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漢民族文化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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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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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30 05: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半兽人之同类相食
对于人类的历史不知你会怎样的评价。友人劝我要抱以热烈的掌声,因为这是一部奋斗的历史。的确从中生代的四足小兽,进化到新生代的猿,最终成为今天的人类,无一不是奋斗的结果。
在奋斗中生存,不屈不挠。
但在今天的历史书中我们看到的确多是人类光彩的一面,对于历史的阴暗却视而不见。
人性是有黑白两面的。白色生活在鲜明的阳光下,而黑色禁锢在心底。一旦黑色的洪流冲破了心灵的防波堤,一切恶行就会产生。
人性的阴暗面,就像隐藏在人体细胞中的致癌基因一样。一旦文明、文化、道德的约束失去了意义,那么动乱、愚昧、饥饿,就会诱使致癌基因的觉醒,那么一切非道德的行为就会发生。
人类自相残食自人类存在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从猿人到现代人,资料极其丰富。但今日多避而不谈。
春秋史官宁可身首异处,而“弑君”二字不可改。而后回护之风日盛,虽太史公不能免于俗。
弊人才疏学浅在此讨论将人类相食不免有所失误,还望大家多提意见。
就世界民族志材料来看,食人是一种历史上人类进化发展过程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它曾广泛地存在于亚洲、非洲、欧洲等广大地区,是许多民族远古时代的文化特征之一。
著名的英国生物学家赫胥黎在《人类在自然界中的地位》中说:“在非洲刚果的北部,过去住着一个民族叫安济奎,这个民族非常残酷,不论朋友、亲属,都要吃的。……他们的肉店里面充满着人肉,以代替牛肉和羊肉。他们把在战争中捉到的敌人拿来充饥,又把卖不出价钱的奴隶养肥了,宰杀果腹。”
在中国这方面的例子最早可以追溯到北京猿人。
北京猿人化石的出土,举世震惊。它证明了人类进化的不平衡性。但却有许多让人困惑的事随之而来。
按正常情况,猿人的肢骨、躯干骨的数量都要比头骨多。可北京猿人却相反,代表40多个个体的北京猿人的肢骨只有上臂骨3件、锁骨1件、大腿骨7件、小腿骨1件,而头盖骨有14件,面部骨有6件,下颌骨有15件,牙齿有166枚。
另外北京猿人头盖骨有被器物敲打过的痕迹,有凹陷和压碎迹象。并且2万多平方米的遗址中,许多地点不见人的化石,而只见古脊椎动物化石与石器,事实上它们很少共存。
于是本世纪40年代美国人类学家魏敦瑞据此发表了《中国猿人是否同类残食》一文,接着又出版了专着《中国猿人头骨》。在这些论着中,他作出了北京猿人有食同类的推测。“猎取他们自己的亲族正象他猎取其它动物一样,也用对待动物的方式同样来对待他的受害者。”至于为什么打开颅骨,魏敦瑞认为可能是一种礼俗,或者是为了取食脑子。从纵向破裂长骨暴露髓腔来推论,认为取食脑子更为可能。
50年代,我国考古学家、人类学家和历史学家进一步肯定了北京猿人头盖骨上的打击痕迹,是远古人类“同类残食”的结果。
在远古时代,由于生产力水平的极其低下,为了求得生存,猿人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同类相食的现象。由于古猿人意识到后脑勺较身体其它部位更易置人于死地,于是就用打磨过的锋利石器敲打头部,然后先吸干脑浆,再慢慢地割下其它部位的肉吃。这就是“北京猿人”头部打击痕迹的谜底。这也是中国远古食人现象中最早的一例。
1921年6月著名的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在辽宁锦西南票区沙锅屯二里媳妇山东坡天然洞穴发掘出人骨、石器、骨器、彩陶片。此遗址年代为距今七千年以前新石器晚期。其中红胎黑彩陶皿与河南仰韶村出土的彩陶同属于一种文化类型,而长颈瓶陶片又与甘肃出土的同类同期文物相同。属“红山文化”,是古代南下辽西的一种文化类型,是古代人群部落沿北向南延伸的整体。
但更骇人的是发现有40多个个体的头骨、躯干骨,骨头零散,脚骨有裂痕。专家由此认为,这是当时存在过食人习俗的表征,而居于洞穴之民即为食人之族。这是新石器时代我国境内出现食人之风的最早一例。
1976年,在广西桂林甑皮岩新石器时代早期洞穴中,曾经出土人类头骨14个,其中至少有4个以上有人工打击的痕迹。专家考证后指出,这种痕迹确是用某种尖状器具猛力打击而成。这是具有食人风俗的最早遗存。
山顶洞人已经有了一定现代意识,他们已经具有很高的审美意识和复杂的宗教观念。但是同类相食的事还有发生。
一具男性老人头骨的左顶骨及额顶骨间,颞颥线面经过处,有前后15厘米长,上下12.4厘米宽的一个凹坑,深约为3厘米,内有裂纹,鉴定为一种被尖状物损伤后引起的骨折内陷。
在一具破损的女性头骨上,在额骨的左方,眉骨内上骨,有一个破裂中心点。
这两处伤势均可一击毙命。
《后汉书•南蛮传》中记载交址国西有噉人国“生首子辄解而食之”。
其实这种“南蛮风俗”古已有之。著名的人类学家贾兰坡教授在1983年曾着文说:“前几年,我到浙江省余姚市参观距今7000多年的河姆渡新石器时代遗址,发现在陶罐里有鱼和小孩的骨;而且是被煮过的。我还拿出一块人的臂骨看了看,是出生不久的小孩,大概共发现过三例。这不用‘人吃人’是解释不通的。”
国外此类事例也是举不胜举。
古希腊神话中就曾传说,天神和地神的儿子因听信自己将被其子推翻的流言,于是吞食了自己的子女。墨西哥古印第安部落的阿兹特克人的战神惠茨罗伯底里把与他有一样血缘关系的妹妹考约尔克兆圭肢解成碎块,特茨特茨米魔鬼也曾吞食了女神玛亚乎尔。
在德国,已发现的埃林斯多夫头骨化石,在南斯拉夫发现的春拉皮纳头骨,考古学家们都认为是为了吃人的目的被别人打死的。
