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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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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 19: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H3>浅谈儒家</H3>
<P>(一)、艺术的社会功能性</P>
<P>(二)、“依仁游艺”和人格修养</P>
<P>(三)、拟人化比附和“比德说”</P>
<P>(四)、中和论</P>
<P>“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以言《诗》已矣。’”(15)</P>
<P>孔子说:“要先有白色的底子然后才能在上面进行绘画。”子夏说:“你说的就是礼仪产生在仁义之后吗?”孔子说;“能启发我的人,就是子夏你!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谈论《诗经》了。”这是孔子对绘画直接言论的一段引文,可见儒家对于绘画功能性的要求,即“仁义”的重视。</P>
<P>(一)、艺术的社会功能性</P>
<P>生与死是人最基本的两种存在状态,死将时空一分为二,一种是有限而局促的现实,另一种是无限神秘的虚空。“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并非是孔子对死的回避与不屑,恰恰是他对有限生命清晰理智的认识。他对生命“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感悟,表明他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面前,感到生命有限性对抗时空无限性的无力。孔子解决问题的方式是用积极的态度去正视世界,以坚定的信念去投入生存。
孔子曰:“君子不忧不惧。”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16)
孔子于发愤中得乐忘忧的人生观念是赋予短促的生存以密集的现实意义的手段。对人生的眷恋,对时间的珍惜,对现实的执着的现实人生态度,导致了儒家为人生而艺术的价值取向,也导致了绘画内容的宣传教化功能,既伦理学的“理”与审美中的“美”合二为一的追求。</P>
<P>儒家美学高度重视艺术在维护宗法礼教统治的社会性效应,竟管孔子在对绘画的直接论述较少,但他对“诗”和“乐”的社会功效却言论颇丰,可得出他对艺术的整体看法。《论语·阳货》中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诗是最脱离物质的艺术化的精神产物,《诗》可以激发人的感慨,陶冶人的情操,调节社会内部矛盾。</P>
<P>荀子在《荀子·乐论》中提升了这种思想:
“夫声乐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
“乐者圣人之乐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风易俗。故先王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
荀子认定性是恶的,所以情也一定为恶,他认为,性与情乃是人生命里一股强大的力量,不能只靠外在礼教的约束来压制,需要管弦之乐、雅颂之声来对本恶的性情进行引导和转化。当然,音乐作为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跟绘画,诗歌在儒家的观点里对于教化民众都起着一致的作用。</P>
<P>孔子以尧舜桀纣之形的图画作为传训的手段,教化自家子弟晓前朝兴衰之事,明匡复社稷之理。张彦远道:“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与六籍同功……见善足以戒恶,见恶足以思贤……图画者,国之鸿宝,理乱之纪纲。”(17)开卷对绘画宗旨的描述清晰的表明了对儒家礼教观点的承袭。东晋顾恺之所画的《女史箴图卷》,通过对女子梳妆的画面来表现当时社会对女子行为的准则和规范。吴道子的《地狱变相图》可以使观者“腋汗毛耸,不寒而栗,因之迁善远罪者众矣。”唐李公麟的《西园雅集图》,宋代李唐的《采薇图》等,几乎所有涉及到人物作品的绘画,无一例外不被儒家的教化和劝诲的功能所覆盖。</P>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19: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P>(二)、“依仁游艺”和人格修养</P><P>儒家重修己身,认为人要靠理性的自律性才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无需求助于外在的压力或超自然的力量,这也是儒家人生观里的现实主义和豁达态度的表现。孔子主张“文质彬彬,然后君子。”(18)“文”是指礼乐文化以及艺术修养要全面,是知性的素养;“质”是仁义之道的伦理品质,求其实质,是人的品格跟道德。孔子的艺术思想是“为人生而艺术”,他认为艺术对于知识分子的个人修养有礼教的功用。</P><P>“凡音者,生于人心者也。乐者通伦理者也。”
