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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蒹葭从风

剧本:《大汉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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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7 10:32: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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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10 15:37: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集
  
  1、长安卫青府 日 内
  卫青正与宁乘、苏建饮酒。
  苏建:“此次若不是大将军宽宏大量,我早在军中就作了无头鬼了。”
  卫青:“你三千兵马,遇到的是匈奴单于亲率的两万大军。加上赵信这个奸贼临阵叛变,你力战至最后一人才逃回来报信,本就是英雄了得,我怎能用常法处置。何况我大汉军纪,将军丧师,素来可用钱赎罪,便是皇上,知到你的行为,也自然是会赦免于你。你又何必谢我!”
  苏建:“大将军宽厚仁慈,的确得令天下人爱戴!”
  卫青谦虚地:“哪里,哪里。”
  宁乘:“可惜总有人不是这样看。”
  苏建:“此话怎讲?”
  宁乘:“现在闾里街坊,黄口小儿都在传唱一首歌谣,不知大将军和苏大人可曾听过?”
  卫青摇摇头:“什么歌谣?”
  宁乘唱道:“生男勿喜,生女勿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卫青笑笑,继续喝酒。
  苏建:“什么样的无知小儿,才能编出这样的无知歌谣。大将军的功业是建在自己的出生入死、与将士同甘共苦、与匈奴作战的殚精竭虑上的,裙带关系就能霸天下?那不仅是小瞧了大将军,也是小瞧了皇上!”
  宁乘:“只要是对大将军有所了解的人当然会不以为然,但天下更多的人是不可能接触到大将军的,他们对大将军的了解只能是口耳相传,或笔墨相颂。如今卫氏一门五侯,知道的当然会说是大将军与冠军侯通过疆场立功所得,但不知道的只会说大将军能食邑万户,三子封侯,靠的只是卫皇后的缘故。”
  卫青点点头。
  宁乘又道:“虽然世俗之见不可信,但如今王夫人正得宠幸,而她的同姓亲戚还没有富贵,大将军不如将皇上所赐千金,为王夫人双亲祝寿,也好堵堵一干小人的嘴巴。”
  卫青似有所思。
  
  2、长秋宫前殿 日 内
  卫子夫正与王夫人说话。
  卫子夫:“妹妹看来气色好多了。”
  王夫人:“多谢皇后赐的灵芝人参,我吃了的确好多了。”
  卫子夫:“其实这些也都是皇上给我的。放在我这里也没用,妹妹身体弱,多吃些这种补药最好,我这里还有一些,你都拿回去吧。芬儿,你将药材拿来。”
  芬儿:“诺。”转身走向后室。
  王夫人推辞着:“这怎么行呢。皇后这里也应该放些,你整日操持后宫,也是非常劳累的,平时也应该多补补才是。何况妹妹我在后宫也多得皇后照拂,怎么能再领受皇后的厚赐呢?”
  卫子夫:“妹妹不必客气,既然都在宫中,那就是一家人了,何必分什么彼此。”
  转身将芬儿拿来的药匣推到王夫人面前:“你就只管拿去。我若要,太医署里还有的是。”
  王夫人:“那妾身就多谢皇后了。我在宫中受皇后照顾,我的家人在外受大将军资助,妾身实在是感铭五内,无以为报啊!”
  卫子夫问道:“大将军资助?”
  王夫人正欲说,外边传来刘彻的脚步声和宫人的拜见声。
  卫子夫与王夫人迎上去:“臣妾恭迎陛下。”
  刘彻:“皇后请起。夫人也在,你们在商量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
  卫子夫:“臣妾正在说,妹妹的身体好多了。”
  刘彻:“多亏了你的照顾,她啊,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我看哪,你比闳儿还象个孩子。”
  王夫人:“陛下又笑话臣妾了。臣妾是来向皇后请安道谢的。”
  刘彻:“这是当然。”
  王夫人:“臣妾在后宫受皇后照顾已是感激不尽,没想到,大将军又在外面照顾我的家人,更是令臣妾感怀莫名。”
  刘彻:“子夫,仲卿什么时候照顾王家了?”
  卫子夫:“我也不知道。刚才才听妹妹说呢。”
  王夫人:“前天初八是臣妾父亲生日,大将军赠了五百金作为寿礼,昨天臣妾母亲入宫告诉臣妾的。所以特来向皇后致谢。”
  刘彻:“仲卿这回倒也心细。”
  
  3、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与卫青、霍去病正在议事。
  刘彻:“看来匈奴经此一战后,也是要重新休整一段时间了。”
  卫青:“是的,从目前情况看,我大汉与匈奴又将进入一个相持阶段。”
  刘彻:“也好。我汉军也要趁此机会好好休整,再抓住时机,与之作战。”
  卫青:“是的。”
  刘彻:“今天就谈到这儿吧。对了,朕听王夫人说,你将朕赐的千金分了一半给王夫人的父母为寿礼,这可不象你仲卿的习惯啊。”
  卫青:“此为的确非臣所想,乃是臣的一位门客宁乘建议的。”
  刘彻:“宁乘?”
  
  4、长秋宫前殿 晚 内
  刘彻正与卫子夫用晚膳。
  刘彻:“仲卿这个人啊,的确老实。”
  卫子夫:“皇上怎么这么说?”
  刘彻:“给王夫人父母上寿的事,我一猜就知道不是卫青想得到的,今日一问,果不其然,是他的一个门客宁乘进言。”
  卫子夫:“那皇上的意思是?”
  刘彻:“这个宁乘,倒还能为主人着想,思虑也算深远吧。朕决定了,封他做东海都尉。”
  卫子夫:“这真是皇上的隆恩。不过,臣妾还有一事,想请示皇上。”
  刘彻:“只要是后宫的事,皇后你就作主好了,不必说什么请示。”
  卫子夫:“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算小事。是卫长的事。”
  刘彻:“卫长。喔,卫长下个月就十五了,可是女子及笄之年。皇后,你只管用最高规格办,朕和皇后的第一个孩子,怎么样都不过分!”
  卫子夫:“臣妾遵旨。”
  
  5、李广府 晚 内
  李广正在生闷气。
  李敢:“父亲不必灰心,将来有的是出征的机会,封侯的事,肯定能如人意的。”
  李广:“我就不信我的命这么背。那么当初不如我的人现在都封了侯,怎么我就没这个命呢!上次大将军大破右贤王,一大堆人都封了侯,就你叔叔李蔡,论本事,也是远不如我,跟了大将军,还封了乐安侯。我在守右北平,没这个机会也就算了。可这次,我也是跟着大将军,明明都打了这么大的一个胜仗,端掉了匈奴单于的行营,可结果,赵信投敌,苏建全军覆没,只身逃回,天大的功劳都被抹掉了。只有霍去病那小子封了侯,不过那小子确实不错。”
  李敢:“这也是天意,谁能想到竟是如此结果。连大将军也没有益封。不过,父亲,我听说长安城里来了一个有名的望气者王朔,父亲不妨请他来相面,看看父亲为什么到如今还不能封侯。”
  李广:“也好,就请他来相面吧!”
  
  6、匈奴王庭 日 内
  伊稚斜与赵信、中行说正在议事。中行说一脸衰老之相。
  伊稚斜:“此战我军损失惨重,而且汉军攻势咄咄逼人,如何能避其锋芒,令我大匈奴能养精蓄锐,重整旗鼓,又不会过早的与汉军接触,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又能不让汉朝人过得舒服呢?”
  赵信:“我这几天倒是想出了一条计策,大单于和中行先生不妨看看可行不可行?”
  伊稚斜:“什么计策?”
  赵信:“大规模迁移。”
  伊稚斜:“大规模迁移?”
  中行说:“向哪里迁移?”
  赵信:“向北。将我大匈奴王庭主力完全迁到大漠之北。这样,汉军如果想要对我发动进攻,首先就得穿越大漠,这对后勤辎重的要求极高,汉朝便是倾全国之力也未必能做到;其次,就算他们能越过大漠,能有多少人,五万还是十万?二十万?再多他根本负担不起。可我王庭主力还有将近十万,而且是以逸待劳,结果如何,可想而知!而我大匈奴北迁后,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大可以不时派一支机动骑兵,南下在汉朝边关劫掠一番,打完了就走,他们汉朝人只能跟在我们后面送我们越过大漠回家!”
  伊稚斜:“此计听来确实可行。中行先生,你以为呢?”
  中行说:“不错。大漠以北虽然较漠南寒冷,但水量丰沛,又多大河大湖,牧草丰美,的确是我大匈奴休养生息的好地方。而且汉军如果想再出兵,正如自次王所言,除非他能保持一战成功,否则根本不能出兵!所以我同意自次王的意见!”
  伊稚斜:“好。不过这次行动规模实在太大,必需有充分的准备时间,计划好详尽的迁移路线。如今已经快到冬季了,等到来年春天,一路上都有丰美多汁的牧草时,再迁移也不迟!”
  赵信:“对。汉朝对我大匈奴的进攻,一般也选在春季,下次就让他们扑个空吧!”
  
  7、汉军军营前 日 外
  一队队男子正在营前排队报名。
  一名士兵在营前唱名,报到名字的便上前接受两名军官的打量,看身高、体格,如果认为合格,便在花名册上添上他们的名字。
  士兵唱道:“……叶浮,刘海、马善……徐自为……”
  徐自为上前,正是被霍去病部队从匈奴人手中解救出来的那位少年。
  两名军官打量着他:“年龄。”
  徐自为:“十……二十。”
  军官甲:“小兄弟,说实话,是二十还是十二?”
  徐自为:“咳,嗯,二十!”
  军官乙:“你不要说谎了,军中不会收说谎的人。实话实说,到底多少!”
  徐自为啜嚅着:“十,十七。”
  军官甲:“十七,不行,汉律男子二十才能从军。你再过三年再来吧。”
  徐自为:“可,可冠军侯也只有十八岁啊!他能当票姚校尉,我比他小一岁,做个小兵总可以吧。”声音越来越低。
  众人大笑,军官乙:“你怎么能和冠军侯比。他是十八不错,但他的身手武艺,你能比得了?”
  徐自为:“武艺也是练出来的,只要我下苦功夫,一定能练成的!”
  众人又是大笑。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军营重地,何故如此喧哗?”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众人止住笑,军官望向来人民,连忙拜倒:“参见冠军侯!”
  众人也连忙拜倒,霍去病骑在绝尘上,扬鞭示意:“你们都起来吧。刚才因何喧哗?”赵破奴在他身后。
  军官甲将徐自为推到霍去病马前:“这小子才十七就要参军,我们说不行,他就举校尉你的例子。”
  霍去病:“哦,你是怎么说的。”
  徐自为:“我说,大人你十八就能当票姚校尉,我十七岁当个小兵当然可以。大人武艺高强,但也是练出来的,只要小人刻苦努力,一样也能练成一身好武艺,上阵杀敌!”
  霍去病:“志向不错。那就等你的武艺练成再来吧!”
  徐自为:“大人,当初要不是大人救我,我只能在匈奴作一辈子的奴隶,现在大人救我回了大汉,为什么不再帮我一次,让我参军呢?”
  霍去病:“救你?”
  赵破奴:“是的,就是上次在匈奴大后方救的几个汉人中,最小的就是他。”
  霍去病:“我不是分给你们盘缠,让你们回去的吗?”
  徐自为:“我家在上谷,已经被匈奴人全毁了。我娘和我妹妹被匈奴人冲散,根本就找不到了。我父亲和我被掳到匈奴,我父亲被他们活活折磨死,我已经无家可归,我只想投军报国,到战场上杀够匈奴人,为我爹娘和我妹妹报仇!”说到动情处,已是呜咽失声。周围的人也已经眼圈红了。
  霍去病:“也罢,参军你年纪还是不够。”徐自为满脸失望,周围的人也有些不忍。
  霍去病话风一转:“不过,你年纪不大,志气不小。我喜欢。这样吧,先到我身边作侍卫吧,以后到了年纪,再说。”
  徐自为大喜:“多谢将军。”
  霍去病:“我还不是将军呢!”
  
