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的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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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昌字圣真，会稽余姚人。出身寒微，所居之处接近学官，多次见到儒生们在学校学习行礼，因此喜爱学问，学习经学。他又懂得法律文案，在郡中任决曹。当时州刺史巡行所部诣郡见到黄昌，很赏识他，辟举他为从事。后来黄昌任宛令，o(︶︿︶)o 唉政事很严厉凶猛，喜欢揭发奸邪。有人偷了黄昌的车盖。黄冒开始时不声张，后来才派亲信在他部下贼曹的家里突然取得，把贼曹一家悉数收捕，同时杀死。大姓们吓得发抖，都称黄昌神明。朝廷提拔有才能的官员，黄昌升为蜀郡太守。前任太守李根年老o(︶︿︶)o 唉政事糊涂，百姓被侵害蒙冤。及至黄昌到任，吏胥百姓前来控诉的七百多人，黄昌都给予判断处理，无不合理。他暗中拘捕了一个盗匪的首领，逼使那盗首交代各县中强暴的人的姓名和住处，于是派人分头捕捉，一无漏网。陈年的奸恶坏人，都逃亡到其它郡境。起初，黄昌曾任州书佐，他妻子回娘家，遇到盗贼被劫走，因此流转到蜀地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儿子犯案，她就见黄昌自诉。黄昌疑心犯人的母亲不像蜀人，就问她原因。她回答说“我本是会稽余姚戴次公的女儿，州书佐黄昌的妻子。我曾因为回家，被强盗所硬抢，流落到这里。”黄昌大惊，叫她上前对她说：“怎样识别黄昌呢？”她回答说：“黄昌左脚心有黑痣，常自称应官至二千石。”黄昌就伸出脚来给她看。因此相抱悲哭，仍为夫妇。黄昌在职四年，被徵召，再迁过为陈国相。县里人彭氏从来是土豪，行为放纵，造了大宅，有高楼在大路边。黄昌每次出行巡视县境，彭家的妇女常登楼看他。黄昌很不高兴，就下令收捕入狱，治罪杀了她们。又升为河内太守，又再转为颍川太守。顺帝永和五年，被徵召并任为将作大匠。汉安元年升为大司农，又贬为太中大夫，死于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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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球传——《后汉书》卷一O七　　【说明】阳球生活在东汉末期宦官专权的时代，他本是一个镇压地方土豪的能吏，以此进用。在他进入朝廷后，不但对宦官专权而且对宠任宦官的汉灵帝也颇为不满。他的上书谏兴鸿都门学，就足以说明这一点。关于鸿都门学。现在不少研究者都认为在文学的发展上起过一定的作用。但这种作用，在当时是无法认识清楚的。阳球显然是看到他们倚仗权贵的势力得到皇帝宠信而主张予以撤销。阳球的诛杀王甫，虽然取得了一时的成功，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以一个司隶校尉去清除乱政的宦官，显然是难于成功的。因为乱政的宦官是一个集团，不是王甫一人，而且得到皇帝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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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球字方正，渔阳泉州人。家世是本地仕宦大姓。阳球能以剑相击刺，熟悉弯弓骑马。他性情严厉，喜爱申不害、韩非之学。郡中吏员有人侮辱阳球的母亲，阳球约了几十个少年，杀了这吏员，灭了他的家，因此闻名。开始被举荐为孝廉，出任尚书侍郎，因熟悉旧事制度，他的章奏判断及议论，常为官府所推重信服。出任高唐令，因严厉苛刻太过，被郡守收系举劾，逢大赦被释放。阳球被司徒刘宠府所徵辟，对策高等。当时九江郡山贼起事，几个月未能平定。三府上奏说阳球有治理奸猾的才能，被任为九江太守。阳球到任，定出策略，将山贼剿灭，还拘捕郡中奸猾的吏员全部杀死。迁为平原相。阳球发出教令说：“我以前曾在高唐任职，心想扫除奸邪鄙秽，因此被贵郡所错劾。从前齐桓公赦免管仲射中带钩之仇，汉高祖宽恕季布逃亡的罪。我虽无德，岂敢忘却前人的道义。何况上下级的名分已定，岂可想从前的事吗？