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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关于“投壶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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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4 20: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转自 百度-汉服吧</P>
<P>●《礼记·投壶》
●汉代投壶艺术
●投壶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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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礼记·投壶》  

 投壶之礼.主人奉矢.司射奉中.使人执壶.主人请曰.某有枉矢哨壶.请以乐宾.宾曰.子有旨酒嘉肴.某既赐矣.又重以乐.敢辞.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宾曰.某既赐矣.又重以乐.敢固辞.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宾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宾再拜受.主人般还曰辟.主人阼阶上拜送.宾盘还曰辟.  
  已拜受矢.进即两楹间.退反位.揖宾就筵.  
  司射进度壶.间以二矢半.反位.设中东面.执八筭兴.  
  请宾曰.顺投为入.比投不释.胜饮不胜者.正爵既行.请为胜者立马.一马从二马.三马既立.请庆多马.请主人亦如之.  
  命弦者曰.请奏狸首.间若一.大师曰诺.  
  左右告矢具.请拾投.有入者.则司射坐而释一筭焉.宾党于右.主党于左.  
  卒投.司射执筭曰.左右卒投.请数.二筭为纯.一纯以取.一筭为奇.遂以奇筭告.曰.某贤于某若干纯.奇则曰奇.均则曰左右钧.  
  命酌曰.请行觞.酌者曰诺.当饮者皆跪奉觞曰.赐灌.胜者跪曰.敬养.  
  正爵既行.请立马.马各直其筭.一马从二马.以庆.庆礼曰.三马既备.请庆多马.宾主皆曰诺.正爵既行.请彻马.  
  筭多少视其坐.筹.室中五扶.堂上七扶庭中九扶.筭长尺二寸.壶颈修七寸.腹修五寸.口径二寸半.容斗五升.壶中实小豆焉.为其矢之跃而出也.壶去席二矢半.矢.以柘若棘.毋去其皮.  
  鲁令弟子辞曰.毋幠.毋敖.毋偝立.毋逾言.偝立逾言有常爵.薛令弟子辞曰.毋幠.毋敖.毋偝立.毋逾言.若是者浮.  
  鼓○□○○□□○□○○□半○□○□○○○□□○□○鲁鼓○□○○○□□○□○○□□○□○○□□○半○□○○○□□○薛鼓取半以下为投壶礼.尽用之为射礼.司射.庭长.及冠士立者.皆属宾党.乐人.及使者.童子.皆属主党.鲁鼓○□○○□□○○半○□○○□○○○○□○□○薛鼓○□○○○○□○□○□○○○□○□○○□○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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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汉代投壶艺术</b>

猜枚划拳,是我国民间逢年过节或喜庆时的一种游戏。远在一千多年前的汉代,人们举行宴会,采用的是投壶这种游戏,而且也是古代宴会上的一种礼制,它是由西周射礼发展而来。在春秋时就已在上层社会中流行,到战国时代这种贵族化的活动开始风靡民间。在河南南阳汉画馆中珍藏着一块刻有投壶场景的画像石。
这块投壶画像石刻40×130厘米,采用了简洁的手法,就把投壶这一生动情景描画得惟妙惟肖。画像中部一壶一酒樽,壶内有两矢,樽内有勺,在鼓乐声中,宾主二人正抱矢投壶。投入壶中的为胜,投不中者为输,对输者要进行罚酒,由旁边的司射裁判。图左那个彪形大汉、似已服输饮酒过量,醉醺醺的软瘫地坐着,面部表情难受而被人搀扶离席,中间的二人跪坐两旁,一手怀抱数只矢,一手执一只矢,以壶口为目标,全神贯注,用矢投入。
在史书《西京杂记》中载:“武帝时,郭舍人善投壶,以竹代矢不用棘也。”宋司马光《投壶新格》一书“夫投壶闹事,游戏之类,而圣人取之以为礼……投壶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为国。”
这块投壶汉画像石刻为我们研究汉代酒文化提供了难得的实物资料。



