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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蒹葭从风

[转帖]国朝史略 世家第一 彭公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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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未几,蒋公集国军百五十四团之众二十五万余,军分二路,南截贺云卿、张国焘之第二、第四方面军出川,北围陕甘毛公部,以重兵围剿之。十三日,毛公与众会议于延长县大相寺,定策西征,以援云卿、国焘北来。十八日,令组西方野战军,以彭公为司令并兼政委职,聂鹤亭为参谋长,刘晓为政治部主任。军分左中右三路,以第一军团为左路军,左权为代军团长,聂荣臻为政委,辖一、二、四师。以第十五军团为右路军,徐海东为军团长,程子华为政委,辖第七十三、七十五、七十八师。以第二十八军、二十九军、八十一师为中路军,计大军一万七千有奇,出师西向。
    是时,彭公度其势,令大军分左右路出击陇东、三边,以击马鸿宾、马鸿逵。
   三十一日,彭公随左路军第一军团奔袭陇东曲子镇。曲子镇为陕甘入宁夏之要隘,鸿宾军第三十五师骑兵团留守卒以守之。适有第三十五师第一零五旅旅长冶成章闻彭公军大至,亲率二亲兵连数百人协镇之。
    海东、子华统右路军第十五军团北进安边、定边、盐池。五月二十七日,军分左右路攻宁条梁、安边。左路第七十三师拔宁条梁。右路第七十五师、第七十八师急奔安边、定边、盐池。拔定边、盐池,安边弗克。六月一日,彭公令海东、子华围困安边,伏精锐击援敌。三日,海东、子华令第七十八师围城,精锐伏于定边城西南焦家湾。翌日,克红柳沟,勒兵西进。
   六月二日,彭公大军至曲子镇城下。令第一军团第二师攻之,成章踞险以守。鏖战竟日,拔曲子镇,擒成章。第一零五旅、第一零三旅数千卒闻曲子镇危急,出固原驰援曲子镇。彭公令第四师设伏于马岭、阜城,大破之,尽虏其众。既克曲子镇,西进门户洞开,遂得长驱直入。
    五日,彭公令左路军第一军团一师之兵屯于洪德、环县,以镇曲子镇、阜城。令右路军十五军团继续西进奔袭预旺县、保牛壁、萌城,进取同心城。令第七十八师撤安边围,西进红柳沟,o(︶︿︶)o 唉于定边、盐池间。令中路军第八十一师暂屯安边城外,以击扰之。寻,令主力西进,以取预旺堡、新堡子、七营、黑城镇,扩军筹饷。
   后,左路第一军团道毛居井入宁夏,进七营、上新堡。二十日,拔七营,断马军北进路。进围旺堡,奔袭黑城镇。时东北军骑兵军军长何柱国奉蒋公令,以三师之众万人与鸿宾师之一部发固原、庆阳间,与彭公大军对峙于清水河、七营、双井子东南。柱国自持军雄,轻之。兵分两翼循清水河北进,以图夹击之。七月二十一日,左权奉彭公密令统第一军团进至张家嘴、郭家嘴,以一部诱柱国军深入己阵。及入伏,权挥师奋击,破之,殆灭四骑兵连数百人。柱国惧,遂退军以守。权乃引主力屯于七营,征兵征饷,以充军力。
   海东、子华统右路军第十五军团入宁夏,进击预旺县、同心城、高崖子,断鸿宾第三十五师于七营、同心城大道北退之路,马军防御之阵瓦解。 第七十八师下定边、盐池二城;第七十五师克预旺县,第七十三师拔同心城、王家团庄。第二十八军围困安边,鸿逵令麾下高双城部以援,彭公军击却之。
   至是,三边之地几为赤帜所覆,境与陕甘苏区接壤。鸿逵兵力折损大半,惟于银川、固原诸要津守之,莫敢轻出。彭公乃令大军征兵集饷,所获无算。彭公自出川,东掠晋地,西破宁师,威震西北,名扬陕甘,诸路国军闻之胆落,莫敢轻捋其锋。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彭公既破宁马,大军集屯预旺堡、预旺县,欲导贺、任、张、朱入甘。七月,贺、张二军会于甘孜。寻,出川北进,间入陇境。时,国焘僭号事败,心犹存疑,阴以西奔回疆,以求自安。八月二十二日,国焘电白中枢,其要旨曰:“本军精锐当济河袭永登,协彭公取宁夏。可令贺云卿大军出临潭、岷县,以抵国军胡宗南,以通彭公师。既克,当入陕南,下略阳、眉县,作他图也。”二十六日,彭公察其意,密电毛公、恩来曰:“国焘欲踞河、洮间,此姜伯约避祸沓中之谋也。倘如之,宗南大军必加兵于吾,坏大事也。断不可从之。”寻,婉电国焘,其要旨曰:“大军初出川,军力稍疲。张公之议,虽云周到,似觉欠妥。倘之西进,此必危途。雪山皑皑,沼泽茫茫,安有立锥之地乎?以疲惫之偏师,行累卵之危途,吾且深为公等忧。况时局之正道,在于北进御倭。西进之议,与时局之态相悖,与中枢之令相违,莫可行也。”又言曰:“倘张公大军西进,陕甘大道静宁、会宁、定西要地,必为国军重兵所踞。陕甘要津失,国军兵大至,如之奈何?以云卿之独木,安可敌宗南之雄师哉?”国焘不纳。
   是时,国焘、德统第四方面军新破陇军鲁大昌之新编第十四师、毛炳文第三十七军,连拔漳县、临潭、渭源、通渭诸地,进逼兰州。贺云卿、任弼时统第二方面军败国军王均第三军之阻,连拔成县、徽县、两当诸城,直逼天水。彭公大军虎踞宁夏,威震陕甘,兵锋甚锐,南北夹击之势成也。然国焘刚愎,拒奉上令,失机逡巡,徘徊河、挑间,贻误军机,彭公会歼陕甘国军、畅通西路通衢之策遂败。
    蒋公惧三军合流,急征国军胡宗南、毛炳文、川军孙震、东北军张汉卿、西北军杨虎城、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宾、马鸿魁诸军,合围赤师三部。九月,中枢令彭公会国焘、云卿三路合击宗南静宁、会宁间,国焘复拒之,事又败。国焘屡误军机,国军诸路皆出,要津皆为所踞,势急。
   九月晦,彭公奉中枢令,命左权率左路军第一军团急驰进至西兰官道,踞北海原、固原,令第二师出庄浪、秦安,威逼宗南,令第一师骑兵支队于界石铺、常家集以镇陕甘大道,护第四方面军出静、会。令海东、子华率右路军第十五军团北进,以钳马鸿宾、何柱国之骑兵北进。又令步、骑兵各一团为特别支队,南下静、会。
    未几,第十五军团特别支队驰取会宁城,贺、张二部方得出也。
   十月八日,彭公军第一军团第一师与国焘先锋军会于会宁青红驿、界石铺。
   翌日,德、国焘、向前、昌浩率第四方面军总部与第四军、第三十一军入会宁。二十二日,彭公军第一军团第二师与贺云卿大军会于会宁城东北之将台堡。至是,赤师三大主力精锐汇集会宁,稍得安。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月,中枢颁《十月作战纲领》,以号令三军。
    二十三日,彭公、海东与德、国焘会于打拉池,以议军机。彭公依上峰令,谋取宁夏,德、国焘然之。
    蒋公闻三军合流,震恐,急征国军、陇军十余师二十万尾之。甘肃省主席、西北绥靖主任、第一路军总司令朱绍良令国军第一军、第三军、第三十七军诸部,道东、南、西三路奔袭静、会。
    二十九日,彭公电毛公、恩来,请于海原、打拉池间会战。谋集三军之力协战,图歼宗南先锋,迟滞毛炳文、王均二路官军。毛公然之。
    海打会战之令方下,国焘阴令向前、昌浩统第四方面军第五军出靖远,西济黄河,北进。令第四军退踞郝家集、兴仁堡、第三十一军奔同心城、王家团庄。国焘又令尽撤海原、同心城间伏兵,自引大军去,围遂缺,事又败。南路国军宗南乘间进靖远、打拉池、中卫诸地,与宁马道通,二马之围顿解。向前、昌浩所率第五军归路尽断,竟至绝途,终为青海回军所灭,几无还者。
   至是,国军大盛,西兰官道要津皆为重兵镇之。赤师兵蹙,势穷。彭公遂令弃预旺以西诸城,引军东还。
   寻,彭公令第一方面军驰至预旺堡东北待机。德、国焘统第四方面军之第四军、第三十一军各进至红城水、萌城、甜水堡。云卿率第二方面军屯环县西。
   是时,国军第一军胡宗南部攻同心城、王家团庄。未几,陷同心城。骄纵,有轻赤师心。乃尽发精锐二师急进惠安堡,图窥定边、盐池。宗南部将丁德隆统国军第七十八师出预旺堡,疾袭山城堡。
   十一月十五日,中枢痛疾国焘误军失机,檄令三军曰:“三军各部,必从彭公号令,寻机以战,当破诸敌。”彭公乃与德、国焘、云卿、弼时联署发令,遵檄誓师,以击国军。
    十九日,彭公亲如山城堡,辄备迎击之策。甫至,即勒马高冈以察情势。极目以观,乃知山城方圆百里,峰峦叠被,荒蛮不毛,惟有一泉,为土人井汲。彭公归,集诸将语之曰:“德隆若至,必奔泉中汲水,我师可乘也。伏以击,必破之。” 即令权率第一军团伏于山城堡南,待机以动。海东、子华统第十五军团出游哨诱德隆东进,精锐伏于山城堡东。令国焘麾下第三十一军匿山城堡北,成三伏之势。又令云卿亲率第二方面军主力屯于山城堡、洪德城之间,以备策应。令第二十八军镇 守红井子,以钳国军左路。是夜,大军围全,以待德隆来。
   二十日,德隆统第七十八师大至,拔踞山城堡。翌日,继以东进,入伏中。伏兵四起,激战昼夜,尽歼德隆军第七十八师第二三二旅又两团之众五千人。方时,犯盐池之国军,亦为彭公麾下第二十八军所破,溃遁。宗南闻败报,令德隆西退,西境遂安。
   十二月七日,彭公擢任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团成员。
   十二日,张汉卿、杨虎城行兵谏,囚蒋公。后,事解,国军精锐遂退守潼关、天水。中枢乃令彭公亲率大军南去,屯关中之北山陵间,以援汉卿、虎城。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3:5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六年正月,彭公亲赴三原县,入国军渭北警备司令部,与赵寿山会,谕以时局之忧,说以统战之略。 寿山然之,与宴,言甚欢。
    五月,返肤施,参加苏、白区及红军代表会议,共商时局,研筹御倭之策。
   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猝发,倭奴焰炙,平津危急。九日,彭公与毛公、德、彪、伯承等赤师诸将通电全国,皆云愿为抗日先锋,誓与倭奴决一死战。 十四日,遵南京国民政府暨o(︶︿︶)o 唉中央令,改组中国工农红军为国民革命军。至是,国共之间,重为同道。 二十二日,为和平改编之事,与红军高干会议,作《红军改编的意义和今后工作》之训话。
   八月二十二日,o(︶︿︶)o 唉中央o(︶︿︶)o 唉会议于洛川。立o(︶︿︶)o 唉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授委员职。 二十五日,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以德为总指挥,彭公副之。二十九日,除中央军委前方军委分会副书记。
