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孔雀东南飞》风俗事项考释

wingsmm · 发表于 2007-1-25 21:21:55

《孔雀东南飞》风俗事项考释
刘庆芳
内容提要 《孔雀东南飞》中的婚娶、休遣、再醮、游戏等风俗考释。



 《孔雀东南飞》,或称《焦仲卿妻》,原为东汉建安末年民间歌曲,后经魏晋南北朝人修改加工,收入南朝陈徐陵所编《玉台新咏》,篇名作《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其首句为“孔雀东南飞”,后人因以为题名。全诗共计357句,凡1785字。它不仅是古代少见的长篇叙事诗,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名篇,也有较高的风俗史料价值,能使后人窥见当时的政治、社会生活,尤期是妇女生活状况。了解当时的风俗事项,对于理解这篇中学语文传统课文是大有裨益的。
《孔雀东南飞》涉及的风俗,主要有婚娶、休遣及再醮、游戏3个方面。
一、婚娶
婚姻作为一种社会行为,自周代始便出现了比较完整的礼仪。据《礼记·昏义》记载,当时婚娶有以男方为主施行的所谓“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和亲迎。东汉以降,战乱频仍,社会动荡,生产力受到很大破坏,婚娶已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按照“六礼”的规定进行,但基本上保留了这几个步骤。
1.纳采
纳采,即男家请媒人向女家提亲,女家答应议婚后,再备礼正式求婚。《仪礼·士昏礼》:“昏礼,下达,纳采用雁。”用雁作为提亲礼物,盖古人以为雁这种鸟像鸳鸯一样爱情专一,象征着婚姻的完整与和谐。清胡培羽军《仪礼正义》云:“用雁者,取其随时南北,不失其节,明不夺女子之时也。又取飞成行,止成列,明嫁娶之礼长幼有序,不相逾越也。”上引诸说不能说没有道理,但均有未能戳破窗棂纸之憾。其实,雁即应(繁体字为“”),以雁为贽礼,乃请求女家应允婚事之意。此礼是狩猎时代的一种遗俗。雁是一种野禽,且为候鸟,不便于随时取用,后世便演化为用鹅——驯化了的雁。鹅为水禽,北方干旱地区喂养无多,则逐渐以鸡代之。北方农村婚娶过程中的“抱鸡”,今人多以为“鸡”取“吉”义,实乃只知其流而不知其源也。
出于剪裁的需要,诗对刘兰芝和焦仲卿的婚姻过程未作叙述,而刘兰芝被休后,“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遣丞为媒人……”“媒人下床去……”等,说的就是纳采阶段。媒人是男女双方议婚的中介,其角色非常重要。《诗经·风·伐柯》中说:“娶妻如何?匪媒不得。”后因称为人做媒为“伐柯”,或“作伐”,称媒人为“伐柯人”。《管子·形势解》:“妇人之求夫家也,必用媒,而后家事成……不用媒,则丑耻而人不信也。”意思是说,不用媒人,不仅要受到别人的耻笑,婚姻也难以成功。古人将“媒妁之言”与“父母之命”相提并论,足见对媒人的重视。
2.问名
问名,即男家在纳采之后,再请媒人去询问女方的姓名及出生年、月、日、时。施行这一步骤的目的,一是看女方是否与男方同姓,二是看女方什么时候到法定婚龄,三是取得女方的生辰八字,为下一步“纳吉”做准备。
关于同姓不婚。同姓不婚始见于周,周代以前的婚姻是没有异姓之限的。那么,为什么自周代始有了同姓不婚禁忌呢?最普通的说法是:同姓同血统,同血统的男女婚配,影响后代子孙的生育。《白虎通义》云:“人所以有姓者何?所以崇恩爱、厚亲亲、远禽兽、别婚姻也。故纪世别类,使生相爱、死相哀,同姓不得相娶者,皆为重人伦也。姓者生也,人禀天气所以生者也”,“不娶同姓,娶同姓者一国同血脉,遂至无子孙。”血缘相近的男女婚配,会造成不育、怪胎或低能儿的出现,古人对这一现象是颇有认识的。《左传》中说:“男女同姓,其生不蕃”;《国语》亦称:“同姓不婚,惧不殖也。”在我国,汉族、满族、蒙古族、彝族、白族等许多民族都有同姓不婚习俗。