  8、长安东市 日 日
  
  霍去病与曹襄正在步行。
  霍去病:“曹襄大哥,你有心事?”
  曹襄:“嗯,不,没有。我是在想,买什么礼物好呢?”
  霍去病:“礼物?你买东西送人啊?那要叫我干什么?”
  曹襄:“咦?你不买吗?”
  霍去病:“我买什么啊?你送礼物给人,难道我就一定也要送吗?”
  曹襄:“你当然要送了。卫长的及笄之礼,不精挑细选怎么行?”
  霍去病:“卫长及笄了。喔,我完全记不得了。”
  曹襄:“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记得这些事。所以才找你的。店铺我都选好了,你也进去选一样。”
  霍去病:“你自己选就是了,何必拖上我。”
  曹襄将他拉进玉器店。
  店主早已望见二人,连忙迎出:“平阳侯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曹襄:“这位是冠军侯。”
  店主大为兴奋:“冠……冠军侯,小人无福,只听说过侯爷大名,却始终无福得见,今日真是小人的福日,令小人能亲睹侯爷风采,小人……”
  霍去病:“你不用再说了。你有什么东西,就只管拿出来吧。”曹襄扬头一示意。
  店主:“小人立刻去取。你们好生伺候两位侯爷。”店仆:“诺!”
  店主很快取来一盘玉器,有玉璧、玉佩、玉镯、玉璜等等,件件都是精美至极。
  曹襄:“去病,怎么样?”
  霍去病:“不错啊。和宫里的比起来,也不差到哪儿去。你买哪一件?”
  曹襄:“我的已经选订了。这些都是给你选的。店主,将我订的拿来。”
  店主立刻又从后面取出一整套金玉首饰,曹襄递给霍去病:“你看如何?”
  霍去病:“你可真会费心思,放心,卫长一定喜欢的。至于我,我也不想买这些东西给她。”
  曹襄:“那你买什么?”
  霍去病:“当然是我喜欢的。你放心,你对卫长的心思,我知道。”
  曹襄脸一红:“可你呢?”
  霍去病:“我,我现在根本想不到这个。”
  
  9、长安 日 外
  霍去病一身戎装,骑着马从军营向长安城飞驰而来
发表于 2006-4-10 15:38:09 | 显示全部楼层
9、未央宫楼阙上 日
  卫长和曹襄正站在上面。
  卫长:“去病哥哥怎么还没来,宴会就要开始了。”
  曹襄:“你放心,去病从来不会迟到的。何况是你的及笄之礼。你还是先回去更衣吧。”
  卫长:“不行,我要等看到去病哥哥才走。”
  曹襄:“好吧,我陪你等。”
  卫长:“这才是我的好表哥,去病哥哥的好大哥呢!”
  
  远远的,霍去病的戎装身影在宫道上出现。
  卫长:“看,去病哥哥一定是从军营里赶来的,我们快走。”向前冲去。
  曹襄连忙扶着她:“你慢点,小心摔倒。”
  卫长:“我才不担心呢。有你在,我不会摔跟头的。”
  曹襄微笑。
  卫长:“我去更衣了,曹襄表哥,你先去前殿吧。”
  曹襄点头:“好的。”又对宫女道:“好好扶持着公主。”
  抄近路走向长秋宫前殿。
  
  10、长秋宫前殿 日 内
  盛大的宫廷宴会即将举行。
  霍去病换了一身曲裾深衣,走了进来,正准备向刘彻卫子夫行大礼,刘彻挥挥手:“今天家宴,不要有这么多礼节,你坐下吧。”
  霍去病一笑:“谢陛下,皇后。”卫子夫也含笑点头。
  
  霍去病向公孙贺夫妇、卫青夫妇行过家礼,来到卫少儿夫妇前:“孩儿见过爹、娘。”
  陈掌笑道:“来,坐到你娘旁边。你又是十几天没回家了。这家真真成了驿站了。”
  卫少儿:“看看,脸上的汗还没擦干呢。来,娘给你擦。”
  
  霍去病转向曹襄,对他点了点头。曹襄也回首示意。
  
  乐声响起,卫长一身华服,出现在殿门口。
  刘彻骄傲地吩咐霍去病:“去病,去,把卫长带到朕的面前来。”
   霍去病呆了一下,卫少儿推着他:“去,快去!”
  霍去病顺从地站起,走到卫长面前,将卫长带到刘彻与卫子夫坐前。
  卫长盈盈拜倒:“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刘彻:“快起来,快起来。”
  卫子夫:“卫长,今日一过,你便已是成人了。”
  卫长:“女儿知道。”
  刘彻见卫长归席,道:“讲这么多繁文缛节做什么。来,开始吧。”
  秦非:“宴会开始。”
  
  乐声响起,众人开始向卫长进献礼物。
  宫谒:“阳信长公主赠南海明珠一串……王夫人赠鲛帕两副……陈詹事献迦南香一盒……平阳侯献金玉首饰一套。”
  卫长打开首饰盒,只见金光灿烂,玉色莹润,顿时喜上眉梢。
  
  曹襄:“难得公主如此高兴,曹襄斗胆为公主献琴一曲。”
  卫长连连点头:“多谢曹襄表哥。”刘彻也颔首同意。
  侍者在殿中央摆好几案,香炉中焚上香。
  曹襄抚琴而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一曲歌罢,霍去病首先鼓掌,刘彻也点头赞赏,众人纷纷夸赞。
  卫长:“去病哥哥,你的礼物呢?”
  霍去病将一个漆匣送到卫长面前,卫长打开一看:“你就知道送这些。”
  宫谒也一愣,报道:“孙子兵法一卷,匕首一支。”
  众人都吃了一惊,卫青直向霍去病使眼色。
  刘彻却是大笑:“去病,你啊!你啊!”
  卫长:“父皇,去病哥哥的礼物我收了,不过,我要去病哥哥也为我抚琴一曲。”
  刘彻忍着笑:“行。去病,你也弹奏一曲吧。”
  霍去病:“诺!”
  霍去病抚而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与师,脩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与师,脩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与师,脩我甲兵,与子偕行。”……
  
  刘彻点头,卫青了然,卫长有些失落,曹襄则心情大好。
  
  
  11、卫长寝宫 夜 内
  
  卫长坐在案前生闷气。卫子夫看着她微笑。
  卫长:“母后,你笑什么?”
  卫子夫:“我高兴我的卫长公主长大了。”
  卫长:“长大了又怎么样,我都烦死了,你还笑。”
  卫子夫:“没有烦恼怎么有成长。你有心事,就证明你的确是长大了。”
  卫长:“那我宁可我没长大,也没这么烦的心事。”
  卫子夫:“这种心事,任何人都会经历的。只是,要你自己来解决了。”
  卫长:“母后,你不愿意帮我吗?”
  卫子夫:“两个都是外甥,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帮?”
  卫长:“那,那父皇的意思呢?”
  卫子夫:“那两个也都是你父皇的外甥啊。如果是其他的外甥,你父皇肯定是选去病,但曹襄真的不错,你父皇也选不出来。所以呢,就看你的了。”
  卫长:“我自己实在没主意啊。”
  卫子夫:“没关系,慢慢来,先睡吧。以后再说也可以的。”
  卫子夫走了出去,卫长送出:“儿臣恭送母后。”
  
  回到室内,卫长长叹口气:“唉。”躺在榻上,突然转头,问睡在榻旁的阿莹:“阿莹,你说我选谁好呢?”
  阿莹:“这个,这个是公主的终身大事,奴婢可不敢说。”
  卫长:“又不是要你决定什么,不过是让你帮我出主意,你都不肯。算了,反正你也入宫五六年了吧,明天我就放你出去。”
  阿莹连忙跪倒:“公主,不要放奴婢出宫。奴婢一身无依无靠,只有公主才是奴婢的依附啊……”
  卫长:“又假哭什么。下次要哭,先准备好生姜汁再说。眼圈都不红一下,哪来的眼泪。”
  阿莹:“谁让今天公主突然袭击的,我当然没有准备了。不过,阿莹虽然不敢说什么主意,但阿莹可不可以作个比喻?”
  
  卫长:“什么比喻?”
  阿莹:“就是将公主和冠军侯、平阳侯比成其他事物,公主看看如何?”
  卫长:“好啊,你比比看。”
  阿莹:“如果说公主是上林苑的孔雀的话,那冠军侯就是天上的雄鹰,平阳侯则是上林苑的仙鹤。”
  卫长:“这倒比得有意思。继续。”
  阿莹:“如果公主是昆明池的芙蓉,高贵脱俗的话,那冠军侯就是终南山的苍松,傲雪凌霜;平阳侯则是灞桥上的翠柳,春风拂面。”
  卫长:“嗳哟,想不到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文雅的比喻,看来不请你做女史真是屈才了。”
  阿莹:“公主过奖了,陪公主读了几年书,总归是有点墨汁喝在肚子里不是。”
  卫长:“还有呢?”
  阿莹:“冠军侯是猎豹,平阳侯是麋鹿,公主是白兔。”
  卫长:“我没这么没有用吧?”
  阿莹:“那就白鹿好了。”
  卫长:“哼,你啊,继续。”
  阿莹:“如果比作吃的呢,公主是黄河龙门的鲤鱼脍;平阳侯是冷淘,夏天多爽口啊;冠军侯就是栗粉羹了。”
  卫长:“怎么说呢?”
  阿莹:“栗粉羹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勺子挖下去,滚烫的热气全在下面呢!”
  卫长:“你被烫过?”
  阿莹:“奴婢只被真正的栗粉羹烫过,公主忘记了,我足有一个月不能说话呢。”
  卫长:“是啊,我可是能终于清静一个月了。”
  阿莹:“公主不会这样无情吧?”
  卫长:“还有比喻吗?”
  阿莹:“只剩一个了。”
  卫长:“说吧,说完了睡觉!”
  阿莹:“如果说平阳侯象杏子,看着好看,吃着酸甜;那公主就是水蜜桃,水灵灵的,又甜又美。”
  卫长摸了摸脸,笑弯了嘴角:“那去病哥哥象什么?”
  阿莹:“冠军侯就象博望侯说的西域的葡萄,想象得到吃不到啊!”
  卫长:“你就知道吃!不过呢,你说的也挺象的,唉——”
  卫长托腮想了一会:“算了,还是先睡吧。以后再说……”
  阿莹待卫长睡着,也在榻旁睡下。
  
   
发表于 2006-4-10 15:38: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集
  1、长秋宫前殿 日 内
  卫子夫正在听刘据读书:“子曰:‘君子不器’;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外面传来刘彻的声音,卫子夫与刘据出来迎接:“臣妾参见皇上。”“儿臣参见父皇。”
  刘彻:“据儿起来吧。朕听到你的读书声,很响亮啊。读的是《论语》吧。”
  刘据:“是的,父皇。”
  刘彻:“你背一段给朕听听。”
  刘据:“诺。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刘彻:“能说说什么意思吗?”
  刘据:“季康子问:‘要使百姓恭敬、竭尽全力地服侍君王和互相勉励,应该怎么办呢?’孔子说:‘你对他们的态度庄重,办事严肃认真,他们就会尊敬你;你孝顺父母,慈爱百姓,他们就会为你竭尽全力了;你提拔品德高尚的人,教育能力差的人,他们也就会相互勉励了。’”
  刘彻大笑:“说的不错。好,去玩吧。”
  刘据:“谢父皇。”兴奋地去玩耍了。
  
  刘彻看着他走出庭院,才转过头来:“子夫,昨天和卫长说得怎样了?”
  卫子夫:“她还是拿不定主意。看来这事也急不得。”
  刘彻:“朕看去病还没想到这方面,倒是曹襄,都二十四了,卫长再不定主意,皇姐这边可等不及了。”
  卫子夫:“那就还是皇上作主吧。”
  刘彻:“这事还是让她自己定吧。反正最多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倒是据儿,据儿已到了入学舍的年龄了,皇后考虑一下,看看朝中什么样的人选可做据儿的老师。”
  卫子夫:“不知皇上想选谁?怎么选?
  刘彻:“当然是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的人选啦!”
  