在法国东南部罗纳河畔的一个洞穴中,作为技术高超的猎人的尼安德克人,常常采用屠宰猎获动物的同样方式屠宰同族人。被发现的人骨上留下的一些痕迹清楚地显示出,这些史前人至少有条不紊地屠宰了6个人(其中既有成年人,也有青少年和儿童),其中一人的舌头被割下,另一名成年人的腿骨被砸碎以取出骨髓。法国考古学家德克勒尔分析说,在观察、研究这些被挖掘出的人骨和兽骨时,可清楚地看到人骨被砍部位就是骨肉相连的关节部位,与兽骨上留下的痕迹如出一辙。这就意味着:如果人和动物被“处理”的方式一模一样,那么人也就像动物一样被宰杀后吃掉了。
克里特岛是希腊最南端的一个岛屿,它被地中海那酒绿色的海水环抱,风光绩丽,气候宜人。它静静地接受着海风的吹拂和海浪的拍击,在希腊那光辉灿烂的历史中,几乎找不到它的位置。可是,克里特岛却有一段脍炙人口的悲剧故事。
这个故事来自希腊的神话传说:很久以前克里特岛上米诺斯国王的一个儿子在雅典被杀害了,暴怒的国王便借此向雅典大兴问罪之师,最后强迫雅典国王埃古斯签订了一项骇人听闻的条约:每年必须向克里特进贡7对童男童女,作为一个牛头人身怪物的食物。相传这个怪物是王后与一头公牛所生,国王为了遮丑,令人建造了一座规模庞大、结构复杂的双斧宫,让那中头人身怪物藏在深宫中。雅典惧怕克里特的强大,按时纳贡,使得本国父老民不聊生。到第3次纳贡时,王子成修斯为安民除妖,毅然宣布充当童男去克里特。英俊年少的雅典王子受到了米诺斯王女儿的倾爱,帮助成修斯杀死了怪物,并营救出被作为贡品的孩子们逃出克里特岛。
希腊的神话和传说举世闻名,深深地吸引了许多西方考古学家。他们认为这些优美的故事很可能是古人根据一定的历史事件,经过艺术加工而创造出来的。
19O0年,英国考古学家伊文思等,在克里特岛发掘出一座王宫的废墟。它占地约2公顷,房屋有几百间,均由迂回曲折的廊道连接.结构之复杂实为罕见,迷宫中还发现了双斧标志,学者一致认为,这就是米诺斯王国的双斧宫殿。那么吃人之事是真的吗?   
王宫的墙壁上有艳丽如初的壁画,仓库中储存着大量粮食、橄揽油、酒以及战车和兵器。一间外面包了铅皮的小屋里有国王无数的宝石、黄金和印章。大量的绘制精美的陶器和做工精巧的金属器具,表现出克里特人非凡的才华。最有价值的是那数万张刻有文字的泥板,其中一块上赫然写着:“雅典贡来妇女7人,童子及幼女各1名。”不禁使人想起牛头人身怪物的故事,引起人们的猜测。
出人意料的是,198O年春,英国考古学家在雅典公布,在克里特岛上一所铜器时代的房屋里,发掘出2OO多根支离破碎的人骨,是8一11个年龄不足10一15岁的儿童,他们的尸骨上留下被宰杀的刀痕。发掘证明:古克里特岛人在米诺斯时代确有食人肉的习惯,才流传下雅典向克里特进贡童男童女的传说。
说了这么多的例子,那么我们就要讨论一下为什么会出现人食人的现象。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5-30 5:31:25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4-5-30 05: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1722年4 月5日(复活节)荷兰海军上将罗格纹(Roggeveen)登上了后来被他称为复活节岛的岛屿。他发现这还是一个处于原始状态的社会。人口约3000人,住在肮脏的芦苇棚或是洞穴里。几乎总是在打仗,盛行吃人,人们绝望地试图用此来补充岛上可怜的食物来源。
与之相对的是散布岛上的 700 多个,一般高4~5米,重4~5吨;最大的高20米,最重的达80吨的石像。
人们惊奇于复活节岛(Easter Island)现实的落后与历史的辉煌,于是各种各样的推测应运而生。
其实复活节岛的历史并不是什么失落的文明之一,也不必用深奥的理论来解释。这只是资源崩溃的结果。
当无节制的石像雕刻,烦琐的祭祀以及人类的滥用,使岛上的资源耗尽时,文明便失去了存在的基础。于是一切有回归于原始,人吃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于是我们便可得出结论1:当资源短缺到仅能勉强维持人的生存,或不能维持人的生存时人食人就不可避免了。
早期人类食人现象的产生,与生存斗争有一定的联系。在生产力水平极低的情况下,在食物十分匮乏的情况下,为了获得一定量的食物资源,求得生存,同类不得不相残食。例如北京人等原始人及原始部落中。
万震《南州异物志》的记载说,汉代以前,南方有个叫乌浒的部落,“在广州之南,交州之北。恒出道间伺候行旅,辄出击之,利得人,食之。……并以其肉为肴菹,又取其髑髅破之以饮酒。以人掌趾为珍异,以食长老”。
我门还要讲一讲广西南宁地区的贝丘遗址。所谓贝丘,即古代处于以渔猎为生阶段的人们,在食贝类水生动物肉之后,将其贝壳丢弃在一处,由于长期不断的积累而形成的垃圾堆。在此种贝丘堆积中,一般是会混杂有古人食用其它动物后所弃的残骨、以及不再用的生活用具等物的。因广西贝丘遗址中混有人骨,故有些考古工作者误认为是一种墓葬,称其为“贝丘墓葬”。将古人食用水生动物、陆地动物以及人肉之后而丢弃的贝壳、兽骨、人骨而形成的垃圾堆,以“墓葬”去研究和解释,那是永远也得不到合理的解释的。
覃彩銮同志在1984年第11期《考古》杂志上发表的《南宁地区新石器时代墓葬剖析》一文中,描写道:“它们(指人骨)均处在很厚的螺蚌壳堆积之中,除少部分发现有浅小的墓坑外,绝大部分未见有明显的墓坑,所见的遗骨排列纵横交错,缺乏一定规律,头向零乱,有的遗骨互相依存,有的骨体残缺不全,还有的身首不相衔接……”
覃彩銮依他自己亲自观察和试掘得到的材料说:“诸贝丘堆积中,不仅有大量的水生动物,如螺狮、蚌、鳖及鱼等,而且还有众多的陆生动物骨骸,如象、犀牛、牛、虎、鹿、猪、箭猪、獾、狐、麂等。这些堆积厚约二、三米,面积约三四千平方米。遗址里还出有鱼钩、镞、网坠等渔猎工具”。
覃彩銮同志对于这种散乱、杂错、残缺不全的人骨混在贝丘堆中的现象,以“墓葬”得不到合理的解释而感到迷茫。他推测,是否古人觉得将死人埋于垃圾堆中“可以节省许多人力和物力”,而不用进行墓穴的挖掘;对于有些垃圾堆中发现人头旁多见非石器的、来自附近山上的石块,推测这是否为让死者“准备制做石器的原料,希望死者用自己的双手,去另一世界是制做生产需要的工具”等等。
其实,这种混杂在各种兽骨和水生动物贝壳中的人骨,和兽骨、贝壳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人们吃了肉之后扬弃掉的。否则,人死葬在其中,怎么会出现骨骸纵横交错、残缺不全、身首异处的现象呢?此纯属食人之后,将骨头收罗一起而扬弃所造成的结果。