汉代投壶画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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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MG src="http://www.people.com.cn/media/20030729/251150.tif.jpg" border=0></P>
 楼主| 发表于 2005-9-24 20:04:35 | 显示全部楼层
<P>●<b>投壶考</b>  

李小成  
(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甘肃兰州,730070)  

摘 要:投壶是上古重要的礼乐活动,是上至天子下至士大夫燕饮中用以娱乐宾客的。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投壶之礼作为一种文化积淀,被人们所秉承传续,但这其中也有增损变迁。本文从《礼记》文本、历代文献记载的发展变化中考察投壶之礼,并从出土文物方面加以实证,从而揭示出中国礼乐文化的强大的生命力。  

关键词:礼记 投壶之礼 投壶新格 礼乐文化  


《礼记》有《投壶》篇,专记投壶之礼。这是上层贵族们燕饮宾客时,以投壶这种游戏来娱乐宾客的,在《礼记》(又称《小戴礼记》)和《大戴礼记》中均有记载,这种礼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地发生着变化,礼的成份减少,游戏娱乐的成份在逐渐增加,应用范围也在扩大,投壶的规则及用具也有不同,下面就其所记,从文本、文献、实物等方面,对相关问题作一考证。  


一、《礼记》和《大戴记》中《投壶》篇文字之异  

章太炎在《经学略说》中说:“《投壶》,大、小戴俱有。大、小戴皆传自后苍,皆知十七篇不足,故采《投壶》、《奔丧》二篇。二家之书,所以称《礼记》者,以其为七十子后学者所记,故谓之《礼记》。记百三十一篇,大戴八十四篇,小戴四十九篇。今大戴存三十九篇,小戴四十九篇俱在,合之得八十八篇。此八十八篇中,有并非采自百三十一篇之记者。”[1]戴德、戴圣所传同门, 为何《大戴记》与《小戴记》篇目不同,人们说法不一。在“三礼”当中,《礼记》最为繁杂,章太炎在同一篇文章中说:“《礼记》最难辨别,其中所记是否为古代典章制度,乃成疑窦。若但据《礼记》以求之,未为得也。”蔡介民在《〈礼记〉成书之时代》中亦言:“《礼记》一书,文义糅驳,泾渭合流,既非成于一时,亦非出于一手。”[2]按近人廖平之说,《投壶》属古文经学,就编纂者小戴本人的学统,属今文经学,可见《礼记》是最初混淆今古文学的书籍。[3]《朱子语类》卷八十六云:“大抵说制度之书,惟《周礼》、《仪》可信,《礼记》便不可深信。”《礼记》一书问题很多,《伪书通考》、《古今伪书考补正》中都有《礼记》是伪书的记载,断言其伪,理由并不充分。吕思勉所言允当:“廖平、康有为皆谓今之《礼记》,实集诸经之传及儒家诸子而成,其说是矣。”至于《投壶》篇,吕思勉说:“今《礼记》中之《奔丧》、《投壶》,郑皆谓与《逸礼》同,则《逸礼》一类之书。”说明《投壶》篇问题很复杂,然《逸礼》至晋已佚,刘师培有《逸礼考》,清汪宗沂有《逸礼大义论》和《逸军礼》,至于郑玄说的《逸礼》中的《投壶》、《奔丧》,我们已无法与大、小戴记中的《投壶》进行比较。  

