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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3><B>五、初涉江湖</B></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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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3>月挂中天,御家堡中家丁们来往如棱,灯笼如繁星闪烁,照得堡中如同白昼。
御茶微和御青衣拌做男儿装,蹑手蹑脚,偷偷摸摸,躲在一处假山后面。</FONT></P>
<P><FONT size=3>御青衣揪了揪御茶微的衣袖,耳语道:“大小姐,我们可以从大门走出去,为什么还要偷偷的溜?”
御茶微白了御青衣一眼道:“你懂什么?我们既然要行走江湖,当然要用江湖的法子!”
“噢!”御青衣点头道:“还是大小姐聪明。”
两人左一拐,右一转,赶到大墙脚下。
看着高有四丈,如山一般的深墙,御青衣不禁傻眼道:“大小姐,我可跳不出去啊!怎么办?”
御茶微敲了她的额头道:“笨丫头,看看这是什么?”御茶微不无得意的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居然是个飞爪。
“噢!”御青衣两眼闪光,更加确定并敬佩的点头道:“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FONT></P>
<P><FONT size=3>御茶微抽出飞爪后的长绳,冲着墙头用力抛出,奈何气力太弱,飞爪还未到墙头,余力已消,从半空掉落下来。正巧一队家丁路过,见到两人,以为是刺客,大叫道:“哪里来的贼人!快来人呐!有刺客有刺客!”他这一声大叫,只唬得御茶微与御青衣两人慌了神,御茶微丢下飞爪,拉着御青衣向大门跑,家丁们呼喝着追。</FONT></P>
<P><FONT size=3>迎头正撞上一队人,御茶微冲着带队奔去。那带队的挥刀就砍,御茶微闪身避过,对他急道:“<B>阿龙</B>,我是大小姐,你敢对我动刀子?”
阿龙一愣,御茶微已经拉着御青衣从他身边跑远了。
“大小姐?”阿龙挠挠头,看着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好像真是大小姐和御青衣那小丫头!”
家丁们见是大小姐也未做阻拦。
御茶微和御青衣两人跌跌撞撞,终于从御家堡跑了出来。</FONT></P>
<P><FONT size=3>御家堡中,御明背手而立。
御华一身尘土,脸上写满疲惫。他是御家堡总管,刚刚从外地办事而回。四方脸,眉毛黑而浓密,年逾四十,凸起的太阳穴显出此人当是硬家高手。他只那么轻轻一站,便充满了一股刚勇的气势。</FONT></P>
<P><FONT size=3>“你去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谈!”
“大小姐她?……”
御明双眉紧皱,叹道:“由她去吧,她想出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御华摇摇头,恭手弯身,缓缓退了出去。
御华祖上几代都是御家堡的忠仆,到了御华这一辈更是深得御明的赏识,提拔他为总管。御华也不付御明所望,七十二路金刚拳劈树碎石,勇猛非常,罕遇敌手。在御家堡缴灭秦岭赤龙帮、黄沙寨两役中,也表现非凡。他外表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
他今日回到堡中见过御明,心中隐隐觉得将会有大事发生。
他信步走出大堂,叫过护院的守卫头领<B>齐鲁风</B>道:“你带着你的人偷偷跟着大小姐,如果大小姐有什么三长二短,小心你们的脑袋!”
齐鲁风回道:“堡主已经派人跟出去了!”
御华点点头,心想堡主虽言语不说,实则对女儿还是心中挂念,不禁面含微笑,挥手遣走了齐鲁风。
虽然御家堡地处偏远,也属繁华之地。
青楼赌坊一样不少,酒楼茶馆呼喝喧哗。</FONT></P>
<P><FONT size=3>御茶微和御青衣走在宽阔的大街上,看着来往穿棱的人群。两人随然平时也可出堡,但都有家丁跟随,又不可离堡太远,此次出走非同以往,不觉神清气爽。
“大小姐,我们然后要去哪里?”
御茶微瞪了御青衣一眼,指着自己的一身男儿行头道:“说过多少次,要叫我少爷!”
“是啦!少爷,去哪啊?”御青衣撅着嘴拉长声,口齿不清的回道。
御茶微看着御青衣噘起老高的嘴,不禁有种想在上面掉个油瓶的冲动,但随即放弃这个无聊的念头道:“当然去找剑兰姐姐!哥哥一定在她那里!”御茶微一脸肯定的说道,径直走向左街的小巷。
她们两个自顾走着,却不知身后闪过一条紫衣身影。
夜色中,那寒如冰的眼神,任谁见了都要冷透心。</FONT></P>
<P><FONT size=3>黑漆大门紧闭,御青衣敲了许久都无人映答。
“少爷,看来幽兰小姐不在家中。”御青衣放下几乎快敲肿的右手,用左手轻轻揉搓。
御茶微沮丧地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兰姐姐不在家会去哪?我们回御家堡还是投宿客栈?”