    九月五日,与恩来、彪、向前奔太原,谒国民政府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百川,会商第八路军入晋御倭军机。十一日,国民政府改第八路军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以德、彭公履旧职如故。
  
   是时,平津已失,华北濒沦,情急势危。俄倾,倭奴兵锋西向,侵凌晋地。十月五日,倭军逾长城南下,猛攻崞县,进逼忻口。蒋公闻报,急电百川,其要旨曰:“忻口为晋省门户,北边要塞。若为倭踞,晋阳不保也。必以精锐重兵死守之。”密令卫立煌率国军第十四集团军之四个半师星夜兼程,驰援晋阳。未几,立煌大军驰至忻口。蒋公令立煌为忻口前敌总指挥,号令各部。百川以麾下精锐五十团五万卒坚守忻口要隘。以别部十团为右翼,交德、彭公调度,以为侧击奇兵。蒋公电白立煌曰:“忻口会战关系至大,望督励所部一举歼敌为盼。” 时,恩来如百川军中,与机要,闻之,遂悉以秘电毛公,告以当令德、彭公部鼎力以援晋北国军。
    翌日,毛公电复恩来、德、彭公,告曰:“可令彪、荣臻统第一一五师主力北越长城,于东线奔袭倭后交通。亦可令云卿率第—二零师主力奔西线,秘以协之,阻倭寇攻正面国军”。
   十一日,倭奴华北派遣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统军八万,兵临忻口隘下。立煌踞险缨城以守,浴血鏖战,方酣。德、彭公乃令彪、荣臻率第一一五师奔代县,坏平型关、灵丘、张家口诸地通衢官道。光复灵丘、广灵等数县,以一部深入冀境,得复冀西数县,威逼保定。又令云卿率一二零师扼代县至大同西路交通,数日内两克雁门关,光复雁北数县。至是,忻口倭敌孤立无援、腹背受攻,交困。倭奴惊惧,计无所出,遂发死力猛攻忻口。是时,国军师分三路,为卫立煌、何柱国、李默寇、王靖国、刘茂恩诸将所统,拼死以抵之。
   寿一久攻弗下,怒甚。遂请增空师以助之。每日凌晨,辄以数十架飞机,携重弹,密袭之。国军乏防空重炮,损亡惨重,亡于飞弹者日逾千人。立煌患之,俱以情告恩来、彭公,言语凄切。彭公故为讲武堂科班宿将,闻状,即知左近必有机场。遂密令第一二九师陈锡联部侦之,谍得其所。十九日,锡联麾下第三营营长赵崇德率部奇袭阳明堡,焚倭奴战机二十四架,尽坏其营而去。忻口国军闻捷,皆呼:“中华民族万岁!”至是,空袭之噩顿解。
   十五日,国军第九军军长郝梦龄、第五十四师师长刘家麒、独立第五旅旅长郑廷珍殉国。军中将卒,为之悲愤,气壮,奋勇以御之。激战三十余日,忻口国门,如磐石之坚,巍然独秀,倭奴不得寸土之功。
   寿一无策,遂请上发精锐道迂国军后,集平汉路主力强攻娘子关,陷之。后,循正太路西进,国军腹背受敌,蹇蹙交困。
   彭公知晋阳不可守,乃做长久计。十九日,遂与德、弼时上书o(︶︿︶)o 唉中央书记处,建言于第十八集团军中复立政委制度,上从之。至是,诸部政委之职遂复。二十一日,与德、弼时议,令云卿统第一二○师屯晋西北、绥东及五台山之北。令林彪率第一一五师入灵邱、涞源,奔踞五台山东、南。令伯承、向前引第一二九师驰至正太路南,入太行山,宣晓民众,以行o(︶︿︶)o 唉之策。
   十一月二日,忻口国军弃隘南走,奔晋阳。
   八日,晋阳陷。诸路国军南走,奔晋南,遁入中条山。彭公奉召济河西返。二十七日,至肤施。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4:11 | 显示全部楼层
是时,倭奴鲸吞关东,与俄境相接,气焰日炙。德首希特勒称霸欧陆,亦久有取俄意,繇与倭国频相示好,欲诱使倭兵北进西伯利亚。俄酋斯大林以希氏为心患,秘集师旅以为不测之备。然颇惧倭攻其后,患之。斯氏实为共产国际之主,诸国共 产党皆惟其马首是瞻。乃以陈绍禹为特使,令o(︶︿︶)o 唉与南京政府戮力抗倭,殊死以敌,使之无暇北顾,以求自安。
   二十九日,绍禹自莫斯科飞至肤施。初,绍禹尝褫毛公兵符,以授恩来。故绍禹与毛公,见素相左,意多龃龉,几若仇雠。甫至,绍禹自持旌节,乃以钦差居焉。寻即召众会议,曰:“今倭奴焰炙,兵锋甚锐。若拯亡国之危,必以统一战线为尊。国共携手,国为本,共为末也。吾等当奉国府号令,方可牵制倭奴,保卫苏联。”其辞洋洒,颇讦毛公之策,辞苛犀。彭公闻,稍然之。众亦大哗,骚然无措。彭公素非毛公嫡部,无党争之归,惟以正误从之。毛公权变多略,遂以为彭资敌谋己,衔恨之,隐忍未发。彭公智逊,浑然弗知也。
  
   二十七年正月,蒋公召第二战区国军诸将汇于洛阳,审研时局,共商御倭策。彭公乃与德、云卿、伯承、彪皆至。是时,蒋公欲与倭奴会战于徐州,请德、彭公伸以溺援。彭公曰:“国难当头,自当尽力。须归禀中枢,方可为复。”蒋公曰:“来日邀公之武昌,以详筹也。”彭公诺之。
    会毕,彭公方欲退。蒋公笑曰:“彭将军疆场宿将,贵府可安乎?可有省梓之行乎?”彭公默然。又曰:“倘有恙难,可请湘府主席张文白酌办。”彭公对曰:“承委座垂询,职家寒门,承前湘府何健主席关照,三代坟茔,曝骨得见天日也。家弟二人,沦居异乡久也。” 蒋公曰:“安有斯闻耶?吾必令归梓也。”遂令从侍谕文白,妥安彭府。蒋公久闻彭公虎贲,勇忠无双,遂生惜才心。知其门舍素寒,繇为签署五万圆银票,以为安居之酬。书就,亲奉于彭公。 彭公曰:“德怀家门寒苦,劳作为生,身从军旅,月俸津贴,可为足矣。介公美意,弗敢愧受。”又言曰:“第十八集团军衣食不继,粮弹两缺。伏请委座以抗战为重,为本军实员发购。”蒋公曰:“彼为国事,可为他日之议也。此为彭将军薄仪,当请笑纳。”对曰:“彭某无寸功于国,安可受不勋之禄?况某入o(︶︿︶)o 唉久,亦无闻受私赀之理也。”蒋公喟叹曰:“彭公,真义士也。”
   寻,前湘省主席何健投帖请谒。彭公以与健疆场交兵多年,素恶其人,托辞拒之。
   二月,德、彭公令云卿、伯承、彪统麾下精锐破击正太、同蒲、平汉路及邯长官道,以援徐州国军。 三月二日,蒋公擢任彭公为第二战区东路军副总指挥。 二十四日,召第二战区东路军诸将至沁县小东岭,安署军务。四月,德、彭公统东路军大败倭奴九路围攻于晋东南,杀四千余人,光复十八城。 五月十四日,令麾下宋时轮、邓华部为第四纵队,驰入冀东,辟冀东、热南、察东北根据地。 六月,令大青山支队挺进绥远,辟大青山根据地。 十月,返肤施。参加o(︶︿︶)o 唉六届六中全会。 十一月三日,令第一二九师主力入冀南,以固之。 九日,授o(︶︿︶)o 唉北方局委员、o(︶︿︶)o 唉职。 十二日二日,令云卿、关向应统第一二○师主力奔冀中,以张其势。
   是时,国共二军虽为同道,然行多龃龉,频发擦摩。未几,蒋公秘召西北、华北师职以上将领会于武功,谕以防共、限共、钳止赤军行动之策,令勿泄之。后,召见彭公、绍禹、林伯渠于西安,邀彭公如重庆以谐安冀中纠纷。彭公至渝,蒋公曰:“国步艰难,时局交危。倭凌日甚,社稷蹙蹇。倘我国人,奉行一个政府、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精诚团结,何惧不可得胜乎?”又曰:“第十八集团军自入冀境,罔擅建政,播乱纲纪。倘皆如此,民国行政之权荡然矣。必以去之。”彭公曰:“敝军浴血杀敌,光复冀土,新立抗战之政权,实为恢复民国政权之举也。若吾不复,倭必坏之。”彭公又请扩编三师为三军,如员付饷。蒋公愠怒,作色曰:“汝师擅扩,未得吾闻,安可言饷!”彭公曰:“倭奴以十五个师团踞冀境,倘无扩军,何以御之哉!”蒋公悟寐,沉吟曰:“既至于兹,斯为缓议也。”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4:2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八年,德、彭公统军伏于倭后,坏铁道、官路,频以o(︶︿︶)o 唉之,以为袭扰。倭奴惧,不得倾力南下。遂调精锐师团留镇冀境,组伪军以充其力,于沦陷区行扫荡之策。二月,彭公秘入冀南,统军反倭奴之扫荡。时蒋公拒彭公扩军之策,断饷。彭公乃与德计,自行扩编军力。番号以“暂编”起始,招谕四方健儿如军效力。未几,燕赵之士感彭公抗倭报国之宣谕,奔效若云。遂于冀中、南渐成声势,如春笋起。蒋公素疾共如仇,得闻其势渐萌,患之。遂密令河北省主席鹿钟麟钳止之。是时,冀境摩擦频发,互有损亡。六月,彭公亲之冀南,与钟麟会,以解冀境纷扰,稍得以谐。
   是时,倭奴南师拔金陵,连陷东南通都大邑,苏、皖、浙大部皆沦。北路倭师进逼徐州,觊觎中原。国军李宗仁、孙连仲屯重兵于徐州、台儿庄,以为中原门户。三月二十七日,倭师大至,宗仁、连仲率军奋击之,激战惨烈。至四月六日,斩杀倭奴二万余,是为“台儿庄大捷”。然是役国军损亡亦重,临阵战殁者亦逾二万。捷传至武昌,举国欢庆。倭奴胆落,锋锐稍挫。毛公电告德、彭公,须以国军焦土战法为殷鉴,勿得与倭奴死拼,以善存实力为上。严令德、彭公急速扩军,壮雄己师,以为后图。德、彭公从之,数月之间,燕赵新卒增至数万。蒋公闻之,深以为患。曰:“国军宿卒,多殁沙场。共军新锐,竟如蚁集。燕赵晋秦,不复为我有也!”遂阴令鲁将石友三、秦启荣密袭山东赤军。又令冀将张荫梧、朱怀冰、侯如墉迂赤师后,潜袭之。多有杀伤,赤军损亡者众。复令阎百川于宜川秋林镇召集晋绥会议,阴欲尽灭新军、牺盟会诸赤师。六月十二日,国军第二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杨森,勒兵围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平江通讯处。擒杀参议涂正坤、秘书吴贤众。坑杀第八路军少校副官罗梓铭、通讯秘书吴渊、新四军司令部少校秘书曾金声、军属赵禄英于黄金洞。寻,蒋公令国军胡宗南部封锁官道。宗南遂以何绍南为绥德地区专员,于三原县立检查所,阻扰北南交通。十一月,彭公发太行山,欲还肤施。道三原,经检查所,为绍南戎卒所阻。彭公怒曰:“擅羁国军大将坐骑车马,此何人之令?蒋公乎?颂公乎?”令麾下擒之。尽得绍南所羁车马军资。虽至是,怒犹不息,驰至天水行营主任程潜所,指绍南面,斥曰:“倘复至绥德为专员,擒尔公审也。”绍南惧,莫敢如所履职。至是,绥德繇为赤区所有。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4: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九年三月,国军张荫梧、朱怀冰、侯如墉部三万阴袭太行。彭公、荣臻率部伏击,全歼国军第九十九军朱怀冰部三师之众二万人。破张荫梧、侯如墉部部,鹿钟麟携卫队千人潜遁。
