。九而无子,百亦无益也。</P>
<P>  又曰:男二十五系心,女十五许嫁,感阴阳也。阳数八,阴数一。男八岁毁齿,阳气数奇,三八二十四加一而系心。阴数偶,故再成,十四加一为五,故十五许嫁。各加一者,明专一系心。所以系心者,防其淫佚也。</P>
<P>  又曰:《婚经》曰:宾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降,出。妇从房中,降自西阶。婿御妇车授绥,遣女於祢庙,重先人之遗体,不敢自专,故告祢也。父母亲戒女何?亲亲之至。父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母施矜结缡,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父诫於阼阶,母诫於西阶,庶女及门内施ひ,申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宗庙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ひ。”去不辞,诫不诺,盖耻之,重去也。</P>
<P>  《郑玄别传》曰:故尚书左丞同县张逸年十三,为县小吏。君谓之曰:“尔有赞道之质。玉虽美,须雕琢而成器。能为书生以成尔志不?”对曰:“愿之。”乃遂拔於其辈,妻以弟女。</P>
<P>  《列女传》曰:邵南申女者,申人之女也。既许嫁於农家,礼不备而欲迎之。女与其人言:(其人,媒氏,往求命之者。)“以为夫妇者,人伦之始也,不可不正。夫家轻我,违制,不可以行。”夫家讼之。女曰:“一物不具,一礼不备,守节持义,必死不往。”</P>
<P>  又曰:鲁师春姜者,鲁师氏之母也。嫁其女,三往而三逐。春姜问故,以轻其室人也。春姜召其女而笞之曰:“夫妇人以顺从为务,贞悫为首,故妇事夫有五:平旦纟丽笄而朝,则有君臣之严;氵?盥馈食,则有父子之敬;报反而行,则有兄弟之道;必期必诚,则有朋友之信;寝席之交,然後有夫妇之际。”君子谓春姜曰知阴阳之顺逆也。</P>
<P>  《楚国先贤传》曰:孙隽字文英。与李元礼俱娶太尉桓焉女。时人谓桓叔元两女俱乘龙,言得婿如龙也。</P>
<P>  《世说》曰:王戎俭吝。其从子婚,与一单衣,裁後便责之。戎女适裴氏,贷钱数万。女归,戎色不悦。女还钱,乃怿。</P>
<P>  《世说》曰:温峤从姑刘氏,家值乱离,惟有一女。姑问峤,有求婚意。答云:“佳婿难得,但如峤比,云何?”姑答云:“丧破之馀,乞得粗相存活,便足慰吾馀年,敢希汝比。”却数日,峤报姑云:“已得婚处。门地粗可,婿身不减峤。”因下玉镜台一枚。姑大喜。既婚,交礼,女以手披纱扇,大笑曰:“固嫌是此老奴,果如所疑。”玉镜台是峤为刘越石长史,北征刘聪所得也。</P>
<P>  又曰:王文度为桓公长史。桓为儿求垣女,王许桓。蓝田既还,因言桓求婚。蓝田大怒。文度还,云:“下官家中先得婚处。”桓公曰:“吾知矣。此尊府君不肯。”</P>
<P>  又曰:王丞相初在江左,欲结吴人,请婚陆太尉。太尉曰:“培■娄无松柏,薰莸不同器。扌元虽不才,义不为乱伦之始也。”</P>
<P>  又曰:诸葛恢大女适庾亮儿,次女适羊忱儿。亮子被苏峻害,改适江?。恢儿娶邓攸女。於时谢尚书求其小女婿。恢乃云:“羊、邓是平婚,江家我顾伊,庾家伊顾我,不能复与谢褒儿婚也。”</P>
<P>  又曰:诸葛恢女既寡,誓不复再出。其女性甚凶强,无有登车理。恢既许江思玄婚,乃移家嫁之。初,绐女云:“宜徙。”於是家人一时去,独留女在後。比其觉,已不复得出。江郎暮来,女哭詈积日,渐久歇。江?暝入宿,但在对床上。後观其意转帖,?乃诈厌良久,声气转急。女乃呼婢云:“唤江郎觉。”江於是跃来就之,云:“自是天下男子,厌,何预卿事而见唤耶?既尔相关,不得复不与人语。”於是默然而惭,遂为夫妻。</P>
<P>  《圣证论》云:嫁娶,古人皆以秋冬。《毛诗》曰:“东门之杨,其叶■■。”毛苌《传》曰:“男女失时,不逮秋冬也。”</P>
<P>  李固助展允婚,教曰:告文学师议曹史展允笃学贫苦,慈孝推让。年将知命,妃匹未定。闻之怆然,其闵哀之。夫冠娶仕进,非所以已亲。允兄弟无意,亦朋友不好事之罪也。前遣师辅,为允娶云。谭处士等,各欲佐助,迄今未定。出钱千万,率先夫大天府内掾史守助佐■及谭掾等,其欲议朋友,少征条名目。允贫也,礼宜从约,二三万钱,足以成婚。</P>
<P>  虞翻《与弟书》曰:长子容当为求妇。其父如此,谁肯嫁之者?造求小姓,足使生子。天其福人,不在旧族。扬雄之才,非出孔氏。芝草无根,醴泉无源。家圣受禅,父嚣母顽。虞家世法出痴子。</P>
<P>  魏袁淮《正论》曰:或曰:同姓不相娶,何也?曰:远别也。曰:今之人,外内相婚,礼欤?曰:中外之亲,近於同姓。同姓且犹不可,而况中外之亲乎?古人以为无疑,故不制也。今以古之不言,固谓之可婚,不知礼者也。或曰《国语》云:同德则同姓。同姓虽远,男女不相及。异德则异姓。异姓虽近,男女相及也。斯言何故也?曰:司空季子有为而言也。文公将求秦以反国,不敢逆秦故也。</P>
<P>  梁简文帝资遣孔焘二女,教曰:夫思人至乡,事惟悼往。表闾式墓,义匪字孤。至如游殷之息见抚张既,桥玄之子受?魏王,斯故美在令终,受兼身後。故无锡令孔焘,经术弘长,志履贞概,游处积年,一朝长往,闻其在室二女,并未有行。可广访姻家,务求偶对。</P>
<P>  ○媒</P>
<P>  《毛诗·七月》曰:伐柯如之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P>
<P>  《毛诗·氓》曰:送子涉淇,至於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P>
<P>  《周礼·地官下》曰:媒氏掌万民之判。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P>
<P>  又《地官》曰:媒氏,凡男女之阴讼,听之于胜国之社。(阴讼,争中?之事以触法者。)</P>
<P>  《家语》曰:孔子之郯,遇程子於途。顾谓子路曰:“取束帛以赠先生。”子路对曰:“由闻士不中间,不见;女无媒,君子不与交礼焉。”</P>
<P>  《白虎通》曰:男娶女嫁何?阴卑不能自专,就阳而成之。故《传》曰:阳唱阴和,男行女随。男不专娶,女不专嫁,必由父母。须媒妁何?远耻防淫佚也。</P>
<P>  《淮南子》曰:女因媒而嫁,不因媒而亲。</P>
<P>  阚る《十三州志》曰:乌孙国嫁娶责马娉,先令媒者与妇宿,徐乃婿近。</P>
<P>  《桓玄传》曰:元显取妾,殆同六礼,以尚书仆射为媒人,长史为逆客。</P>
<P>  屈原《离骚》曰: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解佩纟襄以结言兮,吾令蹇修以为理。(蹇?,伏羲氏之臣。言我既见密妃,解佩带取玉纟襄言契,令蹇?为媒以通辞理也。)</P>
<P>  《庄子》曰:亲父不为其子媒。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P>
<P>                                                                                         ------------《太平御览 》
</P>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15:47: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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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title_page align=center>第四章 婚礼和婚庆</DIV></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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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TMLBUILERPART0-->  宋代中国的婚姻,像其他多数社会的一样,从仪式开始。一系列表示不同阶段的仪式把新娘和新郎带入一个旅程从而改变他们的身份: 与从前的身份分离,在一段时间里保持限定的身份,然后磨合成为一对新人。婚礼仪式用象征的方式承认新娘和新郎的性活动,并且确认这对二人关系的重要性。与此同时,婚礼也为双方家庭社会的和情感的需要服务。家长无论怎样谨慎地权衡利弊,为子女挑选对象,无论怎样费心操办婚礼,都丝毫不能减少对其日后生活的忧虑。女婿与其家人能否适当地对待女儿,证明他们是好朋友?儿媳会不会搅乱家里原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婚礼让双方家属用收敛的、不会导致危险的方式表达这些焦虑。婚礼作为仪式还有助于使婚姻变得更有趣。仪式和庆祝活动提供了途径,把人们不愿意看到的婚姻的某些方面掩饰或模糊掉,把可能被认为是交易的某些东西重塑成爱情和友谊。婚礼给当事人家庭提供了一个显示和炫耀财产、教养及社会关系的机会。