“故乐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乐极和,礼极顺。”(19)
说的就是“乐由中出,礼由外作”的道理。一切艺术都是由内在的艺术精神和冲动产生的,即是“由中出”。 </P><P>在有助于政治教化的作用之后,艺术在儒家学说里则被认为是达到“仁”的性格的一种人格修炼功夫。
孔子说:“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20)
这里的“道”是志向,“德”是基础,“仁”是依据,“艺”是手段和技术。“六艺”在儒家的典籍里是:礼、乐、射、御、书、数。都是需要掌握熟练的物质技巧,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从而达到随心所欲的“游”的境界。这种“游”的自由感正是在艺术创作过程中,人已经熟练的驾驭客观物质而获取了身心上自由的伸张。在前三项完成的前提下,掌握了物质实践的规律而做到“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才是完善人格的最后形成。在孔子看来,“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是一种充满了愉悦的自由境界。</P><P>这里所说的愉悦,已经远离了动物感官享受的乐趣,孔子以“时习”为乐,以朋友为乐,以贫困为乐,以发愤为乐,这些是心灵上的愉悦,是融会了智慧和德行而获得的乐。在审美意义上来说,远离了低级的感官享受,和耳目的一时刺激,成为一种心智上的升华。</P><P>基于孔子对于艺的形上的要求,中国的绘画从来就没有象西方一样寻求过表面上对光影的描绘,和缤纷的色彩。而在克制中寻求志于道,合于理,依于德的意象和主观概括的造型和色彩。同时,也尽量表达着能够陶冶情操,涤荡胸襟的美感形式。重内在的清澈、修养,而反对外在的纵欢和享乐。清新雅致,温润秀丽也就成了固定的审美模式。绘画作为修炼人生的一门手段,而不只是工匠的劳碌,艺术与人生的融合,成为了后世文人画产生的重要依据。</P><P>清代沈宗骞说: “画虽艺事,古人借以为陶淑心性之具,与诗实同用也。”(21)笔墨之道本来就是发乎于性情的东西, “残贼”的性情应当去之,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平静燥乱、好胜、虚荣、羡慕、机巧、贪利的种种与时世共好之心,要仔细揣摩恬淡、平和、潇洒、流畅的古仁人之意。绘画作品显示的是作者的性灵、人品、胸次、气质等。绘画问题在这里绝对不是单单的形而下的技术问题,已经完全上升为了人格修养的人生问题。完美的绘画就是完美人格的外化,艺术境界和人格高度的提高都混淆为同一种“艺”的行为。</P>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19: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P>(三)、拟人化比附和“比德说”</P><P>孔子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22)智者和仁者有着不同的精神品格,他们在对自然的欣赏中找到了和自己精神品格相类似的形式结构,在精神领域中产生情感交流,由此发生了审美上的愉悦。“知(智)者乐水”是由于水活泼跳跃,川流不息,与智者在勤于思考在“动”的表现形式上有所相似;“仁者乐山”则是由于山的沉稳厚重,敦实稳健,与仁者宽厚的性格上有“静”的类同。在中国绘画中也同样把山水之美视为人的一些美好人格的品质象征。</P><P>《石涛话语录》中说:“山之蒙善也以仁,山之潜伏也以静山只拱揖也以礼,山之纡徐也以和,山之环聚也以谨,山之虚灵也以智……夫水:汪洋广大也以德,卑下循礼也以义,潮汐不息也以道,决行激跃也以勇,潆洄平一也以法,盈远通达也以察,沁泓鲜结也以善,折旋朝东也以志。” (23)</P><P>此时作为人审美对象的自然,不再是单纯的自然本身,而是人化的自然。在这个过程中,人形象的从自然中得到了自己某种品质的印证,比如自身道德美感中的的“善”和“仁”,在山水中得到精神物质化的表现,自然美的具体形态也就自此幻化成了人内美本质的符号。</P><P>孔子曾以玉的品质比喻过君子之德:
“夫玉者,君子比德焉。温润而泽,仁也;栗而理,知也;坚刚而不屈,义也;廉而不刿,行也;折而不挠,勇也;瑕适并见,情也;扣之,其声清扬而远闻,其止辍然,辞也。故虽有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诗曰:‘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此之谓也。”(24)