御青衣坐到门前石阶上,双手托腮,看着御茶微走来走去,脑袋一会随着御茶微向左,一会随着御茶微向右。不一会便头晕脑胀,忍不住打起嗑睡。</FONT></P>
<P><FONT size=3>夜色已深,黑暗的街巷里没有一盏灯,风吹过小巷发出呜呜声响。
御青衣恍惚间,只觉得肩膀一紧,被御茶微拽起身来,她睁开早已迷朦的双眼向前一看,全身不由得突地打了个寒颤。</FONT></P>
<P><FONT size=3>墨黑的夜空下,一个紫衣女子静静的站在她和御茶微面前。这女子很美,脸庞如冰似玉,明艳不可方物,却苍白无血得好似透明一般。晚风舞起她的秀发,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一双眼睛毫无表情,盯着御茶微与御青衣,如同在看着两具已无气息的尸体。
她正是风烟。
“御风行在哪?”声音冰冷,只这一句话,天地间忽然沉寂,御茶微和御青衣顿觉身周的空气都似已冻结,由心底生出瑟缩寒意。
“我,我不知道他在哪!”御茶微故作镇静,伸手握住腰间的剑柄。
“御风行和御家堡什么关系?”
“他是我……”御茶微正要说他是我哥,御青衣在一旁抢道:“没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根本不认得!”御茶微惊觉,暗暗出了一身冷汗,看样子紫衣女子必与御风行有所瓜葛,许是寻仇至此,若说明真实身份,不仅会给御风行增加麻烦,恐也会给御家堡带来不必要的冲突。
“丫头多嘴!”风烟森然道,说话间刀已在手,人已近前。
御青衣只见眼前白光一片,顿时吓得呆住,全身颤抖,不知躲避,竟然动弹不得。</FONT></P>
<P><FONT size=3>金属交鸣,火星四溅。御茶微拔剑冲到御青衣前面,挡住风烟的攻击。但她哪里是风烟的对手。风烟刀势中夹着风劲与内力,只震得御茶微虎口迸裂,双手拿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不知去向。
风烟嘴角绽出一丝轻蔑的微笑道:“还不错,能够挡住我这一刀而不伤性命的,世间已难出几人了!”
御茶微呼呼喘气,垂下手臂,血从手指尖滴落,浸入焦黄的土地,如绽放的花瓣,艳目惊心。
御青衣睹见御茶微受伤,方始缓过精神。她抽出背后的双剑,抢在御茶微身侧,护住自己与御茶微。</FONT></P>
<P><FONT size=3>风烟看着两人笑了,她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十分惊艳。
御茶微和御青衣的额角却冒出了冷汗。</FONT></P>
<P><FONT size=3>杀气,强大的杀气。
风烟飞身跃起,刀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直劈御青衣的左肩。御青衣侧身闪躲,剑走轻灵,一剑刺向风烟的咽喉,一剑挽个剑花,欲护手臂。
风烟也不避,短刀在御青衣长剑上轻轻相抵,身体居然于空中转向,折杀御茶微。
御茶微翻身后跳,一股劲风从头顶掠过,发丝纷乱,竟被短刀削下一缕。御青衣举剑来救,风烟起腿,一脚便踢飞御青衣手中的长剑,御青衣啊的一声惊呼,颈下已被刀锋划过,细细的流出鲜血。</FONT></P>
<P><FONT size=3>只看风烟的刀法去势,如果她愿意,御茶微与御青衣早就成为两具尸体。她好似在戏耍老鼠的猫,慢慢的享受别人对死亡的恐惧。
她本没道理杀这两人,但她喜欢!</FONT></P>
<P><FONT size=3>风烟一刀快过一刀,将御茶微和御青衣逼至墙角,两人身上斑斑点点到处是血,都已受了重伤。
御青衣忽然迎着刀锋冲了上去,大叫道:“大小姐!快走!你快走啊!”
御茶微一怔,忿然道:“我们,我们是好姐妹!我不能丢下你不顾而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御青衣听罢,热泪盈眶,所幸也不再还手,只是挡在御茶微身前。</FONT></P>
<P><FONT size=3>风烟反而忽然收手,抬首向天,望着遥远的星空,好似自语,喃喃道:“不会反抗的猎物玩起来也没趣。”她的声音虚无飘渺,眼神中莫名的升起萧索之意。
御茶微与御青衣相互搀扶,惊异的看着她,不知她是何意。
“所以,我现在打算杀了你们,你们说,好不好?”风烟淡淡微笑,虽是寻问,却毫无等待对方回答的意思。
不料话音未落,巷口忽然冲过来一队人,为首的大喝道:“休得伤我们大小姐!”