  写于宋代的几种笔记描述了结婚仪式的步骤。但是最详细的宋代婚礼的描写却见于宋朝两京社会风俗的记载当中。开封,位于中国北部的中心,对它的描写见于《东京梦华录》, 960—1126 年是首都;杭州,位于长江以南,见于《梦梁录》,宋朝廷失去对北方的控制后,杭州成为都城。两位作者都声明写的是都市大众的风貌,83不论贫富,但是很明显,他们更乐于用亮丽的色彩表现富家的装饰一新的活动场面。①

  订婚仪式

  一个家庭一旦对另一个家庭产生联姻的兴趣——这种兴趣的基础无论来自媒人热烈的报道,还是朋友的建议,或长期的家族间的友情——必须进行特定的程序,以便完成正式的订婚。第一步由男家派媒人送去一张帖子,帖子上面写着男孩父系三代长辈的情况,如头衔(如果有的话)、男孩的排行(长子、次子或三子)、出生日期、母亲的姓等等。女家如有兴趣(决定以前多半经过占卜),将回送载有同类信息的自家的“草帖”。②下一步交换“细帖”。男家的细帖应列出更具体、详细的情况,如出生的时辰、父母是否健在,如果已故,谁将主婚。女家回敬的帖子同样要写明她的出生日期,还要列出陪嫁的东西,“首饰、金银、珠翠、宝器、动用、帐幔等物,及随嫁田土、屋业、山园等”。③每一次都由中间人递送帖子。最初几次交换帖子的步骤使双方都有机会取消这桩婚事,如果帖子上的讯息与原来期待的不符,就不再继续。

  一旦交换了帖子,新郎家长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看一看新娘。在开封,由男家派一位女眷到新娘家看看新娘。在杭州,会安排一次两家的会面,或在姑娘家或在饭馆,新郎可以看到新娘并做出最后决定。开封和杭州两地都以给姑娘头上插一根金簪表示男方首肯,反之则留下一段彩缎表示放弃。

  两地的男家一旦决定订婚,无论贫富,都送 4 或 8 坛酒,称为“定酒”。酒盛在金色的坛子里,坛子上盖着布,扎着花朵,放在红色的木架子里,抬着。同时还送去很多食品如茶、面点和羊肉。男家还随礼品送去 4 份写在金纸上的通婚书,其中一张是礼单。杭州的习惯是将 4 份通婚书放在绿色的盒子里,84外壳上贴着“五子二女”的纸笺,含义当然是希望婚后多生小孩。

  儒家的婚姻手册指出,在这个阶段双方家庭都应行“告庙”礼,向祖先报告聘礼和嫁妆等情况。④《梦梁录》报道,当聘书和聘礼到达新娘家时,女家应办“受函仪”,摆好香、烛、酒、果,行“三揖、三让”礼。女家此时邀请姻亲中一对父母健在的夫妇开启婚书——一系列仪式里第一次由姻亲担任的角色。他们的出现无疑再次证明婚姻并不只是嫁出一个女儿,婚姻还创造了持久的家族纽带这个事实。