  卫子夫有些震惊,又有些放松。
  
  2、卫青府 日 外
  阳信在走廊下做着针线。
  卫青正在削木头。
  阳信:“你在做什么?”
  卫青:“据儿要我给你做一支木剑,我总抽不出时间来。难得现在空下来,先做完这件事吧。”
  阳信:“你这个舅舅倒真是尽职。大将军做木剑,倒也新鲜。”
  卫青:“不新鲜。去病小时候玩的木剑,可都是我做的。倒是后来伉儿他们要用的时候,我却忙得没时间了。现在空了,亲口答应据儿,当然得亲手做。”
  阳信:“有你这样的舅舅,当外甥的真是有福气。来,试试袖子。”
  卫青过来,由着阳信摆弄。
  
  忽然长叹了口气:“皇上居然没动什么声色就立了据儿为太子。我上朝时,他们向我恭喜,我都差点摸不着头脑。”
  阳信:“你不是第一个知道最好。皇上如果什么事情都和你商量,才不是什么好事呢!”
  卫青:“这我知道。我是大将军,现在又是太子的舅舅,皇上当然有皇上的想法。”
  阳信:“你能这样想,也不愧是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总之,以后有很多事情,只能是随遇而安了。前面的例子太多了。”
  卫青继续削剑:“你放心。不过,倒是曹襄,他的心思皇上有没有反应?”
  阳信:“这个倒不用你操心,让襄儿和卫长他们去烦他们的吧。”将袖子缝好:“来,穿上试试。”
  卫青穿上,阳信看着:“腰还是松了些,脱下来吧,我再改。”
  卫青继续削剑。
  
  3、陈掌府霍去病院落 日 外
  徐自为在赵破奴的指导下,正在认真地练武。
  
  赵破奴:“这样不行。”“左手这样摆。”“右腿再踢高点。”……
  
  霍去病进来,徐自为没有看见,仍在练习,赵破奴正欲行礼,霍去病阻止了他。
  徐自为练完,这才看见霍去病:“自为见过公子。”
  霍去病:“你练得不错,看来赵破奴这个徒弟收得真是值得啊。”
  赵破奴:“侯爷过奖了。”
  徐自为为霍去病换衣:“公子今天倒回来得真早。”
  霍去病:“明天要为苏将军送行,所以今天向皇上告先假出来了。”
  徐自为:“苏将军?”
  赵破奴:“是苏建将军?”
  霍去病:“是啊。”
  赵破奴:“他不是被废为庶人了吗?怎么,皇上派他去哪里?还是他要回家乡了?”
  霍去病:“皇上拜他为代郡太守了。”
  赵破奴:“我说的没错,苏将军这样的英雄,皇上才不会不用他呢。”
  
  4、灞桥边 日 外
  柳吐新绿,长安城内外一片初春景象。
  灞桥亭上,卫青、霍去病正在为苏建与儿子苏武饯行。
  苏建:“此次一别,又得三五年才能再见,大将军好生保重。”
  卫青:“苏建何必如此多愁善感,朝廷只要到用人之时,自然还是要再命你为将的。”
  苏建:“这我也知道。皇上赦免了我的罪过,旋即又启用我为代郡太守,镇守边关,这本身就是对我的信任。我怎能不尽忠尽职,为国分忧呢。”
  霍去病:“子卿,我们出去走走吧。”走出亭外,苏武也跟了出来。
  两人渐渐行远,不时传来苏武的笑声。
  苏建:“冠军侯有时还真象个孩子。”
  卫青:“他对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苏建:“大将军,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青:“但说无妨。”
  苏建:“大将军的府邸一直都很冷清,还比不上一位无职的列侯。”
  卫青笑笑:“是吗!”
  苏建:“大将军何不招些士人来府上?也免得这般寂寞。”
  卫青:“冷清点好呀!”
  苏建:“大将军功勋赫赫,权位尊重,可是天下的士大夫没有称道您的。远的不说,就是当年的魏其侯,特别是武安侯田蚡,为人天下尽人皆知,但只因善于养士,也还有不少人撰文为其歌功颂德,赞其礼贤下士。将军不如效仿六国旧贵族们的作法,多多招揽那些读书人做门客,也好扬大将军尊贤重士之名。”
  卫青:“卫青哪里是那样的人。你难道忘了武安侯和魏其侯的下场了么?天子一提起来就切齿痛恨。要知道,厚待士大夫,进贤退不肖,这是君主的权柄。况且为人臣者自有为臣之本分,做那些出格的事做什么?”
  苏建不说话了。
  
  四人拱手告别,苏建与苏武上了马车。
  
  5、马车 日 内
  苏建:“刚才和冠军侯说什么呢?你笑得那样开心?”
  苏武:“就是些天文地理、诗文歌赋,还用兵法和匈奴的情况。父亲,真想不到冠军侯年纪轻轻,所学竟是如此渊博。”
  苏建:“他从小在皇上身边上大,皇上本就是位文采灿然的天子,他是皇上的高足,能差到哪儿去。”
  苏武:“是啊,可笑我以前为市井传言所误,还真以为他是一个不文武夫。流言误人啊!”
  苏建:“是啊,大将军素来宽厚仁慈,不还有人说他‘和柔媚于上’。人的两张嘴皮子,总是由着自己的喜好翻的。”
  苏武:“父亲倒从来没说过这样的刻薄话。看来有些说法,连父亲也受不了。不知道这样的话传到大将军,冠军侯耳朵里,他们会怎样生气呢?”
  苏建:“他们,大将军应该是随他们说吧。”
  苏武:“那冠军侯呢?”
  苏武:“应该是无所谓吧。”
  
  6、灞桥边 日 外
  卫青与霍去病在向回走去。
  卫青:“刚才苏建说,将军的风评总是不尽人意,劝我效仿六国旧贵族们的作法,养士扬名。”
  霍去病:“舅舅不会答应的。”
  卫青:“还是去病知道我。武安侯和魏其侯的下场宛如昨日,何必如此。”
  霍去病:“那些文人,他们看不上我们,我还看不上他们呢。有本事,先上战场亲历生死,再回来说三道四也还有点资本。”
  卫青:“你总是这样骄傲。”
  霍去病:“我也只在舅舅面前这样说。对别人,我根本就不会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他们自己嚼得开心好了。”
  卫青:“你有分寸就好。但是你怎么对汲黯不太客气?”
  霍去病:“有吗?他对你说的。”
  卫青:“前天下朝时,他说他见到你揖手为礼,结果你看都没看就走过去了,他对我说,不是要让我教训你,只是年轻人这样倨傲,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霍去病:“前天,我没看见他啊。他是右内史,和我走的又不是一条道,我为什么要注意他。再说,只能他对别人不客气,对舅舅你揖手为礼,还美其名曰‘大将军如果还有拱手行礼的客人,岂不是更显得平易近人,岂不是更受人敬重?’怎么我没看见他的行礼,他就受不了了?真是严于律人啊!”
  卫青:“你这孩子。”
  
  7、大草原上 日 外
  伊稚斜与赵信正在看着收拾行装的牧民们。
  伊稚斜:“春天来了。”
  赵信:“是啊。”
  伊稚斜:“明天就要搬迁了,要离开这世世代代居住的草原了。但我伊斜斜对天神发誓,总有一天,我还会回到这片生我养我的草原,我一定会打败汉朝人!”
  
  
    匈奴迁徙的人群,驭马,骆驼,牛羊以及男女老幼都恋恋不舍,不忍离去。
    在卫队的簇拥下纵马而来的伊稚斜。
    马上的伊稚斜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
    有人高喊:“大单于,能不能不走呀!”
    “是啊,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家呀!”
    “我们不能离开这儿啊!”
    马上的脸色苍白的伊稚斜:“屁话!草原和帐篷便是我们的永远的家!退军漠北是我匈奴对汉进一步作战的开始,要战胜汉人,还需要时间和代价!弟兄们!把所有的牛羊都带走,一只也不给汉朝人留下。留下的只有仇恨!诅咒和饥渴!让汉朝人来吧!让他们活着进来,死着出去!天神永远和我匈奴人在一起!”
    中行说拥被坐在马车上一脸病容的望向伊稚斜。
    向远方有力挥手的依稚斜。
    迁陟的队伍出发了。
    驾着帐篷、妇女、儿童的马队出发了。
   
    悲壮地迁徙的马队、驼群、牛羊在漠漠的荒野上蜿蜒地向天边伸展……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公元前122年,匈奴单于伊稚斜将其王庭主力全部转移至大漠以北。这是一次悲壮的牧国迁陟,这是一场古老的坚壁清野,至此,匈奴在沙漠以南的广大地区,只剩下东面左贤王和河西走廊上的浑邪王、休屠王的军队和小股骑兵……”
  
  8、驿道上 日 
  鸿翎急使正在飞驰。
  
  未央宫南司马门,鸿翎急使下马。
  侍卫接过急报:“边关急报——”
  
  9、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室内一片紧张的气氛。
  刘彻:“你说什么,匈奴单于王庭全部迁移到大漠以北?”
  卫青:“是的,这是刚刚由边关传来的急报。”
  
  刘彻:“什么时候的事?”
  卫青看着急报:“就是三天前。”
  刘彻恨恨地来回踱步:“这是谁想出来的鬼主意。将匈奴王庭主力迁到大漠以北,我汉军想再灭匈奴,谈何容易!”
  卫青:“臣想,应该是赵信。”
  刘彻:“赵信?”
  卫青:“是的,他对我汉军情况十分清楚。应该是算准了我骑兵军团的奔袭极限,才建议匈奴人远遁漠北。”
  刘彻:“是啊,所以朕的计划要全部推翻重来。骑兵越过大漠,还要保证足够的战斗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赵信这一招,果然厉害!”
  霍去病:“但我们不能就此放弃对匈奴的战争啊!”
  刘彻:“不错,朕不会放弃的!匈奴王庭北迁,不等于匈奴所有人都北迁。他北迁,汉军暂时是不能与他决战,但反过来说,我汉军暂时也不用担心来自单于主力的攻击了。那我们可以寻找新的作战方案!”
  
发表于 2006-4-10 15:38:40 | 显示全部楼层
10、长安东市酒肆 日 内
  客人们正在喝酒,店仆热情的招呼着来客。
  几匹骏马在街上横冲直撞,路人们纷纷闪避,几个铺子也被撞翻。
  
  客人们议论纷纷:“这是谁啊?”“怎么跟金仲一个德性,没看过金仲的下场吗?”“小声点,那是昭平君。”“啊,是隆虑长公主的儿子,皇上的嫡亲外甥。”“怎么也是这样,看看平阳侯,不也一样的身份,多有修养。”“就是,还有冠军侯,那才是少年英雄啊!”……
  
  正当大家议论时,一边座位上两个油头滑脑的人发话了:“平阳侯倒也罢了,毕竟是贵族世家,冠军侯算什么,能和平阳侯比吗?”
  一位老者发话:“两位太过了,冠军侯少年出征,凭的是沙场上立下的功勋封侯,怎么不能和平阳侯相比。”
  油头甲:“沙场上立下的功勋。你是亲眼看到的?还不是卫青的一句话,皇上的一道圣旨。”
  滑脑乙:“就是。没听到天下人都在唱‘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一个年青人:“你们这么说就太过份了,大将军四战匈奴,直捣龙城,收复河南地,大破右贤王,都是板上钉钉的功劳摆在那儿,就是冠军侯,也是十八从军,率八百轻骑,斩敌两千,砍了单于叔祖父若侯产还有相国、当户及,生擒了单于叔父罗姑比,这才封的冠军侯,那里只是靠卫皇后。倒是你们,只有本事坐在这儿耍嘴皮子,看不起人,有本事,先上战场上杀两个匈奴人再说啊!”
  
  众人连连称是,两个人红了脸。
  油头甲恼羞成怒:“什么皇后、大将军、冠军侯,不都是平阳侯家的奴隶。卫子夫狐猸惑主,才爬上皇后的位子;卫青本是一个放羊的,靠着与阳信公主私通,才当的大将军;还有那个霍去病,连爹都不知道的私生子,凭着裙带关系在宫中混个侍中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封侯?哼,这等卑微低贱之人,居然跻身贵族,真是我大汉的耻辱,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滑脑乙:“就是。我看哪,要是老哥你有也象霍去病一样,有个美貌的姨母,自己也不要羞耻二字,天天伺候在皇上身边,保证也能……啊——”
  话未说完,一个陶酒罐已经砸在他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油头甲:“什么人,只敢背后伤人,有本事站出来。”
  众人对他一脸蔑视,徐自为站了出来:“我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酒罐是我砸的,有本事就找我,自己背后胡言乱语,刻薄下流,砸了你,活该!”
  滑脑乙:“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徐自为:“我不需要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我看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个是无耻下流,只敢躲在长安城里胡说八道而没胆子上战场杀半个匈奴人的家伙!”
  众人大笑!
  油头甲:“你……你,你有种就报上名来!”
  徐自为:“我叫徐自为,你们有种就报上你们的名字!”
  油头甲却不报名,向徐自为冲来,徐自为轻轻一拨,甲就一咕嘟滚在地上,众人大笑喝彩。
  乙将甲扶起来,两个人嗫嚅着,嘴巴抖了半天,却始终不敢报名,最后,滑脑乙按着额头:“好小子,你有种,你,你等着!”
  店老板过来:“两位客人,你们请走吧,本店不欢迎二位,至于你们的酒钱,小店倒还赔得起!”
  