关于婚龄。汉惠帝六年(前189年)颁布诏令“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算即人头税每人出一算,每算120钱。15以上至30岁不嫁的女子,则要出5算,可以说是比较严厉的惩罚了。西晋武帝为了增殖人口,发展生产力,于泰始九年(27年)颁令全国:“女十七不嫁者,使长吏配之。”综上所述,汉至魏晋法定女子幼嫁年龄当在15~17岁之间。所以诗中说“十七为君妇”,“十七遣汝嫁”。刘兰芝原是个勤奋聪慧的女孩儿,甚得怜爱,但到了17岁,也不得不出嫁了。
3.纳吉
纳吉,即以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占卜,取得吉兆后,复备礼通知女家,决定缔结婚姻。《仪礼·士昏礼》:“纳吉用雁,如纳采礼。”占卜仪式很是庄严肃重,须在宗庙里进行。后世演化为合八字。八字是中国迷信的一种,认为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各有天干地支相配,每项用两个字代替,便有了8个字,根据这8个字,即可推算一个人的命运。将男女双方的八字合在一起,如属相生可成婚,如属相克有所谓的“冲犯”,则不宜成婚。
4.纳徵
纳徵,又称纳币,即于纳吉之后,男家送聘礼至女家。郑玄注《仪礼·士昏礼》云:“徵,成也,使使者纳币以成婚礼。”所纳之币包括3种东西:玄(黑色的衣物)、束帛(5匹丝织品)和俪皮(一对鹿皮)。汉代婚姻仪式基本上依循“六礼”,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及至魏晋南北朝时期,变化就更大一些了。从史籍看,聘礼仍有衣物和丝织品,鹿皮则逐渐取消了,代之以钱。诗中“受母钱帛多”,可证。刘兰芝再嫁时,太守家“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所送聘礼是现金、丝织品和食物。
两家缔结秦晋之好,男家向女家送聘礼,女家也适当地备具礼物送给男家。另外,一般于纳徵之后女方父母即为女儿准备妆奁。妆奁又称嫁奁、嫁妆多为床帐、衣物、首饰、箱笼、器皿等物,数量与质量多由女家依经济情况而定。刘兰芝嫁给焦家时,有“箱帘六七十”,“物物各自异”,有“四角垂香囊”的红罗帐,有“葳自生光”的绣腰襦,可以想见,其家庭是比较富裕的。
定了婚的女性,还要亲自动手裁制衣物,为自己,也为新郎或男家的其他成员。古时女性自幼学习女红,刘兰芝“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汉至魏晋南北朝时期,盛行看新妇、闹新房习俗。《汉书·地理志》:“嫁娶之夕,男女无别,反以为荣。”《梁书·徐传》:“晋宋以来,初婚三日妇见舅姑,众宾皆列观。”俗话说:“新婚三日无大小。”这种习俗至今仍在广大农村留有痕迹。看新妇、闹新房时,参观品评女家的妆奁和新妇的女红,是一项重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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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smm · 发表于 2007-1-25 21:22:31

