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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孟、荀二派体用关系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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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0 19:04: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FONT size=3>《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从一般事物存在形态中抽象出的探求世界及人类社会本质的学问就是体,对于政治、人伦等方面起意识形态、社会道德、人伦规范之作用的学问则是用,后者更偏重于对社会的指导价值,但儒学的修齐平治思想欲将道德与政治统一为一体,儒学是兼顾二者,天道、人伦并举,夫子如此,后儒亦以此为目标。至于有些人谈到的介于体用之间的力气,即“思想家的辩才、学养、人格魅力”,这对于学说的流布很重要,可以表述为一种传播力,但不能只把它限定在学说宣扬的行为主体----人的个体特点上,先秦诸子并非仅仅以此为手段的,各派学说都最终指向政治学,传播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学说成为国家之指导,这传播力的讲究不但体现在诸子有些诡辩因素的辩才方面,也体现在附会权贵方面。</FONT>
<P align=left> <FONT style="FONT-SIZE: 16px">    “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夫子为何不将精力放在这方面呢,这固然有人性天道难以定性,难以具体论述的原因,也与其个人的目标有关,夫子以克己复礼为己任,重在人伦道德,以对仁的阐释复活周之礼法,至于春秋之政治学、易之哲学,则是孔子晚年的用力之处了。孔子对形上方面采取非限定性的阐释态度,固然给后世留有了很大的发展空间,但也导致后世儒者各执一辞,“孔子殁,墨离为三,儒分为八”,儒家对后世影响最大的宗派是思孟派和荀子派,他们的学说成为后世理学、经学的基础。儒家的视野宏阔,不愧为三代王官之学的继承者,不论哪派都将体、用纳入其理论体系中。战国之时五行理论流行,思孟派将其糅合进儒家学说,以五行比附“仁、义、礼、智、圣”(可参看73年出土之西汉帛书《五行篇》),具备前四者为符合社会人伦者,具备此五者则为符合天道之君子,“五行皆形于内而时行之,谓之君子”,子思五行说十分重视将先儒之仁、智、圣内化为心中之德的过程,四行与五行之分,事实上就是人道与天道之别。思孟派将孔子之“仁”阐释向偏于心性论的一方,走得是由内而外的路,并据此认为“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而已”(《孟子·告子上》),也就是说仁义礼智四者的根源是人心与生具有的四端,这样对人的要求就完全是内省的问题了,由内圣再开外王,并发展为仁政思想,后来讲述三纲领八条目的《礼记·大学》被列为《四书》之首也就不足为奇了。孟子辩才虽好,然其理路的特点决定了很难与社会现实对接起来,心性论与政治学的矛盾难以调和,政治强调刚性的社会规范,这些外在的制约更容易由性恶引申出来,“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荀子·礼论》)如此精悍的论述,让孟子说一大通也说不清楚的,这并非孟子笔力才华不佳,而是由其性善的理论基础决定的,仁政听起来很好,却没有荀学那样容易升级为制度性儒学。思孟派的这一短处,不但在当时被指责为“迂远而阔于事情”,在后世的理学家以及近代的新儒家那里都能找到影子。</FONT></P>
<P align=left> <FONT style="FONT-SIZE: 16px">    再来看看荀子一系如何呢,他很清楚的看到孟子的短处,“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然而犹材剧志大,闻见杂博。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荀子·非十二子》),荀子明白孟子系的心性论开不出治世良方,与其纠缠于“闭约而无解”的心性论,不如另辟一途径,由内在之仁阐发不可行,那就由外在之礼开始吧,这就是荀子尚礼治的原因。然而,隆礼之极则为法,一则毕竟升级为国家制度的礼不可能相人伦社会之礼那般,国家之礼必须要有它的强制力和权威性,这就是法了,二则荀子不可能完全舍弃内在的东西,他在体方面引入了道家的论点,人应顺应自然之道,明乎天人之分等等都能看出道家面对自然那种超乎意识形态的理性影子,道家与法家关系密切,这也是荀子之学与法家关系亲近的原因之一,但法之私上消解了道之玄远,这道也就没有终极的信仰价值了。发展至后世公羊学,这种以儒之春秋学为根本的政治学早已经将先儒的天道人伦之论抛到一边,暗地里消化法家,并逐渐成为国家正统学说。荀子在体、用两方面无法融合成功,特别是体的论述不到位,致使他的学说无法提供形而上的民族信仰之可能,经学在汉代神学化的倾向就可以视为对荀学形上之论不足的反动,同时也为后来思孟一派取而代之埋下了伏笔。</FONT></P>
<P align=left> <FONT style="FONT-SIZE: 16px">    儒家这两派各有优劣,思孟派长于道德而短于政治,荀子派长于国治而短于人伦,两派在历史上争吵了不少,一直争到现在,那么到底有无可能取其之长,弃其之短呢?我认为这是当今儒学复兴的一个关键性问题,这一关打通了,儒学复兴的根基就做实了不少,另外还有治道与政道的关系,但本文不涉及此议题。孟荀两位大师言性善性恶都都偏于一方,不能开出万世良方,他们给自己学说提供便于论述的理论基础的同时,也捆住了自己,可儒家的开山之祖孔子却对人性束之高阁,避而不论,这对我们是否有所启发呢。</FONT></P>
<P align=left> <FONT style="FONT-SIZE: 16px">    人性的本质是难以穷尽其幽的,是难以以性本善性本恶来囊括的,人性的本质与欲望并生,但人性却有向善的可能与自觉。人性虽然有向善的特点和自觉的力量,但因为人性与欲望并生,很难保证自身的欲望在外界诱惑面前经受得住考验,所以如何用制度性的方式制约人性向恶在现实中的体现,便有了礼和法。把二派的性善、性恶引为向善、向恶,仁以修身,是思孟派的长处;礼以治国,是荀子派的特点,隆礼而法,以刑去刑,最后仍然仁义为归,以德治国与以法治国想结合。</FONT></P>
<P align=left> <FONT style="FONT-SIZE: 16px">    荀子崇礼,终归于法,或与其祖地属三晋乃法家旧巢、子夏之学流布地有关,我不认为荀子以仁义为“伪”,而是认为孟子仅以个人道德自醒为基础的理论是不足够的,还需要外在的制约,以外在之礼的约束形成社会规范,这未必不合夫子之论。我所以倡导孟、荀二家之学应该互参,正因为二家内外结合方不失古儒之博大。《荀子·劝学》云“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谁说荀子一定是性恶论者呢?积善可以备圣心,荀子亦以人性有善端。人之性生来有欲,欲导致争夺与恶念,这是向恶,非本恶也。《孟子·告子上》云“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乃,顺也,乃若二字非发语之虚词,顺其向善之属性,则可以为善,人性非本善,于此可见矣,故孟子之论乃向善之论。向恶与恶恶之向善并不矛盾,此为孟、荀二家互参之基础。</FONT></P>
<P align=left> <FONT style="FONT-SIZE: 16px">    古代经学重在术,理学重在学,前者有神学因素,后者有哲学色彩,不过我们今天需要打破这种历史条框的约束,孟荀二派互参,我认为这是一条好的发展之路。</FONT></P>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19:04:59 | 显示全部楼层
<P>此文发到过汉兮,现发来,愿听各位观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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