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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轉貼] 孟子学记·万章下07养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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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 19:12: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孟子学记·万章下07养贤章
养贤章
万章曰:“士之不托诸侯(1),何也?”孟子曰:“不敢也。诸侯失国而后托于诸侯,礼也。士之托于诸侯,非礼也(2)。”
万章曰:“君馈之粟(3),则受之乎?”曰:“受之。”
“受之何义也(4)?”曰:“君之于氓也(5),固周之(6)。”
曰:“周之则受(7),赐之则不受,何也?”曰:“不敢也。”
曰:“敢问其不敢何也(8)?”曰:“抱关击柝者(9),皆有常职以食于上(10)。无常职而赐于上者,以为不恭也(11)。”
曰:“君馈之,则受之,不识可常继乎(12)?”曰:“缪公之于子思也(13),亟问(14),亟馈鼎肉(15)。子思不悦,于卒也标使者出诸大门之外(16),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17),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伋(18)!’盖自是台无馈也(19)。悦贤不能举(20),又不能养也(21),可谓悦贤乎?”
曰:“敢问国君欲养君子,如何斯可谓养矣(22)?”曰:“以君命将之(23),再拜稽首而受;其后廪人继粟(24),庖人继肉(25),不以君命将之。子思以为鼎肉使己仆仆尔亟拜也(26),非养君子之道也。尧之于舜也(27),使其子九男事之(28),二女女焉(29),百官牛羊仓廪备(30),以养舜于畎亩之中(31),后举而加诸上位(32)。故曰王公之尊贤者也(33)。”
注释:
    (1)士:立志于仁而学习君子之道的人。托:依托,依傍,投靠。(2)非礼:不是符合各礼的做法。(3)馈(kui4):馈赠。之:此指士。粟(su4):小米,此泛指粮食。(4)何义:是什么道理。(5)君之于氓(meng2):君主对于流动的庶民。(6)固周之:本来就有周济之礼。(7)周之:给士以周济。(8)不敢何:为何不敢。(9)抱关击柝(tuo4):守着关口,敲击木头梆子巡夜打更。(10)常职:固定的职务。以:而,以便。食于上:从上级那里得到食物。(11)以为(wei2)不恭:(士)认为(自己对上级)不恭敬。(12)不识:不清楚。常继:长久继续下去。(13)缪(mu4)公:指鲁缪公。于:对待。子思:孔子之孙,讳伋(ji2),字子思。(14)亟(qi4):屡次,多次。问:访问,问候。(15)鼎肉:国君炉鼎之中的肉。(16)于卒(zu2)也:到最后。标:挥手示意。使者:鲁缪公派遣来的使者。诸:之于。(17)北面:面向北方。稽(qi3)首:一种跪拜的礼仪形式。再拜:跪拜两次。(18)犬马:像对待犬马一样。畜(xu4):养活。(19)盖:大概。自是:从此。台:卑下的官职之名。无馈:没有再来送馈赠的东西。(20)悦贤:喜欢贤人。举:提拔任用。(21)养:按礼供养。(22)如何斯:这么说来怎么样。(23)以:用。君命:国君的命令。将(jiang1):送来。(24)廪(lin3)人:主管粮仓的人。继粟:连续不断地按时送粮食。庖(pao2)人:负责宰杀牲畜和做饭的人。继肉:连续不断地按时送肉。(26)仆(pu2)仆尔:烦琐不断地。(27)尧之于舜:帝尧对待帝舜的时候。(28)其子九男:他的九个儿子。事之:为帝舜做事。(29)二女:指帝尧的两个女儿,即娥皇和女英。女(nv4)之:嫁给帝舜。(30)百官牛羊仓廪备:百官把牛羊以及存粮的仓库都准备齐全。(31)以:用来。畎(quan3)亩:田野。(32)加诸上位:把他添加入到尊贵的职位上。(33)曰:叫做。