  这一天结束以前,新娘家要向男家回赠礼物以示自己的富有和慷慨。回礼包括绣品和男装,还加上相当于刚收到的聘礼的四分之一或一半数量的茶、面食、水果、酒和羊肉。女家回送两坛酒,还把清水注入一个酒坛子,放进 4 尾金鱼,一双筷子夹着两根葱。这些东西都是一对或几对,象征着配对成双的婚姻。之所以选择那种东西常因为便于利用谐音: 比如“鱼”与“余”音同,意味着“有余”。按照《梦梁录》的记载,杭州的富人或官宦家庭送的鱼和筷子都是金的或银的,葱是绸子做的。

  从这一刻开始,未来的法律上的亲戚,公婆和岳父母之间都认对方为亲戚,称对方为“亲家”(字面上的意思是“联系紧密的亲戚”),称自家为“贱亲”或“贱戚”,一个自我贬抑的概念,意思是说自家是一门“可以羞辱的亲戚”。直到送过聘礼以后,每月的月初和月中两家还得互送表示问候的信札。这些信札的样本,每个月的都不同,编在类书里。到了节假日,男家送布、果、肉、酒等礼物到女家,女家根据财力回送女红。这个阶段——男家送大量礼物——是一个关键的时刻,可以从担心对方改变主意、焦虑礼物的数量和质量看出来。于是双方必须不断地再次表态,确认婚事处于进行当中。

  聘礼

  将聘礼送到新娘家标志着订婚事宜的完成。中间人带着酒、85雁或鹅、羊到新娘家告知聘礼到达的日期。订婚礼物称为“聘彩”,通常称为“聘金”,但在宋代,聘礼多由各种各样的实物组成,不仅仅是现金。士人和官员家庭送的礼式样繁多: 华丽的女装、首饰和装饰发型的首饰,各色绸缎,各种各样的食物如茉莉花茶、水果、面点、肉类、酒和纸币、银锭,每样东西都附上通婚书和礼单。杭州的富家,订婚礼据说必须包括“三金”: 金钏、金链和金帔坠。不太富裕的家庭,银的或镀金、镀银的也可以,或其他任何东西,因为“此无定法耳”⑤(1180 年前后,一位县令因为极度铺张受到谴责,他为次子的婚事准备了几百尺做帐幔、帘子和被褥的各色绸缎,外加几百套印染精良、绚丽多彩的衣服)。⑥至于较低阶层的家庭,按照《梦梁录》的记载,可送一、两匹布帛,一些纸币,一只鹅,酒、茶和点心。姑娘的父母可以用这些礼物维持他们那方面的支出。

  富家之间,聘礼一旦送到,姑娘的家庭会回赠礼物,回礼包括绿色、绛紫色的薄纱,印花丝绸,金的或玉的文具(笔、笔架等等),还有花色繁多的绦带和女子手工制品。这些东西也附带着一张单子。

  聘礼和回礼透露了双方家庭的社会、经济状况,给两家制造了展示各自的财富和生活方式的大好机会。不仅男家能拿出好东西作为订婚礼物,女家也要表示并不需要这么多而且有能力返还一半。这种交换当然也为财产转移服务,这样一来新娘和新郎的小家庭就有了物质基础——第五章将研究这个问题。

  聘礼和回礼中夹带着 3 份通婚书,一份礼单。3件婚牍中的一封写些客套话,一封是正式的订婚文件(第二章曾援引一份婚牍)。这类信件和回信最大限度地体现了文学的效果;确实,类书经常列出几百种样本,因为必须根据双方家庭各种特定的情况量身订做。这一对的年龄,可能还是孩子吗?其中之一是再婚吗?他们是亲戚吗?如果是,是哪一种亲戚?(如果男女双方的父母亲是两姐妹、两姐弟或两兄妹,或其他关系的亲戚,都要分别给出样本)男女双方是不是同乡?职业是否相同?(类书经常按照职业分列参考样本,如农民的儿子娶木匠的女儿,泥瓦匠的儿子娶卖水人的女儿,86屠夫的儿子娶卖鱼人的女儿)类书也为中举的、当官的和宗室成员提供婚牍样本。

  也许由于双方都不自觉地否认婚姻创造的不平等,双方的婚书都表达了对对方的尊敬并说明彼此是平等的。通婚书经常把婚姻比作联盟,使用“结盟”或“缔盟”一类词汇。并常引用古代史上著名的同盟比如秦晋之盟的典故。作者通常强调双方都很有诚意,并且都能从中获益。这时候会用短语“金兰”,引用《周易》传文部分里的一段:“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⑦谈起聘礼或聘金,学者们会引经据典:“非受币不交不亲”。⑧提到自己送给对方的礼,会用自我贬抑的说法把礼物的价值降低,同时称赞对方的慷慨,或者说自己不配接受已收到的礼物。

  这类信件为什么如此注意遣词造句的精确性?看得出来通信的双方有两个略为矛盾的目标。每个家庭都希望用恰到好处的礼貌对待对方,避免受到谴责。正如袁采提醒的,只有“极于责备,则两家周致无他患矣”才能避免冒犯对方。⑨类书里的样本已经被证实是最合适的。与此同时,又要避免显得过于正式或疏远,因此人们希望从类书里选到适合自己情况的样本,强调自家与对方的关系特殊。就像聘礼的质地和数量可以根据各家的情况有所不同一样,信件的正式用语也可随机应变。

  最 后 的 交 换

  聘礼收到、回礼送出后,直到确定婚礼日期以前,两家可不再联系。送过聘礼后,这段时间可能为几个月或几年。

  婚期将近时,新郎家庭“请期”,然后把举行婚礼的确切日期通知女方家庭。最后就是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发出很多请柬。最后的交换在婚礼前夕进行。男家在婚礼前两天送给女家一些东西作为“催妆”,如装饰发型的首饰,化妆品,写着“五子二女”的扇子。87新娘家用回送男装和扎着彩色饰带的大礼帽表示接到了讯息。婚礼前一天,新娘家要派人到新郎家“铺房”,把陪嫁的床上用品、帐幔、毡褥、四季衣服和首饰都摆放好。同时带去一张清单。《梦梁录》报道,布置好房间以后,新娘家派去的一位女仆或几位女仆要留在新娘的洞房里,确保新娘进这个房间以前没有人进来过。司马光指出,虽然经典著作没有“铺房”的记载,但是他的同辈人都认为这是必不可少的,他们一致认为男家必须提供洞房的家具而所有布匹制做的物件则应由女家准备。他还指出——用不赞成的口吻——总的倾向是把每件东西都摆在面上让人看见。