   四月,令第一一五师、第一二师、第一二九师、诸军区坏津浦、同蒲、平汉、胶济铁路、官道、碉堡。六月,令黄克城率部南下,与新四军会,谋辟陇海南、新黄河北根据地。 七月二十二日,与德、左权密令集汇第一二○师、第一二九师、晋察冀军区武装,计一百又四团逾十万人,潜谋袭倭。 八月二十日,彭公令下,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同时进破正太、同蒲、平汉铁路,坏官道,袭倭师碉楼。九月二十日,令诸军以拔除据点为主,尽破倭师盘踞诸地,以光复失地。十月三十日,与左权亲率精锐与倭奴第三十六师团冈崎大队战于关家墒,尽歼其众五百人。
   十二月五日,战事乃毕。计歼倭伪军二万五千余,坏铁道九百四十八里,毁官道三千余里,破桥涵码埠二百六十处,焚炸煤矿五所,缴枪、弹、货资无算。
   初,彭公密聚百团大军,发令击倭,未达毛公闻。及战酣月余,捷书送案上,毛公方知冀中大举事。初闻,以彭公僭越专断,不悦。后,大军连战皆捷,倭奴望风披靡,光复冀中、南三十余城,声威大振。毛公得报,稍喜。乃电白彭公曰:“如斯之战,可否复举一二?”彭公对曰:“诺。”后,倭奴集精锐至,复夺其地,八路军战殁者一千七百人。亡者多百战健儿,不乏湘赣旧部。毛公得闻,痛惜之甚,愠怒。
   捷书至渝,蒋公大悦,亲电嘉勉曰:"迭电均悉,贵部窥破好机,断然出击,予敌甚大打击,特电嘉勉。除电饬其他各战区积极出击,以策应贵军作战外,仍希速饬所部,积极行动,勿予敌喘息机会,彻底断绝其交通为要“。彭公复电谢曰:“把胜利扩大到各条战线上去,扩大到抗战之各方面去”。又曰:“介公为领导抗战之英明领袖,第八路军三年来坚决拥护蒋委员长之抗日国策,坚持华北敌后抗战,建造了很多抗日根据地,维护敌后方广大人民之心,使青天白日满地红旗,插遍华北每一个角落。”
   蒋公闻,虽喜彭公大军得胜,细自思忖,赤军以不足三万之弱旅,未逾三载,竟至十万之大军。深患其羽翼渐丰,甚为忧惧。乃密令宗南等诸路国军紧以封锁共区交通,钳制遂厉,军民苦之。又,皖南项英所统新四军,亦屡抗令弗从。毛公秘侦彭复蒋公电,疑之。深怨彭公擅权,违令以邀国府功。毛公以麾下二军,竟皆违己令而奉国府诏。大怒,心衔恨彭、项甚。惟以其握虎符,统军于外,莫可以制,隐忍未发也。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5: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年四月,o(︶︿︶)o 唉中央军委立华北军委分会,以德为主席,彭公副之。电令诸共区根据地破封锁、“扫荡”。
    三十一年正月,倭奴凌逼日甚,国军绝交通,冀晋共区日见萎靡,军民苦甚。八日,彭公令行精兵、简政、增产之策,以解危局。 二月,又令诸地组武装工作队,深人沦陷区,行锄奸事。 三月,倭奴进击晋西南国军阎百川部,彭公令晋东南所部潜袭正太、同蒲路,倭奴得报,遂退。
   五月,倭奴于晋冀共区根据地内行“烧光、杀光、抢光”之三光政策,坚壁清野,欲图困毙赤军。是时,八路军总部隐立于辽县南艾铺、高家坡群山间。寻,倭伪得谍报,奔袭八路军总部、北方局o(︶︿︶)o 唉,围之。彭公引众突围遁去,副总参谋长左权断后,为流弹所伤,殁于阵。彭公与众得遁,权之力多也。彭公素与权善,闻其殁,悲悼久之。
  
   三十二年,晋冀连岁大旱,稼禾不生,惟以掘草断蕨果腹。四月,倭奴封锁、扫荡日以酷烈。民不堪,多饿殍。生民哀号,声闻于野。彭公悯之,令第十八集团军总部、直属诸部,每人每日俭奉粟一两,谕众捐米、款,赈济难黎。后,令诸村公所以公粮熬粥,赈济流民。又令诸部不得与民争掘野菜,禁食纯粟。日餐必以野菜与粟谷杂食之。彭公与诸将每日以菜粥、榆面、玉茭芯、黑豆饽饽为食,日仅二餐。久之,军中诸将卒,面皆菜色。彭公发痔疾,多便血。自是,终身不痊。
   后数月,毛公以彭僭专,擅起大战,罔从上令,但恐生变,繇以他故召公还。 九月,奉令出太行山,返肤施。毛公留居之,令辅德遥统诸地,不复至太行。自是彭公兵柄尽失,不得预机务。
   三十三年九月,奉毛公意,彭公遣第三五九旅旅长王震率部南下湘赣鄂,以扰倭后,图为后举也。
   三十四年二月,与华北地方军诸将座谈,论说华北七载抗倭得失。
    四月二十三日,出席中国共 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为主席团成员。与会, 尽述华北军政事务、抗倭诸事。六月,举彭公为o(︶︿︶)o 唉中央委员、o(︶︿︶)o 唉委员。
   二十二日,毛公令刘少奇主召华北工作座谈会。少奇新贵,权重炙手。揣上意,与众痛责彭公,数曰:“尔专擅跋扈,擅聚百团,妄行大战。泄我军机,招损于民。目无中央,当置何罪?”。或曰彭公僭越悖逆,邀功国府,欺罔中央,罪无可赦。彭公怒,厉声以驳,据理力争之。众大哗,责言汹涌,如潮如汐。彭公骨鲠,昂然弗屈。议莫可平。众繇系请上论,毛公沉吟良久,曰:“抗倭之途漫漫,中道安得喋喋耶!”众畏,议遂平。至是,彭公方悟与上有隙,然其性耿,虽蒙不白之冤,傲然不以自辩。自六月二十日起,至七月二十五日,争斗凡四十五日,无果。少奇阿承毛公意,遣众等散。彭公之眚,置为后论也。
   八月十五日,倭酋昭和请降,战终。争鼎事起,军务多急。二十三日,起彭公为o(︶︿︶)o 唉中央军委副主席、总参谋长。二十六日,奉军委令草就倭降后诸地军机电,悉发周闻。 二十八日,草致电令刘伯承、邓小平会战上党,预机务。  十月十八日,奉军委旨,电令诸部坏铁道,断交通,以迟滞国军来犯。
    十二月,电令冀师聂荣臻部镇防张家口,督谕热、察二省诸军事。
   三十五年正月,国共各以军力未悉备,遂受美国调停。彭公秉上意,电令诸战区遵令罢兵。令谕诸地赤师以自卫为要,罔得擅攻国军。
   六月,国共争鼎事起,大战遂发。八月,国共会战于大同。彭公电谕晋绥赤师诸部迎击之。
    十月,参与中央o(︶︿︶)o 唉会议。言曰:“国军锐,莫可捋其锋。可暂避之。俟之气稍衰,散军以镇诸地,我可密集精锐袭之,必歼。国军师耗,必退也。”众然之,从其议。 十一月,国军胡宗南觊觎北地,欲图肤施。彭公草电赤区诸部阵待,备以捍御之。寻,亲驰至赤区南线之茶坊、金盆湾,巡查防务。
    十二月,奉上令入晋,至离石县高家沟,集陕甘宁、晋绥二区诸将会议,商研协防作战事。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5: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年正月,蒋公令国军胡宗南率精锐二十五万北进,欲取肤施。三月八日,与民众会于城南,亲以谕众,以阻宗南之犯。 十日,复驰至金盆湾、茶坊、临真镇,巡视要塞防务。是时,毛公精锐主力,皆在关东、晋冀。宗南军攻渐厉,事急。上乃起复彭公如军中,以御宗南。彭公慨然诺之。
    十六日,上以彭公为西北野战兵团司令,兼领政委事,为西北大军主将。 是时,西北戎卒,仅二万五千。多为贺云卿旧部与陕甘守备军草召得之,非公旧隶。且多羸伤,乏弹少食。众皆谓偏师弱旅,难堪大用,气稍沮。宗南闻,笑谓麾下诸将曰:“我军为十,彼师为一。以精锐大军以击羸疲之旅,必克之。公等当戮力,精诚团结,奋击之。如是肤施可下,德怀可擒,润之可缚也。”诸将闻,皆衎衎大笑,轻之。时,彭公甫至军中,亲以谕众,言以利害曰:“我师抚境安民,顺天以行,此天时也。久居塞上,居形胜之利,此地利也。民心多附,可为后继,此人和也。三才在我,虽以偏师勤王,安得不胜!"众感之,皆云愿效死力。
    二十五日,国军第三十一旅旅长李纪云率部北犯。彭公集精锐伏青化砭。纪云轻罔无备,遂入伏中。彭公令击之,全歼第三十一旅旅部、第九十二团,擒纪云以下二千九百余人。 四月十四日,伏兵羊马河,全歼敌国军第一三五旅四千七百人。 五月二日,亲统大军围蟋龙镇,拔之。俘毙国军守卒第一六七旅六千七百人。擒国军中将旅长李昆岗,缴粟米、枪弹无算。毛公闻而大悦,亲电抚慰。彭公自如军,三战皆捷,秦陇大震。宗南闻败报,急令诸将勿可轻敌冒进。
   二十九日,国军袭陇东,情急。彭公亲率大军驰援之,却击之。陇东军民得以安遁也。七月,国军宁马、绥远师犯三边,彭公亲率军御之。初,彭公尝率部西征,威镇宁陇。西境国军,闻彭公至,皆逡巡,莫敢轻之,遂撤去。彭公遂镇靖边。七月二十一日,与中枢会于靖边小河村,言军务。
   三十一日 上令彭公除西北野战军前委书记、西北野战军司令,兼领政委事。 八月五日,统大军攻榆林,不克。十二日,撤围南走。 二十日,伏兵于沙家店,全歼国军整编第三十六师师部、第一六五旅、第一二三旅六千余卒。至是,宗南精锐,损之逾半。
    十月一日,于国军战于延长、延川、清涧,激战十余日。十二日,全歼国军整编第七十六师八千余人,擒中将师长廖昂。
    寻,挥师北进,围榆林。二十六日,令大军攻城。国军勒城凭险死守。赤军乏重炮,城垣坚厚,损亡者众。激战三十三日,不克。十一月二十九日,大军撤围南归。
    三十七年二月,挥师南下,进围宜川。国军第九十师师长严明率部一万卒以守之。彭公师抵宜川城下,围之。知宗南必以援之。伏兵瓦子街以俟之。宜川为关中门户,宗南惧有失,急令刘戡率第二十九军驰援之。戡军道瓦子街,入伏中。彭公令击,大破之。戡自戕,军尽墨。大军乃拔宜川,毙严明。是役,尽灭国军第二十九军军部、整编第二十七师、第九十师五旅之众二万九千余人。是谓“宜川大捷”也。
   方时,生擒国军第二十九军参谋长刘振世,二卒持执至彭公所。会至午,彭公邀之食。庖奉一釜粟面,二盏素菜上,佐餐者,仅辣椒、粗盐而已。振世喟叹曰:“世云彭公素俭,吾犹不信。今日得见,知为实也!”彭公曰:“何得闻乎?”振世曰:“夫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卑职仅为国军上尉,居家自好精食。纵以戎马倥偬,必有美馔精肴,佐以佳酿。公为上将,身踞副帅,勒统雄兵,纵横西北,何得如斯之简乎!故叹服也。”彭公曰:“天下万民,不得如我之食者,何其多也!能得此食,足矣!汝等溺于锦玉之食,骄纵暴虐,失民心,故为我擒也。”振世惭,长揖以谢。
   至是,宜川失,关中北门洞开,宗南惶惶不可终日,西北国军大势去矣。
    四月十七日,大军出宜川南下,西进秦省西府,后入陇东。
    五月,出师西向,拔宝鸡,下西府二十余城,俘毙国军四万四千余人。宗南震恐,急电蒋公请援。蒋公急令马步芳遣青马骑兵军西出陇东,疾驰西击彭公军。又发镇洛阳之豫西兵团疾驰入陕,以成夹击之势。宗南亦师出西安,以助之。战于扶风、眉县间。彭公军寡众不敌,疏于戒备。大败,损亡者众。彭公几为所擒,引众北归。