玉,所以人们以之为贵,完全是由于它具有仁、知、义、行、勇、情、辞,这些跟伦理道德相契合的品性的缘故。孔子对松树的赞颂道:“岁寒,然后知松柏而后凋也。”(25)由于松柏象征了坚毅不屈的挺拔品质,松柏就成为了一种特定的执着于求道理想而久经考验的君子标识。</P><P>中国古代文人在比德的方向走得更广阔,以至于某些物质被固定的文学化,道德化,理念化,而成为了特定的象征。例如屈原的《离骚》正是“善鸟香草,以譬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26)</P><P>同样,在吴镇笔下“篱边月下,疏景横斜”的寒梅,王绂笔下“出姿媚于虬劲之中,见洒落于纵横之外”的墨竹都是高逸人格的代表。元人画竹成风,而在元以前,就已经形成了“竹、梅、兰、菊”的“四君子”之说,和松、梅、菊的“岁寒三友”之号。由于对自然山水的体悟更加深刻,山水画更是在宋、元、明、清兴盛至极。为了更好的表现四君子的孤标雅韵风致,和山水画中温润柔和,天真幽淡的意境,古人自觉的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中舍弃了浮华的鲜艳色彩,走上了单纯以水墨表现的境地。</P>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19: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P>(四)、中和论</P><P>“中和”所达到的艺术境界就是"美",“中庸”所达到的道德规范就是"仁",中和与中庸就是艺术之美与道德之仁的统一。</P><P>“中”的意义就是既非太过,又非不及。宋玉在描述东邻之女时说“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27)这种恰倒好处之美,既是儒家所说的“中”的概念。</P><P>“和”就是调和不同以达到和谐的统一。这个概念在《国语·郑语》被史伯提了出来:“夫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以他平他谓之和,故能丰长而物归之。若以同裨同,尽乃弃矣。”史伯把“同”跟“和”两个概念区别起来分析。“同”是同质事物量上的增加;“和”乃是不同种类的事物以统一的规律结合起来。不同的色、声、味和谐统一,才能够产生美感。而相同之物的简单重复,则只能是毫无美感的雷同而已。这里面的“和”就包含和矛盾统一的辨证关系。</P><P>《左传》中晏婴也将“和”与“同”分开论述(28)。 “和”是多对复杂的矛盾因素相辅相成,互相作用,最后达到和谐统一的结果,而单一性质的事物,“若以水济水”,则不会产生任何新的东西。要达到“和”,不但要求几种物质,而且合在一起的各种异质的比例都要适当,这就是“中”。</P><P>《国语》认为:“夫政像乐,乐从和,和从平。声以和乐,律以声平。”(29)“乐”只有达到“和”的境界才能对人的修养跟道德有正方面的影响,而人心的平和又影响到国家的统治是否稳定。</P><P>孔子继承了春秋时期对“和”的美学认识思想,所以说:“礼之用,和为贵。”儒家美学所强调的“和”字,不单单是表面音调本身的和谐,还有所表现的情感要受到“礼”的节制,符合“中庸”的原则。荀子在《乐论》中说“乐同和”,乐可达到“故其清明象天,其广大象地,起俯仰周旋有似与四时。”的艺术境界。《礼记·乐记》大量的沿袭了荀子的说法,提出了“乐者,天地之和也,……和,故百物皆化”的观点。
《吕氏春秋》发表了总结性的议论:“声出于和,和出于适……凡乐,天地之和,阴阳之调也。”
音乐产生于和谐,和谐来源于合度,凡是好的音乐都是天地和谐、阴阳协调的产物。</P><P>《中庸》云:“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P><P>中庸就是不偏不倚,居中求和。中国的审美心态一直以“中和”之美为主导,在几千年的中国绘画历程中没有出现极端、残暴、癫狂、恐怖等表达情感的方式,相反的是一切都建立在一种满足、平静、安宁、和谐的形式下,即使是豪放和粗犷画风也依然是和谐审美定式下的特殊的表现方式。</P><P>“乐同和”要求画面里有各种复杂因素同时进行对比,并且和谐统一。对画面的抽象因素的开合、疏密、聚散、刚柔、动静、急徐、方圆……要求化际无形;对笔法要求轻重缓急,巧拙互见;对墨法要求干湿浓淡,肥瘠各称,妍淡曲尽。各种复杂因素要以“道”的规律结合在画面之上,抒发一片和谐闲淡之意。“乐”并不是在要求表现主观内在的个体情感,而是要求呈现外在世界的普遍规律。它追求的是宇宙的秩序、人世的和谐,认为它同时也就是人心情感所应具有的形式、秩序、逻辑。所以我们既可以说中国艺术是“再现”的,但它“再现”的不是个别的有限的场景、事物、现象,而是追求“再现”宇宙自然的普遍规律、逻辑和秩序。同时又可以说它是“表现”的,但它所表现的并非个体的主观情感、个性,而必须是能客观地“与天地同和”的普遍性的情感。</P>
发表于 2004-8-1 19: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好文。请教,这是原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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