  看一看订婚的全过程,我们发现了其中明显的交换物品的过程。物品的交换不是一次完成,而是一长串连续的行动,通常由男家先送,然后女家回礼。这些间歇性的、一次又一次的交换不是等量的,无论如何: 女家收到聘礼以后,仅回送一份较小的礼物;男家的“催妆”,只需送一点微薄的与嫁妆有关的东西。这些一来一往的厚薄不同的礼物多半反映了一个原则,一份礼物制造了又一次送礼的义务;礼物的多少不同,但表明他们对对方的承诺有效,从而维系着社会联系的纽带。

  由于同一时刻送的不同种类的礼物都放在一起,因此礼物的价值不太能看得出来。从摆到面上的东西看,聘礼中的食物和首饰比钱财更引人注目,衣服、床上用品和首饰引起的观赏性超过土地、房屋和店铺的契据。进而,同样的东西送来送去使进行中的财产转移被弄得模糊不清: 看上去每一方都在慷慨地送礼。事实上第一轮磋商就谈到了详细的财产清单,每次送的东西实际上都带着讨价还价的意思;而且,财产契据不像酒坛子、羊或箱子那么显眼和公开化,穿过街巷招摇过市地送到对方家里,邻居们很难看出来哪一方送得更多。

  我们为掩盖婚姻中确实发生了的财产转移找到很多可能的理由。其一,通过给女儿嫁妆把家产完整地转移到下一代人的做法在改变。从下一章可以很好地看到,嫁妆作为妻子的财产成为任何一个家庭内部紧张的来源。其二,如果给一个儿子的聘礼远比给另一个儿子的多或者少,都可以巧妙地遮掩过去。

  前面描述的物品和通婚书的交换是缔结婚姻的法定步骤。88女家如果用退还已开启的婚书、不回信的办法毁掉婚约,同时又接受了任何数量的礼物,法律规定“杖六十”。一个案例中,法官列举这条法律说明,女家已回复了“定帖”和嫁妆的清单,因此毫无疑问可以怀疑她家要毁约。另一个案例中,为了搞清楚一个女人是不是与死者结过婚,法官提的问题不仅涉及婚礼,还提到聘礼:“是何人行媒?是何财帛定聘?是何财帛回答?是何人写婚书?”

  宋代人过早订婚的嗜好必将导致许多未能成婚的例子。司马光指出过早订婚常会中断婚约,因为“及其既长,或不肖无赖,或身有恶疾。或家贫冻馁,或丧服相仍,或从宦远方”。笔记小说和逸闻史料很喜欢记载特例——订过婚的男人有的信守婚约,换了别人就可能悔婚。因而程颐说他不可能做到像一位士人那样,与早年订婚的母亲娘家的一个姑娘结婚,即便她已双目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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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15:49:43 | 显示全部楼层
婚礼之日

  “泼妇”《快嘴李翠莲》的故事诞生于 13 世纪,其间有婚礼之日的生动描绘。新娘及其家人很早就起床,她戴上耳环和头饰。汤圆、面条和其他食物都准备好了,家人等待 3 位女亲戚的到来: 新娘的姑姑、姨和婶婶。新娘在家庙、祠堂或祖先的牌位前点香祭祖,行告庙礼。后来,新郎家的一队人马到了,有乐师、牵马人、媒人、轿夫、卜师和其他人等。卜师唱颂诗请求酬谢迎亲队,新娘的母亲拿出钱来分给他们。新娘上轿,轿子到达新郎家门前放倒在地面,卜师再次唱颂诗,这次是引出媒人喂新娘满满一勺米饭的前奏。新娘被引进新郎家堂前,卜师主持仪式,拜见祖先的灵位和在场的亲戚们。然后请新人进入洞房举行“撒帐”仪式。89这时卜师朗诵诗句,人们朝着各个方向洒米,促使阴阳交汇。随后新郎加入到客人中去,饮酒欢乐,直到深夜。第二天清晨,新娘开始做家务,第三天,她妈妈会来看她。

  新娘在婚礼这天被接到新郎家,称为“归家”,因为这一次她进入了“真正”的家。最令人欣喜的一点是新郎及亲属一起到她家去接她——称为“亲迎”——虽然有时由新娘的家人送她到新郎家去。类书里有些信是请求新娘的父母把她送到对方那里,这种信件常收藏在学者的文集里。一位学者愿意把女儿从福州送到莆田(都在福建省),与刘克庄(1187—1269)的孙子完婚,说行程只有一天水路。1113 年朝廷颁布的礼仪诏令建议,如果新郎本人不能亲迎新娘,可以由媒人护送。

  举行婚礼那天,新郎一家人很早就起床做准备。朱熹的《居家杂仪》描写了新郎一家怎样摆设两个人的桌子,放上蔬菜、水果、酒、茶杯和茶盘、筷子和“合卺”。新郎要穿正式的盛装,还要戴上花冠。在古代的仪式中,新郎离家去新娘家以前要在父亲的带领下行昭告先灵之礼。朱熹说新郎要拜两次,然后从家长手里接过一杯酒献祭,跪拜过许多次以后,接受父亲的训导:

  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若则有常。

  新郎回答:

  诺。惟恐不堪。不敢忘命。

  与此同时,新娘的父亲也在给她同样的告诫:

  敬之戒之。夙夜无违舅姑之命。

  然后,新娘的母亲整理着她的凤冠和披肩,教导说:

  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礼。

  90新娘的婶婶、姑姑、嫂子和姐姐会送她到内闱的门口,再一次整理她的裙裾,煞费苦心地重复着强调父母的教导:

  谨听尔父母之言。夙夜无衍。

  那些不用这种古话的家长也会用别的话表达同样的意思。

  杭州迎接新娘的队伍不仅有新郎及随从,还有几个雇来的骑在马背上唱曲的姑娘,还有乐师和装饰一新的花轿。古代经典著作禁止在婚礼上奏乐,注释者的解释是乐曲与阴阳思想有关。音乐是动的,属阳,因而对属阴的新娘不合适。但是事实是人们接受这个原则的反面: 音乐和歌声在营造喜庆气氛时起了主导作用,音乐还有助于区分仪式的不同阶段。哲宗皇帝(在位期1086—1100)大婚时,几位官员劝说皇太后同意不使用乐队,但是皇太后反对:“寻常人家娶个新妇,尚点几个乐人”——遂下令为婚礼作曲。