5.请期请期,即男家纳徵之后,择定婚期,备礼请媒人告诉给女家,求其同意。《仪礼·士昏礼》:“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徵礼。”郑玄注:“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辞,即告之。”结婚要选择好日子,要年、月、日的干支都相适合,这就需要翻检历书。因年、月、日的干支都由两个字组成,合起来共6个字,所以称之为“六合”。太守“视历复开书”,认为“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于是又请郡丞“去成婚”,反映的就是“请期”阶段的活动。关于结婚时间。古人的婚礼通常安排在什么季节呢?诗中有“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句。课文编者将“初阳岁”释为“农历冬至以后,立春以前”,不当。我们知道,在上古时期,生育繁衍可以增强与大自然抗争的力量,可以增强氏族、部落的势力,因而古人非常看重人类自身生产,曾有过生殖崇拜风俗。经过祖祖辈辈的观察,人们总结了一条规律:每到春天,冰雪消融,草木萌生,动物发情。于是,就把结婚时令安排在春天。《周礼·地官·媒氏》:“仲春之月,令会男女。”因此把二月称为“昏月”,即婚月——适合结婚的月令。<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闻一多">闻一多</st1:PersonName>先生在其《乐府诗笺》中说:“初阳岁疑为春日。《风·七月篇》曰,‘春日载阳’。自古多以春日为婚娶之候。《白虎通·嫁娶篇》曰:‘嫁娶必以春,何?春者,天地交通,万物始生,阴阳交接之时也。’”此说甚是。如按课文解释,“冬至以后,立春以前”处于小寒、大寒节令,正是一年中最冷的一段时间。这时“三九四九凌上走”,到处雪盖冰封,刘兰芝再嫁时怎能“举身赴清池”呢?至于“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即使舍弃诗歌中常用的夸张手法不说,按写实来论,也是通于情理的。春天尤其是初春,常刮料峭之风,用现代气象术语说,即寒潮南下,民间亦有“桃花雪”、“倒春寒”之说。兰花本生于南方,在长江以北养植,冬天须搬进室内或置于暖棚中,而诗中的兰花是放在庭即院子里的,证明已经不是冬天了。6.亲迎亲迎,即新婿亲自到女家迎娶。婚姻过程的前5项为议婚和定婚,都是过渡阶段,唯亲迎算是婚礼。因而古时视亲迎为主要程序,予以特别重视。《诗经·大雅·大明》:“亲迎于渭。”说的是周文王不辞劳苦,长途跋涉至渭河边迎娶太姒的事。前面说了古人结婚的节令,还有没有更具体的时间规定呢?《说文》:“婚,妇家也。《礼》:娶妇以昏时,故曰婚。”郑玄注《周礼》说:“古娶妻之礼,以昏为期。”结婚要在黄昏时进行,盖起源于原始社会的掠夺婚。掠夺婚又名“抢劫婚”,即一部落的男子到另一部落里去抢劫女性,用来充作妻子。既为“抢劫”,那么,最佳时间当然是黑夜了。这种婚姻习俗约产生于群婚向个体婚过渡时期,曾在少数民族地区长期残存。《说文》:“娶,取妇也。”取,即抢夺之意。随着社会的进步,后来演化为模拟性象征性的抢劫。《仪礼》中说:娶妇时“主人爵弁,绘裳缁衣。从者毕玄端,乘黑车”——全副的黑色装备;将新娘迎到家后,还要在黑色帐篷里举行婚礼,这些都是掠夺婚的 遗。诗中“其日牛马嘶”句,课文释为“(结婚)这天牛马乱叫的时候”,不妥。因为牛马嘶叫没有规律,不能表示一定的时刻。其实,“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是一个因果倒装句。引起牛马乱叫的原因,是“新妇入青庐”——役使了一天的牛马本来正在刍嚼休息,是迎新妇抵家门的喧闹声打扰了它们。昏夜娶亲的习俗,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呢?《酉阳杂俎》称:“在婚礼必用昏,以其阳往而阴来也。今行礼于晓。”《酉阳杂俎》的作者段成式,生活在唐朝末叶。由此可见,到了唐代,迎新妇由昏夜改为了拂晓。拂晓,天快亮的时候,仍没有摆脱黑夜的影子。