御茶微定睛一看,竟是御家堡家丁阿龙。御茶微胸口一热,心道:原来爹爹竟这般惦记着她!</FONT></P>
<P><FONT size=3>风烟神色不变,笑容里带着杀气。
“来得正好!”人如弦,刀出手,光如满月,灿若流星。迎面的家丁眼前一阵眩晕,惨呼声中,脸已被短刀从中劈做两半,顿时脑浆四射,喷在身后同伴的脸上,那人楞楞的僵在那里,忽然“啊”地大声喊起来,向自己的脸上抹去,带出道道血痕。奔过来的阿龙等人大骇,风烟已落在众人面前。短刀随身一旋,刀气纵横,耀眼的光芒似波浪般向四周涌去,冲在前的家丁们胸口喷出一蓬血雨,纷纷向后摔去。
家丁们见伙伴死状惨烈,本是畏惧的心居然燃起烈火,热血上涌,不可抑制,拼命的围冲上来,欲为死去的伙伴报仇。风烟也杀红了眼,刀起刀落,又倒下三人。</FONT></P>
<P><FONT size=3>御茶微与御青衣全身伤痕无数,站力难支。
她二人从未真正的与人生死相搏,也未见过真正的死亡。她们看着风烟就那样简单的一挥,便有热血喷散而出,便有几人失去生命。
御茶微忽然很后悔。她后悔从御家堡出来。为什么要拖累这些人因她而死?他们都是御家堡的忠仆,平日里虽常与御茶微和御青衣斗嘴,又贪些小便宜,但为人爽直,忠心护主,如今却瞬间惨死。
都是因为她!御茶微咬紧牙,不知不觉脸颊已满是泪水。</FONT></P>
<P><FONT size=3>“大小姐快走啊!大小姐!”阿龙小腹中刀,血流如柱,命再难保,他见风烟转身向御茶微袭去,奋力一扑,双手正拖住风烟的一只脚,嘶声大喊。
御茶微泪水横面,御青衣拉着御茶微,两人踉踉跄跄,挣扎着逃走。
风烟低下头道:“不知死活!”腿斜上踢出,去势奇急,阿龙手拿不住,身子旋转着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撞在墙上,无力地摔落于地,气绝身亡。
风烟转身见御茶微与御青衣两人正欲离开,冷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她也不追,看准掉于地的一柄钢刀,脚下在刀背上微锉,那柄刀夹着凌厉的风声,呼啸着飞向御茶微与御青衣的身后。</FONT></P>
<P><FONT size=3>死无疑是痛苦的,更令人痛苦的是死得不明不白。她们到现在依然不清楚风烟为什么要杀她们,她们也永远不会了解,杀一个人,有时根本不需要理由。</FONT></P>
<P><FONT size=3>御茶微不想死,御青衣也不想死。
她们从不知道生命存在于世,是多么伟大而美好,如今她们知道了,可她们现在就要死了。
她们都很年轻,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没做,还有许多要讲的话没说,可她们现在就要死了。
两人的心一阵窒息,紧紧的抱在了一起。</FONT></P>
<P><FONT size=3>“叮……”一声交鸣,只一声。
一柄刀,刀身漆黑,是死亡的颜色,黑而发亮。
一柄黑色的刀握在一个黑衣男子的手里。高大魁梧,孤傲如一座山的黑衣男子。他的刀很快,快到任何人也看不清他的刀法和刀出手的方向。
飞向御茶微与御青衣的钢刀在这把刀下简直就像是玩具,只轻轻一磕便断裂成两截。
他,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邪刀,宁王的府兵都尉,轩辕箫歌。
御茶微本已绝望,突然睹见前面出现一个白衣人,尚未看清相貌,便晕厥在他怀里。</FONT></P>
<P><FONT size=3>风烟呆了一下,瞬既凝神,干笑着对白衣人道:“想不到宁王殿下与轩辕箫歌都尉竟会驾临此地。”
白衣人也不做答,他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御青衣,一手轻轻将昏死过去的御茶微抱在怀中,叹道:“对付两个小姑娘出手竟如此狠毒,不愧是敛云涧最冷酷无情的杀手风烟!”
风烟从鼻孔中哼出口气道:“哼!既然是宁王殿下与轩辕箫歌都尉在,风烟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说话间人已飞身上墙。她乍见轩辕箫歌救下御茶微两人时,吃惊不小,不曾想此人居然会出现。但她的心思及快,转瞬间已盘算,轩辕箫歌已然对付不了,再加宁王,动起手来,死的将不会是御茶微与御青衣,而一定是她。
风烟在同宁王说话时,便已四处打量,看好落身地点,趁宁王未有动杀心之前,迅速逃离。</FONT></P>
<P><FONT size=3>轩辕箫歌身形欲动,被宁王叫住:“轩辕,罢了,这两位姑娘伤势不轻,先为她们医治是正经。”
轩辕箫歌毕恭毕敬,俯首道:“王爷说得是!”
白衣人正是当朝太子的兄长宁王李词帝,而刚刚出手救人的黑衣人则是府兵都尉轩辕箫歌。像轩辕箫歌这种狂傲的人,非有宁王,又会有何人可差遣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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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3><B>=未完待续=</B></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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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9-1 18:38:2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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