  婚礼宴会上的歌姬可能使人感到有点多余,但是她们确实起了作用。她们不仅会唱很多适合于婚礼的歌,还穿着色泽鲜艳的衣服,唱得很有格调。由于“正经”的姑娘被教导着在婚礼上不要让男人看见,应当和女人、女孩子在一起,唱歌的姑娘就可以吸引住男人的视线,使他们不至于在婚礼上因骚动不安而开粗俗的玩笑。进一步说,娱乐场所的色情意味在婚礼上也不是完全不受欢迎的。12世纪的一位县令报道,他儿子的婚礼上有四十多个歌姬;穿着红色和紫色的绸子戏装,衣服的式样在细节上略有差别。一位县令尚能为婚礼雇用这么多歌姬,表明这种风俗无论怎样源起,到宋朝中期,此种做法已被绅士阶层普遍采用。

  到达新娘家时,乐人、歌姬和迎亲的其他人都受到酒、茶的招待,还得到彩色丝绸和小饰物等礼物。然后乐人就演奏曲子,目的是催促新娘赶快上轿。按照一条史料的记载,这时新娘的母亲会走出来察看并挤兑新郎,挑剔新郎的外表,说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新娘与新郎一样盛装打扮,头上还盖着盖头。一旦上了花轿,抬轿的人就吵嚷着讨礼物。到了新郎家门口,又重复一次,乐人、歌姬和接新娘的人唱着歌谣,向新郎家讨赏。这种要求可能会发展为无理的陋习, 969 年朝廷甚至下诏令予以取缔,但是没有明显的效果。91人们显然知道婚礼上的喧哗和热闹有多重要,特别是新娘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当然,对于出、入而言,门和门槛具有重要的象征性,新娘此时正在脱离一个家庭和社会身份而加入另一个。《事林广记》记录了几首邀赏的歌词,如: 礼物领进门,越多越好。这可不能和一般的买卖相比。十万,绑在一起,才够。没人会反对得到三千五百。回唱:   自古以来,绅士不带金。此间含意深。如果希望亲家发达,慷慨,不要用此事烦我。

  分发小礼物以后,卜师在门口抛出炒米、豆子、小果子和铜钱,孩子们跳起来争先恐后地抓住、抢走。这个行动意在安慰可能存在的恶劣情绪。然后礼貌地请求新娘走出花轿。作为经典时刻,新娘此时受到特别的重视——相对最初的情况,她的身份在此刻转变。地面上铺着绿色的毯子,新娘踏在上面以免接触地面,歌姬手持蜡烛引着她走,另一个姑娘拿着一面镜子——用来避邪——倒退着走。两位女仆扶着新娘。进门以前,新娘必须跨过一座马鞍子,这种做法最晚在唐代已经有了。宋代观察家认为跨或踩马鞍的风俗不属于汉族,而源于北朝非汉族游牧族群,或唐代北方的牧场主;也有的学者认为这是个双关语,“鞍”和“安”是同音异字。

  进入洞房后,新娘被扶到帐子后边(为了愚弄恶鬼)或在床边坐下。在杭州,新郎家的女姻亲迎接新娘的家属,斟酒招待客人。开封的习俗,新郎这时要爬到洞房外边的柜子或桌子上边,媒人和姨母这样的女姻亲请求他从高处朝下面倒酒给她们喝。直到岳母出面说情才可以从高处下来。按照欧阳修(1007—1072)的记述,所有参加婚礼的男女客人和亲戚都站在或高或低的地方看着,都认为新郎朝下斟酒是最有趣的,没有这一项显然被视为遗憾,有点失礼。

  92从这些描写里我们知道,到新郎家参加婚礼和喜宴的新娘女亲属当中有她的妈妈。这是不合古代礼法的;《仪礼》规定陪伴新娘的只应当是亲戚和随从;父母亲只在堂前为她祝福,甚至不送她到门口。

  开封和杭州的新娘、新郎入洞房后不久就被一条彩绸牵在一起。第二章已经介绍过婚牍里经常出现的“系”和“结”的隐喻。这些东西现在都重现于婚礼仪式中。新郎手里拿着一个系着同心结的木牌,结子的另一端握在新娘手里。然后面对面走向家族祭台,新郎倒退着带着新娘走。此刻,新郎家一位父母双全的女亲戚用一个杆秤或梭子捅新郎的花冠,使它耸动起来因而就更引人注目。然后行礼,新娘向祖先的灵位下拜,向周围的亲戚下拜。一部参考书记录了婚礼主持人此时的祝词: 新娘拜天地,拜东王公,西王母。拜祖宗灵位。拜井、炉火和门神。拜高祖父,曾祖父,高祖母,曾祖母,祖父,祖母。新人走到供着牌位的条案前边以后,主持人继续说: 向所有的长辈和公婆下拜。

  如果想在婚礼上特别强调向家族的祖先祷告,主持人会读一段祈祷文,如:

  某氏之女以兹吉日备礼就成敢伸虔告尚享右某今以小孙某年已弱冠礼当有室今娶合家庙之灵其余在人增减曾祖位次朝议曾祖妣某氏夫人高祖位次中大高祖妣某氏夫人维年月日嗣子某敢昭告于

  学者们有时会把这些场合的祷文记录下来。韩元吉(1118—1187)将他的大儿媳告知给祖先时,念道:

  93淳熙四年,十一月,丙申朔,二十七日壬戌,具位云云,某之男淲,娶妇晁氏,朝奉郎新通判庐州子阖之女,盖以道舍人之孙也。爰以嘉日,归见于庙。契谊既厚,子孙其宜之。

  新娘进入家门以后立刻就把她介绍给祖先,这已经开始有点背离了经典著作,古礼规定得等到 3 个月以后,证实她适合当新娘时才行“庙见”礼。司马光指出了这个差异,强调无论如何不能没有庙见礼。朱熹希望象征性地遵循古礼仪式,他建议新娘进门 3 天以后再向祖先祷告。古籍列出的新娘祭拜的对象没有祖先以外的其他神祉,包括护宅神。宋代的民间宗教里,祖先仅仅是关怀家人的神祉中的一个,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新娘还要向保护家庭的其他神祉下拜。