今本大、小戴《记》文字基本相同,从“算多少视其坐”,在这之前文字上有个别不同 。如“请以乐宾”。(《小戴记》)“请乐宾”。(《大戴记》)象这样彼文本与此文本在某些句中多一字或少一字的情况有十四处。从“算多少视其坐”后,大、小戴《记》内容有所不同,《小戴记》写记筹之长、记算之长,记壶之大小,记投矢之木,记令弟子辞以及鼓谱。《大戴记》写了矢的长短,参与之人、壶及矢之木、记曾孙侯氏诗、壶之大小及《貍首》诗、记所歌之诗。另外,前面比较之中,有几个不同的用字,《小戴》之中的“肴”字,在《大戴记》中写着“肴”,“肴”字在这里与“肴”同意,是煮熟的鱼肉。《小戴记》中的“辟”字,在《大戴记》中写着“避”,但在文中都是“躲开、避免”之意。大、小戴《记》最大的差异是《小戴》记有鼓谱,而《大戴》则无。何以如此?任铭善说:“投壶以司射执事,则是与射为类,故不得云吉视,当云吉事也。其文在《逸礼》三十九篇中,《大戴礼记》中亦传之,而自‘算多少视其坐’以上无大异同,盖是本经;以下则二记舛异颇多,盖是记文。郑君既见古文经,亦当取以校此篇,故篇末鲁鼓薛鼓之节重出,注曰:‘此二者记两家之异,故兼列之。’疑亦郑君以二本不同,故兼采之也。”[4]“算多少视其坐”以上几乎完全相同,因其是本经,其后差异甚大,是其记也。鼓谱属记,自有不同,但吕思勉在《经子解题》中说:“今之《大戴记·哀公问·投壶》皆全同《小戴》。”其言谬矣。  </P><P>二、文献中的投壶  

投壶的文献著录,《三礼研究论著提要》列有书之卷数、朝代、作者、版本,并撰有提要,记载详尽,极具参考价值。[5] 关于投壶之礼,于古无考,在先秦时期只有《左传·昭公十二年》云:“晋侯以齐侯燕,中行穆子相投壶,晋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渑,有肉如陵,寡人中此,与君代兴。亦中之。”这里没有提到投壶的具体过程。《淮南子》有“敦六博,投高壶。”在司马迁的《史记》中记载了投壶的盛况,《滑稽列传》云:“(齐)威王八年,楚大发兵加齐,齐王使淳于髡之赵请救兵,……楚闻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说,置酒后宫,召髡赐之酒。”这时淳于髡对齐威王讲了在什么情况下酒喝得多,传云:“若乃州闾之会,男女杂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壶,相引为曹,握手无罚,目眙不禁,前有堕珥,后有遗簪,髡窃乐此,饮可八斗而醉二参。”文中所写乡里之间的宴会不象在齐威王后宫饮燕,多有拘束。乡里之饮,可以稍稍脱略形迹。饮燕中有六博、投壶之戏,比其胜负,负者罚酒,既显才艺,又娱乐宾客。郑注《礼记》云:“投壶者,以其记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6]宋吕大临在《礼记传》中亦云:“投壶,射之细也。燕饮有射以乐宾,以习容而讲艺也。[7]  