    八月八日,引大军复出宜川南来,进围澄城、合阳。激战五日,拔之。擒虏国军守卒九千余人。 十月六日,入踞大荔。与国军会战于荔北。至十八日,全歼国军第十七军、第三十八军、第六十五军诸部二万五余人。至是,关中北麓,几为赤区所有。宗南惟有坐困西安孤城而已。
    十一月十五日,彭公令发冬季攻势,全歼国军第七十六军诸部二万五千余人,擒军长李日基。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25: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八年三月,彭公奔河北平山西柏坡,参与七届二中全会。将归,毛公嘱以道晋阳以返,令探徐向前疾。时,向前统晋中赤师围晋阳,凡逾五月,劳师糜饷,弗下。百川军缨城死守之,向前军屡以猛攻坚城,不克。初,向前以国焘嫡部,惟其马首是瞻。国焘违拒中枢,阴令向前、陈昌浩率师二万西出青陇,向前奉令从之。竟为西北二马所灭。大军覆没,向前仅以身免,扮丐循道乞食,经数月,方得徒步遁归肤施。及至,方闻国焘叛归国府,向前深不自安,惧诛,忧虑至甚。西路军所覆灭亡者,多赤师湘赣旧部,毛公痛之彻骨,疾恶向前。中央亦颇疑其叛,几欲戮之。或曰国焘虽逆亡,余部尚余八千人。向前宿望军中,深得众心。若诛之,恐众不服,生巨变。遂赦之,令以检躬自省,以观后效。抗战爆发,毛公以国焘余部悉委刘伯承。向前虽名为伯承副,兵柄尽去也。向前遂称病数岁,不复为主将。后,毛公令复统华北偏师略晋地。向前以久疏战阵,其略稍逊,不复昔日之剽雄。方是时,赤师与关东、华东、西北连战皆捷,国军望风披靡,几如摧枯拉朽,秋风之除落叶。惟向前于桑梓故地,连战折损,所战皆墨。先折戟于临汾坚城,精锐颇亡。后困损于运城深壑,健儿辄伤。以十万之雄师,进围晋阳孤城,殚虑穷智,竟五月不下。向前川湘剽悍善兵之名,几近堕地。忧惧,疾遂发。乃上书称病,毛公遂令彭公探疾,实为暂代统其部也。未几,上令彭公匿名,以向前之名居中发令。彭公遂与周士第等诸将会,秘筹以奇计,计必以破之。俄倾,彭公发令攻城,未逾三日,拔晋阳,全歼百川部五万人,几无漏网,晋省遂平。毛公大悦,令改华北直属第一、第二、第三兵团为o(︶︿︶)o 唉第十七、第十八、第十九兵团,改属彭公隶,驰援西北,以击胡宗南。
   五月,彭公亲率大军纵横关中。十六日,与国军战于关中北,凡三日,毙虏国军四万人。十九日,拔西安。宗南走之。乃以精锐扼秦岭要隘,余军遁奔成都。六月,擢升o(︶︿︶)o 唉中央西北局第一书记,都督西北诸军事。
   八月,彭公复引大军三十余万,出师南进。连下关中诸地。赤师因军西向,连拔宝鸡、天水,入陇境。
   二十一日,围兰州。马步芳令其子继援以卒五万守之。激战凡五日,尽歼步芳、继援精锐主力二万七千余,拔兰州。
    九月末,奉诏奔北平,与就开国肇基。参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次会议。得众举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政协委员。
    十月,驰还兰州。六日,进驻酒泉,与国军o(︶︿︶)o 唉警备总司令陶峙岳等会。寻,峙岳与o(︶︿︶)o 唉省国民政府主席包尔汉通电谕国,投诚效新。
   十九日,上除彭公为中央军委副主席。 十二月二日,除西北军政委员会主席。 十七日,上令除o(︶︿︶)o 唉军区司令,兼领政委事。 二十八日,奉召奔京师,与众会,共商以定青藏策。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4:24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face=楷体_GB2312>国朝史略 世家第一  彭公世家 (下)</FONT></P><P><FONT face=楷体_GB2312>晚辈谨以此篇,献于为彭德怀元帅英灵之前.心香一柱,恭请彭公安息也.</FONT></P><P> 国朝元年正月,立西北军政委员会,统辖秦、陇、宁、青、疆五省。以彭公为主席,总督西北军政。四月,发西安,出巡银川、兰州、迪化,视察宁、青、疆三省庶政。五月,归西安,计筹复农桑事。
  
   六月,高丽战云逐骤,山雨欲来。二十五日,北韩o(︶︿︶)o 唉率大军南下,直取汉城。南韩元首李承晚乞援于美利坚国,许之。七月,美国集英国、比利时、土耳其等诸国组联合国军入高丽,以阻北师。初,日成初战颇锋锐,连拔汉城、全州、光州。后,以大军围美、南师于釜山,欲驱之入海。初,毛公屡告以日成曰:“当备仁川,倘敌舟师、空师袭潜之,汝师危矣!”日成骄纵无远略,疏之无备。悉发主力精锐猛攻釜山,数月未下。九月十五日,联合国大军七万登陆仁川。北师镇卒仅千人,汉城戎卒惟五千。美帅麦克阿瑟亲登旗舰“麦金利山”号督战。翌日,拔仁川。 二十八日,联合国军克汉城。麦克阿瑟令美军第八集团军发釜山,溃围而出,南北夹击日成军。
   十月,日成哀告于毛公,乞师请援。初,毛公方欲整训舟师、空师,跨海东征,以取台湾、澎湖。屡劝日成勿妄动,日成自恃苏俄为援,不纳。及战起,俄援不至。后,大军覆灭,奔窜流离,方悔,乃作乞师之哀告。时美师第七舰队入台、澎,锁海峡,事败。美师锋指鸭绿,弹及安东。毛公患之,集诸将议。时蒋公欲借韩战之发,请以国军残部入援高丽,假道关东以返大陆,重铸乾坤。毛公以为若北韩灭,美师将虎视白山,觊觎黑水。新立国基,有倾覆之危。众多云国朝草创,满目创痍。高丽之告,莫可轻许。毛公力排众意,慨然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耶!公等不闻唇亡齿寒者乎!”决意出师以援日成,策遂定。及论主将之选,众皆默然,无请缨者。方时,镇关东者,多林彪旧隶,毛公繇意属彪。时,彪方立不世之功,名满天下。又以高丽战事非切害,胜之无助勋望,败则自堕威名。又以美师雄,莫可争锋。诡辞旧弹疾发,不堪行。上由是召彭公。
   甫至,毛公召与众会,告以故,以问彭公计。对曰:“自当援之也。我师不出,日成必灭矣。唇亡则齿寒,户破则堂危也。”又曰:“若胜,关东当如磐石之安。若败,权作迟滞新朝肇立数岁也。”毛公大悦,请领衔主将,从之。
   八日,受命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兼领政委事。十六日,与邓华、洪学智、韩先楚、解方、贺晋年等东师诸将会于安东,秘誓师,计议援韩事。寻,令诸部驰至安东至辑安诸渡。十九日,美师陷平壤。是夜,彭公亲率大军二十六万于夜济鸭绿江入高丽。翌日,全师四个军又三炮兵师皆至江南,秘潜于山林间,美夷不知也。二十一日,密会日成于韩北东仓、北镇之大洞,会研军机。二十四日,南韩军第六师拔熙川、温井,先锋逼楚山,渐近鸭绿。美帅麦氏曰:“我师将士,可于鸭绿欢度感恩节。”二十五日,令诸路大军骤击美、南韩师,大破之。尽灭敌北进军一万五千人。初,彭公令第三十八军军长梁兴初、政委刘西元统军五万迂道断敌归遁路。兴初不谙地形,迂远,恋战逡巡,亡卒失机,未得扼官道。美军骑兵第一师大部、英联邦师得遁归汉城。俄,兴初归,士卒颇损。怒谓西元曰:“若林总掌军,我师岂临此祸耶?焉有如此用主力劲卒为狙击者乎?”彭公闻,召兴初、西元至,雷霆以责曰:“大军征战,号令当从。尔典兵宿将,岂不知乎?即彪于此,定治尔罪。再若妄言,军法处置。”兴初惧,谢以罪。十一月二十五日,寻,第二战发,彭公复令第三十八军迂回截敌归路,曰:“沿途遇敌,不必恋战,必须不顾一切,速断敌退路。”兴初、西元令第一一三师星夜猛插敌后一百四十里,踞扼三所里、龙源里,断官道、铁路线,堵滞敌遁路,坚守二昼夜。南突北援之敌,狼奔豕突,终不得会。至十二月二十四日,北面之敌,竟为全灭。
   是役,歼敌三万六千余,光复平壤。美师溃遁至三八线南,莫敢北望。彭公闻捷书至,亲电嘉之曰:“中国人民志愿军万岁!第三十八军万岁!”至是,三十八军遂有“万岁军”之号,名震天下。此役虽胜,毛公之子岸英为美师飞机所杀,战殁。丧讯至上闻,毛公悲甚,怨之。
  十二月七日,上擢公为中朝联军司令,兼政委事,总督高丽诸军事。
  三十一日,第三战发,亲率大军四十万越三八线,挥师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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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4:5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年正月,复大破十六国联军于开城、汉城。激战十日,拔汉城。毙虏一万九千余人。高丽大震,美师莫敢北向。
    二十七日,第四战役爆发,与联军战于汉城南,峙战于三七线。至四月二十一日,毙虏七万八千。四月九日,总统杜鲁门褫麦克阿瑟职,令李奇微代之。 翌日,第五战发。五月,奇微统联军犯,彭公令大军北走。及发,第六十军一八零师万人为联军五万所围,师长郑其贵、副师长王振邦、参谋长段龙章率数十卒溃围出,得免。所部五千人战殁,余为联军所虏,代理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吴成德与数十人遁窜山林间,不知所踪。闻败,彭公召诸将至所,怒责第六十军军长韦杰曰:“尔举措失当,丧师取辱,其罪当诛!”寻,革杰职,其贵、振邦、龙章交军法议处。后,彭公令诸部以杰军为训,南转以击。至六月二十日,毙虏八万二千。 联军总司令李奇微忧惧无策,乃请和。七月,与日成函复奇微,许之。后,奇微悔,毁约北犯。八月,令诸部与战。十八日,战发,鏖战三十余日,毙虏七万八千。二十九日,坏联军“秋季攻势”。至十月,毙虏七万九千。至是,激战十月,毙虏联军三十三万六千,联军胆落,士无战心。
  
  三年四月,疾发,上令邓华代其职。十二日,归京师安养。
  七月十九日,上令留中,主政军委。
  八月晦,与日成赴莫斯科,与俄酋斯大林会议高丽停战事。九月十六日,入国防部,处分军机事。
  四年六月,发京师,复入高丽境。十九日,至平壤,会议停战署约事。初,美夷虽屡败,犹耿耿,逡巡无所,莫知战和。彭公秘白上,请潜以击,以促其决。上许之。七月,秘集大军于开城。十三日,大军南下攻金城,毙擒联军七万八千有奇,拓土一百八十里。美夷大惧,遂请议和。二十八日,署停战协定于板门店。美夷列强,纵横寰宇,攻辄皆克。自入高丽,败竟至此。其帅克拉克喟曰:“于未捷之约署名,吾为第一人也!”