至于人骨中的附近山上石头,则完全是用以敲骨吸髓、砸颅骨而食人脑用的山石,用毕即随人骨一起倒入垃圾堆中的。此即证明,在黄河中下游早已进入以农业生产为主、产品已有剩余并出现贫富两极分化的新石器时期,我国南部少数地区的人们尚处在以渔猎为生的相对落后阶段,并且还存在着食人之风。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论及原始人类处于蒙昧时代中级阶段的情况,说:“像书籍中所描写的纯粹的打猎民族,即专靠打猎为生的民族,是从未有过的;靠猎物来维持生活,是极其靠不住的。由于食物来源经常没有保证,在这个阶段上大概发生了食人之风,这种风气,后来保持颇久。即在今日,澳大利亚人和许多波利尼西亚人(南岛语系诸族的一支)还是处在蒙昧时代的这个中级阶段上。”
现在的澳大利亚及新几内亚土著的祖先在距今4万至3.5万年前从东南亚出走大洋洲。
在大约4千年前南岛语系的族人由于北方骠悍的炎黄部族的南下,开始从中国的华南地区向太平洋及印度洋地区扩张。
澳大利亚及新几内亚土著的祖先没有带任何已经驯化的动物和植物就出走了。所以他们的过着采集狩猎的生活。这种生活受自然的约束大,在某些季节无法获得充分稳定的事物来源。于是在生存的压力下,不免产生同类相食的事。
南岛语系的族人仅仅从中国带走了鸡、狗、猪和老鼠(当然老鼠是“偷渡客”),植物仅有芋艿、薯蓣及香蕉。他们经营原始农业、畜牧业,辅以采集狩猎。
芋艿、薯蓣及香蕉的生长不必太让人操心,其产量基本可以满足人的要求。但人的身体的营养需要,是要靠摄取不同种类和数量的食物得到满足的。
芋艿、薯蓣及香蕉中碳水化合物是热量的主要来源。它们除含有大量淀粉外,其蛋白质多为完全蛋白质,但人类所消费的优质蛋白质大部分来自于动物,包括肉、奶、蛋等。
鸡、狗、猪这三种动物在热带的环境中的生长发育状况是不太好的。因为猪汗腺机能不发达,皮下脂肪层厚,在高温时散热困难,故耐热性较差。狗的汗腺仅生于舌上。二者不适应热带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二者的有择食性。要想要长得肥大必须用精饲料喂养,但这在人的生活还仅能勉强供给的条件下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且鸡、狗、猪在原始的粗放的饲养条件下又根本不可能长的肥壮,或在供给数量上满足人类的需求。这样一来造成同类相食的诱因就产生了。
正是由于事物方式的不合理迫使人们采用极端的手段来获得必要的维生资源。吃婴儿,吃老人,吃战俘……
在澳大利亚像汉卡特•赫斯的《黄金河》( River of Gold)以及早些时候卡尔•卢郝兹( Carl Lumholtz)的《在食人者中间》( Among Cannibals  )一类的畅销书夸张地描写了吃人肉的情景,但曾几何时情况确是如此,这是不容置疑的,特别是在传统仪式中。假如情况并非如此,那么许多观察者们将被称为谎言家。
1984 年,昆士兰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斯蒂尔( J.G.Steele)的《土著小路》( Aboriginal Pathways)一书,该书是目击者的记录。书中记录肥胖孩子和肥胖陌生人(无论他们是黑还是白)是食人者的首选目标。
简•格瑞查特( Jan Critchett)的《一个遥远地域的谋杀者》( A Distant Field of Murder)由墨尔本大学出版社出版。在此书中,格瑞查特分别举出了 6 个独立的实例,她写道:“多种记录和参考资料清楚地表明,土著人吃过一些他们的牺牲品──欧洲人的肉”。她也列举了土著人被吃的例子。
1858 年 5 月,佛兰克•格瑞高瑞( Frank Gregory )在发现西澳莱恩斯河( Lyons River)时报告说:“我们发现了几付被烹饪过的土生土长的当地人的骨架,在一片扁骨上的牙印便是确凿的证据”。沃特( Walter E.Roth)的三卷书《昆士兰中部西北地区土著人之民族研究》(Ethnological Studies Among the NorthWest- Central Queensland Aborigines)于 1897 年出版,他指出:在莱卡哈特-塞尔温地区( Leichhardt- Selwyn ),科科度人目前( 1896 年)吃任何人的尸体──无论他们是友是敌,年轻还是年老,甚至在可看出人肉腐烂或有性病的情况下也照吃不误──这是毫无疑问的。他还引用了一位叫爱德华的朋友的话,此人“看见一个婴儿在当地人的烤箱中被烧烤。”
《旅居者们》中引用过凯斯蒂•帕默斯顿( Chaistie Palmerston)的话,他提到一个孩童在烤炉中烧烤的情景。他也讲述了其它情况──他和他的土著伙伴攻击另一个部落,因为后者吃了他们的两个人。在屠杀之后,他威吓自己的伙伴说,如果他们打算吞噬死者的尸体,他就杀死他们。帕玛斯顿当时是在官方的探险中,他所做的是正式报告而不是浪漫的描绘。
新几内亚位于澳大利亚北部,赤道附近的西太平洋上,为世界第二大岛。其特殊的地理环境,致使岛上部落众多,在全世界约6000种语言中,仅新几内亚就拥有上千种之多。不过,新几内亚的名声并非仅仅因为其语言众多,还因为人类学家首次在该岛确认存在以人为食的土著部落。食人主义作为一种口头传说的神话,转而成为事实。而随后的人类考古学发现,对于原始民族而言,食人主义是非常实际的生活方式。从欧洲发现的数十万年前的人骨化石上至今依然清晰的留下了当初被切割和食用的痕迹。吃人无论是否与宗教有关,都给原始部落提供了一个摄取蛋白质的重要途径。
新几内亚富雷族的女性便专吃至亲,一名人类学观察者表示,她们见面时以“我吃你”这句话来寒暄。将死亡的富雷人会要求别人吃下他们的肉体,而且还会在死亡前将各个部位先交待清楚,分配给不同的亲友。不过,富雷族的男性几乎不吃人肉,他们更愿意吃猪肉。事实上,富雷族的女性和孩子的动物性蛋白质的几乎唯一来源就是其至亲的肉体。据两名美国人类学家的估计,一个典型的新几内亚地方部落,大约由100人组成,其中成人所占比例约为46%。平均每年约有5-10名死者,富雷族的女性通过吃食这些亡者,所摄取到的蛋白质,与男性吃食的猪肉相当。
与此规律相应的是在塔斯玛尼亚的几名逃跑的囚犯由于食物短缺也变成食人一族。
当然造成所谓的资源缺乏——特别是食物的缺乏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所以人食人的事件有些是类似以上的这些事例——不得已而为之的因素大些,还勉强可以原谅;但更多的时候残忍性更大一些,是不可原谅的。