  拜过所有的神灵和尊长以后,新娘拉着打了结的彩带,倒退着引领新郎步入洞房。新郎拉着她走向家族祭台而她拉着新郎走向私秘的卧室,象征着二人在家庭里的不同位置。此刻吟诵的诗歌表示现在是夫妻对拜的时候。如: 下拜,必有回拜。为什么要梗着脖子不弯腰?没有下令以前不能屈膝垂下鸳鸯帐。一定记住,客人退场以后再享受你们的好时光。

  经典著作里没有夫妻对拜一说,但即便是最保守的宋代学者也认为夫妻对拜是婚礼上新增添的于情于理最有创意的一项。他们争论的是谁应该先拜——司马光倾向于新娘先拜,程颐则认为应该是新郎,朱熹提出新娘先拜两下,新郎回拜一下,然后照此重复一遍。

  下一步是“撒帐”,主婚人往床上抛撒米、钱、水果、糖果等,毫无疑问,这个行动意在激励这段姻缘今后多产。抛撒时还要唱更多的歌谣,有一本类书分别列出东南西北和上下六个方向的唱词。比如,朝东撒时,主婚人口中念念有词: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94朝上方撒时,念下列诗句:

  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珠来入掌。

  这些诗句表达的隐喻与爱情和多产相连: 鸳鸯代表夫妇对偶;梦到熊意味着一定会生男孩;珍珠象征着怀孕。甚至于丈夫的权威也用开玩笑的方式提出。向后撒米时,主婚人唱到:

  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把专横、霸道的女人喻为“河东狮”,来自苏轼(1036—1101)取笑一位惧内的男人而作的诗。

  撒帐仪式以后,主持人指挥歌姬取来一对酒杯,酒杯上用红、绿丝线打着“同心结”,姑娘把酒杯献给新人行“合卺”礼,双双喝酒。这个仪式很早就见于经典。尽管《仪礼》记述的是用刨成两瓣的葫芦,盛上酒端给二人喝。行合卺仪式时也有诵诗相伴,如: 玉女红唇,小口啜饮,浅浅的唇印留在杯边。不朽的少年口含琼浆玉液,不愿咽下。饮罢,丢掉酒具;如果一个掉地后又跳起来,一个不动,就是好兆头。王得臣(1059年中举)说那样就意味着会生很多男孩子。

  “结发”仪式可以在合卺礼以前或以后进行。这个仪式把夫妇二人的头发系在一起梳成一个顶髻。很明显,与把婚姻和结发联在一起的诗有关(见第二章)。大多数宋代学者都认为这个习俗产生于对古诗的误解,很无知。事实上不顾上下文把著名诗篇里的句子截取出来,形成婚礼上一项流行的仪式,这本身就是文学意象的力量的表现。当然,仪式的流行使想像变得更有力。在宋代,短语“结发”普遍用来表示婚姻生活的开始。

  95结发仪式以后,在杭州,新郎会从新娘那里摘一朵花(伴随着诗歌),新娘解开新郎花冠上的绳结,然后花朵便散落到床上。花朵在中国的意象里经常象征着性,这里也不例外。然后新郎请求放下帘子。周围集聚的人群会听到更多的诗歌和关门、后来又开门的声音。

  在杭州,新娘换过衣服以后,婚礼主持人引领新夫妇进入堂屋,问候客人并接受客人的祝贺(古代的婚礼,新娘不见客人,甚至直到第二天才见公婆)。然后双方父母多次互相道喜,婚宴就开始了,一道又一道菜端上来。没有宴会的婚礼终究有点不像婚礼。一位法官怀疑一位诉求已死男人财产的女人可能从未与他成亲,故问道:“成亲之夕,会何亲戚,请何邻里,宴饮用何人庖厨?”

  在开封,婚礼第二天,新娘要早早起床,先向厅堂桌子上的镜子下拜,然后向新的尊长、公婆下拜,给每一位奉上缎子绣花鞋或枕头。长辈们以布帛作为回礼。这个仪式与经典著作里婚礼次日拜见公婆的“庙见”礼相对应。

  现在,由婚姻联结起来的两家之间一系列遵循古礼的来往一直延续到新婚一个月后。婚后第三天,新娘家又送来一些绸缎和品种更多的食物: 鹅蛋、油、蜜、茶、面点、鹅、羊肉和水果。朱熹描写了新娘用这些东西侍奉公婆的景象。

  是日,食时,妇家具盛馔酒壶。妇从者设蔬果卓子于堂上舅姑之前。设盥盆于阼阶东南,娧架在东。舅姑就坐,妇盥升自西阶。洗盏,斟酒,置舅卓子上。降,俟舅饮毕。又拜,遂献姑进酒。姑受饮毕,妇降。拜,遂执馔升荐于舅姑之前。侍立姑后以俟。卒食,彻饭。侍者彻余馔,分置别室。妇就馂姑之余,妇从者馂舅之余,壻从者又馂妇之余。

  96结婚的当天或第三天、第七天、第九天,新郎或新婚夫妇二人一同看望新娘的父母。新娘家长会慷慨大方地招待他们,送给新郎礼物并派乐人吹吹打打送他们回去。婚后满一个月时必须回请新娘全家,由新郎家邀请新娘家的人吃一顿饭。我们对开封和杭州婚礼的程序知道得最多,但是看起来全国各地都在倾其所有大办铺张的婚礼。司马光观察到在庐州(安徽),一家办喜事,各家亲戚都竞相举办宴会以示祝贺,一个又一个的宴会持续达40天之久。廖刚(1070—1143)记载,在漳州(福建),即便普通人家也要花一大笔钱办婚宴,因为必须邀请所有的亲戚和邻居,所以有时多达几百人。庄绰(约1090—约1150)指出,终生穿着麻布衣服的人在婚礼的3天里也要穿上绸子衣服。他注意到在很多细节上南方与中原不同,虽然他举的例子表明南方与北方只不过有细微的差别。比如,新娘到达新郎家门口时,不是由卜师抛洒钱币和糖果驱赶鬼魂,而是从地方庙坛请来一位中间人烧纸钱,请求鬼魂把新娘家的人挡在家门外。南北方的婚礼上都有专人保护新郎家的房屋,防备着新娘到来、房门大开时遭到不受欢迎的干扰。同样,庄绰从诗歌里发现有一种取笑新娘的做法与别处的史料可以互相印证。可以说,婚礼仪式的基本结构和一些步骤如在地上铺地毯,新娘进门时晃动一面镜子,一直流传到当代。