现在完全丢掉过去的过失，指望将来的功效。如果见到教令之后而不悔改奸猾之状的，我不能再有所宽容了。”郡中的人都畏服。当时天下大旱，司空张景页列奏各地长官有苛刻残酷及o(︶︿︶)o 唉的，都加罢免。阳球因严厉苛刻，被徵赴廷尉，罪当免官。灵帝因为阳球在九汇时有功，任他为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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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球迁为将作大匠，因事被论处。不久，任尚书令，上奏请求撤销鸿都文学说：“伏惟有诏书命令中尚方为鸿都文学乐松、江览等三十二人画像作赞，以此劝励学者。臣听说‘君主的措施必然记之于史书，记在史书中而不合礼法，后人将如何去效法！’案乐松、江览等人都出身微贱，器量狭小，依仗贵戚之势，趋附权贵豪门，低眉奉承眼色，侥幸求进于圣明之时。他们有的献上一篇赋，有的写满一竹简鸟篆文字，就位升郎中，图画肖像。也有的人笔不接触竹简，心中也不善辩议，而是别人代笔，种种斯诳作伪，无不蒙受特殊的恩典，由低贱复变成高贵。所以有识之士掩口而笑，天下人都在叹息。臣听说置设画像，是要使人明理以功善惩恶，要使当君主的人在举动方面鉴戒得失。没听说这些小人，胡乱写作几篇文和颂就可以滥窃朝廷官职，留下肖像于绢帛上的。现在太学和东观就足够宣扬圣人的教化。请撤销鸿都门学的选拔，以消除天下的谤议。”书上奏后灵帝不予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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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中常侍王甫、曹节等奸恶残虐，窃弄威权，煽动朝里朝外的人心，阳球曾拍大腿发愤说：“如果阳球当司隶校尉，哪能容得这辈小人？”灵帝光和二年，阳球迁为司隶校尉。正逢王甫休假出宫回家，阳球正到朝廷谢恩，因此向灵帝上奏拘捕王甫和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习、中黄门刘毅、小黄门庞训、朱禹、齐盛等，以及他们子弟任太守县令、行为奸恶习猾放纵不规的人罪当族诛。太尉段谄媚附和佞幸，应一起诛杀。于是阳球全部收捕王甫、段等人送往洛阳监狱，又抓了王甫的儿子永乐少府王萌、沛相王吉。阳球亲自审问王甫等，用尽各种酷刑。王萌对阳球说：“我们父子既应受死刑，可以对老父稍加宽容，免受拷打。”阳球说：“你罪恶深重，大逆不道，死了还免不了罪责，还要求宽容？”王萌就骂道：“你以前伺奉我们父子像奴才一样，奴才敢反主人吗？今天你窘逼我，很快轮到你自己！”阳球叫人用土塞住王萌的嘴，重杖敲打，王甫父子都死于棒下。段也自杀。阳球就割裂王甫的尸体于夏城门，大书告示说：“贼臣王甫”。将王甫等人的财产全部没收，家属流放到比景。阳球既杀王甫，意欲再表奏曹节等人之罪，于是下令中都官从事说：“姑且先消灭大的奸贼，其次应查办豪族。”权贵们听到了，都不敢吐气。他们的奢侈装饰品，都各自藏在箱内，不敢摆出来。京城里的人都很震恐。当时顺帝的虞贵人下葬，百官们聚集送葬回来，曹节在路边见到王甫被切割的尸体，感慨地擦眼泪：“我辈自己可以互相吞噬，怎么能让狗舔吃他的血液呢？”曹节对各常侍说，现在且一起进宫，不要回家。曹节直入禁中，对灵帝说：“阳球本来是酷虐残暴的官吏，以前三府曾上奏应当免官，只是因在九江郡有小功劳，再被擢用。有罪过的人，喜欢胡作非为，不宜让他当司隶校尉，逞心肆虐。”灵帝于是改命阳球为卫尉。当时阳球正出去谒拜诸帝陵墓，曹节命令尚书召阳球拜官，不准使诏书滞留。阳球被召很急，因此求见灵帝，叩头说：“我没有清高的德行，却蒙委任捕逐奸邪的职务。前日虽然纠察诛戮了王甫、段，还只是抓了狐狸，还不足以向天下宣布希望能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一定能使豺狼和氐鸟枭，各服其罪。”叩头流血。殿上的侍臣呵叱说“卫尉想o(︶︿︶)o 唉诏书吗？”阳球恳请再三，只能受新的任命。这年冬天，司徒刘?和阳球商议收捕张让、曹节审问。曹节等知道后，一起诬奏刘?等人于是阳球被捕送洛阳监狱，被杀，妻子儿女被流放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