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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問道] 《周南·兔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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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1 18:47: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把全诗先读几遍:
《周南·兔罝(居)》:肃肃兔罝,椓(浊)之丁丁(争)。赳赳(究)武夫,公侯干(甘)城。肃肃兔罝,施(师)于中(忠)逵(魁)。赳赳武夫,公侯好(郝)仇(求)。肃肃兔罝,施(师)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二、《毛诗序》讲解:
“兔罝,后妃之化也。《关雎》之化行,则莫不好德,贤人众多也。”
1.为什么此诗以“兔罝”为题?
兔罝,是用来捕捉野兔的网,这里是指用网捕捉野兔的人。
为什么用“兔罝”作为题目呢?用网捕捉野兔的人,是地位卑贱的人,本来不容易被后妃和君主感召和教化,更难以得到君主的重用。当地位卑贱的人也能被感召和重用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国人无不受到感召和教化。
再者,用来捕捉野兔的网,也象征着保家卫国的网,只不过这个网是由众多的贤人构成的,有如此众多的贤人构成这样的网,国家当然能够安泰,百姓当然能够安宁。
此诗用捕捉野兔来说明保家卫国之事。要保障百姓生活的安宁,不能没有防卫措施,更不能没有贤德之士。
2.关于“后妃之化”。
“兔罝”与“后妃之化”有什么关系呢?保家卫国,本来是君王之事,为什么不说是君王的潜移默化,却说是后妃的潜移默化呢?
首先,治国平天下,需要从家庭的和谐安宁而达到国家的和谐安宁;家庭的和谐安宁之关键,在于夫妻道德修养端正,而且使天下人都能有美满的婚姻家庭。
如果君主不能选择贤德的淑女为后妃,那就家难安;家难安,则国难安;国难安,则天下不可能太平。因此,“妻贤夫祸少。”
其次,君子不以功德自傲,更不争夺功名。《诗经·周南》从一开始就都强调“后妃之德”,而不说“文王之德”。
假如这些诗歌是贤德的后妃自己所作,必然把功德归于君主;假如是贤德的君主所作,则必然把功德归于后妃。这正是贤德的体现。
孔子说:“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将入门,策其马,曰:‘非敢后也,马不进也。’”
意思是说:“孟之反这个人从不夸耀自己,打了败仗在逃跑时他在最后。在将要进城门的时候,用鞭子打着他的马,说:‘不是我敢於在最后断尾,是我的马不走啊。’”
仁爱之心,发于自然,本来就不是要向别人夸耀,更不是为了名利,因此,作为有成仁之志的人,没有因此而自夸的必要。
老子也说:“圣人处(chu3)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shi4),功成而弗居。”
无论是做丈夫的还是做妻子的,如果把功德归于自己,把过错归于另一方,必然导致家庭不和睦。家不能齐,还谈什么国治、天下平呢?
3.关于“《关雎》之化行”。
所谓“《关雎》之化”是什么?是以“后妃之德”来“风天下而正夫妇”,“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
一个“行”字,意味着这种教化已经做到,而且已经见到成效。成效何在?不仅使国人“莫不好德”,而且得到了众多贤人的真诚拥戴。
需要强调的是,这种成效的取得,其前提是君主和后妃自身有德,由此而夫妇各正其道,后宫安宁,君主可以毫无后顾之忧,把心思全部用在治国之上,百姓生活也因此而能够安定,这才赢得了天下贤士的真诚拥戴。
古语说:“家和万事兴。”夫妻不能守持正道,那么,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难以做到对父母的孝敬,难以教育好子女,还谈什么“万事兴”?对于君主来说,更谈不到治国、平天下了!