魏晋之后,涉及投壶的文献很多。葛洪《西京杂记》云:“武帝时郭舍人善投壶,以竹为矢,不用棘也。古之投壶,取中而不求还,故实小豆恶其矢跃而出也。郭舍人则激矢令还,一矢百余反,语之为骁,言如博之坚,于辈中为骁杰。每为武帝投壶,辄赐金帛。” [8]杜甫诗中亦有“投壶郭舍人”,《神仙传》中有两句“玉女投壶,天为之笑。”[9]虽言及之,但甚简单。《东观汉记》记载了雅士的燕饮投壶,其文曰:“遵为将军,取士皆用儒术,对酒娱乐,必雅歌投壶,又建为孔子立后,奏置五经大夫,虽在军旅,不忘王室。”[10](《后汉书·祭遵传》亦有载)《艺文类聚》巧艺部记载了三国时魏国邯郸淳作《投壶赋》千言,《投壶》类云:“《魏略》曰:邯郸淳,字淑,作《投壶赋》千余言。奏之,文帝以为工,赐帛十匹。”《投壶》类亦记:“古歌曰:上金殿者,玉樽延贵客,入门黄金堂,东厨具肴膳,椎牛烹豕羊,主人前进酒,琴瑟为清商,投壶对弹棊,博弈并复行。”此处所言投壶为天子之礼。《礼记》孔颖达疏云:“诸侯相燕,亦有投壶,故《左传》‘晋侯与齐侯燕’,‘投壶’。然则天子亦有之。”《投壶》还记后代文人雅士之善投壶者:“何劭作王弼传曰:弼性好弘理,乐游宴,解音律,善投壶。”邯郸淳的《投壶赋》,现存的只有389字,其赋曰:“古者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以正班爵,讲礼献功。于是乃崇其威仪,恪其容貌,繁登降之节,盛揖拜之数,机设而弗倚,酒澄而弗举,肃肃济济,其惟敬焉。敬不可久,礼成于饫,乃设大射,否则投壶。植兹华壶,凫氏所铸。厥高二尺,盘腹修颈。饰以金银,文以雕镂。象物必具,距筵七尺,杰焉植驻。矢维二四,或柘或棘,丰本纤末,调劲且直,执笇奉中。司射是职,曾孙侯氏,与之乎皆得,然后观夫投者,闲习察妙,巧之所极,骆驿联翩,爰爰兔发,翻翻集集,不盈不缩,应壶顺入,何其善也。每投不空,四矢退効,既入跃出,荏苒偃仰,僶俛趋下,余势振掉,又足乐也。拟议于此,命中于彼,动之如志,靡有违也。譬诸为政,群职罔驰,左右毕投,効奇数钧,列置功笇,称善告贤,三载考绩,幽明始分也。比投不释,增是自遂,虽往有功,义所不贵,春秋贬翚,亦犹是类也。若乃撮矢作骄,累掇联取,一往之纳二,巧无与偶,斯乃绝伦之才,尤异之首也。柯列葩布,匪罕匪绸,虽就置犹弗然,矧逈绝之所投,惟兹巧之妙丽,亦希世之寡俦,调心术于混冥,适容体于便安,纷纵奇于施舍,显必中以微观,悦与坐之耳目,乐众心而不倦,环玮百变,恶可穷赞。”[11]这只是《投壶赋》的一部分,朱彝遵的《经义考》卷一百四十七云:“其赋已缺。”  

从邯郸淳的赋文来看,所记投壶虽不如《礼记》具体,但过程大概如此。赋中写名匠所铸的壶很华美,以金银作为装饰,壶高二尺,圆肚长颈。而《礼记》记壶:“颈修七寸,腹修五寸,口径二寸半,容斗五升。”所记壶之形状,相去无几,壶高,一为二尺,一为一尺二寸。壶非统一制作,且时代、地域、工匠之不同,高矮自然有别。《投壶赋》说壶距筵七尺,而《礼记》则是“间以二矢半”,“壶去席二矢半”郑玄注云:“壶去坐二矢半,则堂上去宾席、主人邪行各七尺也。”孔疏云:“投壶,日中于室,日晚于堂,大晚于庭。”赋曰:“矢惟二四”,就是说有矢八枝,而王文锦的《礼记译解》则说“每人四矢”,那么,赋文中所说的则是二人投壶。对于矢,《礼记》但云“矢以柘若棘,毋去其皮。”赋文则云:“或柘或棘,丰本纤末。”矢用柘木或酸枣木,两者所记一致,至于是否去皮,赋中没有说。于其形状,《礼记》并未明言,孙希旦云:“矢用木为之,而不去皮,无羽,镞之属,与射者之矢不同。但投壶本所以代射,故亦因名为矢焉。”而《投壶赋》云:“丰木纤末”,即矢是前粗后细,“调劲且直”。邯郸淳在赋中还讲到了投壶的作用,可以“悦与坐之耳”,“乐众心而不倦”,还又以为政作比,功用甚大。  