   三十一日,日成集北韩诸军民祝捷授勋。授彭公“朝鲜人民共和国英雄”之号。
    至是,高丽战捷,美夷俯首。新朝得固,关东得安。彭公汗马驱驰,居功至伟。后,欧美军校细论高丽战事,究彭公兵法,皆服神鬼难测,惶恐莫知其妙。彭公赫赫威名,闻于寰宇矣。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5:1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年,彭公居京师,遥领高丽战事,余事不问。六月,高、饶之变起。
   时,少奇居储君之位,所举多与上不谐,毛公疑之。 初,少奇居国统区,勋劳节望。民国二十七年,绍禹与毛公争立,波诡云谲。众多观望,莫知何从。毛公知其才,乃擢入中枢。少奇既入,感之,奔驰效命,竟为股肱,深得毛公心器。后,首倡“o(︶︿︶)o 唉思想”,号众奉之,毛公之位乃得固。绍禹事败,毛公得立为党魁。以拥立功第一,毛公以储位许之,位居德、恩来上。然才虽绝群,奈何资浅,稍逊人望,众有微言。少奇患之,故有拢众意。乃与彭真、薄一波、饶漱石、安子文、杨尚昆等为腹心,多委荐要职。新基肇立,以少奇力荐,真、尚昆得入中枢,一波为华北局第一书记,子文署中组部长,皆荷重腾达。漱石以少奇旧隶故,情同师友。以才练,深器之。民国三十四年,漱石与陈毅龃龉交恶,少奇多助漱石,毅无所依,遂逐去。后,上擢少奇入中枢,乃荐华东付漱石。三十八年九月,少奇赴天津,与资本买办言新朝策略,颇忤毛公意。毛公不悦,怨之。漱石深沉诡变,揣上意,以为有废立谋,遂背少奇,秘之未闻。国朝元年,上议立华东军政委员会,上意属毅。漱石请少奇为言,毛公许之。后,上果令漱石为主席,毅副之。漱石自辖鲁、皖、苏、浙、沪诸省,声威显赫。四年,少奇、恩来因故屡为毛公责,有覆巢之危象,漱石遂有倒刘、周意,未发。
   四年八月,高丽停战,彭公归,入兵部预军机。事毕纷纭,乱绪颇杂。彭公虽与少奇有隙,然素勤勉,多意善后,余皆不置理。
   有高岗者,时与少奇同为国副,遥领关东三省,雄镇一方,为国巨魁。岗与彭公性素相投,为莫逆交。国朝二年,高丽战急,粮乏衣缺。岗镇关东,每慨然而应,倾力以助,彭公感之。后,大军数十万屯高丽,激战百余日,损亡颇重。美夷屡以空师飞机袭之,坏道桥涵舟,新卒军需不得至。关东力疲物竭,无力以援。彭公屡飞札请发关军需为援。时,恩来为国相,总督关内军需,虽得告急书,每报以困故,请为缓之。二月,彭公屡促,皆以缓之告。彭公忧惧,只身奔归京师谒毛公,请急援。上令恩来与众等酌办。二十四日,与众会议于中南海居仁堂。彭公陈以情状,请诸将吏为溺援。或曰:“国朝新立,百废待兴。万事草创,本节多故。吾等困局中,得请缓之。”彭公愤然曰:“按汝言之,彼也困也,此亦难也。惟汝等爱国乎?我大军士卒岂皆豕犬乎?”又曰:“高丽今日之危蹙寒苦,甚于川陇雪山、草地。长津湖一战,冻殍者至数万,尔等可知乎?”众骇然。彭公又言:“今俄援不至,我师乏高炮。道绝,军需给养皆不至。大军交困,有倾覆之危。公等居国中,安享太平之福。竟当坐视士卒为新鬼耶?安言己之难也!”众感彭公激昂大义,赧然,皆云当助军需效力。后,举国援物,竟速至关东。岗亲为调度,星夜运输至高丽军中,困遂解。自是,彭公多以周相贻误军机,怨之,以岗鼎力故,与之善。
   岗素以干练果决名,彭公敬重之。三年四月,彭公疾发,归京师。上令留中主军委。时,总参谋长徐向前病笃,上令副总长聂荣臻署之。后,荣臻亦病。恩来请公代之。彭公辞以身羸,荐岗,多言其能。毛公不悦,曰:“岗岂无咎者乎?”彭公复荐邓小平。毛公曰:“小平虽佳,荷重西南,暂不可至也。请留中守。”彭公不得已,乃就军委副主席,掌军机。然总长之职,坚辞不受,依旧悉委荣臻。岗闻,感之,犹厚彭公之德,交笃弥深。
   四年,少奇主枢务,所行多与上意违。周相秉国政,亦有未禀决断之举。毛公素恶群下擅权谋己,屡厉责之。岗揣毛公愠刘、周,以为将黜败之,乃与漱石潜联,欲取代之。四年六月,上令恩来、岗集众至京师,召开全国财经会议。岗、漱石阴令旧部鼓噪发难,严批一波。罗织罪衍,锋指少奇。一波怒,拒毋伏罪。众大哗,竟至三十余日不决。毛公觉之,招谕岗、漱石,乃止。后,岗、漱石秘议,游说诸方封疆干吏,以倒刘、周。八月十一日,彭公方自高丽归。岗闻之,即至中南海永福堂请谒。及见,言甚欢。岗乃言于彭公曰:“石穿公大破美夷,逐之三八线南,光复平壤,安镇关东。为国家立此不世之勋,盖世莫匹。”彭公揖首对曰:“高主席谬赞也!斯战得胜,岂彭某一己之功耶!前方大战获捷,后方供给得力,方可至此。此众将士沃血铸就以得也。倘彭某有微勋,公得其半也。”岗曰:“一波素为少奇腹心,擅立新税制,先斩后奏,忤逆不道。少奇、一波于华北会议辱公四十五日,毋得忘乎?”彭公默然。岗曰:“毛公尝言:党内有走资派,其首为刘、薄。”彭公喟曰:“吾一赳赳武夫,中枢之秘闻,不得闻。今当太平,已无用也。”寻,公谒上,多言刘周过。毛公疑其与岗、漱石谋,令彭公谒谕刘、周,面指其过。乃至所,访刘、周,尽言其事。至是,毛、刘、周诸人皆疑彭公与高、饶谋,彭公鲠直浑然,不自知也。
   后,岗游说林彪、陈云、小平,攻讦刘、周、薄。彪阴许之,观成败。云、小平觉,发之。后,毛公令囚高、饶等,议其罪。事败,岗饮鸩自尽。毛公叹曰:“岗虽有罪,竟不至死。岗之亡,吾之眚也!”素知彭公与岗善,令敛岗尸,特为殷鉴。后,上令收岗、漱石党羽,皆就囹圄。论至彭公,毛公曰:“彼虽陷深,就与谋否,以待后考,暂置不问。”
   至是,岗死无证,彭公泥涉其间,多为所累,如负枷锁,无以自清,竟成悬案。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5:3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年二月,参加o(︶︿︶)o 唉七届四中全会,云、小平以上变发罪功,擢升o(︶︿︶)o 唉。时众疑就与谋,彭公乃悉言高岗事。众将信疑,有哗然声。毛公亦疑以反,然惮其勇悍,深忌之。遂起彪为军委副主席,位彭公上,以挟制之。
   七月,召诸将至,究署东攻台、澎湖事,后以故罢。
    九月,当选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主席团委员。二十八日,任o(︶︿︶)o 唉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主政军委。 翌日,除国务院副总理、国防部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六年九月,授元帅衔,加佩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彭公百战良将,烈功无数。新破美夷,如日中天。数论军勋,实为国朝第一,惟以德久负“红军之父”名,不得僭越故,乃居爵次。彪、伯承、云卿等皆其下也。
   彭公处分军机,甚重整饬。时,粟裕为总参谋长,萧克为训练总监部部长,力主军队正规化。忤彭公意,屡为所斥。时刘伯承为为南京军事学院院长,以诸将多草莽,学浅识浅,甚以为忧。乃上书毛公请招诸将至校,抚菁育英,为军培骨干。毛公嘉许,彭公亦然之。
   初,彭公与伯承有宿怨,言多僵,有隙。民国二十一年十二月,o(︶︿︶)o 唉集诸将会议于宁都。博古、张闻天、王稼祥诸洋归派以毛公专擅跋扈,请去军职,专研政务。彭公与彪、德等力主毛公留军中指挥前敌。博、张、王等力请毛公去职。恩来、伯承然博古意,议遂定。众以德为总司令、恩来为总政委,握军柄。伯承尝留学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为军事科班生。博古遂擢升红军总参谋长,预机务。毛公由是疏恩来,怨伯承。后,伯承力抨“o(︶︿︶)o 唉”战术,撰文力陈大兵团作战之术,颇轻毛公兵法。彪与公览而晒之。彭公谓彪曰:“如按伯承之论,我等之薄田,早售蒋公矣。”又曰:“今惟以伯承为能,他人皆不能也。”彪曰:“o(︶︿︶)o 唉战术有何缺眚?若正规以战,我军少,哪么子打?可令伯承一人去也。”
   二十二年二月,蒋公发大军四十万“围剿”赣南。博古、李德强令德、恩来发兵攻南丰。令至军,德、恩来不乐。皆以为南丰城高池深,国军重兵镇之,莫可轻下。不得已,乃令彭公率部分取南丰。彭公电白德、恩来曰:“南丰东临抚河,状狭长,地开阔,利大军集结,易守难攻。今敌众我寡,且居形胜之利,何以取之?哪个下此令耶?诚为愚夫也!”又曰:“我军主力第三师,卒仅二千。南丰国军守将毛炳文之第八师,人马逾万。今以羸弱之师,进围雄师重镇,此为自取灭亡之道也。请勿攻。”德曰:“上令既下,当奉之。”彭公愤懑,不得已,乃令麾下攻之。南丰城密垣坚,赤师乏重炮,士卒毋得近城垣,即为国军重炮猛击,亡损惨重。军遭大败,果如彭公言。彭公闻败报,怒曰:“此拙计劣策,必系伯承之谋也。倘如此继之,我第三军团家底尽也!啥子正规战?啥子主动出击?俱为伯承瞎参谋!”
   是役,伯承以为强攻南丰非上策。后,察其不易下且国军固守待援。乃献策博、李佯攻南丰,围城打援。此彭公所不知也。后,或以彭公言告伯承。伯承不悦,喟叹曰:“红军o(︶︿︶)o 唉主义,根深蒂固也。老彭之第三军团,于战术尚需提高也。”彭公闻是言,怒如雷霆,由是深恶伯承。
   二十六年,抗战发,彭公为第八路军副总司令,伯承为麾下第一二九师师长。三十一年,彭公主发“百团大战”,灭倭甚众。伯承亦率部参战,有勋劳。三十二年九月,彭公、伯承同道返肤施。翌年四月,伯承撰书上言,多论百团之失。会毛公以彭擅起大战,颇怨之。闻伯承言,遂广发众闻。伯承书生,皆以战术研讨为要,不虑其余。彭公耿介武夫,嫉恶如仇。以为伯承借故谋己。闻之怒甚,纤悉弥深。
   国朝二年五月,彭公率师出征高丽。时麾下第三兵团第六十军第一八零师,为伯承旧隶。第一八零师北返,逡巡失机,全师万二千人,为美夷所困,大部尽灭,六千余卒为虏。彭公大怒,召第三兵团司令王近山至所,讦曰:“汝等非伯承旧部乎?彼素以战术名,安有斯败耶?”伯承闻,赧然曰:“彭总之责甚犀,为将者少言战术,昧于素养,瞎打蛮干,安能不败?”彭公闻,轻伯承甚,哂恶之愈深。
    七年正月,伯承主造之南京军院颇如成效。十一日,毛公莅金陵,亲以视察,多嘉伯承功。二月,俄酋赫鲁晓夫新立,撰秘告,指发斯大林罪恶。讯至华,众皆惊骇。毛公自省诸事,嗣后不得以外国经验为教条。令谕群下反“教条主义”、“经验主义”。伯承自主军校,万事皆师苏俄。十月,伯承召诸学员代表至所,为言反“教条”、“经验”诸事。或曰:“南京军院,万事皆法苏俄。我军学员,多起农家,不谙文字。沙场宿将,艰于繁文,困于缛节。实为教条主义之实践也。”又曰:“伯承律学严酷,学员不堪其苦也。军院等级森严,或有学员为o(︶︿︶)o 唉擦拭皮鞋者。”有好事者书以上闻,彭公俱以告毛公。二月,彭公令陈赓、黄克诚二大将为首,率甘泗淇、陈士榘等三上将,组十二人工作组,进驻军院。赓、克诚回奏中央,云以“军院教条主义严重,院党委徘徊、犹豫、拖延,未能下决心”。萧克闻赓、克诚之论,颇为伯承不平。乃亲书达上闻,以诉其冤。彭公览赓、克诚,又得克之书,批语曰:“教条主义之大本营在军院,司令部在训练总监部。”至是,伯承、克竟为众矢之的,谴语厉责,汹涌纷扰。伯承、克无以自清,惊骇忧惧。时,伯承麾下旧隶上将杨勇赴京师,毛公召勇,言伯承教条之罪。勇力争之,慨然曰:“刘院长眇目忧军,诚为有勋无罪。主席可记二年冬之演习,岂非‘以我为主’乎?安云‘教条’哉!”毛公闻,微颔之,默然无言。
   八年八月,伯承眼疾甚,每日昏则家卧,清则外游,淋漓天候,竟不许可。六日,上书毛、彭,请免军院本兼各职。上许之。后,令中将廖汉生除院长,中将钟期光为政委。伯承既去,军中皆畏彭公,有寒蝉之噤。毛公闻彭专擅跋扈,心恶之,秘不发。 
   九年四月,上令彪为军委副主席,位次彭公上,以制衡之。五月,彪、彭公召诸将至京师。彪曰:“时下或有学习者,每言必论外国之说,以为其上佳。此迷信也。有部门拒o(︶︿︶)o 唉之著作于外,不当也“。六月,毛公发长言厉责南京军院、训练总监部,谕众曰:“马列主义本为行动之指南,或有教条者者以为不变之条框。若马克思、列宁在,定责其为教条主义也。” 论及伯承,复言宁都旧事,多指伯承罪。后,第十五军三十四师师长崔建功至所,探伯承疾。论及毛公言,伯承谓建功曰 :“同读孙子兵法,马谡之用即为教条,孔明则非也。庞涓、孙膑同师鬼谷子,涓为教条,膑则非也;王明与毛公同读马、列,明为教条,毛公则非也。是故,教条与否,不在乃师而在其徒。重不在学,而在用也。”后,眼疾甚,闭门不出。
   七月,彪、彭公秉奉毛公旨,召军委扩大会。令伯承、粟裕、萧克、李达、郭天民等引咎检讨,自述其罪,以求众宥。邓公素与伯承等善,为上言其旧勋。毛公赦之,允其悔过自新。
   至是,至是,伯承、裕、克、达诸将无故蒙冤,逐出军旅,几不叙用。郭天民、吴伟瘐死,蔡铁根投狱中凡二十余年,论死,竟至毙命。后,军中牵连累及者以数万。国朝以来,酷烈争斗之风,此为先河。是事,彭公骄纵意气,打击异己,颇伤无辜,祸乱株连,竟至三十年不绝。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彭公掌兵部久,犹心系民生。屡请乞骸骨,辞归务农桑,上不许。
   九年十二月,彭公归省乌石寨。时值“大跃进”,浮夸风行,“卫星”漫天。时吏皆以虚报为能,以邀时功。至乌石,乡令告曰:“托主席洪福,今岁五谷丰登。亩产高者逾千六百斤,平均至九百斤也。”彭公疑之。或有民潜告彭公曰:“至六百斤即甚矣!安至九百!”遂宿户院,与民同下田。拔禾蔸,历根皆数,据此推产量。验毕,乃谕众曰:“禾蔸咯样小,根又咯样浅,可见禾非佳,安至九百斤哉!”又曰:“讲虚言,说大话,害己误国,最无裨益。”众咸称善。
   是时,盛行小高炉,毁林掘土,以土法冶炼钢铁。青壮每日皆入工,农桑悉委妇老。又办大食堂。令毁民釜,聚众以食。青壮劳甚,而不得一饱;妇皆与男子同作,多有内疾。彭公睹其状,神惊魂骇。曰:“以此法炼钢,能得几何哉?农桑误矣,明岁何以裹腹耶!且毁林灭植,何可居焉!”有彭公昔日麾下老卒,尝潜递公帖,以申民意。其辞曰:“谷撒地,禾叶枯,青壮炼铁去,收禾童与姑。来年日子怎么过?请为人民鼓咙呼!”彭公览,默然良久。
   寻至平江,彭公曰:“吾闻湘省今岁黏熟,不知情状几何?”县委书记某惮公威,据实以告曰:“但有八百,极矣!”彭公曰:“吾闻他处有报万斤者,有甚者逾十万斤。尔之报何少也?”对曰:“悉以实告。非虚言也。”彭公笑曰:“善!尔为农家子,我亦农家子也。农家之子岂不晓亩产几何哉?亩产数万者,稻谷平堆盈尺,安可出苗也!”又曰:“虚言瞒报之由为何也?”对曰:“非如此,无以悦上,仕途危矣。”公怒,曰:“行如此事,吏皆虚言,国事误甚!”