wingsmm · 发表于 2007-1-25 21:23:14

二、休遣与再醮1.七出自父权制代替母权制以后,妇女的地位越来越低。在甲骨文和金文中,“女”字像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妇”字则为左女右帚,《说文》释为“从女,持扫帚洒扫也”。女子嫁人为妻,即以夫家为家,而一旦离婚则须离家而去,所以叫做“出”。为使丈夫出妻合法化,周代出现了“七出”之制,也称“七去”、“七弃”,即丈夫休弃妻子的7种理由。《仪礼·丧服》:“出妻之子为母。”贾公彦疏:“七出者,无子,一也;淫氵失,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大戴礼记·本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丈夫可以其中任何一条为借口,命妻子离去。其实,有时出妻并非出于丈夫的意愿,而决定于丈夫父母的好恶。《礼记·内则》中说:“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儿子和媳妇感情很好,但是只要父母不高兴,也照样休弃。《孔雀东南飞》中刘兰芝与焦仲卿的婚姻悲剧,正是这种情况。炮制“七出”的目的,在于强化封建宗法制度,巩固夫权,更着重于巩固家长制。从诗中可以看出,焦刘二人结婚两三年来感情是很好的,是一对情深意笃的鸳鸯。焦仲卿为了不使妻子被遣,诚恳地劝说母亲,甚至长跪不起,以不再娶要挟,但终未能奏效。而焦母休遣刘兰芝的理由,仅仅是“举动自专由”。从汉代起,“七出”就载于律令之中,对当时及后世的婚姻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它作为法律赋予男子及其家庭单方面的特权,又缺乏明细的界限,因而两千年来导演了许许多多的婚姻家庭悲剧。曹植有感于时弊,写出了有名的《出妇赋》,生动地刻画了一位被休弃妇女的形象,反映了汉魏时期男女在婚姻方面不平等的社会状况。2.再醮古时男女婚嫁时,父母给他们酌酒以祭神,这种仪式叫做“醮”。故男子再娶或女子再嫁,都可以称为“再醮”。后世专指妇女再嫁。男子可以停妻再娶,可以在妻子之外置姬纳妾,封建帝王甚至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宫娥彩女成千上万,却要求女子从一而终。这种现象是从宋代愈演愈烈的,宋代以前妇女改嫁是比较常见的现象。秦汉时期,由于统治者的提倡,社会上对贞节的要求一度由宽泛变得严格起来。尤其是董仲舒提出了“夫为妻纲”等三纲五常之说,把妻子置于丈夫的绝对统治之下;刘向编撰《列女传》,进一步强调“妇人无擅制之义,而有三从之道;”班昭作《女诫》,则更明确地阐述了“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之道和“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之仪,使束缚妇女的理论系统化。尽管在这样的形势下,对妇女再嫁也还是允许的。西汉时,卓王孙之女<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卓文">卓文</st1:PersonName>君夜奔才子司马相如;朱买臣早年家贫,妻子受不了这种苦,朱买臣就让她去了,和别人成了婚。从史书记载看,当时人们对她们的举动都是称赞的。东汉时,《胡笳十八拍》的作者蔡琰3次嫁人,并没有被人看不起;光武帝刘秀身为一<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国之">国之</st1:PersonName>君,主动劝守寡的姐姐湖阳公主改嫁,并从中撮合。汉代以后,“天下贱守节”,把妇女改嫁看作平常之事。曹操临死前,把妻妾们召集到榻旁,嘱咐她们:“顾我万年之后,汝曹皆当出嫁。”“礼不下庶人。”上层人物这样,及至中层吏绅甚或老百姓,就更可想而知了。曹魏时期,曾多次征发各地寡妇,配给军士为妻,以使其安心于军旅。南北朝时不少国家也纷纷效法,继续采用这种措施。在上述背景下,刘兰芝再醮是寻常之举。所以,被驱遣回娘家,尽管她自己觉得“惭”,“进退无颜仪”,但并没有受到蔑视和非议。“还家十余日”,就有媒人登门为县令的儿子求婚;县令所遣媒人“去数日”,太守又请郡丞来说亲。从太守家急于结婚的表现和纳徵礼仪看,聘娶再醮之妇如迎幼嫁之女。刘母辞谢媒人,也只是从修养、能力方面说女儿的不足(“不堪吏人妇,岂合令<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郎">郎</st1:PersonName>君”),只是从出身方面说自己女儿与别人家女儿的差别(“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并没有因被休而自卑之意。总之,在汉代至南北朝时期,人们是不鄙视妇女再嫁的。男女婚配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来已久,于女性则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条扁担抱着走”之俗谚。但这是对第一次出嫁(即幼嫁)来说的,如果是再嫁,当事人则有了一定的自主权。当县令托媒人来给其三少爷议婚时,母亲对兰芝说:“汝可去应之。”兰芝哭诉了与焦仲卿的情意及海誓山盟,母亲也动了心,没让女儿出面,即婉言谢绝了。复有太守请郡丞作伐,给其儿子议婚,刘母左右为难:“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刘兰芝最终答应了与太守之子结婚,实是出于对“性情暴如雷”的哥哥的无奈。民谚“幼嫁从亲,再嫁从身”,便是对这一风俗的概括。