文献中断续提到投壶的文字,在类书中比较多。在《太平御览》中引到的有,《崔寔传》:“投壶者,皆以多算胜少算。”“献帝春秋曰:袁绍闻魏郡兵反,与黑山贼等数万人共覆邺城,杀郡守坐中,家在邺者忧怖失色,或起而啼泣,绍观督引满投壶,言笑容止自若。”[12]《魏略》曰:“游楚,好投壶自娱。”(《御览》引《册府元龟》杂技云:楚好摴蒲,投壶自娱,后为北地太守。)[13]《王弼别传》曰:“弼性和理乐游,解音律,善投壶。”《晋阳秋》曰:“王胡之善于投壶,言手熟闭目。”《晋书》:“石崇有妓,善投壶,隔屏风投之。” [14]《南史》:“齐竟陵王常宿宴,明将朝,见柳恽投壶,骁不绝停,与久之,进见遂晚。齐武帝迟之,王以实对,武帝复使为之赐绢二十匹。”[15]《颜氏家训》对投壶介绍得较为详细,其文云:“投壶之礼,近世愈精,古者,实以小豆为其矢之跃也,今则唯欲其骁,益多益善,乃有倚竿带剑,狼壶豹尾,尤首之名,其尤妙者,有莲花骁,汝南周璝、弘正之子,会稽贺徽,贺带之子,并能一箭四十余骁。贺又尝为小障,置壶其外,隔障投之,无所失也。至邺以来,亦见广甯、兰陵诸王有此校具,举国遂无,投得一骁者。”[16]言及投壶的文献还有《唐书·礼乐志》、《太平广记·技巧》、《昌黎文集》、欧阳公的《归田录》、邵伯温《闻见前录》、《神异经》,这都是一些零碎的记载,写投壶之人与事,具体环节不太清楚中国的投壶,约在南北朝时期以传到国外,《隋史》在介绍百济国的风俗时说“俗尚骑射,读书史、能吏事,亦知医药、蓍龟、占相之术。有……投壶、围棊、摴蒲、握槊、弄珠之戏”。[17]  

在赋文、诗歌中有一些专记投壶之礼,除邯郸淳的《投壶赋》,魏王粲有《棊赋》:“夫注心铣念,自求诸身,投壶是也。”[18]晋傅玄《投壶赋序》云:“投壶者,所以矫懈而正心也。”[19]晋李尤《壶筹铭》:“投壶筹礼,揖叙先后,通风月,数分为王部。”[20]诗歌中的古歌云:“主人前进酒,琴瑟为清斋,投壶对弹棊,博奕并复行。”周王褒的《弹棊诗》:“投壶生电影,六博值仙人。”陈张正见诗中有:“魏君弹举白,晋主好投壶。”宋徽宗诗有:“定邀明侣善投壶。”《唐文粹·孙逖伯乐川记》:“歌蔓草之相遇,笑投壶之失辞。”  