  客人们纷纷鼓掌,两个人恨恨而去,店家道:“小哥,你的酒钱今天我也不要了,就当是我请你的。”
  
  11、陈掌府霍去病院落 傍晚 内
  霍去病坐在榻上看书。
  徐自为一脸高兴地跳着回来。
  
  进了屋,徐自为恭敬地:“公子。”
  霍去病:“回来了。在哪儿玩了半天?吃了晚饭没有?”
  徐自为:“还没有。不过,公子,今天我可真解气。”
  霍去病:“解气?”
  徐自为:“是啊。今天我们教训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霍去病淡淡地:“是吗?”
  徐自为:“就是啊。公子,今天我在东市的一家酒肆里,听到两个家伙满嘴胡说,污辱皇后、大将军和你,大家都听不下去了,所以,我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将一个家伙的脑袋用酒罐子砸破了。那两个也真没种,我都报上名了,他们连名字都没敢说。”
  霍去病:“是当面砸的还是背后砸的?”
  徐自为:“是他们胡说的时候我扔过去的。后来别一个家伙冲过来,我只用赵大哥教我的一招,就将他滚在了地上。”
  霍去病:“嗯。跟我出来。”
  徐自为跟了出来,霍去病站在院中,徐自为:“公子,不走了?”
  霍去病:“自为,你跪下。”
  徐自为:“为什么?”不过仍然跪下了。
  霍去病:“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你跪下,今天的晚饭你也别吃了!”转身就走。
  徐自为大为不解,但又不敢违抗,只能嘟着嘴跪着。
  
  月亮渐渐升上半空,徐自为跪得两脚麻木,嘴巴里也开始嘀咕起来。
  霍去病走了过来:“自为,你可知到我罚你跪下的原因?”
  徐自为:“是因为我打了人!”
  霍去病:“不错。”
  徐自为不服地:“但我没错!”
  霍去病:“你目无王法,当众随意伤人,还说没错?”
  徐自为:“那也是那两个家伙胡说八道,肆意污蔑皇后、大将军和公子你,我是为皇后、大将军和公子出气,有什么错?”
    
  霍去病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蹲下来说道:“你错有三,第一,当众伤人,违反法纪;第二,不知自保,报出真名,却不知敌人是谁,将来若是因此被祸,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自卫?战场上最忌的就是不知敌情;第三,我今日只放你两个时辰的假,你却迟归了一个时辰。已经是不尽职的表现,你要明白,身处其位,必尽其职,倘若战场之上擅离职守,延误军机,那后果你可能设想?”
  徐自为连连点头,但还是有点不服:“但那两个家伙实在太可恨的,说的话太难听了。”
  霍去病:“再难听的话我也听过。无非就是用出身看人,可是‘生由天,命由己’,谁又能作得了出身什么人家的主。再说,贵族世家又怎么样,不过是祖先争气;而大将军和我,只不过是祖先不争气,换句话说,就是我们比祖先强得多。自为,换了你,你会怎么选?”
  徐自为:“当然是比祖先争气了。”
  霍去病一笑:“这不就行了。来,起来吧,”从袖中拿出两块糕饼,“吃吧。”
  徐自为接过,笑着吃下。
  
  12、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与卫青在看地图。
  刘彻:“仲卿果然这样认为?”
  卫青:“是。”
  刘彻:“好,待会儿去病来了,朕看看,他和他舅舅的眼光是否一致。”
  
  霍去病进来:“臣参见陛下。”
  刘彻:“起来吧。”
  霍去病向卫青施礼:“大将军。”
  卫青点头笑笑。
  
  刘彻:“来,去病,你看看这张图,有什么想法吗?”
  霍去病:“这是匈奴单于王庭北迁后的汉匈形势图啊。”
  刘彻与卫青点头。
  霍去病看了看他们,继续说道:“单于王庭北迁后,与我汉土直接接壤的只有左贤王部和河西的右贤王名义下的浑邪王、休屠王部。此两部中,左贤王是仅次于单于王庭主力的匈奴第二股力量,而浑邪王休屠王部实力虽不如左贤王部,但也有近十万之众,实力不容小觑!”
  刘彻:“你说得有理,那你认为,这两部中,哪一部对我大汉危胁更大?”
  霍去病毫不犹豫地指向河西:“浑邪王、休屠王所部。”
  刘彻:“何以见得?”
  霍去病:“左贤王部实力雄厚,但毕竟远在东线,而河西两部与我大汉只有一条黄河。虽说黄河是天堑,但也不是不能过河,一旦浑邪、休屠二部乘我内部空虚时过河攻我大汉,那与当年河南地对长安的危胁一样巨大。如果我们能先发制人,断去匈奴的右臂,这样再发起与匈奴单于主力的决战,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刘彻卫青相视一笑,刘彻笑:“果然是外甥肖舅,仲卿,去病说的和你不差分毫啊!”
  卫青拱手:“都是陛下从小教导有方。”
  霍去病:“舅舅也认为河西应是我汉军下一步进攻方向?”
  刘彻:“不错。不过,现在不行。”
  卫青:“是啊,现在正是秋季,正是匈奴兵肥马壮的时节,不能成行。”
  刘彻:“而且朕还得好好筹措粮饷,打战可不是将军骑上马就能打的。”
  霍去病:“臣知道。”
  刘彻笑道:“你不用担心。你是注定在天上翱翔的雄鹰,朕绝对不会将你关在笼子里的!”
  霍地去病骄傲地笑着。
  
  刘彻拿出一份奏疏:“对了,去病,右内史汲黯参你纵容家人当众殴打他人,可有此事?”
  霍去病:“殴打有之,纵容没有。”
  刘彻:“这话怎么说?”
  霍去病:“是我的一个侍卫因为两人在东市一家酒肆中肆意狂言,污辱皇后、大将军和我,一时气愤才出手伤人。如果右内史觉得此案有追查必要,完全可以将当时在场之人都找来作证,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刘彻:“朕也知道去病你不是这种人,看来汲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陈季须,也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家人了!倒是去病,你的侍卫忠心卫主,应当褒奖才是。他叫什么名字。”
  霍去病:“徐自为。”
  刘彻点头:“徐自为。”
  
  
  
  
  
发表于 2006-4-10 15:3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集
  1、卫青府 日 外
  卫青与霍去病正在看卫伉与卫不疑练剑。
  卫登坐在瓜棚下数豆子:“……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
  
  霍去病走过去,两只手从篮子中各抓了一些:“来,登儿数一数,去病哥哥左手有多少粒,右手有多少粒?”
  卫登一一数过:“左手十六粒,右手十二粒。”
  霍去病:“那一共是多少粒呢?”
  卫登掰着手指算着:“十六、十二,十六加十是二十六,加上二,一共是二十八粒。”
  霍去病拍着他的头:“登儿真聪明。”
  
  卫青看着微笑。
  霍去病又走回来:“小孩子真有趣。”
  卫青:“你喜欢那就自己生一个吧。你也十九了,平常人家早就结婚生子了,我象你这么大时,都有了伉儿了。”
  霍去病:“算了吧。曹襄大哥比我还大六岁,不也是刚要成婚吗?”
  卫青:“那是他心里有卫长。难道你心里也有谁了,告诉舅舅,舅舅一定帮你。”
  霍去病:“哪儿有啊。一个卫长就搞得我头都疼死了,还好她总算是选中曹襄大哥了。要再来一个,我可没时间陪。”
  卫青:“你啊。不过襄儿与卫长成婚,你的礼物准备了吗?不要再拿什么《孙子兵法》和匕首来了,你舅母可是不依的。”
  霍去病:“当然不会了。我可是精心准备了一件。”
  卫青:“我也知道,上次你是故意的。”
  霍去病:“故意也不算吧。卫长也说过,我喜欢的她也会喜欢,不过呢,她更喜欢曹襄大哥给她的礼物罢了。”
  
  卫伉与卫不疑过来:“去病哥哥,来,教教我们吧。”
  霍去病拿起一只木剑,与两人比了起来。
  
  2、长秋宫前殿 日 外
  盛装的卫长向刘彻与卫子夫拜别。
  刘彻非常高兴,卫子夫也是一脸喜气,但眼圈还是微红。
  阳石、诸邑和刘据则是一脸兴奋。
  刘据:“大姐今天真美啊。”
  阳石:“就是,这套正装只有大姐才装得出来。”
  诸邑:“别忘了,这套首饰可是大姐夫亲自挑的,当然是更为大姐添彩了。”
  鼓乐声中,卫长走向华丽的马车。
  
  南司马门外,一身吉服骑着白马的曹襄正在等候。
  
  马车缓缓前行,刘彻与卫子夫也走下台阶,卫子夫流下泪来,刘彻:“皇后也真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了,害得朕也陪着伤心。”自己的眼圈也有些红。
  卫子夫:“女儿出嫁,父母流点喜泪也是应该的。”
  刘彻:“对,对,对,皇后说得不错,应该流点喜泪。”
  
  
  2、卫青府 日 室内
  阳信正在为卫青挑衣服:“这一套,不行,太花了。”“这一套,太古旧了,也不行……”
  卫青:“公主,这已经是第六套了,再不快点,卫长的车队就要到门口了。”
  阳信:“不急,车队未时一刻才出发,少说也要到申时正才到街口,现在才未时三刻呢。来,再看看这一件。”
  卫青已经是一头大汗,却又是一脸无可奈何。
  侍女们想笑又不敢笑。
  
  终于阳信选定了一套蓝色深衣,卫青长松了口气。
  两人出来穿履,卫青刚穿上,阳信却道:“这双不行,太旧了。”
  卫青犹豫了一下:“公主,衣服怎么换卫青都随便你,但这双履,卫青不能换。”
  侍女们有些畏缩。
  阳信却笑道:“我知道。这是姮儿给你做的,你也说过只穿她做的履屦,碧儿,将房里的那个彩漆云纹箱捧来。”
  碧儿应声:“诺。”进了内室。
  卫青有些诧异,阳信却只是微笑。
  碧儿很快捧出一只小箱子,阳信打开,却是大半箱履屦,颜色各异,但都一样大小。
  卫青呆住了,阳信道:“这是姮儿病重时给我的。她说你只穿她做的履屦,所以就托我保管。你选一双新的吧。”
  卫青怔怔地:“都是阿姮做的。”
  阳信:“是的,从她生病起,就一直没有停过。”
  卫青抖着手,选了一双黑色丝履,穿在脚上。
  阳信:“碧儿,收回去吧。”
  卫青:“公主,我……多谢公主。”
  阳信:“都是夫妻了,还谢什么谢。快点走吧,马车就要来了。”
  卫青:“公主,卫青此后的衣服就烦劳公主费心了。”
  阳信:“你这人啊,都说你不会说话,有些时候,说得话真能甜死人。”
  
  3、卫青府正厅 傍晚 内
  一片烛火通明。
  客人们正在喝酒,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卫长与曹襄下来敬酒。
  走到霍去病前,曹襄:“去病,来,我们夫妻敬你一杯。”
  卫长:“不行,别人一杯倒也罢了,去病哥哥可不比他人,得喝多点。”
  曹襄苦笑:“卫长,去病,……”
  霍去病:“好啊,曹襄大哥与卫长妹妹的大喜之日,我当然是要多喝点。”
  卫长:“阿莹。”
  阿莹应声,吃力地捧着一坛酒过来,放在案前。
  卫青与阳信望见,卫青想要过去,阳信止住了他:“算了,卫长的公主脾气总的发一次才行,去病也算应得的吧。”
  卫青看着阳信苦笑。
  曹襄:“卫长,别这样。”
  卫长:“就今天这一次,以后就没机会了。你说是不是,去病哥哥?”
  霍去病笑道:“这坛酒有二十斤吧,卫长,你厉害!不过在喝之前,我还是先将礼物送给你们。”
  说着,从旁边拿出一只漆匣,递给曹襄。
  曹襄接过,与卫长一起打开,里面放的是一套龙凤纹玉连环。
  卫长取出:“这是和田玉雕的。”
  霍去病点点头。
  曹襄:“去病,太贵重了。”
  霍去病:“我最好的大哥和最调皮的妹妹的结婚大礼,当然要送这样的礼物了。”
  卫长:“你说我最调皮。本来呢,看在这件玉连环的份上,我只要你喝半坛,现在看来,还是一坛吧。”
  霍去病:“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也不等卫长回话,捧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脸色不变,将酒坛放在地上:“你们再去敬酒吧。”
  卫长一扬头,走了过去,曹襄正想叫人,见卫青过来,便也跟上卫长。
  卫青坐到霍去病身边:“去病,怎么样?”
  霍去病微有醉意:“有点头晕,不过还算清醒。这个卫长,真是想得出。”
  卫青:“我看你还是去歇息一会儿吧。来人,扶冠军侯去休息。”
  霍去病:“好吧,多谢舅舅。”
  