  所有关于婚姻的严肃性和妻子责任的冷静的研究都说婚礼太嘈杂了,明显地以热闹、喧哗和欢乐高涨的情绪为特征。年轻夫妇穿过人群,被人们取笑,当众表演被彩带系在一起。没有人安静下来听一听新婚夫妇说点什么: 新人不发誓,也不向客人发表谈话。

  对于客人而言,婚礼应该有趣,有鲜艳夺目的色彩,令人兴奋的歌曲,带色情意味的游戏和大量的美味佳肴。不仅新娘、新郎穿戴着华丽的衣服、首饰和花朵,歌姬们也衣着鲜艳。从新娘上轿时开始,音乐就奏响起来并成为婚礼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一段特定的曲子标志着婚礼的特定程序。恐怕任何参加过几次婚礼的人都非常熟悉那些歌曲,他们可能要跟着唱。“唱新郎歌”是表示一个男子该结婚的普遍方式。

  97对于新人的父母亲而言,婚礼无疑消耗了他们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钱财,但是也得到了最好的时机向朋友、邻居和亲戚证明他们做得出色: 他们缔结了好姻缘并有能力举办时兴的婚礼。作为年轻夫妇的父母亲,他们拥有长辈的地位并可以接受每一个参加者的祝贺。办完婚礼他们精疲力竭,但是仍为做好了每一件事而骄傲。

  对于新娘、新郎,婚礼使他们兴奋的同时也使他们害怕。夫妇二人受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特别的对待和更多的注意,但是得到的关注却使他们感到很窘。他们的思绪涉及到很多即将面临的更大的忧虑: 他们会相处得好吗?当然,新娘的担忧显然多于新郎。他惟一顾虑的只是二人间的和谐。而她还要考虑是否可以得到婆婆的欢心,是否可以避免与家中其他人发生冲突。

  一桩婚姻的整个过程,从最初的订婚到婚后的交换,无不充满了象征性的符号。夫妻之间,毋宁说男女之间的不同得到极明确的彰显。新娘的头上盖着盖头,坐在遮蔽的厢式轿子里,入洞房以后坐在床边帘子的后面或关着门的房间里,但新郎此刻却走到客人中间,盼望着让众人看见。与此同时,男女差异和男女必须分隔开的实质又被重复多次的配对和联结的象征掩盖了。

  仪式不像训诫性的小册子那样板着面孔,婚礼是表达、释放和解除两性之间的及由移居到丈夫家里而引起的紧张的最好场合。婚礼使当事人得到机会表达不情愿的或o(︶︿︶)o 唉的情绪,同时又暗喻性活动和多产。浸淫于文本研究的儒家学者强调父系——父家长制——从父居的家族模式,他们评价婚礼仪式时经常感到缺憾。那些看上去强化了儒家家族模式的新做法——比如,夫妻对拜,相比之下较容易得到他们的认可;但是轻佻的调情、性意味的影射和铺张浪费无不使他们烦恼。当正常的青年男女之间的规则处于缺失状态的时候,司马光反对在当代学者看来是阈限状态下不可避免的超前的新潮流。他不喜欢新娘坐轿、新郎头上戴着花冠。他还坚持应遵循经典的规定,不使用乐队。

  担心新娘成为家里潜在的不安定因素,这一点可以解释为什么新娘在婚礼上那么被动。尽管新郎的活动也不多,但他至少亲迎新娘,拜见了岳父并把新娘带回家。相反,新娘一个字也不说,除非有人引领,一动不动。确实,新娘盛装打扮,坐着花轿——98像公主一样过了一天。但是象征性地把她拔高,与婚礼意在凸显的除了多生孩子,她别无其他能力和作为,二者之间很不相称。这是由于人们惟恐妻子真的有所作为,而不仅仅是不出差错地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这大概就是解读《快嘴李翠莲》时的想法,其中描写的婚礼实在太荒谬了!精神头十足、伶牙俐齿的新娘不断地教训媒人和主婚人,气得公婆大叫: 早先说的要给我家儿子娶一个好人家的女子,谁会想到是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长舌妇!卜师竭尽全力打圆场,企图继续举行婚礼,但是新娘再次打断婚礼,气得新郎大叫: 千错万错,悔不该娶这个村姑!这个喜剧传说非常荒唐离谱,但是观众如果没看出来那种形势里的某些因素,就不会发笑。

  本章没有过多地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罗列婚礼仪式的变化。虽说有些习俗很明显地不再流行了(比如新郎从高处往下倒酒),两个京城的婚俗也不完全相同,但是临时的或偶然的差异看起来似乎不具有重大意义,不如地区差别和阶级差别那么明显。事实上,看起来婚仪在不同时期的变化只是现有史料里不同阶级、不同地区之间的偏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订婚和结婚仪式只不过是稗史轶闻。我们可以通过把它们放在婚姻史和其他的历史发展的背景下,把它们嵌入历史。婚礼仪式象征性地消解的婚姻中的紧张是一个联结点,把家庭制度的基本特征和社会性别差异的普遍认识联结在一起。社会繁荣程度的增长、通过好姻缘使家庭获得好声誉的更多机会,都明显地彰显(或掩盖)了婚姻中做交易的那一面。日益兴旺的城市、特别是聚集了官员和富商的两个京城里的时尚意识,肯定也驱使市民愿意为了把婚事办得更好看而大肆破费。 <!--/HTMLBUILERPART0-->