译文:
万章问:“身为士的人,不去依托于诸侯,为什么呢?”孟子说:“因为不敢这么做。诸侯失去自己的国土,然后可以依托于其他诸侯,这是符合礼的做法;身为士的人,却去依托于诸侯,这是不符合礼的做法。”
万章说:“国君馈赠粮食给士,士能接受吗?”孟子说:“可以接受。”
万章问:“可以接受,是什么道理呢?”孟子说:“国君对于流动的百姓,本来就有周济之礼。”
万章说:“周济给士的东西,士可以接受,赏赐给士的东西,士就不可以接受,为什么呢?”孟子说:“因为不敢接受。”
万章说:“请问,士为什么不敢接受呢?”孟子说:“守关巡夜的人,都是有比较固定的职务而从上级那里得到养家糊口的粮食。(士)没有固定的职务却得到上级的赏赐,(士)认为这是不恭敬的行为。”
万章说:“国君(给士的)馈赠,(士)可以接受,不清楚(这样的馈赠)可以长久延续下去吗?孟子说:“鲁缪公对待子思的时候,多次去问候(子思子),多次去赠送他炉鼎之中的肉。子思子很不高兴,到了最后,挥手示意国君派来的使者,让使者出去,到了大门以外,(子思子)面向北方,行了稽首礼,跪拜了两次,却没有接受(国君让使者带来的东西)。(子思子)说:‘从今以后,(我)知道国君是把我孔伋像犬马一样养活着了!’大概从此之后,(国君)没有再让官吏来送馈赠的东西。喜欢贤人却不提拔任用(贤人),又不能按礼供养(贤人),能说是喜欢贤人吗?”
万章说:“请问国君要想供养君子,这要怎么样做才可以算是供养呢?”孟子说:“(最初的时候),(官员)按照国君的命令(给士君子)送来东西,(士君子)跪拜两次,行稽首之礼,然后接受。在此之后,(国君)让管理粮仓的人不断地按时送来粮食,让负责宰杀和烹饪的人不断地按时送来肉,却不再说是按照国君的命令来送的。子思子认为,(国君多次送来)其炉鼎之中的肉,让自己频繁地迎接并且多次跪拜,这不是供养君子的正道。帝尧对待帝舜的时候,(帝尧)让他的九个儿子去服侍帝舜,让两个女儿嫁给帝舜,让百官把牛羊以及存粮的仓库都准备齐全,一遍供养还处于田野之中的大舜,后来提拔(大舜)而且把他加入到最贵的官位之中。所以可以叫做身在王公之位的人尊敬贤人的做法。”
朱注:
万章曰:“士之不托诸侯,何也?”孟子曰:“不敢也。诸侯失国,而后托于诸侯,礼也;士之托于诸侯,非礼也。”
(托,寄也,谓不仕而食其禄也。古者诸侯出奔他国,食其廪饩,谓之寄公。士无爵士,不得比诸侯。不仕而食禄,则非礼也。)
万章曰:“君馈之粟,则受之乎?”曰:“受之。”“受之何义也?”曰:“君之于氓也,固周之。”
(周,救也。视其空乏,则周恤之,无常数,君待民之礼也。)
曰:“周之则受,赐之则不受,何也?”曰:“不敢也。”曰:“敢问其不敢何也?”曰:“抱关击柝者,皆有常职以食于上。无常职而赐于上者,以为不恭也。”
(赐,谓予之禄,有常数,君所以待臣之礼也。)
曰:“君馈之,则受之,不识可常继乎?”曰:“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馈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伋。’盖自是台无馈也。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
(亟,去声,下同。摽,音杓。使,去声。亟,数也。鼎肉,熟肉也。卒,末也。摽,麾也。数以君命来馈,当拜受之,非养贤之礼,故不悦。而于其末后复来馈时,麾使者出拜而辞之。犬马畜伋,言不以人礼待己也。台,贱官,主使令者。盖缪公愧悟,自此不复令台来致馈也。举,用也。能养者未必能用也,况又不能养乎?)