  4、卫青府厢房 夜 内
  烛火高烧。远处依然听得到一片喜乐之声。
  霍去病醒来,慢慢坐起。
  徐自为连忙端着一杯水过来:“公子,你醒了。”
  霍去病按着头,接过水杯喝完:“嗯,这是舅舅家吧。”
  徐自为:“是啊。公子喝醉了,大将军命人扶公子到这儿来休息的。”
  霍去病:“看来我还是不太能喝,不过二十斤清醪就有些醉了。”
  徐自为:“哪儿啊。卫长公主说,这二十斤是她命人特制的,一斤抵得上一般清醪两斤的力量。”
  霍去病长呼一口气:“这个卫长,也真是想得出来的。我说我怎么这么不能喝了呢。”
  徐自为:“所以孔夫子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霍去病:“孔夫子有道理的话多着呢,你就学了这一句来卖弄。”
  徐自为笑笑:“说着玩嘛。对了,公子,我有件事要禀告你。”
  霍去病:“什么事。”
  徐自为:“先前我在城内遇见了一位同乡,他说我娘和妹妹没事,还在上谷生活。所以我想,能不能将她们接到长安来。我娘和妹妹的针线活做得可好了,到长安也不愁生计的。”
  霍去病:“好啊。那我就放你几个月的假,你回去接吧。”
  徐自为:“我不去。”
  霍去病:“你不去?”
  徐自为:“是的,公子,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战场了,那我也可以跟过去,不是嘛。要是我回去接娘和妹妹时,你上了战场,这些身边的小事,没有个人料理,你不是还要分心,打战不是最忌分神吗?”
  霍去病:“你倒真能掰出道理来。那你准备让谁接去?”
  徐自为:“明天我就去找我那个同乡,请他帮我送个信去,看看我娘她愿不愿意来。”
  霍去病:“好吧,你自己的事自己操心去吧。我头疼,再睡会儿。你出去将门关上。”
  徐自为:“诺。”退出门,将门搭上。
  
  5、未央宫大殿 日 内
  朝臣们向刘彻行礼后,归班坐好。
  刘彻:“朕有意在今年春天再次对匈奴作战,此战与以往不同,目标不是匈奴王庭或左右贤王部,而是河西地区。朕要打通河西走廊,将西域乃至更远的地方与我大汉连接起来!”
  张骞出来:“此乃宏图大略。一旦打通河西走廊,则汉朝和西域各国的联系必然从此畅通,也必然使汉之文明向西远播,通商亦会源源不绝!陛下真乃谋略深远。”
  公孙弘:“自陛下登基以来,便积极对匈奴用兵,从元光二年的马邑之围到元朔六年一战,今已过十余年矣。在军事上,我大汉与匈奴互有胜负,可以说双方谁也没能最终胜出;但从经济方面来看,我大汉付出的代价远远大于匈奴。每打一次仗,军前要购买粮草马匹辎重,战后又要大批钱财赏赐有功将士;这样做的目的本来是要鼓舞将士奋勇杀敌,驱除外辱,可是如今国库渐空,我大汉却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而天下的百姓却早已经疲累不堪了。”
  刘彻阴沉着脸:“既然打仗是损害百姓的利益,那么公孙先生及众卿家又有何高见,可一劳永逸的解除匈奴对我大汉朝的威胁呢?”
  公孙弘不敢再说,汲黯却出来奏道:“臣以为,既然匈奴王庭已经北迁,也可以说是在这场战争中首先认输。既然他们已经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就不要去招惹他们,只要维持现状,与民休养生息便可。”
  刘彻两眼闪闪发光:“依汲黯先生说来,我大汉朝的子民只要苟且在巴掌大的地盘,就可以高枕无忧啰?”
  汲黯严肃的说道:“能守住祖宗留下的基业,这就是无上的光荣。”
  一些老臣纷纷附和道:“汲黯大人所言极是!守住祖宗的基业,安抚天下的百姓,此乃圣君也!”“是啊,能安抚百姓就好。何必劳民伤财呢?何况每次开战,咱们都是以多胜少,或是靠奇袭得手,就其单兵作战能力和打正面遭遇战的实力而言,我们大汉仍是大不如匈奴。咱们当见好就收,别让匈奴人看出咱们的弱点来。”“对,要是他们反攻回来,咱们汉军还不知能不能抵挡。那些好不容易才夺取的土地就会丢失殆尽……”
  卫青面无表情的听着,霍去病不以为然。
  听着类似的话语嗡嗡不绝,刘彻忍无可忍,手重重的拍在案几上,一些胆小的朝臣吓得笏板都掉在地上。其他大臣惊疑的仰望皇帝,独汲黯坦然自若。
    刘彻站起来,愤怒地的怒吼:“依你们说来,我汉家儿郎就是懦弱之辈,活该挨打受欺?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输了怕,打赢了也怕——这前怕狼后怕虎的孬样,倒真是懦弱之极,白玷污了我汉家儿郎的名声!还敢说守祖宗基业!不彻底驱逐外辱,等将来匈奴人再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你们还守哪门子的祖宗基业!想当年越王勾践,身受亡国之辱,可他君臣一心,在天弃地负的景况下,卧薪尝胆十余年,最终一举击溃不可一世的吴王夫差。再看看今天的情形,明明是我强敌弱,却君臣异心,你等只晓得在那里大放厥词,不辨是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朝廷的钱,白花花的米饭,白养活你们了!只可怜我博望侯十三年受尽苦难,本是给大汉子民广博瞻望,扩大眼界,你等却固步自封,甘愿老死自家屋檐之下,真是让朕失望致极!”
   说罢,刘彻双目圆睁,扫视全场,但见众臣诺诺无语,不由得更加恼怒,长袖一甩,怒气冲冲的走了。公孙弘上气不接下气,瘫在地上。
  谒者见刘彻走远,才唱道:“退朝——”
  
  6、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与卫青、霍去病、张骞、桑弘羊等人议事。
  刘彻:“你们说,不必有顾及:这一仗,打,还是不打?”
  张骞率先道:“臣以为,此仗该打。汲黯大人有一点是没说错,就是我大汉和匈奴现今正处于胶着状态,如此一来,此仗就更应该打。谁率先打破僵局,谁就是将来西域那片土地的主宰。”
  刘彻微笑赞许:“博望侯说得好啊。西域可是个好地方,你可是向朕介绍了太多的好东西,朕和大汉子民们都想亲眼看看,不能只停留在用耳朵听的阶段啊。”
  众人都点头同意。
  刘彻又笑道:“而且朕还惦念着你跟朕说的汗血宝马,还有朕没吃过的水果葡萄、石榴,以及那些所有大汉子民听都没听过的稀奇古怪的各样蔬菜,朕要让我们大汉子民也能吃到这些水果蔬菜,汉军将士们也能骑上这样的宝马。--对了,朕还要见识见识那些深目高鼻的西域人!”
  张骞微笑依然:“陛下想见识也不难,只要打通河西走廊便可以了。”
  刘彻严肃起来:“朕是要打通河西走廊的。不管朝中有些个大臣如何说,也不管天下有些个百姓如何怨,朕深信不疑的是:朕即将要做的事必定是有利于千秋万代的大事!朕要走出这个祖宗的小圈子,朕要放眼看更广阔的天地,朕要把华夏文明传播出去,朕还要给华夏子民争得更广大的生存空间!”
  众人都静默地看着他。
    刘彻:“大将军,这仗若让你来统兵,你大概得用多少人?”
  卫青沉思片刻,谨慎的:“陛下,河西那一带水草肥美,是匈奴人的基根所在,那里盘桓休屠王、浑邪王两部,以前很少与汉军作战,若要攻打,出战的士兵连同后方运输辎重粮草的人,最少也要五万人。而且北线朔方、代郡、定襄一带,依然不能松懈。”
  刘彻点点头,转头对桑弘羊:“你能给朕多少钱?”
  桑弘羊定定神:“陛下,如果依大将军所言,虽说北线汉军开支是正常的,但一下子就多了五万人的费用。而目前国库所余实在有限,只怕连一万人的军饷都负担不了,就算在别的款项上精打细算,也只能勉强凑够万余人的花消。”
  刘彻皱眉道:“你就剩这点钱了?”
  桑弘羊恭敬的:“如陛下所知,国家之大,凡一切举措,皆有预算:朝臣的微薄俸禄,各种郊祀的费用,再则犒赏功臣将士,天灾,边祸,民计民生——这些哪样可以克扣呢?臣确实不能在短时间内为陛下筹到大批军饷。”
  刘彻:“那你什么时候能筹够军饷?”
  桑弘羊:“起码也要等到夏收时节。”
  刘彻烦躁起来。
  而卫青在他的频频注视下,依然沉默不语。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霍去病突然道:“陛下,让臣去。臣不要任何辎重粮草,臣只要一万骑兵。”
  卫青失声道:“去病,别胡闹!”
  霍去病一本正经的道:“舅舅,我不是胡闹。如果让我去,我能打赢。”
  刘彻一下子来了精神:“去病,说来听听,不带辎重粮草,你怎么打?”
  霍去病信心满怀的说:“陛下,臣打算取食于敌,速去速来,最大限度的发挥骑兵的机动作用。”
  卫青提醒:“去病,你是上过战场的,你知道纸上谈兵和实际情况是两码事。”
  霍去病:“舅舅,龙城大捷之前,你不也是没有参战的经验吗?可四路大军同时出塞,独你赢了。现在如我能去,我还是占了便宜的——至少,我已经上过战场,而且还是跟你一块去的。”
  刘彻大喜过望:“说得好。没有放手一博,那有战果辉煌。去病,朕封你为骠骑将军,只给你一万骑兵,人由你自己挑,这河西一战,由你来打!”
  霍去病:“诺!”
  卫青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担心。
  刘彻:“大将军也不要闲着,你先去朔方、定襄、代郡一线,给匈奴增加点压力,让他们摸不到我军的动向意图。”
  卫青:“诺!”
发表于 2006-4-10 15:39:10 | 显示全部楼层
7、汉军营中 日  外
  霍去病与赵破奴等人正在视察士兵准备情况。
  赵破奴:“将军,人都已经根据你的要求全部选好了。”
  霍去病:“嗯,该带的都带了吧?”
  赵破奴:“弓箭、弩机、金创药、毛毡,还有盐筒,每个人都带齐了。”
  霍去病:“嗯。命军需官再检查一遍,如果有人到战场上才发现少了东西,唯检查人员是问。”
  赵破奴:“诺。”
  霍去病:“对了,再去领二十个皮球。”
  赵破奴:“啊?诺!”转身而去。
  徐自为好奇地:“为什么要领皮球呢?难道行军打战时还要蹴鞠?”
  霍去病:“你说的没错。”
  徐自为:“可那时大家有时间精神玩吗?”
  霍去病:“没时间,没精神也要玩!”
  徐自为:“啊?”
  
  
  8、长安北军大营 日 外
  士兵们正在进行蹴鞠比赛,赛场上热火朝天,啦啦队也是声嘶力竭。
    刘彻在霍去病的陪伴下从车舆上走了下来。
    刘彻兴高采烈地站在车上向士兵们挥手。
    战士们蜂拥而至,欢呼着将车舆围住,兵士们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彻在霍去病的搀扶下,走下了车舆。
    刘彻由霍去病沿着地毡校阅点验着骑兵方阵。
  
  刘彻往前,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霍去病在旁介绍:“这位是兽医,此次长途奔袭,穿越高山沙漠,此战臣共带有一万三千匹军马,没有兽医防病治病,军马的体力质量如何保证?所以每营臣都配备了一名兽医,负责军马的诊疗。”
  刘彻:“不错,你想得周到。”
  霍去病:“这几位都是臣从各营中选出的出生于河西的各族人,他们对河西的地理可谓了如指掌,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的。”
  刘彻:“好,好。这一战,怎么打,由你。朕只要你打出威风,打出气势,但绝不能给朕打败仗!记住,你要是打输了,朕削你的侯!”  霍去病笑:“臣知道!”
  