 楼主| 发表于 2004-5-30 05: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战争状态下由于资源缺乏,而造成的求生压力,使人类往往被生存所迫,作出同类相食的事。有些情有可原,有些是绝对不可原谅天理难容的。战争是一架巨型食人机器。
英国公众档案处公开有关二次大战时期纳粹德国暴行的机密档案披露犹太人被迫吃人肉充饥的恐怖事件。
一名曾囚在德国南部达豪集中营的证人忆述于四三年十月至四五年四月目睹的种种惨况,他指在短短一星期内便有三至四列火车,载三百至五千名不等的犹太人到达豪,但他们瘦弱得根本与“骷髅骨”无异,更有一列一千二百人的火车抵后,当中只剩下一百八十一人仍然生还。
他又指出,列车内由于没有食物,因此曾出现人食人的惨况,那些当时以同胞的肉充饥的人还强调,“假若你足足十四天没有进食,你亦会做出同样的野蛮行为。”
在由于战争而造成的人食人事件中,常见的是以人肉充为军粮。
澳洲电视节目揭露日军在二次大战中,吃掉澳洲士兵的恐怖史实。澳洲老兵承认当年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科科达径作战时,发现阵亡的同袍被日军削去手、腿及臀部的肉,一名中士甚至被割去心脏及肝脏。有侦察队员追捕日军时,发现四名日军正在烹煮人肉。
澳洲天空电视播出一段纪录片,内容讲述澳洲士兵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科科达径被日军重击,继而被当作食粮的史实。生还者证实人食人生还澳兵组成的团体“归国士兵联盟”的前主席鲁克斯托,证实有“人相食”这回事,他说:“人食人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与我同属一个军营的士兵,被发现尸体的臀部遭切去。”鲁克斯托指斥日军在二战中,犯了十分丑恶的罪行,他说:“人们无法明白,他们(日军)不是野兽,而是怪物。他们做出甚么事,也不会令我惊讶。”
澳洲战争纪念馆历史学家斯坦利表示,人们应从另一个角度研究人食人这事件。他说:“二千名澳军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战役中阵亡。如果日军吃澳军的消息,当年立即传回澳洲,二千个家庭将会崩溃。”
斯坦利表示,法律学家韦伯调查日军暴行的结果发现,日军没有为了果腹而杀澳军,他说:“被吃的澳军都是已经战死的。”斯坦利同意记载史实的重要性,但他说:“令死者家属不去想象亲人被食的情景,也同样重要。”
日本鬼子不仅对澳军犯下如此罪行,而且在中国的行径更是变本加利。
日本鬼子紫竹的叙述足以让每一个中国人愤慨。
1945年春,紫竹所属的第111大队的本部,依旧设在山东省会济南东南大约110公里的新泰县城。
1945年3月下旬第111大队的主力从高密县出发,在大队长冈本大佐的指挥之下,向东北四十多公里的远眺黄海的海阳县进击,来到一个名叫索格庄的只有四五十户人家的村子扫荡。
部队的指挥官从村外四五百米的杂树林的地窖里找到未来得及逃走的几个十几岁和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强行带回索格庄部队本部,给军官们作慰问品,供其蹂躏。
午饭后,吉川中队长把一个十七八的姑娘再三强暴,由于那姑娘反抗、号叫,终于惹恼他,就把她杀害了。第一小队的分队长时田曹长被吉川叫去,吉川默默地向他招手,然后耳语了些什么。紫竹不知就里,吉川打手势,示意紫竹到外边去。后来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时田听到耳语时突然一惊,瞠目结舌。但是,为了对中队长表示忠诚、为了后日高升,他向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的吉川大尉敬礼,走了出去。一会儿,时田曹长用布把切肉的菜刀裹起来,穿上雨衣、带上胶皮手套,得意洋洋地来到大尉住处,把杀死的中国姑娘从里屋抬到厨房。
时田开始动手切死人的大腿和臀部的肉。那时正值部队粮食匮乏,士兵们已经两三个星期没吃过肉了。吉川为此坦然地让时田干了人神共愤的暴行。时田用水冲洗了厨房,秘密地处理完尸体,若无其事地用油炒熟那些肉片,保管在厨房里,几小时后叫来会心的炊事班配膳员水谷一等兵,在中队晚饭时,分配每人两片吃了下去。
几天以后,中队里流传开“好像给我们吃了中国姑娘的人肉”的消息,给队里带来了恐慌。中队长下达“有恶意造谣者,一律严惩”的命令后,才平息下去。虽然后来仍有影响,但是,一直真相不明,永远也弄不清楚了。
而且日军还自己人吃自己人。下面是一则日军根据自己亲身经历写成的文字。更体现出在战争状态下由于食物紧缺,而造成的人食人。
荻原长一的骷髅的证词》一书,真实记录了作者于1944年6月至1945年秋在菲律宾棉兰老岛的日日夜夜,其中以相当篇幅描写了走投无路但负隅顽抗的日军在强大的美军包围下残杀同类以裹腹的恐怖场面,揭露了由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侵略战争将人变为野兽的罪恶事实。
迷路时,我们巧遇一士兵,我们跟着那人,来到了大岩石前面,他指着树荫下的山洞告诉我们说:“那里就是N分队的人所在的地方。”
洞里飘出一丝丝清烟在缓缓地上升。我们控制着激动的心情,一边招呼说“啊,你们好!”一边往里看,入口处果然是N伍长和K兵长面对面地盘腿坐着。听到我们的声音,他们吃了一惊,随即把脸转向我们。原以为只有他们两个,谁知H上等兵也呆在里边暗处,同时转过脸来。久别重逢,他们非常高兴地迎接我们。
彼此回忆起3月以来残酷的经历,不禁感慨万千。部队解散的当夜,我们曾劝他们与我们小组共同行动,但他们却主张成立别动队。我们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现在在这瑞安顿下来,最大的原因是附近有甘薯地。
我们直盯着堆在篝火旁边的十公斤的甘薯,还是H上等兵拿出一个生甘薯,说:“吃一个吧?”我把甘薯切成7份分给了大家。N伍长也从石板架上取下饭盒,拿起用树枝削成的粗糙筷子,夹起里面的东西给了我们。饭盒底上留有一点点煮干薯叶,大家赶紧用手掌接住。
“实际上,我们离倒下去为期不远了!”N伍长彬彬有礼地说完之后,突然表情严肃地说:“是这样,荻原班长,我们确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好意思大声说……说实话,我们连那种肉都吃了!”