   后,至乌石学堂,灶间油星绝无,惟清水耳。学童有未逾十岁者,亦有越十龄者,皆面黄肌瘦。乃谕省书记周小舟曰:“当归学童于其双亲,家中之食岂不强于此间耶?!”小舟遵令遣童于家,民皆感恩。
   十年六月,公赴匡庐会,宿于专列。值饭时,忧闷不食。或促之,稍进焉。寻弃箸归寝室。侍卫问曰:“公无恙乎?”对曰:“否。”“夜可安眠乎?”对曰:“否。”侍卫惊谔,无所之。彭公以手指窗外,侍卫方觉站台聚集流民数百,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民妇抱婴怀中,皆有菜色。彭公曰:“汝得睹此景,可下箸否?”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6: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月一日,至匡庐。时值盛夏,满岭松杉,烟云弥漫,清风习习,山雨欲来,恍若神仙之地。或以戏言为"神仙会"。时值盛夏,满岭松杉,烟云弥漫,清风习习,山雨欲来,恍若神仙之地。或以戏言为"神仙会"。三日,与众会议国事。有与彭公政见同者,亦云:若凭浮夸滋蔓,生民有不堪之虞。o(︶︿︶)o 唉副主席刘少奇云:“成绩讲够,缺点讲透。则可矣。”众皆称善。时毛公于会前视察冀、豫、鄂、湘四省,颇称湘省之政。于小舟多有嘉谕。小舟乃宣毛公意旨曰:“成绩很大,问题不少,前途光明”。彭公然之,心稍安。每思黎元困窘,夜不能寐。十四日夜,上书毛公。直言浮夸之害,陈说时情之要,词虽激烈,情实恳切。初,彭公自高丽归,主军委事,兼领兵部。时毛公权重,时人皆以“主席”呼之,莫敢称名讳。独彭公惟依旧例,以o(︶︿︶)o 唉呼之。毛公不悦。后,举国皆唱《东方红》,中有“他是人民的大救星”之词。彭公曰:“吾闻《国际歌》曰:‘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全靠我们自己’。《东方红》之句,岂非自相践抵耶?”毛公闻,恶之。时有佞者为毛公于诸地建行宫,耗费糜巨。彭公又言曰:“新基草肇,何得其奢耶?请止之。”不纳。毛公愠,益衔恨之。又公子岸英战殁高丽,此乃毛公寄于厚望者,遂移恨彭公,阴怒不尽保护之责。时苏俄主斯大林死,继任者赫鲁哓夫昭彰其罪,遍告诸国。赫氏素与毛公不谐。犹以跃进之策相龃龉。令苏俄、东欧诸国报媒禁载人民公社与跃进之事。至是,毛公与之有隙,未发。十年,彭公尝出访东欧诸国,与其军酋言之多时,未知其详。谍阴报其情状,毛公疑彭与赫氏联谋为逆,欲效赫谋己,疑之。是时,毛公又以“人民公社、大跃进、总路线”为“三面红旗”,犹如逆鳞,人莫敢触。犹如逆鳞,自周相以下,无敢言其弊者。或又告曰:“德怀于庐山,与洛甫、周小舟等结朋党。遥相呼应,欲图公。”上乃疑公与赫氏阴盟,欲取代之,大怒。
   及览公书,愈怒。十六日,亲批意旨于书后,交众会议之。
   初,彭公尝言书中要旨意与会者,颇有附者,亦有鄙哂者。临会对峙,各执一词。会毛公按语下,众多改弦,媚附上意。初,晋省第一书记陶鲁笳亦然之。或攻讦鲁笳附逆,言汹词涌。鲁笳窘无所出,乃请收前言,遂改辕辙。彭公怒,责鲁笳曰:“尔何朝秦而暮楚也?吾为汝羞之!”鲁笳惭,赧然无措。众大哗,共讦公。以陈正人、程子华、贺云卿、陶铸、柯庆施、张仲良等尤甚。云卿指发彭公之罪曰:“德怀尝言于某:若非中国工人、农民好,或可当请红军来。”是时,岿然者,惟张闻天、周小舟、周惠、李锐、万毅等寥寥数人而已。闻天曰:“彭总之言,立意忠梗。所谓小资产阶级狂热性之说,言之亦可,并无不妥。不言此者或佳也。”虽对怒责厉喝,闻天颜色不少变。毛公闻,怒甚。钦定闻天逆案之副,与彭同罪。语在《张公世家》。
   二十三日,毛公集众会议。亲谕众曰:“如做十事,其九为误,若皆刊载报媒,必灭亡也,应灭亡也。若如斯,吾必走之。到农村去,率领农民推翻政府。o(︶︿︶)o 唉弗从吾,吾便觅红军去,重组o(︶︿︶)o 唉。余观o(︶︿︶)o 唉当从吾。”众骇然。又言:“龙云、陈铭枢、罗隆基、章伯钧等,皆右派。古有秦皇筑长城,国亡也!今有吾等修天安门,必将亡也!办公社,办食堂,搞大协作,大规模耕作,岂为‘小资产阶级狂热性?’”众默然,无敢言者。毛公乃勃然曰:“始作涌者,其无后乎”。我无后乎?一子殁,一子癫,诚无后也!自当绝子灭孙!”言毕拂袖去。众皆失色。深怨彭公。
   会毕,恩来邀国务院诸副总理于所,以论形势,顺慰彭公。恩来曰:“九千万民上山炼钢,一千零七十万吨,实乃革命性之数也。原议二千七百万至三千万,今以察之,一千三百万足矣。”彭公曰:“吾于书中言曰‘有失有得’也。吾党之内不能批评乎?”恩来曰:“缘何以‘失’居‘得’前耶?岂非泄气哉?”彭公曰:“党内不能批评,违反党之基本原则也。”恩来曰:“经济诸部皆吃紧,难矣!”彭公曰:“缘何不于会言之众人哉?”曰:“惟恐泄众之气,为诸人所误会也。”彭公愤然曰:“君之人情世故何深也!老奸巨猾!”恩来曰:“国朝七年,吾有‘反冒进’之失,为上切责,其情君忘乎。今当汲取教训也。”
   是时,毛公欲除彭,惟惮其宿望军中,犹惧虎符之变,乃急招林彪、黄克诚至。彪至,面责彭公曰:“尔之素简,沽名欺人,伪君子耳。重权,野心家也。逼宫,岂同冯玉祥之流耶?”其言咄咄,其色厉然。乃白于毛公曰:“德怀,后有反骨,如蜀汉之魏延,当图之。”克诚既至,竟是彭而非毛公。毛公招之至,曰:“吾知汝素与德怀善,昔在赣时,彭与汝有救命之恩,汝之言,可为报之乎?”克诚曰:“非为报也,实出公心也。”毛公曰:“吾闻彭某与尔,情同父子。诚是否??”克诚怒曰:“主席此言,岂侮人哉!本为同志,何来父子之说!”毛公曰:“尔之参谋总长职,岂非德怀之提携耶?”克诚昂然曰:“此职,主席所任也?与彭君何干?”毛公愠怒,不发。遂定克诚为彭党。
   三十日,毛公令聂荣臻、叶剑英至彭公所。剑英云:“今日毛公健在,尔竟悖逆如此。嗣百年之后,谁可制尔?”荣臻亦曰:“吾素知尔继骛不驯。望尔以大局为重,检讨自新,自述其罪”。彭公不得已,诺之。
   翌日,毛公招集众会。毛公数曰:“尔貌似张飞,心同莽曹。吾与尔之合作,三七开。融洽三成,搞不来七成。三十一年,是否如此?”彭公曰:“彭某与主席,早结一心也。若非是,安可至此?”又责曰:“尔于会理,唆彪上书,阴行诡道,取代之心,恐久藏也!”彭公怒曰:“斯事德怀诚未预谋,实非彭某之意也。今彪于此,请按验之。”彪窘,良久乃曰:“彭实不预,彪自为也。年少轻狂之举,自当请罪。”毛公曰:“尔于苏区,其行尚可。至于抗战,专擅跋扈,先击朱怀冰,尔可禀耶?妄集百团,自行其道。精锐多亡,岂非尔之罪哉!”彭公谔然,曰:“军情急迫,未得先禀也。诚望恕罪。”毛公曰:“洛阳弥远,矫诏专擅。项英而外,彭某是也!”恩来曰:“尔骄傲犯上。鲁迅云:‘俯首甘为孺子牛’。此为辩证法也。当脱胎换骨。吾虽屡误,然多检讨,此岂为无骨耶?又曰:“驯服者岂无骨哉?人皆当驯服于主席。否则,安可得胜哉?尔之骨为犯上之骨也!”少奇曰:“尔于长征之途,与吾多论上之眚误。出言既成,诱我发电,具陈其事。临发之际,乃得拒之。两面三刀,至于此耶!”又曰:“尔素恶唱《东方红》,是为反主席也。七大之时,余倡o(︶︿︶)o 唉思想,尔言多不屑。八大去之,尔又反对。其心叵测也!”