三、第一章讲解:
1.关于“肃肃兔罝,椓之丁丁。”
“肃肃兔罝,椓(浊)之丁丁(争)。赳赳(究)武夫,公侯干(甘)城。”
“肃肃”,是小心谨慎而且尽职敬业的样子。所说的是谁呢?是那位“武夫”。
“武夫”在做什么?在布置罗网,捕捉野兔。
所谓“椓之丁丁”,是指在布置罗网的时候钉立木橛,发出了铿锵有力的声音。“椓”字虽然与“雕琢”的“琢”有共同的表示读音的声旁,意味着也有相通的涵义,那就是都有谨慎小心、精益求精之意。
关于“丁丁”,在此的读音是“征征”,指的是钉木橛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不会很大。有一首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其中有一句“蛐蛐儿,叫丁丁,好比那琴弦儿声”,如果蛐蛐儿的叫声很大,那就不是哄孩子睡觉的歌谣了。
男子负责家庭之外的事,设网捕兔便是男子之事。这里没有说“武夫”的妻子怎么样,但是,可以想见,丈夫能在外面安心的做事,也就意味着家庭和睦、夫妻和谐。
从他那小心谨慎布网的样子中,又可以看到他忠于职守的品格。
如此贤德之人,君主应当委以重任,因为要保证国家百姓的安定,需要修建城池,防备外来侵略,这是君王必须重视的事。
此章侧重说的是,国家百姓的安定,需要提前防备,亦即“防患于未然”。布置罗网,就好比是提前做好防备,捕获胆敢进犯之敌。
2.我们再接着讲“赳赳武夫”。
所谓“赳赳”,说的是武夫那种威武的样子。
“赳赳武夫”,只说到了威武的样子,而且名之为“武夫”,但是,这里所说的“武夫”,是有文有武、有德有能的。
德性修养在内,好比是树根,人们只能看到树干、树枝,却看不到树根,但是,有扎得很深、伸展很广的树根,然后树干、树枝才能茂盛。
德性修养,人们难以直接看到,但是,通过言行可以看到。有德性修养,然后能够言行合礼;言行合礼,然后体现为“文”。
技能存在于人身,不做事的时候,这种仅能体现不出来,一旦做事,技能才能显现出来,使人能够知道。德和能显现出来之后,体现为“威武”。
“君子不重则不威”,这个“威”,不是凭借强大勇猛或欺骗狡诈而得到的,而是凭借德性修养,得到人们真诚的信服。人有德性修养,然后行为能够厚重。
“武夫”的“武”字,由“止”和“戈”两部分构成,所以,《说文解字》里说“止戈为武”。
“止”,本义是“脚趾”,扩大开来,可以指双脚。双脚可以站立不动,也可以行走。因为可以站立不动,所以又有“止足”、“停止”的意思。
“戈”和“矛”一样,表面看来,是具有攻击性、杀伤性的武器,但是,它们本身并不具有攻击性和杀伤性,当使用它们的人内心具有攻击性和杀伤性之后,它们才变成了攻击和杀人的工具。
当侵略者、叛乱者拿着戈矛来攻击的时候,被侵略、被攻击的人首先是用盾牌抵挡,然后为了保护自己、赶走或制服敌人才使用戈矛。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戈矛和盾牌都是用来防身的,戈矛属于阳,盾牌属于阴,两者构成一个“和而不同”的整体,它们自身不具有“对立”的性质。
一个人手持戈矛站立着,就像站岗放哨一样,那是在做保卫;遇到侵略者、叛乱者的时候,手持戈矛去抗击侵略、平定叛乱,恢复安定。这两方面的意思加起来,也就是“止戈为武”的意思。
这里所说的“武夫”,就是这种有德性修养、有防护技能的人,他们的职责就在于保卫家国、抗击侵略、平定叛乱,而不是“穷兵黩武”,所以说他们是“有文有武”的人,是有德有能的人,是贤人。
杜子美的诗,《前出塞九首》的第六首说:“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此诗可以用来解释“止戈为武”。
3.我们再看“公侯干城”。
所谓“公侯”,指的就是国君。国君的爵位有公侯伯子男之分,周文王当时的爵位是“西伯侯”,在这里我们可以理解为泛指国君。
国君对这样威武的武夫,应该重视和爱护,使他们成为保卫国家和百姓的盾牌和城池。
所谓“干城”,就是指盾牌和城池。