“事实上,我们在‘同类相残’。”旁边的K兵长补充说:“就是‘人吃人’的意思,我们心想,把不能行走但还有一口气的战友的躯体就那么扔在那里,让蛆虫、野兽暴食,怪可惜的……所以我们自己享用了!”
他毫不在乎,神色平静地作了说明。他接着说:“实话说吧,大约在二十天前我们曾经吃过一个……从海军五中队的领地往南走时,肚子饿得想吃肉,于是,半夜里干掉了一起行动的海军士兵。”
我们虽然想使劲控制住发抖的双腿,但连那点力气都没了。我切实感受到了憎恨和威胁,可还是拼命忍着。
他反而更加得意了,继续说:“首先肢解胳膊和大腿,选好的部位制成肉干,经过熏制保存起来。从内脏开始吃。
肝脏嘛,那可是我最爱吃的哟!肠也切成小段,好好煮一煮,嚼起来就像吃蘑菇一样,别提多鲜美了!”
“然后,用这把军刀喀嚓一下砍下脑袋来,从里面剜出脑浆,装进饭盒里。还真不少呢,大概能装七八成。”
“那东西可好吃呀,软得就像吃豆腐一样……”
我如果不设法逃离,或是谈话不投机,同样的大祸就会降临到某个人的头上。因此,我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只说了一句:“是吗,……有那么好吃吗?”
他们接着又说:“这种事我们干过两三。”H刚说完,随即又叮嘱我们:“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我们一行人想赶紧离开那个地方,N却说:“今晚我们也要去挖甘薯,给你们带路吧!”说着一起跟了上来,我们没法拒绝。
I上等兵来到我的身边躺了下来。在他们4个人当中,他年龄最小,级别最低,所以分队的所有杂务全都让他一个人承担。
他几次紧绷着消瘦的脸,好像要说出心中的秘密。
这是那天夜里的事。I上等兵到我们窝棚来玩,他像忍受不了长期以来的重压似的,沉痛地述说开了。他讲的情况大致如下:部队解散后,原来属于N分队的士兵一直被迫跟着N他们,在深山密林里来回转了半个月左右之后,粮食已全部吃尽,病号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患者增多拖住了分队的手脚,于是趁病号熟睡时,逐一将他们枪杀。执行枪杀任务的,几乎都是K兵长,肢解尸体时,大家却不动手,最后就强迫I去干这惨无人道的事。命令他割断死人的脖子,从躯体上砍下手和脚,取出内脏洗干净。就这样,烤煮了大量的肉干不断食用。吃完之后,下一个病号又会被干掉。
在漫无目标的转移过程中,他的体力日益不支。大约是几天前,才来到这开垦地。然而,挖到的那份甘薯,有时还会被N伍长抢去。
“如果可能的话,今后请让我和荻原班长一起行动。”他从内心里发出了这一哀求。
我对能否率领疲惫已极的大伙继续往前走,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自己一个人爬上高坡。从那附近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我轻手轻脚地走近一看,4名士兵坐在那里一边说笑,一边正在吃什么东西。我轻轻地喊了一声:“你们好!”
当他们听到叫喊声时便一齐向我转过身来,4个人脸黑得像几个月没有洗过,只有眼睛还炯炯有神。我重新说了一遍,“你们好!”
这时,有一个人开了腔:“你好。你是哪个部队的?”他反问。
“炮兵中村部队。你们呢?”
“森部队。”
“还能继续往前走吗?”
“不行,我们爬到了山顶,现正往回走呢!因为搞不清方向,在同一个地方走了两次。”
“那你们的粮食怎么样?我们每人只剩下两块甘薯,正为难呢!不过肉还剩这么几块。”
对我们来说,最后一次吃肉是一个月前吃水牛肉。
“啊,我们的问题更严重,才惨啦!只有一点甘薯。”
他们围坐的中央有一只饭缶,里面装有像笋皮一样卷着的水牛皮和烧过的骨头。“怎么样,如果觉得这东西可以的话,就咬一块吧!”说着递给我一块,我立即高兴地接了过来,感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直呛鼻子。
既然难得分得这么一块珍贵的东西,不吃不好。当我勉强把肉送到牙齿间去咀嚼时,有人说了:“那不是水牛肉!”
“哦!那是什么?是马肉?”
“……”
“呃?啊,原来如此!”
我本能地张开了嘴,取出嘴里的那块肉。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憎恨。
“实在对不起!趁天还亮得赶回去。请原谅,先走一步了。”
他们说道:“是吗,能不能带上我们一起走?”
我留下了一句话:“啊,那我跟大家一起在下面等候。”便匆匆地走了。
我觉得也许再没有比“人间地狱”这一词更能确切地描述当时的情景了。
中国战争食人的事不仅有,而且还很多。最早在《左传》里有这样的记载:当年宋国的都城被楚军围困的时候,宋国人都“易子而食”,因为饥饿,互相交换儿子来吃。
十六国时,前秦苻登领兵征战,把杀死的敌兵叫做“熟食”。他对军士们说:“你们早上作战,晚上就可以饱餐肥肉,不必担心挨饿。”于是,部下都甘愿效力,打完仗就吃人肉,吃饱后再作战,因而凶猛异常。
当然战争中的食人也有的是为当时的正义事业出力,但在现在看来也许这种事不应该发生的。
安史之乱时,张巡、许远的部队,被安禄山的军队包围在睢阳。后来因为被包围得太久了,东西都吃光了,战马、老鼠、麻雀等等都吃光了。于是大家互相换小孩子来吃(不忍吃自己的,所以互换)。小孩子吃光了。
“〔张〕巡士多饿死,存者皆瘦伤气乏。巡出爱妾曰:‘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乃杀以大飧,坐者皆泣。巡疆令食之。”
从吃张巡的姨太太开始,大家又拚命吃女人。女人吃光了,又吃男人。
“[许]远亦杀奴僮以哺卒,至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
“被围久,初杀马食,既尽,而及妇人老弱,凡食三万口。人知将死,而莫有畔者。城破,遗民止四百而已。”
吃到就剩400人就更加可怕,无论你有多么正当理由,一座三万人口的睢阳城,吃到最后,只剩下四百来人,读到这里,那昏天黑日之感,压迫得你连血管里的血液,都会凝滞住的。
可在史官笔下,一声“而已”,就了事了。文人们能以如此平静的笔调,写出这段惨绝人寰的悲剧,真让人为之气殪。
张巡坚守睢阳,直至城破被俘,不屈而死,其英名千古长存,其气节青史留芳,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对于围城的最后阶段,这种大规模的自相残杀,以人果腹的现象,任何—个有良知的人,绝不能视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做法。或许投降是个更人道的选择,而中国历史重视的多是杀身成仁。
因为具有“正义”的堂皇理由,就可以为所欲为地作出反人类的罪行吗?当时,就有人持不同看法,《资治通鉴》卷220载:“议者或罪张巡以守睢阳不去,与其食人,曷若全人。”
清代的王夫之说:张巡“捐生殉国,血战以保障江、淮”的功绩,“出颜杲卿、李澄之上”。但是,他更认为,“守孤城,绝外援,粮尽而馁,君子于此,惟一死而志事毕矣”,“过此者,则愆尤之府矣,适以贼仁戕义而已矣,无论城之存亡也,无论身之生死也,所必不可者,人相食也”。
所以,他的结论:“其食人也,不谓之不仁也不可”。(《读通鉴论》卷23)
王夫之发出这样正义的呼声,使我们对这位坚持湘西四十年,筑石室着书而不仕清的明遗民,更多了一份崇敬。他似乎应该赞赏这种为了一个祟高的目标而作出的牺牲。但他谴责了这种贼仁戕义的食人现象。如果连这最起码的人道精神也不存在的话,人性泯灭,兽性张扬,这世界还有什么希望?