   后,毛公曰:“军事俱乐部之党,彭、张为主、副帅,黄为帷幄中军,周小舟、周惠、李锐为爪牙”。毛公授意少奇引众指发彭公罪,众皆以此污之也。彭公闻是言,勃然怒曰:“决无此事也!污人安至于此哉!”贺云卿曰:“彭之信,反党之纲领也。昔日多摇摆,素嫉毛公才,助纣为虐也。此番急书反党之纲领,引弓之的,便为毛公与中央也。”瑞卿曰:“斯大林晚年之说何其毒也!斯事岂尔等之言哉!诚可诛心也!” 谭震林、李井泉、康生等亦疾言厉色,痛斥彭公之罪。其情状汹涌如此。
   八月十七日,毛公钦定彭、黄、张、周反党集团逆案。内议定裁:着罢彭公国防部长、中央军委委员职。以彪为中央军委第一副主席、国防部长,云卿为中央军委第二副主席,荣臻为中央军委第三副主席。罢克诚国防部副部长、总参谋长、中央军委委员、秘书长职。以瑞卿为国防部第一副部长、总参谋长、中央军委委员、秘书长。罢闻天外交部副部长职,待罪听戡。革小舟湘省第一书记职,保留省委委员职,以观后效。以湖北省委书记张平化任湖南省委第一书记、省委委员。至是,彭、黄、张、周以梗言获罪,林、贺、聂、罗以诌媚新贵。天下遂噤若寒蝉,无异议矣。
  九月十七日,国府主席刘少奇颁令,罢公兵部职。
  二十六日,军委主席毛公签发《关于军委组成人员的通知》,罢公军委委员职。
  三十日,自中南海永福堂迁居京师西北郊挂甲屯,入吴家花园,自此幽居焉。
  十月中,上令彭公入中央党校,为特别学员,戴罪学习。 自兹至十一年二月,皆居学校,研习马、恩、列、毛之哲学著作,作哲学记要凡六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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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年,神州大旱,灾情遍地,民不聊生。“跃进”之弊立现。诸地官仓虽满,然未得上旨,莫敢赈济。民惟以草根树皮果腹。未几,中原大饥,饿殍遍野,人几相食。犹以皖、豫二省为盛。豫省信阳府诸地,举村挂孝,满目白幡。乃有整村饿毙者。黎元哀号,惊鸿动野。流民四出,官不能止。诸吏犹不知下恤民情,反匿真情,欲泯其罪衍。偶达上闻,毛公方悟。犹粉饰之,恐损其望也。乃会少奇、周相、小平等议,欲解民危。少奇曰:“吾等当下诸地,亲以勘验也。”毛公从之。是故诸要皆出京师巡视。公闻情,请复归桑梓,诏许。。
   十二年十月三十日,发京师。越数日,至湘。寻,访湘潭诸域,知民多乏粮。民户多以米糠、野菜度日。咨于父老,对曰:“前岁浮夸甚,吏皆图功浮报。民粮俱入官库,吾等安得食耶!”彭公叹曰:“虚言误国,竟至如此!安得不困!”寻,入湘潭县陈蒲、鹤岭,问黎庶户情。或告曰:“近岁乏食,吾辈年止三百余斤谷。折以糙米,方二百斤也!”彭公感喟,嘱大队支部书记某曰:“民于田亩,辛劳勤苦。止此数,安得饱?岂不成饿殍哉?纵然不亡,亦得水肿。妇老幼残者,年食当至六百。出勤下田者,当至八百。如此,民方安也。”
   是时,国府明令诸省征粮弗逾一成。诸地皆累超征,多者至二、三成。民以是大困也。浮风盛行之域犹甚,民多死者。彭公闻,即令某吏上书财政部、粮食部以言之。吏惧获罪,弗从。彭公曰:“尔书之,吾送达之。此为地方实情,悠关民之存亡也。吾等为党员,食国家俸禄。自当为民直言也!有何惧哉!”。
   后,至乌石。惟见满目创痍,民生调蔽。民乏衣食,惟掘草木根皮伴杂谷以食之。壮浮肿,无可下田者。女妇皆憔羸,生育乃绝。是以国民两误也。老幼多成饿殍,其情惨烈。及彭公至,父老垂泣。彭公曰:“非父老,吾等安可取天下?鼎十二载,民不能安,凄惨如斯,吾等之罪也!”
   临发,招乌石乡吏至,语之曰:“公等既为国家干部,为政当深入,作风须朴实,要以民生为本,关心人民生活疾苦。切莫为官做老爷,要为群众之勤务员。”与众“约法三章”,其辞曰:“不得强迫命令,不得打人骂人,不得罚口粮、不得拆民之房屋”。又告曰:“一枝一叶总关情,公等为政,可不慎乎!”
   居湘凡二月,撰民情调研报告五篇。十二月二十六日,归京师,幽居如故。
   彭公自居挂甲屯,实幽禁,出入不得自主。每日惟以读书、桑麻自娱。虽居逆境,清寒如旧,忧民之心未懈。有叙怀诗曰:“庐山雾重风萧萧,挂甲离京十里遥。一生戎马无暇日,老来偷闲学种桃”。 与随侍者劳作田亩间,以农事为乐,不以古稀为念,宛老农云。每值秋实满院,乃喜不自禁。曰:“吾等自供有余,食有鱼,诚可喜也!”自妻蒲氏离异后,缝补浆洗皆自理。某日,于夕阳下自缝旧衣。监哨不解,曰:“此衣弃之可也。公奈何自苦若此。”彭公笑曰:“细伢子!若吾掌兵部,定责尔也!我等之穿戴皆民供养。吾闻民衣不如是者多也。为人民子弟兵者,传统如此,安可忘怀耶!”
   国朝十年,夏多雨,民甚苦之。某日暴雨连夜,屯民卢兴素寒简,举家八人猥琐于漏舍中。会雷电皆至,童稚哑哑,号啕悲鸣。兴愁苦,无策。彭公至所,疾言栗叫曰:“欤!汝等速至吾邸!”兴不识,老幼皆惧,弗从。彭公奔归,令哨兵取芦席,为兴苫房。彭公立雨中指挥,如临沙场。事毕,罹淫霖,逐户查访,邀漏舍民至彭府。及归,老幼满厅堂。乃令煮姜汤与众。居挂甲屯六岁,众感其义,怀其德。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年正月,召“七千人大会”于京师。毛公自忏其误,亦随之同声悔过。少奇、恩来、小平受命主事,自“反右”、“跃进”以来,蒙冤多有昭雪者,时谓之“摘帽”。或有言彭公冤屈者,少奇曰:“人皆可平反,惟彭德怀不能平反也。”毛公曰:“只要不是里通外国。”遂复加以“里通外国”、“组织反党小集团”之罪。彭公闻,怒白中办主任杨尚昆曰:“望奉告主席、少奇,所谓‘里通外国’,决无此事也!”
   公素忠梗,蒙此莫须有罪,大怒。陈状自辩其冤。凡六月,始成其稿,凡八万余言。历数前事曲直,请查以实据,还其清誉,以做定论。上览之,愈不悦。毛公曰:“翻案之风起矣!德怀欲动也。”少奇曰:“此为向党进攻之号角也。请立案审查。”毛公许之。九月二十四日,立审查委员会,专司彭案。
   十五年十二月,罢公副总理虚职。
   自七千人之会后,毛公与少奇有隙,有废立意。虑少奇备位东宫多年,羽翼渐丰,势大难撼。十六年,乃阴与彪盟,图少奇。惟惧彭公军中宿望,恐与少奇等合流,徒生不测。欲出之。二十三日,招彭公于中南海,伪云起复,实为远迁也。毛公曰:“真理或在汝手。今日委汝去西南,日后有事当领军,名誉可复也。”又曰:“吾昔反汝,国事也。今起复汝,亦为国事也。汝之西南,以井泉为主,另委程子华助之。或若非之,当白于吾。”彭公曰:“敬如命。”临别,毛公送之出, 曰:“高、饶之变,亦入之乎?吾观汝实入之也。”公愕然,良久未语,怏怏归。
   十一月二十八日,令下,起复公为西南三线建委第三副总指挥。寻,自京师如川。
   十二月十二日,至成都。寻, 至重庆参加三线建委政治工作会议。
   十七年春,彭公巡视川南,至安顺场。时值大渡河春涨,激流湍急,震耳发聩。彭公踞磐,临岸而立。慨然曰:“斯川也!诚是斯川也!昔年涉此,几为所阻!险乎!险乎!倘无艄民助济,吾为亡鬼久矣!今日安可至此哉!”众默然无措。彭公又曰:“斯川初阻我师,赖民助之也。我方济,国军追兵至,复阻之。弗有助者,诚知民心在我也。”遂附身捧水以饮、濯面。众扶起,泪浸双眸,伤感无状。
   及归,至村落,令众寻昔时为梢公者。或告曰有老艄翁帅仕高尚在。彭公大喜,曰:“速为我觅见之。”适仕高眼疾发,就医于村郎中所。里正告以故,遂扶持至乡公所。彭公见之,衎衎迎于前,持仕高手,朗然笑曰:“帅仕高乎?昔年汝与叟童三人为大军摇撸济川,可记之否?”仕高眇目,觊觎久之,莫可识。惊悚拱手曰:“仕高为一艄公,草昧愚顽,遁匿乡野。公何人,竟识之也!”对曰:“某,昔年军中一卒耳。今日至此,代我众将卒,报谢诸公恩德也。”言毕,躬身拜。仕高遽扶之,问曰:“公何人,敬请以实告也。”对曰:“彭德怀。”仕高惊立起,执公手,泣曰:“诚为彭总乎?诚如梦乎?缘何数岁不闻公名乎?”彭公邀之坐,曰:“汝家人丁几何?衣食可足乎?”仕高视左右,察里正颜色,曰:“寒门托毛公福,可得温饱。家俱四口,老妻与吾,有二子。”彭公曰:“皆得娶妇乎?”仕高曰:“二子皆幼,未得也。”彭公曰:“日后当富裕,勿忧也。昔日艄公安在?可得温饱?可闻乎?”仕高一一为对。彭公凄然曰:“诸公皆有大功于国。微公等,吾军不得济,灭矣。民之助我也,为图温饱安居也。今公等拮据如此,诚有负也!”遂于怀中取币十元,亲执仕高手,付之曰:“德怀为当年将士略奉薄仪,以报深恩也。”仕高泣而拒之曰:“为天兵效力,理之然也。义师得取天下,定数也。仕高安敢贪天之功耶!”彭公曰:“汝眼疾,当善视之。权作侍医赀也。”仕高不得已,遂受之。将别,仕高执彭公手,耸颤久之,泪满盈面,曰:“遑知何时复见也,不亦伤乎!”彭公抚其背,曰:“倘得便,定来探视也。”翌年,彭公困羁囹圄,有暴徒嚣言曰:“汝贿行艄公,暗取民心,早蓄反意乎?”公勃然怒,痛斥曰:“十七艄公,为大军济川,舍生死,蹈汤火。何故也?民心在我师也。耿耿民心,岂彭某区区十元可得收也?黄毛孺子,安知大义!”众暴徒赫然作色,莫能答。恼羞之下,迁怒仕高,严刑以拷,欲令罗织彭公反状。仕高严词以拒,无果。遂释仕高归。未几,疾发卒。彭公罹难,竟累无辜。里人闻,皆为之悲。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8: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赴川南攀枝花,视察铁矿建设。二十二日,抵渡口。四月八日,返蓉城。十九日,巡视泸州、宜宾、永川诸地军工企业。二十八日,返。
   五月,文革难起。六月,于成都参加学习《o(︶︿︶)o 唉中央通知》,以李井泉为主持,责彭公罪衍。二十七日,赴黔中六盘水,参与综合利用规划现场会。七月十九日,返。
   初,恩来知江青、戚本禹等阴欲擒彭公。乃秘谕井泉匿彭公于暗所。十二月二十七日,京师红卫兵暴徒数百至蓉,会某潜告,发其所在。乃擒之,夜以械送京师,囚于京师西山卫戍区。
   十八年正月,居囚所。一日,上书毛公,诉言身陷囹圄之状。不报。
    二月二十五日,上书恩来,尽言己事。痛陈匡庐往事,言及红卫兵暴徒之罪孽。不报。
   七月,为暴徒所囚系,屡为所辱。颈系木牌,上书“三反分子彭德怀”数字,游街示众。后又数次系于万人批判大会二十余次。某日,众暴徒折辱批判彭公于北京航空学院。众暴徒群殴之,肋骨为断。有李钟奇者,为彭公旧隶。彭公整肃刘、粟时,尽受逼供蹂躏。恨彭公切骨。亲跃台上,掌掴其面者数,厉曰:“老狗亦有今日哉!”彭公发妻蒲氏,亦同陪斗。见状昏死数次。蹂躏凡三月,至九月方缓息。
   八月,康生主中央审查委员会,令彭公自述其罪。二十日,抱残病之躯,书就罪书凡六万字。
   十九年,自正月至六月,为生等所唆,彭公为中央专案组所突击审讯,复以自供其罪。 至是囚狱中,交通几断。惟允从女梅魁为之探视。如是凡二年。
   二十年九月,生复令彭公交代罪衍。是时,彭公无资料参佐,惟凭回忆尽书平生历史。至十八日,凡十万字。是为《彭德怀自述》。
   二十二年,彪败殁。军中诸将帅如朱德、陈毅、聂荣臻、徐向前、杨成武、许世友等,皆发长言,痛斥彪之罪。如毅之言,长至数万。或有白彭公者,请发彪之罪,以图效新。彭公默然不答。促急,彭公愤然曰:“吾与彪素袍泽,甚忠毛公,未闻其反也。”又曰:“吾请面见主席、总理,为彪辩之。”上闻,恶之,不报。其重情如此。