     号角声响了,钧天乐大作。
    霍字将旗在风中招展。
    一名校尉纵马驰来,站定,大声地:
    “骠骑军团准备完毕,恭请皇上校阅……”
    行致意礼节的刘彻惬意地对霍去病:“走,看看去……”
  
  9、匈奴单于王庭 日  内
  赵信正在对伊稚斜禀报军情:“卫青日前突然来到定襄,看来汉朝皇帝又要有新动作了。”
  伊稚斜看向地图:“难道汉朝皇帝已经作好了决战的准备?”
  中行说摇头:“不可能。一年的时间就做好跨越大漠与我匈奴单于主力决战的准备,不可能。”
  伊稚斜:“自次王,你以为呢?”
  赵信:“我同意中行先生的看法。汉朝虽然富庶,但收入多,开支也大,一时间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的。”
  伊稚斜:“那再派人去仔细探查,我倒要看看,汉朝人又要有什么花样。”
  
  10、长安城安门 日 外
  百姓们夹道欢送军队。
  汲黯披麻戴孝,正在路边哭嚎。
  霍去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骑在队伍最前面,昂首前进。
  
  11、匈奴单于王庭 日  外
  伊稚斜与赵信在辽阔的草原上远眺。
  伊稚斜:“自次王这道北迁之计果然大妙。你看,我大匈奴的子民们在这片草原上依然生活美好,这多汁的牧草将我大匈奴的牛羊养得多么肥壮啊。”
  赵信:“看来不出五年,我单于王庭就能完全恢复元气了。”
  伊稚斜:“而汉朝人,哼,我的一支军队刚从汉朝的上谷回来,他们得到了他们想得到的一切,而汉朝的军队只能将他们送到大漠以南!”
  两人相视大笑,笑声响彻草原。
  
  这时,远处有个黑点急驰而来。
  伊稚斜与赵信止住笑。
  人马奔驰到眼前,匈奴侦骑下马,气喘喘嘘嘘的道:“大单于,汉朝又发兵了!”
  伊稚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朝这来的?是卫青率兵?”
  侦骑:“不是。汉军这一次兵出陇西,由冠军侯霍去病统领——他现在已被汉朝皇帝封为骠骑将军,于前日清晨出发。”
  伊稚斜气急败坏的道:“为什么现在才来报?”
  侦骑抹了一把汗,神情疲惫:“大单于有所不知,汉军在北地五郡设立重重关卡,盘查得很严,我是绕道而行,所以来得迟了些。”
  伊稚斜咬着牙:“刘彻这是在开辟新的战场!目前的胶着状态让他不安,让他的国家混乱,为摆脱困境,他需要新的胜利,以壮国威,以鼓民心!他看准我在西边部署的兵力不多,就想斩断我的右臂,顺便取代我大匈奴在西域的统治。然后,他再想合围我的王庭!”
  
  赵信:“大单于所虑甚是,但也别太心焦了。我们大匈奴在河西的浑邪王、休屠王两部,虽说兵力不及东边的左贤王部雄厚,但以十万对一万,还有二十六个属国的兵力可随意调遣,可谓兵强马壮。区区万骑汉军,量他们也成不了大气候。”
  伊稚斜赞同这个观点,道:“这个霍去病,就是上回偷袭我们后方的那个人?”
  侦骑道:“正是此人。不过这小子狂妄之极,他不带辎重粮草,轻骑冒进,妄图扫荡西部。”
  伊稚斜听到此处,冷笑道:“好!他不带辎重粮草,以汉军之短,攻我大匈奴之长,别说是想打到西域,他只要西度黄河,逾乌盩,就会被我们大匈奴西羌属地的先零部落阻截。就算他侥幸逃脱,屯兵在那儿的休屠王部和浑邪王部也不会放过他,定将他夹击而死!”
  赵信乐观地:“大单于说得对。虽说我匈奴的休屠王部和浑邪王部只是半牧半攻的兼职兵,但以逸待劳,总比劳师远征的汉军强。汉朝人的祖先说过‘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就算他汉军军备再精良,等他们累死累活的到达西边,准没什么战斗力了——何况还是那么个嘴上无毛的小子作统帅!”
  伊稚斜点点头:“不过,还是不能太轻敌。马上派人通知浑邪、休屠二部,准备痛击汉军!”
  
  12、黄河金城渡口  日  外
  北风呼啸,黄河上依然千里冰封。
  霍去病率领士兵们正在从冰上小心地过河。
  
  徐自为紧裹着毛毡:“这什么鬼天气,长安城都快春暖花开了,这儿居然还是隆冬季节。吐口唾沫都会结冰。”
  赵破奴一笑:“你这才知道,打战可不是光和人打,还得和天斗呢!”
  徐自为:“还好将军想得周到,我开始还想都要到春天了,干嘛还要带毛毡,幸亏带了,要不我们都得冻僵了。”
  仆多:“小子,只有你冻僵了吧。看你这冻死鬼的样子,裹了两条毛毡还不够。我看哪,将军要都带你这样的兵,每个人都只有带毛毡上战场,用毡子闷死匈奴人了。”
  众人大笑。
  霍去病转头看着他们,也是微笑。
  
  
  
发表于 2006-4-10 15:39: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集
  1、黄河金城渡口 日 外
  大军已经渡过黄河,集结成形。
  霍去病正与赵破奴等人看地图。 
  霍去病:“这里是皋兰山南,是匈奴卢胡王折兰王属地;如果从北路进军,渡过乌盭河,则是匈奴遫濮部。” 
  赵破奴等人连连点头。
  霍去病在图上画了一个圈,站起来:“好,全军休整完毕,出发!”
  
  2、休屠王帐帐内 日 内
  休屠王正在招待单于使者。
  休屠王:“尊使一路辛劳,我已通知浑邪王,他一会儿就到。”
  使者:“那就好,大单于最为关切河西走廊的防务。希望休屠王与浑邪王携手并肩……”
  
  草原上,浑邪王已经来到休屠王处。
   
  账内,休屠王正与使者碰杯喝酒,外间此时传来马蹄声,侍者传报:“浑邪王到——”
  两人起身迎接。
  
  使者:“两位请入座,二位大王,我现在就转达大单于的训示……”
  
  3、匈奴遫濮部 日 外
  远处,乌盭河如一条丝带,波光闪闪。近处,乌鞘岭则是积雪皑皑。
  匈奴部众们正在开始一天的生活。
  老人与妇女在生火、洗衣,叫唤着自己家的孩子。
  男子们则准备将牲畜从圈栏里放出。
  
  一支骑兵从乌鞘岭后闪出,向遫濮部迅速扑来。
  匈奴人中有人终于发现了这支部队,他们逐渐看清了军队的装束:“是汉军,是汉军——”
  声音充满了紧张和恐惧。
  人们无论男女老幼,纷纷拿起武器,或抽刀,或弯弓搭箭,开始聚拢成形,准备反抗。
  
  汉军很快进入射程范围,匈奴人在首领的指挥下开始射箭,但汉军来速太快,没等他们射出第二批箭,汉军已经冲进了他们的阵地。
  双方开始了一场血腥的厮杀。
  
  徐自为被一个几乎同样大的匈奴少年砍在盔甲上,一下子从马上掉在地上,将自己的毛毯也拉了下来。匈奴少年下马准备继续砍杀,徐自为将毛毡向他头上一扑,匈奴少年立刻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徐自为拿起刀就在毛毡上乱剁,毛毡上一个又一个洞口中汩汩地流出鲜血。
  
  徐自为已经听不周围的声音,直到一个手捉住他的手:“不要再砍了,他已经死了。”
  徐自为看向来人,正是霍去病。
  徐自为:“死了,真的死了?”
  霍去病:“你自己掀开来看吧。”
  徐自为却始终没的掀开来,他站起来放眼一望,战斗已经结束了,匈奴人的尸体遍布在草原上。而那些牛羊还在安静的吃草。
  士兵们则有些在裹伤,更多的则是围在匈奴人的锅前捞取食物,或者到帐篷里寻找能带走了东西。
  赵破奴:“将军,遫濮部已经基本被歼灭,只有三十几个人向西逃脱。”
  霍去病:“我军损失如何?”
  赵破奴:“只有一百二十二人受伤,而且伤势均不重。军医已经给他们都敷上药了。”
  霍去病:“还能行军吗?”
  赵破奴:“能!”
  霍去病:“好,命令大家,找到的匈奴人干粮先留着,将这些牛羊选些肥的杀了,好好吃上一顿,其它的,全部杀掉!还有,吃完了,休息一个时辰,全军继续前进!”
  赵破奴:“诺。”
  
  看着大家痛杀牛羊,霍去病长出一口气,坐在地上休息。却听到有人在呜咽。
  霍去病过去一看,果然是徐自为。
  霍去病叹气:“果然是你,有什么好哭的。”
  徐自为:“这个少年和我一样大,我却杀了他!”
  霍去病:“他杀了你,他会哭吗?你在边关,看到匈奴人是怎样杀我们汉人的。”
  徐自为:“我,我还是害怕,他的眼睛一直睁着。”
  霍去病:“初上战场,害怕没什么。但不要再哭了。眼泪,留着让匈奴人去流吧!我们要流的只是血与汗!”
  
  仆多拿来两只烤羊腿,给了两人。
  霍去病:“烤得这么快。”
  仆多笑笑:“哪儿啊。弟兄们的还在烤,这是匈奴人留给将军的。便宜了你这小子,把眼泪收起来,好好填饱你的肚子再杀匈奴人吧。”
  霍去病一笑,用短剑削下一块,尝了一口:“匈奴人烤羊的本事倒还真不错,和宫里的疱厨有得一比。”
  仆多:“将军慢用,我也去吃了。”
  
  霍去病与徐自为坐在一起,大吃起来。
  徐自为一边啃,一边看着士兵们将牛羊全部杀死,奇怪地问:“将军,杀这么多牛羊做什么,我们又吃不掉,也带不走。”
  霍去病一笑:“消灭匈奴,一个是在战场上直接杀掉,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他们失去牛羊而饿死。”
  徐自为:“那为什么不将这些牛羊运回去给我们汉人呢?”
  霍去病:“你可直是个孩子。河西的牛羊怎么运到河东,把它们卖了的价钱还不够运费呢。”
  徐自为嘿嘿一笑,埋头大吃。
  
  篝火举渐渐熄灭。士兵们都在抓紧时间休息。
  霍去病正认真的看地图。徐自为滚在一边打盹,口水也流了出来。
  赵破奴走了过来:“将军,你怎么不休息?”
  霍去病:“我在看下一步的计划。你看,这里是匈奴人的属部羌中地区,有强大的西羌先零部落;这里是则是休屠王主力所在。所以我们所走的路既要避开西羌,又要不接近匈奴休屠王所部,只有这条路,是匈奴在河西最薄弱的一线,看来,我们就是要这样走,最终,将剑直插在休屠王的咽喉处。”
  赵破奴:“这太危险了。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千多里的行军,能不被匈奴人发现吗?”
  霍去病:“你也认为不可能。那匈奴人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这样走。至于一千多里不被匈奴人发现,容易,只要走得快就行了。”
  赵破奴:“可是,如果匈奴人在河西廊的东西两个出口处都关起门来,那我们不就完全没有出路了。”
  霍去病:“所以我们要快,以快制快,快到匈奴人根本没有反应到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我们的战斗目标!”
  赵破奴震惊地看着霍去病。
  霍去病忽然一笑:“好了,我也要休息一会儿了。你命巡逻的士兵轮换休息后,你也去小憩一会。”
  赵破奴:“诺!”
  
  徐自为突然睁开眼睛,似乎是做了个恶梦。
  只见霍去病扶着刀,靠着绝尘,正在小睡。
  
  4、草原 傍晚 外
  霍去病领兵前进。
  一队侦骑回报:“将军,前方六十里有一个部落。”
  霍去病:“来人。”
  几名士兵过来。
  霍去病问道:“前方的部落是匈奴人还是其他人?”
  士兵:“应当是匈奴的属国之一的鄀孜国,是羌人的一支。”
  霍去病点点头:“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士兵们:“应该是不到一万人。”
  霍去病:“嗯。赵破奴、高不识、仆多,你们各率所部分别从西、南、北三个方向与我一齐合围,记住,只诛杀顽固抵抗者,凡投降者,皆不可杀!违背军令者,当军法论处!”
  众将士:“诺!”
  
  6、鄀孜部落 傍晚 外
  人们正在忙着晚饭,一片热闹的生活气氛。
  正当大家坐在篝火前准备吃晚饭时,从四面八方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一支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已经将他们包围。
  鄀孜人的脸上涌出了恐惧的表情。
  汉军依然在合围。
  
  7、休屠王帐帐内 夜
  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
  休屠王:“……一个二十岁的年青人居然成了汉朝的将军,看来汉朝真是没人了,哈哈哈。”
  浑邪王:“那也很难说,比如卫青,初上战场时也不过二十四岁。”
  休屠王:“卫青是卫青,霍去病是霍去病,汉朝皇帝能保证他的两个亲戚都是大将之才吗?”
  浑邪王:“这倒也是。一个卫青就实在的太少见了,再来一个,天神也不会答应的。”
  使者:“卫青的本领大家都知道了,这霍去病确实年轻,但他第一次出战,就只用八百骑兵,杀了我大匈奴二千多勇士,包括大单于的叔祖若侯产等多位大匈奴的o(︶︿︶)o 唉贵族!”
  浑邪王:“也许他只是碰巧。”
  使者:“但他的坐骑却是黑魔鬼!”
  浑邪王和休屠王一惊:“黑魔鬼!”
  使者:“不错。”
  休屠王:“就是那匹踏死军臣单于的黑魔鬼!”
  使者:“正是!”
  浑邪王:“当年伊稚斜单于继位后曾经派了上百位有名的骑手去驯服它,结果总是失败了。没想到居然被这个霍去病驯服了,看来这个霍去病一定有过人之处。”
  休屠王:“不错,神马总有灵性,只有强大的人才有资格驾驭神骏的马匹。我们匈奴人有一句话‘看一个人如何英雄,只要看他的马就行了’。看来,这个霍去病小看不得啊!”
  