在战乱中有的夫妻两人不能共存,于是就演出了一幕幕生离死别。
周迪妻某氏。迪善贾,往来广陵,会毕师铎乱,人相略卖以食。迪饥将绝,妻曰:“今欲归,不两全。君亲在,不可并死。愿见卖以济君行。”迪不忍,妻固与诣(诣原作请,据黄本改)肆,售得数千钱以奉迪。至城门,守者谁何,疑其诒,与迪至肆问状,见妻首已在于枅突。迪裹余体归葬之。《新唐书》)
在农民战争、军阀混战的时候,以人为粮的事例不胜枚举。而黄巢更是个中翘楚。
黄巢本是个贩私盐的“不法之徒”率数十万人对抗唐王朝政府,纵横天下。但却破坏了社会生产力,造成天下大饥,也使得自己军中乏粮。
可是来平定黄巢的官军却干了件更骇人的事。中和二年(882)四月,“诸侯勤王之师,四面俱会。”黄巢起义军的形势便走下坡路了。“时京畿百姓皆砦于山谷累年废耕耘,贼坐空城,赋输无入,谷食腾踊,米斗三十千。官军皆执山砦百姓,鬻于贼为食,人获数十万。”黄巢从杀人到食人,大概从此开始,一开始便不可收拾。如果可以给这位革命领袖后来的食人罪行,稍加开脱的话,也只能说,诱使他走上这一步的,唐王朝的统治机器,是毫无疑义的教唆犯。
史载“(黄巢)贼围陈郡三百日,关东仍岁无耕,人饿倚墙壁间,贼俘人而食,日杀数千。贼有舂磨砦,为巨碓数百,生纳人于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旧唐书》卷150下)
这位皇帝要养活自己的文武百官,和数万名为他打陈州的起义将士,持续三百天,按最保守的估计,至少得吃掉十倍于张巡守睢阳城时的人口。
“舂磨砦”的发明权,不是黄巢,应该属于朱粲,名称略不同,叫“捣磨寨”。史载“隋末荒乱,狂贼朱粲起于襄、邓间,岁饥,米斛万钱,亦无得处,人民相食。粲乃驱男女小大仰一大铜钟,可二百石,煮人肉以矮贼。生灵歼于此矣。”(唐《朝野佥载》)
隋末的朱粲是一位著名的吃人魔王。当时襄阳、邓州一带大灾荒,白米万钱一斛还买不到,百姓相食成风。
朱粲乘乱起兵,常捕捉民间幼儿蒸熟吃肉。他对军士说:“世上最美的食物,还能有超过人肉的吗?只要国中有人,我就不用担心没有军粮。”于是下令,让部下分道捕获妇女和儿童,蒸熟分配给士兵当饭。每攻下一座城镇,朱粲就传命把弱小的男女分给各部,需要时就杀着吃。
后来朱粲降唐,高祖李渊派部将段确接受投降并劳军,宴席间,段确饭酒半醉时,对朱粲开玩笑说:“听说你爱吃人肉,那到底是什么滋味啊?”朱粲反唇相讥,说:“如果是刚喝过酒的人,他的肉就像糟藏猪肉一样。”段确大怒,骂道:“你这狂贼,既然已入我唐朝,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还敢吃人吗?”朱粲亦大怒,就下令将段确杀死,烹食其肉。清代褚人获《隋唐演义》中有一回名为“啖人肉朱粲兽心”,就描述了朱粲的暴行。
 楼主| 发表于 2004-5-30 05: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回过头来再接着说黄巢。黄巢围陈州时,大约他已预感到自己的丧钟快要敲响。一个知道死神即将来临的赌徒,还有什么筹码不敢推到赌桌中央呢?于是就将朱粲的食人法,光而大之,数百(一说三千)巨碓,同时开工,成为供应军粮的人肉作坊,流水作业,日夜不辍。将活生生的大批乡民,无论男女,不分老幼,悉数纳入巨舂,顷刻磨成肉糜。陈州四周的老百姓吃光了,扩大原料供应来源,“纵兵四掠,自河南、许、汝、唐、邓、孟、郑、汴、曹、徐、兖等数十州,咸被其毒。”
随后的中国历史由于战乱频繁围城掠地之事不计其数一幕幕灭绝人寰的惨剧“你方歌罢,我登台。”
秦宗权(?~889)唐末以残暴著名的军阀。蔡州上蔡(今属河南)人,一作许州(今河南许昌)人。初为牙将。广明元年(880)逐蔡州刺史,遂据蔡州。同年冬,宗权以蔡州军从监军杨复光攻击黄巢起义军,以功授奉国军(蔡州军号)节度使。中和三年(883),黄巢入河南。宗权迎战,为黄巢所败,遂降黄巢。四年,黄巢在狼虎谷(今山东莱芜西南)殉难。宗权乃据蔡州称帝。常派遣部将四处屠杀百姓。他的军中不带米面,把杀死的人用盐腌起来,随军携带,作为军粮。
史载“(秦宗权)然无霸王计,惟乱是恃,兵出未始转粮,指乡聚曰:‘啖其人,可饱吾众。’官军追蹑,获盐尸数十车。”
“贼首(秦宗权部),皆镖锐惨毒,所至屠残人物,潘烧郡邑。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楱蔽野。贼既乏食,啖人为储,军士四出,则盐尸而从。”
