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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宾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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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0 18:24: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照海倚天 于 2013-2-20 18:29 编辑

雅各宾暴政,用另一种说法,雅各宾主义,是一种基于道德准绳,用道德取代法律,用整体意志完全泯灭个人意志,喊着平等自由而建立最严酷的恐怖独裁,用直接的恐怖手段消灭一切有可能对社会整体造成威胁的潜在危险的集权政体——那是一个以革命的名义,用最高尚的道德口号,对人民犯下最大暴行的时代。
  在1789年六月,雅各宾派发动广场短路,煽动巴黎市民直接包围国民会议,对实际承担临时政府角色的救国委员会进行改组而取得了政权,而第二年的十月被推翻。雅各宾专政是一种把恐怖统治正常化,系统化,宗教化的高度极权统治。
   他们认为,只有最革命,最纯粹,最崇高的人,才是革命者,也才符合国民的定义。只要和这个抽象的整体意志或者说最高意志有任何的不同,这样的个体或群体就应该从精神到身体上消灭。用当时雅各宾派的一句名言来总结:少数本身就是一种罪恶,而罪恶就应该被消灭。
   雅各宾派的主要政策包括以下方面:
  第一:颁布各种政令,将恐怖统治合法化和规程化,规定被怀疑同情王政的人都可以直接逮捕并处决而无需审判。
  第二:对一切与对立力量有关联或发生过关系的群体,直接消灭。里昂是发生过王党与联邦派叛乱的城市。在平定叛乱时,巴雷尔声称要毁灭该城,并立碑为记,‘里昂曾向自由进攻,里昂已不存在’。救国委员会的特派员在里昂不加区别地枪杀居民,毁坏建筑,曾发生叛乱又一度被英国占领的土伦,被收复后也遭到惩罚,特派员在土伦杀死了大批叛乱者和普通群众。卡里埃在南特组织“马拉连队”,肆意搜查民宅,将数以百计的被捕者驱入河中集体溺毙或集体枪杀。类似事件,在雅各宾派统治时期,在法国各地都有发生。     
  第三:用道德准绳代替法治精神,把道德上升为一切社会活动的最高准则。在审判国王的时候,由于起诉国王本身违反法律,而国王也没什么罪证,圣鞠斯特就用一句话解决了这个问题:‘纯洁是人民的基本天性,罪恶是人民之敌不可避免的污迹。国王的辩护士们,你们要为他做什么?如果他是纯洁的,那末人民就是罪恶的.
    就这样,在雅各宾暴政之下,道德的准则成为指引一切文明痕迹的唯一核心,并且转而成为了束缚人们一切活动,语言甚至思想的绳索。雅各宾派时期,开始是禁止一切含有古典内容的戏剧,最终则是禁止了一切戏剧演出,禁止人们通过看戏而进行思考。家庭教育被认为不符合培养道德美好的新人,因此雅各宾派提出了新的公共教育议案,要求五岁的时候所有的孩子就要从父母身边领走交给国家,统一服装,统一教育,统一饮食,禁止吃肉,并完全隔断与家庭的联系,彻底成为新的人类,爱劳动,有规范,守纪律,与社会中‘已经腐烂’的那部分人类完全隔离。这还不够,圣鞠斯特还有一个更伟大的提案,对新人的教育一直到死,完全的斯巴达化,而且要求他们热爱沉默,只使用少量的词汇,只学习军事和农艺好或一门工业技术,农忙时必须下乡帮助农民,20岁到25岁参军作战;而女孩子10岁之后没有监护人的陪同不能公开路面。而且无论男女,每一个人到了25岁,就必须到神庙,向所有公众宣布他有哪些朋友,而他与任何朋友断交,必须向众人说明理由,否则就要受到惩罚!此外,一个人犯了罪,他的朋友也应受惩。因为他朋友不知情,等于说这个朋友在友谊中不受信任,也就是说,这个人没有朋友了,因此,他必须受惩!