曰:“敢问国君欲养君子,如何斯可谓养矣?”曰:“以君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其后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子思以为鼎肉,使己仆仆尔亟拜也,非养君子之道也。
(初以君命来馈,则当拜受。其后有司各以其职继续所无,不以君命来馈,不使贤者有亟拜之劳也。仆仆,烦猥貌。)
尧之于舜也,使其子九男事之,二女女焉,百官牛羊仓廪备,以养舜于畎亩之中,后举而加诸上位。故曰:“王公之尊贤者也。”
(女下字,去声。能养能举,悦贤之至也,惟尧舜为能尽之,而后世之所当法也。)
说解:
此章有万章与孟子的七次问答,可见万章之善问,更可见孟子之谆谆教诲、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前五次问答,说的是士君子之礼;后两次问答,说的是国君“养贤”、“悦贤”之道。此章的重点在于后两次问答。
第一次。万章问:“士之不托诸侯,何也?”意思是说,“士为什么不能依托到诸侯国国君那里去呢?”这里所说的“士”是什么人?不要用儒学经典以外的“士”去看待。这里的“士”,是立志于仁,并且终身行道之人,也就是立志学习君子之道的人。像纵横家的苏秦、张仪之类的人,不符合儒学经典之中所说的“士”。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的根据是《论语》中曾子所说的一段话:“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有志于仁义,则可谓之士;学习而有成,则谓之君子。然而,君子不敢以君子自居,因此,往往自称为“士”。所谓“托”,相当于“寄身、投靠”,也就是说,并非为了行道,而只是为了存身,甚至任何事情也不做而只是拿其俸禄。
孟子回答他说:“不敢也。诸侯失国,而后托于诸侯,礼也;士之托于诸侯,非礼也。”所谓“不敢”,不是因为担心失去什么,也不是担心得不到什么,而是唯恐违背礼义。按照礼义来说,只有诸侯国的国君失去自己的国土了,然后可以寄身依托到其他诸侯国国君那里去。因为诸侯国的国君都是天子所封,国君之间则犹如兄弟,犹如朋友,所以,兄弟有危难可以投奔兄弟,朋友有危难可以投奔朋友。士君子虽然贤德,但是,没有得到人间的爵位,与诸侯不是兄弟则是“非亲”,与诸侯不是朋友则是“非故”,既然非亲非故,那么,岂能不做事却在诸侯那里吃住、拿俸禄呢?因此,士君子不敢违背礼义,不敢自比于诸侯。
第二次。万章问:“君馈之粟,则受之乎?”说的是,“如果国君赠送给士君子粮食,士君子是否可以接受?”孟子的回答很简单:“可以接受。”需要注意的是,这里所说的是“赠送”,既非对士君子有所求,也不是对士君子的“嗟来之食”;再者,这里所赠送的是粮食,而不是“俸禄”,也不是钱财;另外,孟子所说的“受之”,是“可以接受”,而不是必须接受。
第三次。万章问:“受之何义也?”意思是说,“士君子可以接受国君馈赠的粮食,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道理呢?”这里说的“何义”,是“为什么应该”、“是何道理”的意思,与“何意”的说法有所不同。如果说的是“何意”,则是表示“什么意思”、“怎么看待”、“怎么理解”的意思。