唐末农民战争使食人达到“产—供—销”一条龙,而藩镇混战有加重了人民的苦难。
杨行密(852~905)五代十国时期吴国的建立者。字化源。庐州合肥(今安徽合肥)人。身材高大,臂力过人。唐末乾符年间,江、淮义军蜂起,杨行密投身其中被逮捕,刺史郑棨奇其状貌而释之。后应募为州兵,渐升至牙将。中和三年(883),唐拜杨行密为庐州刺史。龙纪元年(889),拜为宣州观察使。为争夺地盘,他与当时的割剧势力秦彦、毕师铎、孙儒等在江、淮争战多年,造成严重的破坏 。
887年:“戊午,秦彦遣毕师铎、秦稠将兵八千出城,西击杨行密,稠败死,士卒死者什七八,城中乏食,樵采路绝,宣州军始食人。”
同年:“杨行密围广陵且半年,秦彦、毕师铎大小数十战,多不利,城中无食,米斗直钱五十绍,草根木实皆尽.以堇泥为饼食之,饿死者太半。宣军掠人诣肆卖之,驱缚屠割如羊豕,讫无一声,积骸流血,满于坊市。”
同年,“高骈在道院,秦彦供给甚薄,左右无食,至然木像,煮革带食之,有相啖者。”   889年:“杨行密围宣州,城中食尽,人相映。”
作为秦宗权部将孙儒也极受宗权的熏陶。891年:“[孙儒]于是悉焚扬州庐舍,尽驱丁壮及妇女渡江,杀老弱以充食。”
而朱温与李克用的混战更酿成了人道主义危机,人肉竟然还没有狗肉贵。
893年:“李克用出兵围邢州,辛巳,攻天长镇,旬日不下。(王)镕出兵三万救之,克用逆战于叱日岭下,大破之。斩首万余级,余众溃去。河东军无食,脯其尸而啖之。”
902年:“汴军每夜鸣鼓角,城中地如动,攻城者话城上人云‘劫天子贼’,乘城者诟城下人云‘夺天子贼’。是冬,大雪,城中食尽,冻馁死者不可胜计。或卧未死已为人所剐。市中卖人肉,斤直钱百,犬肉值五百。”
还有906年:“时汴军筑垒围沧州,鸟鼠不能通,(刘)仁恭畏其(朱全忠)强,不敢战。城中食尽,……,互相掠啖。”
五代时的赵思绾和朱粲是一丘之貉。他领兵占据长安时,城中没有吃的,就杀妇女儿童为军粮,按一定的数目分给各部,每当犒军时,就杀几百人。
北宋末,“靖康丙午岁,金狄乱华,六七年间,山东、京西、淮南等路,荆擦千里,斗米至数十千,且不可得。盗贼、官兵以至居民,更互相食。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全躯暴以为腊。老瘦男子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杀戮焚溺饥饿疾疫陷堕,其死已众,又加之以相食,杜少陵谓‘丧乱死多门’,信矣,不意老眼亲见此时,呜呼痛哉!”(宋•庄绰《鸡肋编》卷中)
元末,“天下兵甲方殷,而淮右之军嗜食人,以小儿为上,妇女次之,男子又次之。或使坐两缸间,外逼以火。或于铁架上生炙。或缚其手足,先用沸汤浇泼,却以竹帚刷去苦皮。或盛夹袋中,入巨锅活煮。或卦作事件而淹之。或男子则止断其双腿,妇女则特剂其双乳。酷毒万状,不可具言。总名曰想肉。”(元•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九)
清顺治九年(1652),南明将领李定国率兵攻新会,城中粮尽,凊军守将就杀居民为食。有一位姓梁的穷书生被守将抓去将被烹食,他的十岁的女儿请求代替,守将被感动了,把他们父女一同释放。
有一天,城门正要关闭,有几百名乡下百姓涌到城门外请求进城避难,新会县令不同意收留他们,清军守将说:“让他们进来吧!到紧急的时候,这批人可作为我们十天的口粮。”于是打开城门,把百姓放进来。新会县城被围困八个月,守军吃掉民众近万人。
有户人家数口被吃,只有一人幸免,兵乱过后,这位幸存者有一天在路上遇见了清军守将,就跪下向他下拜。守将感到惊讶,问道:“你拜我干什么?”那人说:“我的父母妻子都安葬在你的肚了,他们都没有坟墓。如今寒食节临近,我不朝着你的肚子下拜又到哪里去拜呢?”守将满面羞惭,急忙离去。
这位吃人的清军守将,对十岁的女孩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对遇难者的责问还有一点惭愧之心,说明他的人性总算还没有完全灭绝。
清代嘉庆初年川楚白莲教起义,清廷派兵镇压。六年(公元1801年),四川人罗思举的部队缺粮,于是开始吃俘虏,一共吃了三千五百多人!