  8、鄀孜部落 夜 外
  
  鄀孜人正在和汉军一起烧水的烧水,宰羊的宰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轻松的表情。
  
  9、鄀孜部落首领账内 夜 
  宴会正在举行。
  鄀孜首领:“……匈奴人每年都向我们部落索要无数的贡品,只要不能达到他们的要求,就会派大军来屠杀我们的人民。今天大汉朝派天兵来拯救我们的民众,正如久旱的草原降下了甘霖,无尽的沙漠涌出清泉,我谨代表所有的鄀孜人向将军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
  霍去病:“长者太客气了。匈奴也是我大汉最大的边患,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都是消灭匈奴,为自己的民众带来安宁的生活……”
  
  10、鄀孜部落 夜 外
  一些汉军正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说话。
  士兵甲:“这烤肉真香,我还以为要还要经过一场大的厮杀才能吃得到。”
  士兵乙:“你倒想得还好,我还以为我是没命吃这一顿了呢!”
  众人大笑。
  士兵丙:“真没想到,将军两句话就将鄀孜人的兵器都放下来了。”
  士兵丁:“你们说,这是什么原因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徐自为大声说道:“你们说的都不对!将军说过,西边情况复杂,部族众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被迫服从匈奴人的,所以要区别对待,将他们从中间分化瓦解。只要投降归顺的,就放过他们——这叫‘服而舍之,功成则止’,懂不懂?”
  大家都看着他,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徐自为有点不知所措:“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没说错啊!”
  一位年纪稍大的士兵笑道:“你是没说错,就是大家都有点听不懂,你掉文太多了。”
  众人大笑起来。
  徐自为也傻傻地挠头。
  
  11、未央宫宣室 内 夜 
  刘彻正在一个人仔细的看着地图,并不时在图上画路线。
  突然他长叹一口气:“这个去病,到哪儿了呢?”
  秦非进来。
  刘彻看着他:“你说说看,去病现在到哪儿了呢?”
  秦非:“这个,卑职不能说。”
  刘彻一拍额:“对了,你是内侍,怎么能管这些事。唉,以前仲卿在前线打战时,去病总在朕身边和朕讨论军事,朕倒不觉得寂寞。现在他上了前线,仲卿又还在北线,朕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了。”
  秦非似乎有话要说,刘彻却没看见,只顾自己发劳骚:“这个霍去病,打战居然连一点消息也不回报,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怎么,朕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事了!”
  转头看到秦非的表情:“你有什么事,这种样子做什么?”
  秦非:“陛下,平津侯,平津侯薨了。”
  刘彻:“什么,丞相没了。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秦非:“就是刚才,丞相府里来人禀报的。”
  刘彻:“上次朝议时不是还好好的,精神足着呢,怎么说走就走了?也罢,传诏,命其子公孙度嗣侯。”
  秦非:“诺。”
  刘彻:“还有,命太常代朕亲去丞相府处理后事。”
  秦非:“诺!陛下还有吩咐吗?”
  刘彻:“你退下吧。”
  秦非:“诺!”退下。
  刘彻:“看来朕又要选个新丞相了。”
  
发表于 2006-4-10 15:39:41 | 显示全部楼层
12、李广府 日 外
  李敢正从大门入内。
  李广一脸气愤愤地从正厅出来。
  李敢:“孩儿见过父亲。”
  李广从仆人手中接过缰绳:“你去拿上你的弓箭,和我一起到东郊打猎去。我在宣平门等你。”
  李敢:“诺!”
  李广将马牵出门,跳上马,急弛而去。
  李敢有些奇怪,走向正厅。
  
  13、李广府 日 内
  李敢母正与李敢妻说话。
  李敢进来:“孩儿参见母亲。”
  李敢妻起来:“夫君回来了。”
  李敢:“你去将我的弓箭快些拿来,我要与父亲打猎去。”
  李敢妻连忙进去。
  李敢:“母亲,父亲怎么一脸生气的样子?”
  李母:“唉,还不是你叔叔拜了丞相。”
  李敢:“叔叔拜了丞相,是李蔡叔父吗?”
  李母:“是啊。”
  李敢:“这也难怪父亲生气,李蔡叔父样样不如父亲,却是早早封侯拜相,就是我,也不服气!”
  李妻将弓箭取来,李敢接过:“母亲,孩儿走了。”
  
  李母与李妻看着他离开。
  李妻看着李母:“母亲大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李母:“唉,我真要被这对父子气死!”
  李妻赔笑:“母亲,这话怎么说的呢?父亲大人对母亲敬重有加,夫君可也是你夸赞过的孝子啊。”
  李母:“你不要给他们说好话了。我气的不是他们对我怎么样,我气的是他们的为人心胸!”
  李妻:“父亲大人一代名将,为人也为世人称道,母亲不是知道的吗?”
  李母:“我当然知道,你父亲出身将门世家,武艺高强,天下共敬,的确是位大英雄。可是,居然自己的兄弟封侯拜相,没有贺喜之意,友于之情,只想到李蔡样样不如他。包括李敢,居然也是这么想!这可如何是好。”
  李妻:“母亲,媳妇本不该这样说话,但是李蔡叔父无论武艺名望,的确都是远不如父亲。”
  李母:“对,这些外人看得到的,你李蔡叔父是不如你父亲。但若说为人,你李蔡叔父可比你父亲高明,起码他知道别人总有比他强的地方!我最恨的就是你父亲包括李敢,如果一个人对他不服软,不言辞动听,就只知道昂着头看人;你父亲还好,如果别人真正是有本领,他还知道敬重这个人,你的丈夫,比起他老子来,本事没他强,脾气比他还臭!”
  李妻苦笑:“母亲,媳妇也知道,可是没法子啊!”
  李母:“我也知道,这都是多少年的习惯了。说起来是先秦名将之后,当然了不起了。”
  
  正说着,一个少年冲进大门,叫了两个魁梧的家仆拿着棍子出去了。
  李母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这么乱嚷嚷的?”
  管家进来:“启禀夫人,是禹公子叫了两个仆人拿着棍子出去了。”
  李母:“拿着棍子出去,是去打架吗?你也不挡着!”
  管家:“禹公子说,是陵公子被一伙少年围住了,他回来叫人去救陵公子回来的。”
  
  正说着,大门外又是一阵吵嚷。
  李陵鼻青脸肿地进来,家仆要搀扶他,他一甩手,走得更快。李禹跟在后面。
  李母大是心疼:“怎么了,怎么打成这样。”
  李妻已经拿来金创药,给李陵治伤。
  李母看着,帮着上药:“还好,都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这是怎么回事?”
  李禹:“陵哥哥昨天和几个少年约着比武,将他们全打败了。他们不服气,就说今天再比。结果我和陵哥哥到场之后,被他们带到一个空院子里,里面有十几个人,我想着要吃亏,拉着陵哥哥走,他却不肯走,一定要和这班人打架,所以我先溜回来叫人帮忙了。”
  李陵气愤地:“这帮无赖,有本事就一对一,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还有你,李禹,居然临阵脱逃,太不要脸了,哪象我们李家的人。”
  李禹:“喂,你说什么。我是在帮你,要不是我见机得快,回来叫人,只怕你就不是现在脸肿了,而是全身都肿了!”
  李陵:“你说什么,嘶,祖母,你轻点。”
  李母:“你这个孩子的脾气怎么不能改改。禹儿哪一点做错了,别人人多势众,打不过就逃,那是应该的。就是上了战场,明知不是对手也要冲上去,那个主将肯定是个笨蛋。自己想送死不要紧,别让士兵们去送死啊!亏你还读兵书,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有脸说你弟弟的不是。今天可是他救了你。”
  李陵:“祖母,我们李家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逃跑的士兵!李禹今天就是临阵脱逃!”
  李母:“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唉,回你的房间去,今天不许吃饭!”
  李陵:“我知道,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你们都欺负我!”哭着冲出去。
  李妻正要追,李母:“不许追。我今天真是要被这祖孙三代给气死了。”
  李妻:“母亲,不要生气,他们不都走了吗。那就看看我和禹儿,你气不气?”一边给管家使了眼色,管家出去了。
  李母:“我不气了。知道你好,又要孝顺我们两个老的,又要服侍中间一个,还得照看下面几个小的。唉,可惜你不是陵儿的母亲,要是陵儿能有你管束,也就不是这样了。”
  李妻:“母亲太夸奖孩儿了。”
  李母:“陵儿这孩子是被他爷爷和叔叔宠坏了,自视太高,一天到晚将李信挂在嘴上,将军的后代一定就是将军吗?我还是周天子的后人呢,怎么不是公主呢!再说,李信又不是什么名将,抬得那么高做什么!”
  李禹:“祖母,先祖李公信不是名将吗?他不是逐得太子丹的吗?”
  李母:“秦末的燕国算什么,秦国数十万虎狼之师,只要率兵者不是完全白痴,败燕不过举手之劳。何况燕太子丹的脑袋也还是他父王喜砍下来的。再说,破燕也是王翦的功劳……”
  李妻打着眼色。
  李母不理:“我今天就是要告诉禹儿,李家的名声固然重要,但不能为了名声连真相都不敢说。你的曾祖先李信,在始皇帝攻楚时,王翦都要六十万大军,他居然只要二十万。始皇帝赞其壮勇,结果是先胜后败,居然被楚人追了三天三夜都甩不掉敌人,结果大败,从此再也不受任用。”
  李禹:“真的,怎么和爷爷爹爹说得不太一样?”
  李母:“他们当然只会说祖先如何如何英勇无敌了,唉,你陵哥哥就是这样教大的,禹儿,祖母说得都是实话,你现在可信可不信,长大后再好好想想!”
  李禹:“诺!”
  管家过来:“老夫人,少夫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李母:“好了,去吃饭吧。我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说得我都饿了。”
  李妻上前扶她:“母亲慢走。”又对管家使眼色。
  管家连忙说:“老夫人,要不要请陵公子?”
  李母:“不要,让他饿两顿再说。”
  李妻:“母亲,这要是让李敢知道了,他虽然不敢说母亲什么,一定会责备我未尽婶母之责。母亲不想看到媳妇被骂吧?”
  李母:“你丈夫要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14、休屠王王帐内 日 内
  
    浑邪王和休屠王吃惊地听着哨报。
  
   侦骑:“霍去病与他的一万骑兵,自五日前就进入河西,一路西进,已经横穿了五个臣属国,直逼向焉支山我休屠王本部而来。”
  目瞪口呆的浑邪王与休屠王。
  休屠王:“什么,五天行军一千多里,居然没有一个部落属国能挡住他们?”
  侦骑:“是的。”
  浑邪王:“那五个属国每个都有约一万人左右,居然都挡不住一支一万人的远征之师。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不怕我大匈奴施威于他们吗?”
  侦骑:“据前哨将领说,汉军除了歼灭了我匈奴遫濮部外,所经五个匈奴属国,都是采用降者不取财物民众的方法,使得这五个属国不仅没有攻击汉军,甚至有的还与汉军结成联盟,共同对付我大匈奴!”
  休屠王:“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将我大匈奴的属国变为汉朝人的同盟!这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浑邪王:“不管是能不能想象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如何对付霍去病!”
  休屠王:“霍去病,对,对,要对付他。可是,怎么对付呢?”
  浑邪王:“当然是加紧挖筑壕沟,在焉支山下集结重兵,严阵以待。我就不相信,凭你我五万主力大军,在此以逸待劳,会怕了一支五天里跑了一千多里的汉朝军队!”
  休屠王:“唉哑,还是浑邪王说得对,汉军再怎么厉害,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当然不用怕他们。”
  又扬声道:“来人,传令下去,在焉支山下迅速挖起壕沟,准备阵地,与汉军决一死战!”
  