   雅各宾派的每一项政策,都建立在道德的制高点,用雄辩的语言和暴力的威胁来赢得支持,并通过各种手段煽动民众的狂热,来获得民众的支持。圣鞠斯特提出,在革命中,需要独裁者来拯救国家,但同时需要监护者来拯救道德。他提出所有的方面都要选举出监护者,每年由众人评议,这些人重点监护官员,军官和议员的道德行为,一旦发现不合他们的道德准则,立即撤换。他们认为,权力需要制约,但制约的力量是道德,而不是权力。
     针对已有的成年人,雅各宾派,尤其是罗伯斯庇尔推行了庞大的计划,他创造了共和历法,推行全国地名大修改,推行语言改良,甚至人的名字的大改进,文学和舆论彻底地平民化,粗俗化,并且创造了一系列的重大节日,反复激发民众的理想精神,十天一大庆、五天一小庆。节庆的主题设计由罗伯斯庇尔亲自过问,节庆活动通常都设计成民众大o(︶︿︶)o 唉,人人都必须参加,并必须按照行业、性别、年龄排成行列,井然有序地通过广场,用这种人工营造的宏大场面来迷醉民众,让他们沉迷于革命的宏大和辉煌,从而让他们喜爱上革命本身,而不是革命真正的目的。”   
    罗伯斯庇尔废除了基督教,建立了‘最高主宰教’,把虚幻的最高道德变成宗教偶像,并且主持了最盛大的开教大典,广场上堆起巨大的假山,假山下50万人盛装o(︶︿︶)o 唉,五彩缤纷的仪仗,狂欢忘情的呼喊,使任何一个参加者终身难忘。人的日常生活完全异化,1793年,法国人的一切生活都成为‘革命的’,人名从皮埃尔变成了马拉,或自由,或平等,在一切的家具用物上,都写满了口号,‘为国家而死,无上光荣’,‘我们情同手足,祖国永存’,‘只有心灵的高尚,没有高贵的阶级’。每家的墙上,无论多么家徒四壁,一定挂有大幅的革命宣传画,神龛里有革命先烈的石膏像。所有人都头戴小红帽,身穿木鞋,忙于参加各种革命活动,连扑克牌的头像都换成了革命人物。去参观断头台杀人,被称为‘红色弥撒’。
   民众的自由一项项被剥夺,到最后人们甚至已经没有了说话甚至思考的自由,在雅各宾暴政之下,语言的暴力成为最恐怖的武器。雅各宾派与他们的所有敌人都援引卢梭的权威作为理由,卢梭神话已经成为受教育阶层共同思想背景中的一个组成部分。道德逻辑的独断性,之所以能够取代政治逻辑的兼容性,首先在于它获得了语言暴力。雨果长叹:‘从人嘴这个火山口发射出来的一切熔岩,最为凶猛地吞食掉人类的一切幸福。’在权威的语言引用中,人们丧失了自己思维的主动性,而沦为了权威语言的奴隶,政治异议者在走上断头台以前,早已经被语言暴力杀死了。在雅各宾派统治期间,民众一次又一次冲进国民会议大厦,大量焚毁书籍,一位前主教实在心疼这些文化精品毁于一炬,询问议会爱国者有什么权力烧毁这些从邻居家里抄检来的东西?而雅各宾党人平静地回答:‘烧就烧了,我们还有被伟大的共和主义者所写的书籍,比如卢梭。’
   就这样,通过种种措施,原本自由的人,成为了暴政之下被饲养和调教的家畜。当时巴黎的报纸得意洋洋地说道:“人,仅仅是政府塑造的模样。在一个民主政体下,在一种如此纯洁的空气里,在一个如此美好的政府下,母亲毫无生产痛苦就生下了她的孩子。’“在这种高度道德化,语言程式化的背景下,政治规则已经完全演变成了摩尼教一般的黑与白:光明与黑暗不能并存,正义与邪恶不能兼容。政治斗争在教赎热情中转化为残酷的宗教斗争,道德理想流露出嗜血的疯狂。马拉就是其中最极端的代表之一,他在雅各宾俱乐部,安排人每天上台高喊:‘必须消灭阴谋家!’,他认为,‘真理、正义、贫穷、道德是在我们这一边的。有了这些武器,雅各宾派不久就可以这样说:我们一到,他们就不存在了。’他就是利用这种语言的暴力,不断地煽动民众的狂热,并且实际毁灭了法国的人权宣言,国民会议建立的宪政体制,把国家拖入彻底的暴政。结果,不堪忍受的共和派少女夏洛特?科黛刺杀了马拉,并且在法**慷慨陈词,‘我是为了拯救十万人而杀了一个人,我是为了拯救无辜者而杀了大恶人,为了使我的国家安宁而杀了一头野兽’,而马拉的支持者则把她污蔑为保皇派,把马拉的心脏挂在雅各宾俱乐部,成为圣物‘美德的象征’,雅各宾派利用马拉遇刺激发的报复心理,进一步加强了暴政统治,罗伯斯庇尔走上了最高的独裁位置。他的道德逻辑很简单,把社会的全体成员划分为人民与反人民的两极,然后再把人民一分为二,即所谓邪恶的公民和有正义信仰的公民,然后对于所谓有正义信仰的人,他又根据不同的政见继续划分,每一次划分,就打倒甚至消灭其中一派。
  罗伯斯庇尔曾经几次拒绝接受公职,但当他成为独裁者后,就成为不惜一切维护统治和扩大绝对权力的政治动物。他的暴政,打着各种好看的幌子,但根源不过是一个权力而已。主义是假的,派别是假的,革命也是假的。只有权力才是真的。