三、投壶之图与经  

《隋书·经籍志》记:“《投壶经》一卷”,不云作者,《旧唐书·经籍志》以“郝冲、虞谭法撰”,《经义考》云已佚。《新唐书·艺文志》记“上官仪《投壶经》一卷。”《太平御览》引“艺经《投壶法》:十二筹以象十二月之数。”清马国翰辑有晋虞潭撰的《投壶变》一卷,原文为:“谓之投壶者,取名蓨薮,渐而转易,铸金代焉。逮之于后,人事生矣。壶底去一尺,其下笋以龙元,运之以膘燕尾。矢十二,长二尺八寸。投壶,击鼓为节,带剑十二,倚十八,狼壶十二,剑骄七十,三百六十筹得一马,三马成都。”辑佚书《投壶变》有注解,是他从《太平御览》中录出,在附录中马国翰云:“《太平御览》载虞谭《投壶变文》,颇伪缺难解,今并录其原注,以待通数者解之。”[21]这里出现的数字多有不解之处,“矢十二”,按《礼记》中所说每人四矢,当为三人投壶。“长二尺八寸”,据《礼记》在堂上投壶,用古尺二尺八寸的矢,与古相同。这是因为晋去汉不远,其尺相同,其余数字甚为难解,马国翰虽录原注,亦未明也。宋刘敞的《投壶义》保留较完整,卫湜的《礼记集说》中说,其文引自清江刘氏,清秦蕙田《五礼通考》亦徵引。《投壶义》云:“古者投壶之礼,主人以宾燕而后投壶也。燕礼之轻者也,轻则易,易则亵,亵则慢,酒之祸恒由此作,是以君子恶其亵以慢也,为壶矢以节其礼,全其欢也。”[22]《义》中讲了君子为什么要设行投壶之礼,主要是恶其燕饮中的亵慢之举,避免酒祸,设投壶之礼来以全其欢。后面作者对投壶的各个环节,都站在礼的角度加以引伸。  </P><P>后世可见文献中,最有价值的当是司马光的《投壶新格》,他在序中认为,投壶可以“合朋交之和,饰宾主之欢,且寓其教焉。”还可以“用诸乡党,用诸邦国,”可以“观德”,他从投壶中体悟出中庸之道,把投壶提升到一个很高的境界,“是故投壶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为国,可以观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投壶的根基是“中正”。司马光对此还作了具体的阐述,基于投壶的巨大作用,他才要“更定新格,增损旧图,以精密者为右。”关于壶、矢与投法,司马光在叙中有简要的交代,以见宋与古不同。他说“偶中者为下,使夫用机徼幸者无所措手焉。壶口径三寸,耳径一寸,高一寸。实以小豆,去席二箭半,箭十有二,长二尺有四寸。以全壶不失者为贤,苟不能全,则积算先满百二十者胜,后者负,俱满则余算多者胜,少者负。为图列之左方,并各释其指意焉。”《经义考》引晁公武云:“旧有《投壶格》,君实恶其多取奇中者,以为侥幸,因尽改之。”《投壶新格》一卷,《郡斋读书志》、《宋史·艺文志》到《四库缺书目》皆入载。明代陶宗仪《说郛》中有其本。此外,诸家藏书志目,未见著录。  

出土的战国时代投壶,有提梁但无耳,司马光所序中有“耳,径一寸,高一寸。”此与古法不同。《太平御览》载:古法,壶矢长二尺八寸,而温公《新格》中长为三尺四寸,此依宋尺也。所用材料以竹为之,矢首削扁,便于执持,矢未用竹节,削圆以取其重,即魏邯郸淳赋所云“丰本纤末”也。在司马温公的《新格》中,绘图二十幅,各示其算,壶有两耳,投中耳者计算不同。图分:有初,乃首箭中者,君子以作事谋始,以其能慎始,故赏之,计十算。有初贯耳,若一开始投中壶耳,计二十算。贯耳,计十算,因耳小于口而能中之,是其用心愈精。连中,计五算,第二箭以下连中不绝者,皆五算。全壶,皆投中也,无算。连中贯耳,二十算。有终,最后一箭投中,计十五算。散箭,计一算,若一箭不中,次箭皆为散箭。横耳,即箭加耳上,与不中同。骁箭,投而不中,箭激反跃,捷而得之,复投而中者,计十算。横耳,横加壶口,无赏。败壶,十二箭俱不中,皆负。后面八图的龙尾、狼壶、倚竿、龙首、倒中、倒耳、带剑、耳倚竿,皆废其算。司马光的《投壶新格》以图直观,让人一目了解,虽是“更定新格”,但古法仍记其中,也就是他在序中说的“古者投壶之制,揖让之容,今虽缺焉,然遗风余韵,犹可仿佛也。”温公于投壶礼之革新,是因当时世行之旧格,多取奇中,公恶其侥幸,而尽改之。《渑水燕谈录》云:“司马温公既居洛,每对客赋诗谈文,或投壶以娱宾,公以旧格不合礼,意更定新格,以为倾邪。险伪不足为善,而图反为奇箭多与之算,如倚竿、带剑之类。今皆废其算以罚之,颠倒反覆,恶之大者,奈何以为上赏,如倒中之类,今当尽废壶中算,以明逆明。大抵以精审者为上,偶中者为下,使夫用机徼幸者,无所措手。此足以见公之志,虽嬉戏之间,亦不忘于正也。”[23] 除司马光外,宋人陈元靓编的《事林广记》中也有投壶图。明以后投壶花样繁多,陆容《菽园杂记》,沈榜《宛署杂记》,江褆辑的《投壶仪节》,均有记载。《金瓶梅》第二十七回亦有投壶之戏。[24]  