在灾荒之年人食人的惨剧更是层出不穷。
《自然》杂志上,以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医学院生化学家马拉为首的研究小组发表了一篇骇人听闻的研究报告,称他们在美国西南部土著人遗址发现大约850年前人食人现象的遗迹,并称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无可辩驳的证据。
该土著人遗址位于科罗拉多州西南部的牛仔洼,这里有一个名叫普布隆的村庄。科学家们在该村发现了史前人肉宴的残余。他们在一处居民居住过的洞穴地板上,发现7具被肢解过的、年龄不等的男女尸体残骸。这些尸骨有的已经断裂,并被撒了一地,而当地的土著人通常把尸体埋葬在室外,并将之蜷曲成胎儿状。科学家们还发现许多尸体有被作为食物烹烤过的痕迹,有些骨头被烧焦,有些骨头顶端被磨损,似乎被用来刮过锅底。在遗址发现的一些工具上,有砍过骨头后留下的印痕。在该村的其它两处洞穴里也有类似的情况。
事实上,科学家们早就认为史前存在人食人的现象,但一直没有确凿无疑的铁证。马拉博士称,在犹他州、新墨西哥州和科罗拉多州其它地区都曾发现人食人的现象,但这些发现都没有突破考古学家们已经掌握的情况。他们之所以认为在普布隆村取得了重大突破,是因为他们在现场发现了含有人类肌肉蛋白的人粪。
研究人员在炉子里发现了一块干结的人类排泄物,经过生化分析,他们在粪便里找到了一种被称为肌红蛋白(Myo-globin)的人类肌肉蛋白。这种特殊的人类肌肉蛋白只存在于人类的心脏和骨骼附近的肌肉内,而不存在于人类的消化系统中。这就清楚地说明,这个人吃了人肉,在8至16个小时后排出了体外。
研究小组的人员还用一种可以区分动物和人类肌红蛋白的技术加以分析,断定这种肌红蛋白与当地人经常食用的鹿和兔子等动物身上的肌红蛋白不同,这是人类独有的肌肉蛋白。另外,除了粪便外,他们还在锅里发现了肌红蛋白成分。
对于为什么将粪便排泄在炉子中这个问题,科学家们又作何解释呢?他们说,这可能是一种表示亵渎或污辱的做法。马拉教授解释说,这种食人行为可能出于饥饿或各种文化原因,也可能是因为社会变态。
对于由马拉教授领导的研究小组得出的结论,专门研究美国西南部的一些考古专家和现代印第安普布隆部落人士均表示怀疑甚至无法接受。南加州大学考古学家比尔曼教授认为,对于美国西南部印第安人的这种行为从未有过历史性的记载。另外一些专家则认为,这些看来像是人吃人的遗迹,可以有许多不同的解释,如宗教仪式、处死巫师或敌人等。但是,比尔曼教授也承认,人吃人的现象可能与严重的自然灾害有关,这些食人肉的古人可能是出于饥馑才袭击普布隆村的居民。当地植物和树木稀少证明在遗址居住过的居民曾经历过严重的旱灾。
一家负责建立灌溉系统的公司职员证明了比尔曼博士的论断,他说,他们在工地现场挖掘时,很少发现史前人留下的食物。他还说:“我们认为人吃人的现象可能发生在春季食品短缺的时期。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储藏食品的迹象,没有玉米、豆子,也没有南瓜,而这些是当地人的主要食品。有迹象表明,他们吃过通常不作为食物的树皮和草根。”
比尔曼教授认为,除了饥荒的原因外,还有证据证明当地人也可能是出于暴力动机,用非常残忍的手段杀戮过同类。
比尔曼教授还说:“考古学家和人类学家们一向认为普布隆人是热爱和平的农民。食人可能只是当时发生的孤立现象。”“人吃人的现象大约在13世纪时绝迹了,普布隆人可能想出了制止这种现象的办法。”
但是马拉教授的看法也得到一些科学家的支持。加州大学医学院的自然地理学家戴蒙德在评论马拉教授等人的研究报告时说,确有大量证据证明史前曾存在过食人族。他说:“例如,在美国西南部阿纳萨奇和普布隆的许多考古遗址中,人们发现过不少关节断离的尸骨,上面还有被切割和煮烤过的痕迹。”
南美洲火地岛人每到冬天,食物减少,发生饥荒时,便把年老的妇女杀死吃掉,而把狗留下。因为火地岛人相信狗会捕捉海獭,而老太婆则不会。其具体做法是先把她们放在浓烟中去熏,直至闷死为止。
1812 年,当拿破伦大军毁灭性地从莫斯科撤军法国之后,人肉相食就留下了见证。
在19 世纪20 -30 年代的俄国大饥馑中,新坟被洗劫,母亲生吃婴儿。
中国关于在灾荒之年人食人的惨剧的记载比较丰富,在各种资料的均有记载,最有名的是白居易诗中所写的「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汉高祖二年(公元前205年)“人相食,死者过半。”
汉高祖二年(公元前205年6月)“关中大饥,……人相食”
汉武帝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汉武帝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河南……父子相食。”
汉武帝鼎元三年(公元前114年)“关东郡国饥,人相食。”
汉元帝初元元年(公元前48年)“关东郡国十一,大水,饥,或人相食。”
汉元帝初元二年(公元前47年)“琅邢郡人相食。”
汉成帝永始二年(公元前15年)“梁国平原郡人相食"
汉王莽天凤元年(公元14年)“缘边大饥,人相食。”
汉王莽地皇三年(公元22年)“关东,人相食。”
汉王莽时“北边及青徐地,人相食。”
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公元25年)“民饥饿,相食。”
汉光武帝建武二年(公元26年)“三辅大饥,人相食。”
汉安帝永初二年(公元108年)“州郡大饥,……人相食。”
汉安帝永初三年(公元109年)三月“京师大饥,民相食。”
汉安帝永初三年(公元109)十二“并凉二州大饥,人相食。”
汉桓帝元嘉元年(公元151年)“任城梁国饥,民相食。”
汉桓帝永寿元年(公元155年)“司隶冀州饥,人相食。”
汉灵帝建宁三年(公元170年)“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
汉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人相食。”
汉献帝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江淮间民相食。”
《通鉴纪事本未》中曾载建元八年五月,邺中大饥,人相食,故赵宫人被食净。
后汉隐帝干祜二年五月长安城中食尽,取妇女,幼稚为军粮,曰什数而给之,每犒军,辄屠奴万人,如羊豕法。
明末,“蜀大饥,人相食。先是丙戌、丁亥,连岁干涸,至是弥甚。赤地千里,粝米一斗价二十金,养麦一斗价七八金,久之亦无卖者篙芹木叶,取食殆尽。时有裹珍珠二升,易一面不得而殆:有持数百金,买一饱不得而死。于是人皆相食,道路饥殍,剥取殆尽。无所得,父子、兄弟、夫妻,转相贼杀。”(清•彭遵泅<蜀碧>卷四)。
明代万历四十五、四十六年(1617、1618)山东大饥荒,蔡州有人肉巿,惨不忍睹。
清同治三、四年间(1864、1865),皖南到处人吃人,人肉开始卖到三十文一斤,后来涨价到一百二十文一斤,同时,江苏句容、溧阳、溧水等处卖到八十文一斤。这种现象当然是违背人性的,但在那种每个人都面临着饿死威胁的情况下,靠吃人肉来活命还能够使后人理解。
还有一件资源短缺造成食人的事,直接原因是空难。
1972年12月,一架遇难飞机上的幸存者们承认他们在安第斯山中艰难地生活了69天,在此期间曾食用了其它丧生乘客的尸体。这16位幸存者大多数到了智刊的圣地亚哥参加那里的圣诞弥撒。那里的一位牧师告诉这些人说,他们的生命是“上帝的礼物”。  
10月13日,他们乘坐的乌拉圭空军飞机失事。有29名乘客丧生,有的死于空难发生之际有的死于后来的雪崩。在幸存者中,有8人是强壮的橄榄球运动员。他们靠带来的水果干和糖块以及用地衣制的汤度命。由于气温降到零度以下,他们的食物也用尽了,他们感到绝望,吃同类的尸体是最后的办法。
后来这件事写成了小说,拍成了电影。名字好像叫《LIVE》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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