   二十四年四月彭公以痔疾发,病甚。十八日,上令移至京师o(︶︿︶)o 唉总医院,医检确诊为癌症。
   二十五年十一月,彭公疾笃,临危。喃喃犹语:“吾之将亡也,然余冤未雪,斯为怅恨也!”二十九日,薨。年七十八。周相惧有变,令焚其尸,取其骨灰。化名“王川”,潜交蜀省书记刘兴元、李大章、段君毅,秘之。人莫知焉。彭公书籍、旧物俱焚之,惟《八万言书》稿为梅魁所藏,匿某所,得仅存焉。事极缜密,人莫知之。
    二十七年九月,毛公崩。旋,华公主政,尽擒王、张、江、姚及余党,人心大快。陈云公复出,居副主席之位。乃言于众曰:“吾闻彭公德怀,于国有勋功。谁褫其党籍哉!康生奸竖,残害忠良。其定之案可尽信乎?请以复审之”。
    十二月,o(︶︿︶)o 唉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于京师。邓公、陈公主之,亲为彭公平反昭雪。至是,彭公已亡四载矣。
  寻觅遗骨不可得,眷属号悲,不能自持。或有曰:“彭公骨灰,似在蓉城也。”索之,乃得焉。二十四日,彭公追悼会开于京师人民大会堂。邓公亲临主祭之,至者无不潸然泪下。
   三十四年八月,朝立彭公故居纪念馆于乌石,陈公手书题词曰:“彭德怀同志是共产主义国际主义的英勇战士。”彭公匡庐上书之稿,亦存其处,惟凭祭祀瞻仰。五十一年,诏立彭公铜像于平江天岳书院前,世以怀之焉。
   初,彭公与民,厚德弥深。黎元景仰怀之,直呼为“老彭”,怡然乐之,不以为忤。民国二十六年,彭公居太行。尝屯晋省潞城北村、武乡王家峪、砖壁、辽县之武军寺、麻田,多行爱民体恤之举,民心多附。人怀其德,虽久莫忘。国朝十年,彭公庐山蒙难,中央谕诸地发彭公劣迹,令诸地军民论其罪。麻田村支部书记刘米贵奉上令入晋阳,批揭彭公罪眚。米贵素感彭公恩德,抑郁不乐。至会所,不发一言。及归,忧病而殁。麻田乡民王福臣,为昔年抗倭民兵。某雪夜,福臣为哨临岗,衣衫褴褛,无以蔽体。彭公见之,解军大衣以与之。福臣感其意,为之涕零。彭公去职,福臣素知彭公忠良,心明其冤。县、乡召与会议,上令指发彭公罪。福臣耻之,不赴。密置彭公旧照于胸前,终日为伴。又绣彭公像于其内衣肩,卧床,托病拒。后,疾笃临危,招其子至,以彭公所赠军衣委之,解彭公像于肩,嘱其曰:“此吾家至宝也,当珍视之。”言讫,未几卒。国朝二十九年十二月,彭公冤曲得昭雪,晋冀山民方晓彭公已亡四载矣。丧讯至太行,众皆为彭公挂孝,如丧考妣。彭公之德,竟至如斯之深也。
   彭公素重袍泽之情,尤于亡殁者后昆为切怀,抚育如己出。民国二十七年,国民政府为朱德、彭公颁饷。会,款至自八路军武汉办事处。二公各自得四百银圆。彭公均分之,托徐特立分送至黄公略、陈毅安二家。人讶之,彭公曰:“公略、毅安,烈士也。于革命有大功,宁不惜哉!怜其身殁,我自当顾念安其家也。”众皆感之。公无子嗣,左权、毅安之子、公略之遗腹女,悉以厚待,犹如己出。诸子弟皆得成人立身,彭公有力矣。后辈闻彭公殁,皆嚎啕失声,长泣涕零,不能自禁。其德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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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1 11:3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彭公平生惟三妇,皆不得善终始。初,公家寒,舅门稍裕,幼时多至其门宿食。舅有养女周瑞莲,容姿雅娴,温孝恭谨,甚珍爱之。素相与公善,青梅竹马,款款情深。舅公亦喜甥厚鲠。察儿女缱倦意,捻须怡然笑,颇意许之。民国二年,彭公闹粜亡奔为堤工。后三岁,潜奔归,如舅公府,与瑞莲会。公解衣如新衫,肌糜竟烂。女抚公背泣,泪盈盈沾案。舅曰:“孤苦者惧富豪,富豪者惧权贵,权贵者惧将尉。”彭公乃从军。九年,彭公已为湘军连长,荷积蓄,归乡里。方至,得闻豪强凌逼索债,舅公自缢亡。又逼瑞莲为妾抵,女烈弗从,堕崖自尽。彭公闻,肠断悲号,数日不食。众弟持之,犹悲不自禁。祖母泣曰:“真伢子,汝为我长孙,今当觅堂客矣。”又曰:“吾老矣!不得见汝堂客如门,纵于泉台,尚为可恨,无得瞑目矣!”公性至孝,乃允之曰:“吾之堂客,当自择之也。”十一年,过楠木冲访故,至刘玉峰家。玉峰与彭公尝为洞庭湖堤友,情笃,为至交。玉峰有妹名细妹,品貌佳。玉峰素日多言彭公品行贵重,女久有倾慕意。彭公至所,见女,亦悦之,为伏请以婚。玉峰大喜,许之。及于洞房合卺之夕,花烛初上,彭公执女手,笑曰:“既入我门,彭刘氏之名,不可称也。我为汝新名,可乎?”妇曰:“愿闻。”彭公曰:“易经云:男者为乾,女者为坤。汝应为女中模范,以坤模为名,可乎?”女喜曰:“蒙夫君赐名,可也。”翌日,彭公徒步二十里,至石潭镇,购国文书归,教以识字。女聪慧,渐可粗识文字也。甫三月,彭公别去,赴长沙讲武堂。后,彭公接眷至平江军中。十七年,平江暴动将发,彭公遂遣坤模去,曰:“近日,大战将发,汝可道长沙归湘潭。事竟,我必来视汝也。”坤模泣,执手而别。
   未几,彭公举义帜,阖门蒙难。国军焚其庐,发祖、父冢,昆弟四散流离奔窜。坤模乃变姓名,漂泊四方,如是凡七年。二十四年,至汉口。坤模贫无自立,遂别礁。后,举一女。二十六年,抗倭战事起,于报媒览公名,乃知夫君尚在。坤模发书至平型关军中,彭公遂得闻。坤模乃奔西安,暂托第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主任林伯渠所。伯渠送至肤施。及见,不胜悲喜。寻,得闻妇别礁,彭公遂解婚。后,坤模留居肤施,复适共区银行处长任楚轩。彭公闻而叹曰:“人伦之噩,非女之误,亦非吾之眚也。岂天数哉!”。初, 彭公孤居肤施,德隆望勋,倾慕者众。有金发西女,碧眼雪肤,慕公久之,屡请以婚,彭公拒之曰:“汝恋吾,我无意于斯意也。”每日于昏灯之下,惟念发妻细妹。后,才女丁铃自沪至,与彭公善,亦慕德操,屡示心迹。恩来闻,戏曰:“咿!石穿,何时得饮花烛之酿也?”彭公终以坤模故,终莫之许。彭公少言,自坤模别适,情愈孤介,无敢为言婚姻者。
   时有浦安修者,为北平女子师范大学学子,通文才,有貌。与胞姐洁修、熙修皆以文藻名,号为“浦氏三修”。有好事者引与彭公见,欲使联姻。彭公典兵宿将,亦好雅文。得闻谈吐,悦之。安修久闻彭公名,亦有结心意。二十七年六月,滕代远出资置宴,与蒲氏结缡。后,上调安修至北方局,驻山西襄阳县八路军总部,得与彭公同起居。彭公雅爱安修文才,素敬之。知其羸,每见之,必以核桃、红枣置妻杯中,令食之,以补其弱。安修感之,侍之恭谨,有闺节风。三十一年五月,倭奴扫荡冀中,大军被困皆在辽县山中,围急,不得出。彭公引众溃围出,失安修所在。副总参谋长左权断后,令卒于山间觅得,乃免。权战殁,彭公悲甚。及见妻至,喟曰:“吾正得寻汝尸也!彭某之妻安可入倭手乎!”
   国朝十年,彭公罹难庐山。时,安修为北京师范大学党委副书记,初不明其故。闻彭公等之庐山,以素羸,欲为休闲安养。彭公适为众责大困,愤懑不乐,拒之。安修屡请,不得已,遂从之。及至,方闻彭公承难事。安修长泣,默无一言。彭公曰:“吾岂反乎?为一言而已。吾与毛公,自井冈为同道凡三十年,今以如斯酷烈待我,奈何耶?”安修责曰:“君握军机,缘何干政务?”又责曰:“君以持功而骄乎?如今之计,必向毛公请罪。”彭公怒曰:“我为共 产党员,及观如山之巨损,安可不言?而今百姓流离,怨声载道,宁为瞽叟、聋夫,以全身名乎?”安修曰:“如君之言,岂举世浊,君独清乎!宁非毛公与诸人皆误?汝一人独正乎?”又曰:“君当复上书谢罪,自揭其眚,方可得恕赦也。”彭公大怒,厉曰:“妇人怕事!彭某岂惧哉!”至是琴瑟不谐,有隙。
   九月望,彭公移居挂甲屯,安修初从之。居无几,借故独徙校舍,遂分居。惟以每周侍聚一日耳。后,归渐日稀。十三年十月,上诬加彭公以“里通外国”之罪,彭府门加岗哨,自是幽禁。安修遂尽取其物去。彭公知,悲愤伤心。屡召安修,婉辞不至。后,彭公知其意欲绝之。乃邀至交杨献珍、从女梅魁至所,以为公证。及闻此,安修方至,默无一言。彭公乃削一梨,刀劈为二,分置盏中。曰:“吾与汝濡沫二十四载,竟至于此。德怀罹难幽居,若汝欲去,请食此半,我亦食半,日后当为路人也。”梅魁掩面泣,彭公泪亦下。献珍曰:“安得如此哉!”安修默然,取半梨而食之,遽辞去。彭公拒食,强起送至道,浊泪盈面。安修竟终无回首意。自是,安修长居于校,不复来。笤巾之侍,至兹荡然矣。然以彭公故,安修原职竟免,降职闲居。繇上书中央请解婚,以划清界线。书至中办主任杨尚昆案上,尚昆哂曰:“划清界线甚好,岂定离婚乎?”后,书呈周相恩来处,周相问:“德怀然之否?此法院事也,党组织勿得问。”邓公见书呈至,撇之曰:“吾素不问家务事。”众皆知安修非彭夫人。至是,遂成离异。彭公闻之,怆然泪下。
   十六年九月,上意起复公。二十三日,毛公召见于中南海,委以三线副总指。安修闻,乃至红霞公寓,访献珍以问毛公召见公时语。初,献珍尝劝安修勿离婚,不纳。至兹于言,有回心意,请以复婚。献珍曰:“德怀之论未定也。斯事当缓议也。 ”安修哀告献珍,请协与彭公于红霞公寓会。献珍思良久,曰:“他时吾可为汝言之。”后,彭公至所。献珍乃以为实告。彭公拒曰:“斯事已毕,兹人吾不见矣!吾罹祸,浦氏弃我去,恩断义绝也。今方起复,即有复婚言,宁不羞哉!吾老矣!有从儿女在,安足道哉? ”安修闻,赧然作色,不复言。
   十八年八月,彭公为暴徒羁押至北京师范大学,与安修同场绑挟,肆意辱之。月晦,安修不堪凌辱,吞药自尽,为人觉之得免。寻,为严束,幽居。
   二十五年十一月,彭公疾笃,垂危。上峰谕安修,可得与彭公终别。安修忧惧,拒之。世人闻,多鄙之。 二十九年十二月,彭公冤狱得昭雪,安修方悔前行,请以复婚,正彭府夫人位,欲以此临公祭。梅魁等婉谢曰:“彭公未殁时,阿姨安在耶?生人安得与亡者为姻哉!”遂拒之。后,安修辄以遗孀之名,撰文立言以述彭公烈勋盛德。天下但有知者,皆薄鄙其行。梅魁曰:“浦氏与家伯姻亲早断。今以夫人之号露面、撰文,伯公于九泉有知,亦当责驳也!”四十二年五月,安修病卒。国朝以来罹难大员者众,然其眷属多从夫志,矢志不渝,笤巾之节不失。叛夫邀荣,终损其身者,惟安修一人耳。
   公无子女,嗣绝,世悯痛之。公有胞弟二,长金华、次荣华,为革命而亡殁,皆烈士。初,彭公举义,金华潜奔平江以避之,为木工。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彭公书召金华至所,使入抗大。翌年,上密遣之归。金华至梓,组地下党,立支部。发妻周淑身、弟荣华、弟媳龙国英陆续皆入门。二十九年九月,国府觉,令捕之。四日夜,军警大至,围彭府,乱枪齐发,荣华立毙于所。金华为虏,逮至衙狱。居七日,遇害。金华有女梅魁,民国二十九年生,通医,彭公晚岁罹难多疾,惟依梅魁侍助。贤行孝举,人称之。荣华有子启超,初效师旅,入哈军工,为军尉。后,彭公罹难,遭累逐出,为工。荣华女钢,彭公昭雪,得蒙余荫如军中,仕至军事科学院少将。彭公从后,今皆居京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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