孟子回答说:“君之于氓也,固周之。”氓,是指没有职业的流动人员,也可以指从外国而来客居的人员。因为“士农工商”是“四民”,其中的“工农商”都有职业,因此也都有收入,而“士”在没有从政之时,可以说既没有职业,也没有收入,而且也不一定定居在本国,所以,“士”也可以包括在“氓”的范围之内。“为人君,止于仁”,因此,国君对于这样的“氓”,应该本着仁心,在他们需要周济救济的时候,给以周济救助,周济救助的粮食多少没有定数,但是,却是国君应有之礼。所谓“固周之”,就是说,国君本来就应该按照此礼予以周济救助。
第四次。万章问:“周之则受,赐之则不受,何也?”意思是说,“士可以接受国君的周济救助,为什么不能接受国君的赏赐呢?”朱子说,这里所说的赏赐,意思是国君给士的俸禄,有固定的数量,这是国君对待臣子之礼。孟子回答他说:“不敢也。”意思跟前面所说的一样,也是因为不敢做不符合礼的事情。既然俸禄是国君给与臣子的,那么,“士”还不是“臣子”的时候,如果接受了俸禄,也就意味着把自己当作“臣子”了,所以不敢接受。从此来看,“士”在诸侯那里,可以以客自居,不敢以臣子自居,更不敢跟诸侯相比。
第五次。万章问:“敢问其不敢何也?”意思是说,“请问士君子为什么不敢接受呢?”孟子回答说,即使是担任的是守关巡夜之类的卑下之职的人,毕竟是凭借着自身所做之事而从上级那里得到俸禄养家糊口。如果士君子在诸侯那里,为了养家糊口,而不是为了行道,担任了卑下的职务,得到俸禄是应该的。但是,既然士君子没有担任什么职务,什么事也没有做,却接受国君的俸禄,那么,士君子就认为这是自己对国君不恭敬的行为。此即所谓“君子无功不受禄”。
第六次。万章问:“君馈之,则受之,不识可常继乎?”意思是说,“既然国君赠送给士君子的粮食可以接受,那么,是不是可以长久地继续接受这种赠与呢?”大概万章的意思是,既然可以接受国君的赠与,那么,恐怕士君子也不应该永远这样下去吧?否则,岂不成了赖着不走了吗?
孟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讲了子思子的一件事。当初,鲁缪公接待了子思子,子思子也暂时留下了,可是,鲁缪公多次来拜访、问候子思子,多次把自己炉鼎之中的熟肉赠送给子思子。当时,子思子并不是鲁缪公的臣子,可以接受鲁缪公赠送的东西,但是,子思子却为此而很不高兴。甚至到了后来,子思子挥手让前来送东西的使者赶出了大门之外。毕竟使者是奉国君之命而来的,子思子也不能失礼,因此,就在大门之外,面向北方,行了稽首大礼,而且跪拜两次,恭敬地谢绝国君赠送的东西。然后,子思子说:“现在我知道了,国君对我,只不过是像养牛养马一样养着而已。”大概从此以后,鲁缪公就再也没有派任何人来给子思子赠送东西。
子思子为什么会拒绝,又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孟子说出了此章的宗旨:“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意思是说,鲁缪公能够连续不断地问候子思子,而且还连续不断地派人来给子思子赠送东西,看起来非常喜欢子思子。但是,子思子不是前来讨吃讨喝的,也不是来讨人喜欢的,如果国君真的喜欢子思子之贤,就应该提拔任用子思子,遵从子思子所传之道,至少也应该按照礼义来供养贤者。可是,鲁缪公不仅没有提拔任用子思子,没有遵从子思子所传之道,也没有按照礼义供养子思子,因此说,这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贤者的做法,而是像养牛养马一样,或者供他赏玩,或者为他出力。朱子说:“盖缪公愧悟,自此不复令台来致馈也。”鲁缪公是真的“愧悟”了吗?即使是“愧悟”了,也仍然算不得真正“悦贤”、“养贤”者。怎样才算“悦贤”、“养贤”呢?且看万章是如何青椒孟子的。