“城”字的本义就是城墙,筑墙外的水沟则叫做“池”,合称为“城池”。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这里所说的只是“干城”,而没有说戈矛刀枪和野外工事,意味着用武夫是为了保卫国家和百姓,不是为了攻城略地,而且保国家也是为了保百姓。
四、第二章讲解:
“肃肃兔罝,施(师)于中(忠)逵(魁)。赳赳武夫,公侯好(郝)仇(求)。”
1.我们先讲“施于中逵”。
所谓“施于中逵”,指的是不仅把捕兔的罗网布置在山野森林中,还要布置在四通八达的大道上。
此非一人所能做到的事,需要众多的“武夫”来共同完成。
“施”是设置、布置的意思,就是布置罗网。
“中逵”,指的是可以通达九方的大道。这样的大道,应该是指京城。京城不安,国家就难以安宁。京城遇到危险,国家也就危险了。
通达一方的叫做道路,通达两方的叫做歧旁,通达三方的叫做剧旁,通达四方的叫做衢,通达五方的叫做康,通达六方的叫做庄,通达七方的叫做剧骖,通达八方的叫做崇期,通达九方的叫做逵。
由此可知,“康庄大道”这个词的来历。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这里的“兔罝”跟第一章相比来说,有些不一样。
第一章只说到布置罗网,却没有说在哪个地方布置。从捕捉野兔来说,主要的还是要在山野森林;从保卫国家来说,似乎可以理解为在全国各个地方都需要保卫。
第二章却说到在通达九方的大道上,可是,在这样的大道上捕捉野兔,恐怕捕捉到的机会不多。因此,它更明确地表明,“兔罝”是象征着保卫国家、保卫京城。
不过,还要注意,这一章侧重讲的是抵御外来进犯之敌。所谓“施于中逵”,也就意味着在重要的地方设置防线,即使遇到侵犯者危及到京城的时候,有贤德的“武夫”,也能确保安定无虞。
2.我们说说“王道”与“用武”的问题。
所谓“公侯好仇”,是说这样的“武夫”,是与“公侯”相匹配而且难得的好伴侣。也就是说,“武夫”是君主保卫国家百姓所不可缺少的。
如此重视“武夫”,还是“王道”吗?须知,“王道”并非放弃武力,而且必须有武力保护国家百姓、抵抗侵略、平定叛乱。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区别“王道”和“霸道”的关键,在于拥有武力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维护国家百姓的安定,则是王道;如果使用武力的目的,仅仅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为了扩大领土,为了镇压无辜百姓,那就是“霸道”。
“王道”和“霸道”,不能同时并用,也不可能“互补”。只要是行“王道”,那就绝对不会采用“霸道”的做法;只要是行“霸道”,即使用了“仁义”,那也不再是“王道”所说的“仁义”了,而是“霸道”的“假仁假义”。
3.我们说说“君”与“后”、“君”与“臣”的关系。
什么叫“仇”?《左传·恒公二年》中说:“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这里所说的“耦”,现在都写成“偶”。
按照《左传》的意思来说,夫妻同心同德,那就叫做“妃”,是最好的“配偶”;如果夫妻之心、夫妻之德,不能完全相同,则必然会有怨气,那就叫做“怨偶”。
在此,我们说说“后妃”的意思。
我们在讲解前面几篇的时候,都是把“后妃”看做是专指君主的配偶,依据《毛诗正义》的注疏,这里所说的“后”是指天子的正妻。因此,我们没有讲错。
但是,“后”字也有“君”的意思,都可以发号施令。合而言之,“君”也可以称为“后”;分而言之,朝廷之君为“君”,后宫之君为“后”。另外,“君”和“后”又有“开国之君”和“后继之君”的不同,开国之君叫做“君”,后继之君叫做“后”。
如果放开毛诗的说法,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解释,可以把“后妃”分为两个词,即“朝廷之君”和“后宫之君”,前者治外,后者治内,内外一体,好比阴阳之与太极的关系。不过,我们不知道已经失传的“鲁诗”、“齐诗”、“韩诗”有没有这种解释。