四、投壶实证  

考古工作者于1974年在河北平山三汲乡战国时期的中山王墓中,出土了一件我国最早的铜投壶。这件投壶是造型别致的三犀足筒形器,底部基座是三只雄姿威猛的矮足独角犀,壶的形状呈圆筒形,两侧附有一幅首衔环,遍体饰有生动流畅的细线变形山字花纹,平口深腹。投壶器身高59厘米,口径20.5厘米,筒形腹上有“左使车工本”五字铭文。[25]这件器物的出土,于其功用最初是个谜,后经专家学者们的考证,断定这件三犀足筒形器铜器,应是古代的投壶。又在《礼记》孔疏中亦云:“大夫兕中,士鹿中,其形刻木为之,状如兕、鹿而伏,背上立圆圈,以盛算。”出土的铜器与此记相吻合。还有一个例证是:在邯郸淳的《投壶赋》中有“厥高二尺”的记载。另外,它也和明清时期的铁制“投壶”的形象、高度、深度(60厘米左右)基本上是一致的。  

从各个时代来看,投壶之壶有陶制、铜制、铁制和瓷制。在实物资料中,明清时期的投壶较多,也有宋元时的投壶器物。清代端方《陶斋吉金录》卷三著录一鹿形投壶,是一似马形而带双角之鹿,背负圆筒形投壶,双贯耳,鞍两旁有小圆筒。高二尺六寸三分,长一尺八寸,从形制和纹饰看,应是宋元时期器物。司马光的《投壶新格》中所绘之壶亦为双贯耳。出土的实物投壶,还有上海青浦元代任氏墓出土的官窑投壶式瓶二件,河南济源出土有东汉投壶一件。  

在中山王墓出土的这些铜器中,还有一件较小的铜筒形器,高约40厘米,口径约10厘米,器物上下各有一道斜格云纹,两侧亦各有一铺道衔环,半口深腹,中空,与三犀足铜投壶形制相同,但无三犀足。专家认为此亦为一件小型的铜投壶,这二件器物距今已有两千年的历史。  

同样,也在1974年,山东省长岛县长山岛出土了一件战国早期的刻纹提梁壶,这件壶由器身、器盖和链式提梁三部分组成,壶高约45厘米。在壶的腹部,刻有一幅投壶的图案,表现的是投壶者正在投掷的关键动作,把《礼记》中所记的投壶定格了下来,生动地反映了战国时期投壶之礼的具体形式,从侧面印证了投壶在当时的广泛盛行。  

在河南南阳市汉画馆中,收藏有汉代投壶画像石。画面的正中立一壶,参与投壶者为宾主各一人,他们一手抱一把箭,另一只手执一支箭,作出向一个高圈足壶投箭的姿势,壶中已投入两支箭,壶左置一三足酒樽,中置一勺,投者跪坐于壶两侧,两人之后还分别坐有观看者。到汉代投壶作为一种游戏更为广泛,礼的成份减少了,玩乐的成份增多了。从南阳画像石投壶画面中不难看出,投壶者和观众随意而坐,有走动者,亦有笑者。  

随着时代的推移,周的礼乐制度逐渐衰落,但礼乐文化并未随着落后的社会制度而销声匿迹,在现代的复古思潮中,1926年,孙传芳曾复兴投壶之礼,虽是历史的反动,但亦见礼乐文化的绵延不绝。今北京中山公圆(社稷坛)的东区,原来有一座“投壶亭”,为一十字形敞亭,1926年重建,这也是文化的凝固、历史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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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6 17:05:39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我写过周郎投壶...用的就是这一套繁杂的礼仪....古人真累...玩个游戏还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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