   恩格斯先生曾经这样评价过雅各宾派,’恐怖成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从而变成了一种荒谬的东西。雅各宾派用恐怖来保护自己的权力,用恐怖来统治民众,这不是暴政,那么,什么才是暴政呢?  雅各宾统治下所谓最大的民主和自由。罗伯斯庇尔上台后,立即查禁了所有‘阳奉阴违’的学院、学术机构、医学机构、艺术团体、法律机构,逮捕所有‘o(︶︿︶)o 唉’的记者,关闭了法兰西剧院,逮捕了所有演员,并且宣布废除了所有的法律程序,他宣布一切阻碍专政措施不能更加直接地执行的程序都是o(︶︿︶)o 唉的障碍。马赛军事委员会宣称,‘法律的刀刃每天都应切下一些罪恶的头颅,断头台工作得越繁忙,共和国就越巩固。随着外部压力缓和,雅各宾派巨头丹东提出随着外部压力缓和,恐怖暴政应该停下来。可他并不懂得政治游戏的真谛。对于掌握了暴政权力的政治寡头们来说,恐怖的暴政已经成了最好的权力武器,而且他们在暴政中的罪行,一旦失去暴政的保护,必然遭到清算的威胁。结果,罗伯斯庇尔毫不犹豫地把这位雅各宾派的元老和智囊直接送上了断头台。奥布省来的雅各宾派议员说,‘如果我们清洗了自己,我们就有权力去清洗法兰西。我们不能让异质团体再留在共和国躯体之内。’,圣鞠斯特也催促国民公会,‘消灭所有帮派,只有这样,共和国内才能只剩下人民和你们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清洗之后,大权完全集中在救国委员会的极少数寡头手里,人民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的权利和自由,所有的民间团体全部被雅各宾派取缔,最后雅各宾派最激进的内部派别自己也触怒了罗伯斯庇尔,被送上了断头台。法国人在暴政之下,告密成风,任何人都随时可能被任何人告成‘o(︶︿︶)o 唉’被送上断头台。罗伯斯庇尔颁布法律,宣布只要是‘人民的敌人’,即使是国民公会的议员也应该立即处死。人们诬告自己的邻居是‘人民的敌人’,不过是因为害怕对方诬告自己。最后断头台已经不够用了,直接把人围在一起用大炮轰死。就这样,整个社会陷入了彻底的恐怖和狂乱之中,以‘道德’作为最高准绳的雅各宾派暴政,反而缔造了一个道德崩溃,充满了愚昧,欺骗,谎言的社会。最终,罗伯斯庇尔和圣鞠斯特等人在热月被自己的政敌和此前的同志一起推翻,而在处死罗伯斯庇尔的时候,人们高喊处死暴君!在雅各宾派被推翻之后,原本狂热的革命群众迅速抛弃了不切实际的革命‘运动’,他们脱掉了革命服装,扔掉了小红帽,重新换上了五颜六色的服装,重新听起了音乐,看起了歌剧,吃起了肉。
  我们中国,要是老百姓真的这样闹起来,杀起来,恐怕整个国家死的就不是几十万人,而是几百万,几千万人。那我们革命,我们改革,到底是为的什么?我们建立的,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社会。
   国家需要的,不是充满黑暗和不公的秩序,可也不是没有秩序。“法治精神”——才是一个国家健康发展的基石。年轻人有救国的理想,是好的。可这种理想,不能是空想一个至高无上的绝对真理,并且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毫不顾忌人性,无视现实。这样,最大的善,就会变成最大的恶。脱离现实的乌托邦,实在是我们最需要警惕的毒药。
   善也好,恶也好,走到极端,都是互相转化的。道德理想主义者,可以在野作为批判者,用道德批判来监督和制约当权者,但绝不能成为统治者。否则,道德暴政,会比一切其他暴政更加恐怖,因为他更有蛊惑力,在道德的幌子下更为不可抗拒。不但消灭人的肉体,还彻底摧毁人的精神和理性。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从身体到精神的摧毁。
  把任何问题的绝对化,就犯了形而上的错误,功利主义也一样。多数派可以自由侵犯少数派的一切权利,剥夺其一切权利,这本身就是对我们全部哲学,伦理,道德和科学的彻底否定,也是对人类社会根基的完全颠覆。     
   康德说过,“人,实则一切有理性者,所以存在,是由于自身是个体的,并不是只供这个或那个意志利用的工具。”雅各宾暴政,说是为了民众的整体福祉,长期福祉,可实际上却是把民众看成数字和工具,作为祭坛上的祭品,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而在身体和精神两方面消灭民众,奴役民众,饲养民众,把民众完全作为家畜来圈养。这从根本上就违背了社会政治的最基本的原则:以人为本。     
   雅各宾暴政,虽然假道德的高尚之名,可实际上却变成少数政治精英,煽动民众中的某种情绪,建立完全屈从于自己意志的暴政,并且利用这种多数少数原则,逐步清洗掉一切和自己在任何方面有分歧的力量,钳制所有国民的思想,建立一个从精神到肉体的绝对平等体制。
   一个权力无所不包,崇尚所谓的道德准绳而抛弃法治,特务横行,煽动内斗的加强版雅各宾政权,让民众血流成河,最终把所有人变成没有思想的机器。口口声声说着反对剥削,反对压迫,可这种所谓的革命政权,正如恩格斯先生所说的,以革命的名义操纵民意,‘制造出的革命根本不像他们原来打算的那个样子’。
发表于 2013-4-11 14: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看懂你想说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13-8-24 19: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就是毛时代的共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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