因为“君后一体”,所以,“妃”也就是“君”的“嘉配”。好比说在太极之中,如果阴阳之中有一个不正,那么,太极内部也必然出现问题。
在这首诗中,“公侯”是“君”,而把“武夫”叫做“君”的“好仇”,而不叫做“配偶”,其中必然有道理。我们尝试着探求一下其中的道理。
“公侯”与“武夫”之间的关系,跟“朝廷之君”与“后宫之君”的关系,两者是不同的。按照正道来说,“公侯”应当是德行很高的人,但是,“武夫”虽然是贤人,其德行却未必有那么高;再者,“公侯”是“君”,“武夫”是“臣”,虽然说“君臣”也是“一体”,但毕竟与“夫妻一体”不同。
“君后”之间,以德相配;“君臣”之间,以义相配。如果臣行不义,君教育他却不知悔改,君可以辞退乃至惩罚;如果君行不义,臣三谏而不从,则可以辞职而去。所以,“公侯”与“武夫”之间,是“怨偶”的关系。
顺便说一句,如果普通的夫妻,不能“以德相配”,那么,虽然是“夫妻关系”,却也只能属于“怨偶”,大概这样的“怨偶”也就是俗语所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其根本的解决之道,也就是各自加强德行修养。
4.说说“公侯好仇”的“好”字。
“公侯好仇”的“好”字,表明“公侯”得到“武夫”,是“公侯”的期望;同时,“武夫”能得“公侯”之用,也是“武夫”的期望。
守卫京城,需要众多的“武夫”;保家卫国,更需要众多的“武夫”。如果“公侯”无德,则不可能得到众多贤德的“武夫”真心诚意地保家卫国;如果“武夫”无德,会成为欺上罔下之人、祸国殃民之辈。
保卫家国的安宁,需要防守城池,也需要防守边疆以及各个地方,容不得半点疏漏。京城更要有安定的保证。这就需要有众多有文有武、有德有能的“武夫”,保卫国家百姓的安宁。
五、第三章讲解:
“肃肃兔罝,施(易)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1.关于“实与(欲)文不与(欲)”。
在这一章里,把布置罗网的地方,从第二章的“中逵”变成了“中林”,所谓“中林”就是“林中”,这意味着什么呢?
毛诗郑笺中说。“此兔罝之人于行攻伐”,也就是说,“公侯”不仅要保家卫国,不仅要抵御外来侵略,而且还要“攻伐”。
既然是行“王道”,既然不能“穷兵黩武”,为什么还会用到“攻伐”呢?
“征伐”和“攻伐”,其相同点在于都有一个“伐”字。什么叫做“伐”呢?根据道义的标准,确定有罪之人,然后攻击有罪之人,这才叫做“伐”。如果是根据自己的好恶定罪,是不符合“道义”标准的。
诸侯可以讨伐其他诸侯,需要具备以下前提:
首先,桀纣之类的“独夫”占据天子之位,荼毒天下百姓、草菅人命;或者诸侯国的国君暴虐无道,残害百姓,导致民不聊生,可是又没有天子加以征伐。
其次,所要讨伐的对象,是十恶不赦、罪恶滔天之人,目的是为了救民于水火,也就是说,必须是符合正道。孟子说过:“杀一无罪,非仁也。”又说:“征之为言正也”。
《论语》中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如果是“天下有道”的时代,诸侯不能行“攻伐”之事;当“天下无道”的时候,遵奉“王道”而且贤德的诸侯国国君,则应该“攻伐”,这是天下的希望。
蒋庆老师《公羊学引论》中说:在《春秋》宣公十年冬,有“楚人杀陈夏舒”一句,是说楚国出兵讨伐了陈国有罪的夏征舒,按照“经”的原则,楚国的做法是不能赞美的,但是,在“上无天子,下无方伯” 的情况下,如果不去攻伐有罪的诸侯,那么,“有罪者逍遥而不得讨,历史中缺乏基本的公正”。因此,《春秋》在原则上不能赞美楚国的做法,却又肯定其在历史上的公正性、合理性,这种方式就叫做“实与文不与”。
所谓“实与文不与”,也就是说,肯定其事实上最基本的公正性、合理性,这是“权宜”和“变通”;从根本原则上,却不加以赞美和肯定,这是“守经”和“守道”。
2.关于“尽善尽美”和“尽美未尽善”。
《论语》记载:“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这里所说的《韶》,指的是帝舜时期的乐舞《韶乐》;《武》,指的是周武王时期的乐舞《武乐》。为什么说《韶乐》“尽善尽美”,而《武乐》只是“尽美”却“未尽善”呢?