   
  15、焉支山下 日
  匈奴军队正忙着挖壕沟,设鹿寨。
  大家边忙边说:“想不到我们匈奴人居然也要打阵地战了。”
  “就是嘛,我们大匈奴的勇士们从来都是在马背上称雄的,想不到居然也有这一天。”
  “我听说这次汉朝军队的将军霍去病,是天神派下来的。”
  “你胡说,天神是我大匈奴的神,怎么会派到汉朝人那边?”
  “那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大匈奴有天神,难道汉朝人就没有?我说的是霍去病是汉朝人的天神派下来的。”
  “这话还差不多。”
  “就是说嘛。要不怎么只听见一会他在东,一会他在西的,才一眨眼,又要到我们焉支山来了……”
  “别啰嗦了,快干活吧。你看,天都快黑了,都没时间让我们休息,看来这霍去病是真的要来了……”
  
  
发表于 2006-4-10 15:4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集
  
  1、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与卫青正在舆地图前议事。
  刘彻:“……丞相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毕竟公孙弘已经是八十岁的人了,总是寿终了。”
  卫青:“臣知道。”
  刘彻:“你倒是对朕说说,去病这孩子这战会怎么打?以前是去病向朕说你,现在也轮到你向朕说他了。”
  卫青:“诺。”
  卫青在地图前仔细思考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刘彻:“有什么问题吗?”
  卫青:“臣在想,去病会走哪条路?”
  刘彻:“你认为呢?”
  卫青:“臣以为,最好的选择是这条,这样就可以避开匈奴主力与西羌人,从而避实击虚。”
  刘彻:“嗯,那你认为现在去病应该是到哪里了?”
  卫青:“已经五天了,如果全速前进、没有任何阻碍的话,可能会到焉支山了。但这一路上虽没有匈奴主力,但也有五个匈奴属国,可能现在去病还在与某一属国作战?”
  刘彻:“你认为会打得起来吗?”
  卫青:“作战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想更多的可能是不会,去病应该会用‘舍服止成’之策的。”
  刘彻:“你说得不错。那也就是说,去病现在应该接近到焉支山了。”
  卫青:“对,但五天的行军,休屠王自不必说,去病都是在他的属地进军的;就是浑邪王,也应该早有准备了。毕竟河西是以焉支山为界,东属休屠部,西属浑邪部。”
  刘彻:“看来浑邪王会在焉支山下严阵以待了。”
  卫青:“是的。可能不仅是浑邪王,休屠王在找不到去病行踪的时候,也很有可能将主力移至焉支山下,如果双方合兵,那就有五万之众!”
  刘彻:“五万!”
  卫青:“对,五万。”
  刘彻:“一万远征一千多里没有任何后继粮草支援的军队与一支严阵以待的五万军队,仲卿,你认为结果会是什么?”
  卫青毫不犹豫:“败!”
  刘彻:“而且是惨败,更大的可能是全军覆没!”
  卫青:“对!”
  刘彻:“你认为去病会有这样的下场吗?”
  卫青:“不会!”
  刘彻:“不会!?”
  卫青:“如果他这样冲上去,他就不是霍去病了。”
  刘彻:“不错,去病肯定不会如匈奴人所料的。不过,仲卿,你想他会怎么做!”
  卫青在地图上画了一道线:“如果这样,那也是一种办法,也是我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了!”
  刘彻点点头:“但这也实在是太冒险了。仲卿,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吗?”
  卫青:“如果是臣,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会作如此选择。但臣从一开始就不会用去病的这种战法,臣不是不敢想,而是不敢打!”
  刘彻:“那去病现在打了,也证明是成功了,你会不会再这样打呢?”
  卫青犹豫着:“臣实在是不能打!”
  刘彻大笑:“你啊,仲卿,你果然诚实。你与去病最大的不同,就是去病是天生富贵,而你,从小磨难太多!所以你们两人为人作战,风格完全不同!”
  卫青:“陛下明察!”
  刘彻:“但是朕还是认为,你们两个,骨子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2、河西草原 傍晚 外
  远处,焉支山高高耸立。
  
  3、霍去病营帐 傍晚 内
  霍去病与赵破奴等在议事。
  一名侦骑正在汇报:“……焉支山下匈奴浑邪、休屠二王连日来多调兵马垒筑工事,人数约有五万余人。”
  霍去病点头。
  赵破奴:“五万人,看来这一战是——”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其他人也面有忧色。
  霍去病却只是看着地图:“仆多,去将支陈、当通能他们叫来。”
  仆多出去,不久就带来几个人,正是河西出生的士兵。
  几个行礼:“参见将军。”
  霍去病:“我叫你们来是告诉你们,匈奴浑邪、休屠二王已经在焉支山下排下了五万大军,坐等我们前去呢?”
  几个人大惊失色:“五万?”
  霍去病:“不错。所以我来问你们,你们想不想和打这一战?”
  几个人犹豫着:“如果将军一定要打,我们自当拼死力战;但我们,我们自己是不想打的。”
  霍去病:“赵破奴,你们呢?”
  高不识与仆多摇头。
  赵破奴:“将军一定已经有了主意了。”
  霍去病点点头:“你们看这地图,我们是从金城渡口出发的,现在已经横扫了休屠王部,并与五王国为友了。陛下的目标已经达成,我军也已经达到极限了,就让休屠王浑邪王在焉支山上晒太阳吧。”
  赵破奴:“将军准备回师?”
  霍去病:“嗯。支陈、当通能,你们过来,从此处回到金城渡口,哪一条路最便捷?”
  几个看着图商量了一会,支陈道:“应该是这一条。这里只有休屠王的一处驻牧地,此外就只有这皋兰山下的折兰王、卢胡王的两万部众。我们只要稍微绕一下就行了。”
  霍去病:“嗯。好,告诉全军,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4、长安卫青府 夜 内
  卫青正与阳信吃晚饭。
  卫青看起来吃得正欢,阳信:“今天皇上心情如何?”
  卫青:“还好,不过还是有点心急!”
  阳信:“是啊。也难怪,去病一点音讯也没有。”
  卫青:“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急也没用,还是放宽心怀吧。”
  阳信:“你这话也只能骗骗别人,我可看得出来,你心里急着呢!”
  卫青:“谁说的,我都吃了两碗饭了。”
  阳信:“对,你的饭量是没减,可你怎么只吃眼前的这一样菜,还是你不怎么喜欢的炙鲂。”
  卫青:“是吗?是今天的疱厨手艺好,我吃着觉得比以前不同,所以就……”
  阳信:“你啊。别自欺欺人了,担心去病緊(︶︿︶)o 唉隼矗?谘诓夭氐淖鍪裁础!
发表于 2006-4-10 15:40:18 | 显示全部楼层
 12、皋兰山下草原 日 外
  折兰王、卢侯王与诺耶英正等着汉军。
  三人后面,大队匈奴士兵严阵以待。
  诺耶英:“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得到消息,吓得逃走了吧?”
  折兰王:“王子不要着急,再等等吧。也许霍去病他们听到消息,正在想对策呢?”
  诺耶英:“想什么对策?他们只有一万人,怎么想?包围,做梦;背后包抄,绕山一圈,够我们将前面的部队消灭后再对付后面的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卢侯王:“也许他们在想,怎么死能舒服点吧?”
  众人大笑。
  笑声中,霍去病的军队已经出现在前方。
  
  霍去病看着匈奴人,匈奴人也看着汉军。
  双方相持了一会儿。
  霍去病一举手,汉军前队将弓弩拉开。
  对面,匈奴人也拉开弓。
  霍去病一挥手,汉军前队箭如骤雨向射去。
  同样,匈奴人的箭也射了过来。
  但明显的,汉军的弓箭射程要比匈奴人更远。匈奴人的箭基本上在汉军前面就已经势尽落地。有一些远的也已经没有力量了。而汉军的箭却造成了不少匈奴人伤亡。
  折兰王与卢侯王对视一眼,两人一挥手,带着匈奴军阵快速向前。
  霍去病一挥手,汉军后队的箭也飞射出来,又造成匈奴人的不少伤亡。
  但匈奴军队已经接近汉军了。
  霍去病突然一夹马腹,绝尘电一样冲向匈奴军阵。
  没等众人有反应,霍去病已经弯弓拉箭,将折兰王的王旗射下,正好盖在折兰王的身上。又一箭,正在翻动的旗帜立刻停了下来,旗帜由蓝色开始变成黑色。地上的绿草则开始染成红色。
  汉军也冲了上来。
  卢侯王连忙挥刀向霍去病冲来。
  霍去病挥刀一架,一抹,已将卢侯王的右臂砍下,再一挥,卢侯王的头颅已经落地。
  匈奴人见不过眨眼间,卢侯王折兰王已死,不禁军心大乱。
  诺耶英大呼:“大家跟我向前冲,为两位大王报仇。”
  
  两军终于接触,一场惨烈的厮杀开始了。
  匈奴人数虽多,但汉军基本上是五人伍,首尾相应,战斗力明显高于匈奴士兵。
  诺耶英找上了霍去病:“我是浑邪王子,河西匈奴第一勇士,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大匈奴、为折兰王、卢胡王报仇!”
  霍去病冷冷地看着他,一刀挥去,两人杀在一处。
  两军激烈地拼杀着,喊杀声,击打声,马蹄声,尘沙飞扬,弥漫战场。
  霍去病与诺耶英激战着,霍去病刀势一虚,诺耶英以为有机可乘,全力砍去,霍去病却拨马一闪,诺耶英力量用空,霍去病就势一刀向他头上砍下,但中途却将刀一转,用刀背砍在他颈上。诺耶英眼前一黑,掉下马来。
  徐自为在旁看见,连忙过来准备捆绑,几支流矢飞来,霍去病连忙将他推倒,自己闪避不及,一支箭射中他的左肩。霍去病立刻回刀将箭枝砍断,继续向前杀敌。
  
  13、未央宫长秋殿 日 内
  卫子夫与已经明显怀孕的卫长、曹襄说话。
  曹襄:“……母后不必担心,大将军说,从战局来看,去病应该快要回师了。”
  卫长:“是啊,舅舅是我大汉的第一大将,他说去病哥哥没事就没事。”
  卫子夫:“唉,说是这样说,可是你们的心里不也是一样牵挂吗?”
  曹襄与卫长不说话了。
  
  14、皋兰山战场 日 外
  大批的匈奴士兵开始奔逃,汉军也不追击。
  
  残阳如血。
  霍去病脸色苍白,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士兵有些在照顾伤员,还有些在清理战场。
  赵破奴向霍去病:“将军,此战我们共斩杀匈奴八千九百多人,我军也损失惨重,有近七千弟兄……”
  霍去病:“知道了。不过,我们终于赢了!”
  赵破奴:“对,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战场上,胜利的汉军们高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回声久久不绝。
  
  14、皋兰山下 夜 外
  篝火点点。
  汉军们正将死马肉割下烧烤。
  
  霍去病坐在营帐里。徐自为在外面篝火上烤肉。
  霍去病:“自为,进来。”
  徐自为进来:“将军饿了,肉马上就好。”
  霍去病:“去倒杯水来。再拿一块干净布。”
  徐自为答应一声,倒了水来。
  霍去病却不接:“只要小半杯水就行了,再将盐倒进去。”
  徐自为大为奇怪,但依然照办。
  霍去病将药囊打开,拿出金创药和绷带:“多倒点,浓到盐化不开就行了。”
  徐自为拌好盐水,霍去病将盔甲解开,左边半幅衣裳已经通红。
  徐自为大惊:“将军,你……”
  霍去病:“叫什么,哪个当兵的没受过伤。”一边说,一边用短剑将箭头挖出,自己就要拿起盐水洗伤口。
  徐自为连忙端起杯子,用布蘸盐水,为霍去病洗净伤口。
  又将金创药敷上,用绷带裹紧。
  霍去病:“你倒挺熟练的,我原本还以为你不会呢。”
  徐自为:“我们上谷一带常有匈奴人抢掠,受伤的人多了,人人都会点治外伤的本事。我家的邻居又是个医生,我经常去帮忙,所以也就会一点了。”
  霍去病:“那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现在去给士兵们治伤去吧。”
  徐自为:“能裹的都裹好了,不用我帮忙了。其他的,也不用裹了。”
  两人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一阵焦糊味传来,徐自为跳起来:“肉焦了,肉焦了。”一下子冲了出去,却拿进来一块黑漆漆的东西。
  霍去病大笑,又牵到伤口,只能忍住:“算了,再去拿一块烤吧。”
  徐自为:“可是将军,你饿了吧。”
  霍去病:“没事,你再烤一块就行了。”
  徐自为:“诺!”
  
  15、未央宫南司马门 日 外
  鸿翎急使飞驰而来。
  
  侍卫接过军报:“河西战报——”
  
  16、宣室   日 内
  刘彻正与卫青看地图。听到外面“河西战报——”
  两人急忙走出来。
  侍卫将急报递上。
  刘彻接过,拆开火漆,正欲打开,又递给卫青:“仲卿,还是你读吧。”
  卫青打开,只看了最后一句,大叫:“陛下,是捷报,是捷报。”
  刘彻:“捷报,是捷报?”
  一把抢过竹简,读道:“臣率军逾乌盭、讨遬濮、涉狐奴,历五王国,辎重人众摄詟者弗取……过焉支山千有余里,合短兵,鏖战皋兰同下,杀折兰王、斩卢侯王,……拟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捷首虏八千九百六十级,收休屠祭天金人,师率减什七……”
  刘彻激动地:“是胜了,是胜了,一万人,在匈奴腹地来回两千余里,最终胜了,胜了。”
  卫青也激动地:“是的,去病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
  刘彻:“来人,颁诏,益封骠骑将军霍去病食邑二千二百户。军队在北地休整。骠骑将军即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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