第七次。既然孟子说到了“养贤”的问题,所以,万章问道:“敢问国君欲养君子,如何斯可谓养矣?”意思是说,“请问,国君真的想要供养君子,那么,怎么做才可以算是供养呢?”万章之问,不是仅仅为了辨明是不是真正“养贤”,更是为了知道如何做到真正“养贤”。前面我所说的“怎样才算‘悦贤’、‘养贤’”的问法,可谓只是为了辨明真假,带有旁观、探讨的倾向,因此,我的问法远远不如万章之问,不过,万章所问的只是“养贤”的做法,而没有说“悦贤”的问题。
孟子说:“以君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其后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在此,孟子先说明了“养贤”之礼。“养贤”之礼如何呢?国君刚开始的时候,派官员按照国君的命令迎接贤者,并给贤者赠送所需的东西,这是国君对贤者的合礼做法。士君子的合礼做法是,先跪拜两次,行稽首之礼,然后接受国君派人送来的东西。从此以后,国君不再让官员按照国君的命令前来赠送东西,也就是说,所要赠送的东西依旧,只是不再以国君的名义来送,而是由国君安排官员直接负责此事,到了该送粮食的时候,管理粮仓的人直接给贤者送去而不可间断,主管宰杀牲畜和做饭的人直接给贤者送去肉而不可间断。从“养贤”的角度来说,国君最初让官员以国君的名义来赠送,是国君“养贤”的礼义,士君子拜谢则是士君子对国君的礼义;不以国君的名义来送,贤者也就不需要跪拜稽首;送送的是粮食、肉菜,贤者就不会有生存之忧;在贤者没有离开之前,赠送没有间断,贤者就可以安心,而且也是国君“养贤”能始终如一的体现。
接着,孟子说:“子思以为鼎肉使己仆仆尔亟拜也,非养君子之道也。”这是在说鲁缪公对待子思子的不合礼之处。意思是说,在子思子看来,鲁缪公屡次派人以他的名义来送肉,固然是鲁缪公对子思子的喜爱和重视,但是,子思子当然不能失礼,所以,鲁缪公每次派人来送肉,子思子都要稽首跪拜,有损于君子的尊严。鲁缪公的殷勤,看起来好像真是“悦贤”、“养贤”。然而,“悦贤”不是让贤者“为我所用”,不在于殷勤招待,而是使贤者得以行其道或者遵行贤者之道;“养贤”不在于礼多,而在于合礼。孔子说:“过犹不及也。”鲁缪公初时对子思子之礼过多,过多之礼则非礼;后来不再使人馈赠子思子了,却又可谓放弃了“养贤”之礼,此是不及,不及之礼亦非礼。所以,孟子说,鲁缪公这样的做法,不是供养君子之道。
最后,孟子用帝尧对待帝舜的做法来进一步说明“悦贤”、“养贤”之道。孟子说:“尧之于舜也,使其子九男事之,二女女焉,百官牛羊仓廪备,以养舜于畎亩之中”。意思是说,帝尧对帝舜是怎么做的呢?当四方诸侯举荐了大舜之后,帝尧得知大舜之贤,就让自己的九个儿子到大舜那里去侍奉大舜,让两个女儿去侍奉大舜,让百官为大舜把所需的牛羊、粮仓都准备齐全。当时,大舜还是在田野之中的庶民身份,帝尧当时的做法,可谓“悦贤”、“养贤”。然而,帝尧不是仅止于此,后来又任用并逐步提升大舜的职位,因此,大舜从贤德的庶民而成为官员,先后主管教化、百官、摄政,最终成为天子,此即孟子所说的“后举而加诸上位”。大舜之志,不在于做天子,更不在于官职,而在于顺天安民,所以是贤者;帝尧也不是要把大舜作为自己的“接班人”,更不是要使大舜“为我所用”,所以是尊贤。帝尧身为天子,他对大舜的“悦”、“养”、“尊”,便可谓天下后世的天子以及诸侯尊贤的典范,所以,孟子说:“故曰‘王公之尊贤者也。’”其中的“王”是在天子之位的人,“公”是指身在诸侯之位的人。“王公”能如此“尊贤”,则国治、天下平之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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