<DIV class=title_index align=center>                                                     --------------《内闱—宋代的婚姻与妇女生活》</DIV>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16:07:52 | 显示全部楼层
<P 16px; LINE-HEIGHT: 200%; MARGIN-RIGHT: 16px"><FONT size=3>卷九 礼乐部</FONT> </P><P>婚  礼 
  人皇氏始有夫妇之道,伏羲始制嫁娶。女娲氏与伏羲共母,佐伏羲正婚姻,始为神媒。夏后氏始制亲迎礼。秦始皇始娶妇纳丝麻鞋一取和谐也。后汉始聘礼用墨。汉重墨,今答聘用之。始婚礼用羊取羊者,祥也。巫咸制撒帐厌胜。京房嫁女,翼奉子撒豆谷穰煞。张嘉贞嫁女,制绣幕牵红。唐新妇舆至大门,传席勿履地。晚唐制:新妇上车,以蔽膝盖面。五代始新妇入门跨马鞍。北朝迎婚,十数人大呼,催新妇上舆,妇家宾亲妇女打新郎,喜拳手交下。</P><P 16px; LINE-HEIGHT: 200%; MARGIN-RIGHT: 16px"><FONT size=3>  昏  礼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祀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纳采者,纳雁以为采,择之礼也。问名者,问女生之母名氏也。纳吉者,得吉卜而纳之也。纳征者,纳币以为婚姻之证也。请期者,请婚姻之日期也。五者合亲迎,谓之六礼。亲迎,父亲醮子而命之迎,男先于女也。子承命以迎,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婿执雁入,揖让升堂,再拜奠雁,盖亲爱之于父母也。降,出御妇车,而婿受绥,御轮三周,先俟于门外。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合卺而,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FONT></P><P 16px; LINE-HEIGHT: 200%; MARGIN-RIGHT: 16px"><FONT size=3><FONT face=楷体_GB2312>                                            -------</FONT><FONT face=宋体 size=2>《夜航船》</FONT></FONT></P>
发表于 2006-8-6 16:44:16 | 显示全部楼层
&lt;快嘴李翠莲&gt;笑死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17:26:30 | 显示全部楼层
<P>还忘了一个重要的文献,现在也发上。</P><P><b><FONT face=宋体 size=5>卷五</FONT></b></P><P>娶妇

  凡娶媳妇,先起草帖子,两家允许,然后起细帖子,序三代名讳,议亲人有服亲田产官职之类。次檐许口酒,以络盛酒瓶,装以大花八朵、罗绢生色或银胜八枚,又以花红缴檐上,谓之“缴檐红”,与女家。女家以淡水二瓶,活鱼三五个,箸一双,悉送在元酒瓶内,谓之“回鱼箸”。或下小定、大定,或相媳妇与不相。若相媳妇,即男家亲人或婆往女家看中,即以钗子插冠中,谓之“插钗子”;或不入意,即留一两端彩段,与之压惊,则此亲不谐矣。其媒人有数等,上等戴盖头,着紫背子,说官亲宫院恩泽;中等戴冠子,黄包髻背子,或只系裙手,把青凉伞儿,皆两人同行。下定了,即旦望媒人传语。遇节序,即以节物头面羊酒之类追女家,随家丰俭。女家多回巧作之类。次下财礼,次报成结日子。次过大礼,先一日或是日早下催妆冠帔花粉,女家回公裳花幞头之类。前一日女家先来挂帐,铺设房卧,谓之“铺房”。女家亲人有茶酒利市之类。至迎娶日,儿家以车子或花檐子发迎客引至女家门,女家管待迎客,与之彩段,作乐催妆上车檐,从人未肯起,炒咬利市,谓之“起檐子”,与了然后行。迎客先回至儿家门,从人及儿家人乞觅利市钱物花红等,谓之“拦门”。新妇下车子,有阴阳人执斗,内盛谷豆钱果草节等咒祝,望门而撒,小儿辈争拾之,谓之“撒谷豆”,俗云厌青羊等杀神也。新人下车檐,踏青布条或毡席,不得踏地,一人捧镜倒行,引新人跨鞍蓦草及秤上过,入门,于一室内当中悬帐,谓之“坐虚帐”;或只径入房中,坐于床上,亦谓之“坐富贵”。其送女客,急三盏而退,谓之“走送”。众客就筵三杯之后,婿具公裳花胜簇面,于中堂升一榻,上置椅子,谓之“高坐”,先媒氏请,次姨氏或妗氏请,各斟一杯饮之;次丈母请,方下坐。新人门额,用彩一段,碎裂其下,横抹挂之,婿入房,即众争扯小片而去,谓之“利市缴门红”。婿于床前请新妇出,二家各出彩段,绾一同心,谓之“牵巾”,男挂于笏,女搭于手,男倒行出,面皆相向,至家庙前参拜毕,女复倒行,扶入房讲拜,男女各争先后对拜毕,就床女向左,男向右坐,妇女以金钱彩果散掷,谓之“撒帐”。男左女右,留少头发,二家出匹段、钗子、木梳、头须之类,谓之“合髻”。然后用两盏以彩结连之,互饮一盏,谓之“交杯酒”。饮讫掷盏,并花冠子于床下,盏一仰一合,俗云“大吉”,则众喜贺。然后掩帐讫。宫院中即亲随人抱女婿去,已下人家即行出房,参谢诸亲,复就饮酒。散后。次日五更,用一卓,盛镜台镜子于其上,望堂展拜,谓之“新妇拜堂”。次拜尊长亲戚,各有彩段巧作鞋袜等为献,谓之“赏贺”。尊长则复换一匹回之,谓之“答贺”。婿复参妇家,谓之“拜门”。有力能趣办,次日即往,谓之“复面拜门”,不然,三日七日皆可,赏贺亦如女家之礼。酒散,女家具鼓吹从物,迎婿还家,三日,女家送彩段油蜜注:“蜜”误刻“密”。蒸饼,谓之“蜜和油蒸饼”。其女家来作会,谓之“眗女”。七日,则取女归,或送彩段头面与之,谓之“洗头”。一月,则大会相庆,谓之“满月”。自此以后,礼数简矣。
                                                                                                                                      -----------《东京梦华录》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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