wingsmm · 发表于 2007-1-25 21:23:53

三、游戏汉代妇女每年有一定的休闲时间。在这些时间里,她们欢聚在一起,做各种游戏,尽情地玩耍。刘兰芝在被迫离开焦家前,嘱咐小姑“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即此。1.初七课文注释将“初七”指为<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True" Day="19" Month="8" Year="2007">农历七月七日</st1:chsdate>,说“旧时妇女在这天晚上乞巧(用针做各种游戏)”。此说当本南朝梁宗廪《荆楚岁时记》:“<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7" Month="7" Year="2007">七月七日</st1:chsdate>为牵牛织女聚会之夜。是夕,人家妇女结彩缕,穿七孔针,或以金银玉石为针,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笔者认为,说“初七”为<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7" Month="7" Year="2007">七月七日</st1:chsdate>,是颇值得商榷的。疑与“下九”一样,古代妇女休闲游戏的“初七”,每月有一个。从句式看。“初七”与“下九”属于对举,是并列关系,不能想象古人把一年一度的<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7" Month="7" Year="2007">七月七日</st1:chsdate>与每年12个十九日相提并论。如果相提并论,同日而语,那就颇有些概念不清的意味了。从用字看。凡诗歌中用两个字表示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时间者,均用“七夕”。如李商隐《马嵬》:“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杜甫《牵牛织女》：“牵牛出河西,织女处其东。万古永相望,七夕谁见同?”和凝《宫词》:“阑珊星光缀珠光,七夕宫嫔乞巧忙。”用“<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True" Day="19" Month="8" Year="2007">七月初七</st1:chsdate>”者亦有,如白居易《长恨歌》:“<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7" Month="7" Year="2007">七月七日</st1:chsdate>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荆楚岁时记》引傅玄《拟天问》:“<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7" Month="7" Year="2007">七月七日</st1:chsdate>,牛郎织女会天河。”——“七日”之前冠以“七月”,主要目的是不致产生歧义如果《孔雀东南飞》中的“初七”专指<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7" Month="7" Year="2007">七月七日</st1:chsdate>,那为什么不用“七夕”呢?用“七夕”于字数正合,意义岂不更明确?这首诗歌辗转吟唱、传抄了近400年,若有概念不清之微瑕,在传唱的过程中一定会琢磨的。《玉台新咏》是最早收录此诗的书籍,据《陈史》载,其编篡者徐陵为端人,做事一丝不苟,若有此显而易见之瑕疵,他也会捉笔修饰的。其实,古代妇女于初七休闲玩耍,并不仅限于七月间的向织女乞巧求智。据《岁时记》载:“人日,(妇女)以七种菜为羹,剪彩为花胜以相遗。”人日,为<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True" Day="24" Month="2" Year="2007">农历正月初七日</st1:chsdate>。《北史·魏收传》引晋议郎董勋《答问礼俗说》:“<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True" Day="18" Month="2" Year="2007">正月一日</st1:chsdate>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八日为谷。”笔者曾于近年目睹鲁中山区农村妇女于正月初七聚会祀神的情景。她们各家各户凑份子,买来猪肉、整鸡香烛等物,把烧纸剪成冥钞,用金银箔叠为元宝。把这些供品摆放在通衢道口,燃放鞭炮,跪拜祭奠,祈求玉皇大帝和火神保佑这一方人无灾无难,平安长寿。然后围坐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喝酒吃饭。其他月份初七妇女游戏的资料和风俗遗存,笔者目前尚未掌握,但这些已能证实,初七为节,一年之中不止一个<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True" Day="19" Month="8" Year="2007">七月初七</st1:chsdate>了。2.下九下九,古时称每月十九日。宋无名氏《兰采杂志》:“古人以二十九日为上九,初九日为中九,十九日为下九。每月下九,置酒为妇女之欢……女子于是夜为藏钩诸戏,以待月明,至有忘寐而达曙者。”伊世珍《琅记》中解释说:“九为阳数……每月下九置酒为妇女之饮,名为阳会。盖妇女阴也,以待阳成。”藏钩之戏始自西汉中叶,至东汉末臻于盛致。邯郸淳《艺经》称:“饮祭之后,叟妪儿童为藏钩之戏,分为二曹,以较胜负。”这种游戏出自宫中,是从皇宫禁苑传入民间的。据《汉武故事》载:“钩弋夫人少时手拳,帝披其手,得一玉钩,手得展,故因为藏钩之戏。后人效之。”“拳”通“蜷”。手指蜷曲不能伸展,或为先天之疾,断无披手得钩之理。然说藏钩之戏源于宫中,是可以相信的,因为民间风俗可以传入宫中,宫中所行也可能流为民俗。

湘十一郎 · 发表于 2007-1-25 22:09:59

楼主很有研究嘛！不错

汉唐神韵 · 发表于 2007-1-25 22:19:59

请广大网友都注意一下：发文时，如果是转帖，就请清楚地标明“转帖”，并说明作者和出处；如果是原创，也务请标明，好的原创是天汉非常欢迎的，以方便加精操作。

水刃木草因 · 发表于 2007-1-25 22:47:10

顶

风行水上 · 发表于 2007-1-26 18:3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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