从救天下而言,帝舜和武王之功是一样的,因此,其功德都可以说“尽美”。但是,帝舜继承帝尧之道,从来自天性的道德仁义来治理天下,未用武力征伐,所以说“尽善”;武王克除私心而复归于本性,并且不得已而动用了武力去讨伐商纣,所以说“未尽善”。
由此来看,动用武力去“征伐”,虽然符合正道,却是迫不得已而用之。“尽善”的做法,则是不用武力去“征伐”的方式。
是不是可以不动用武力呢?在周文王的时候,因为施行王道仁政,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二”,如果继续施行王道仁政,终究会有一天可以做到“三分天下有其三”。
从孔子说《武乐》“尽美而未尽善”来看,中国文化最美好的期望,而且完全可以实现的期望,是根本不动用武力的“以善致善”方式。
孟子说:“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
在《以善致善》一书中,蒋庆老师说:“‘王道’的特征就是目的与手段的统一,善的目的一定要用善的手段去实现,不可能手段是恶而不影响目的之善。”
3.关于“公侯腹心”。
“公侯腹心”这一句话告诉我们什么呢?“武夫”不仅保卫国家百姓,还可以成为给“公侯”出谋划策,确定是非。这当然是“公侯”对“武夫”的重视,也是“武夫”不断提高修养的体现。
“公侯”对贤人的重视,不仅仅是赞美、信任,更应该使之得其位、行其志。敬贤,还在于真诚向贤人请教,倾听贤人说话。固然,给予贤人功名利禄是应该的,但是,贤人之志不在于是否得到功名利禄,而在于给贤人提供实现志向的各种条件。人们往往忽略的,恰恰是后者。
“公侯”之所以能得到贤人为之出谋划策,使之成为“腹心”,不在于笼络。《六韬》中,姜太公说:“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归之。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义也。义之所在,天下赴之。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归之。”
重赏之下、威逼之下,虽然不是没有勇夫,但是,重赏与威逼不会得到人的真心。因此,君王公侯只有与国人同心同德,才能众志成城,才能国泰民安。
“武夫”之贤,恰恰在于知善,而且乐善好学,因此,其道德修养在不断提高,智力也在提升,渐渐地达到与“公侯”完全同心同德、志同道合,所以才能成为“公侯”的“腹心”之臣。
有诗中这样的“武夫”守护国家百姓、抵御外来侵略,然后能国泰民安;有诗中这样的“武夫”作为“公侯”同心同德、志同道合的“腹心”,然后能变“天下无道”而成为“天下有道”。
六、《兔罝》参考性译文:
小心谨慎置兔网,钉立木橛声连声。
勇敢威武之贤士,国之盾牌与长城。
小心谨慎置兔网,布置直到大道上。
勇敢威武之贤士,伴随公侯守边疆。
小心谨慎置兔网,布置直到森林中。
勇敢威武之贤士,心德尽与公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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