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FONT size=2>剧情来了:
<b>夜宴是白--吴彦祖</b>
王子无鸾艺人的面具,摆动的衣裙,成就了一抹白色,并因为其浸染了鲜血,变得更加的惨淡醒目。
太子,与其说是一种身份,不如说更是宿命,它注定你成为一个王朝任何时候的希望,注定你是一切忠诚的图腾,以及所有篡位者最大的困惑。有人为你死,有人要你死,并且不需要理由,只要,仅仅是因为你是太子。所以,越自由,就越痛苦。后主李煜吟唱的苦楚,在每一个朝代都不能幸免。在王朝的更替时,太子,哪怕是向敌人拱手递上降书,也终究不能幸免,因为没有人相信你身在太子之位别无所图,没有一个篡位者相信要一个艺术家担当起一个王朝的兴衰,其本身就是一种灾难,或者说,太子的身份在某些时候对于江山的意义,起码在篡位者心中,远远超出了其个人的才能。
无鸾就错生帝王家。他太不愿意承担,本来太子之身就让他拥有了太多的苦痛,所以他逃亡。他歌唱,他习武,他表演,他是山林里最寂寞的歌者,他厌恶屠杀与争斗,并向往自由的灵魂。但是,怎么能够自由呢,他不能理解的杀戮始终在进行,他热爱的歌舞,会因为某一场阴谋嘎然而止,他的同伴,会默默的以一种奉献的姿态,惨死于他的面前。
他是寂寞的,因为他别无选择,因为他生在宫廷。尽管他代表着艺术的白色,希望自己简单,并且更透明一些,这样,这样的话,才有有人懂得。懂得,才会不寂寞。
但是,宫廷哪里容得下那些许的悲歌。到头来,对于权力与欲望而言,艺术本身就是可以不用存在的。所以再繁华的歌舞,也要落幕,区别只在于,在它落幕之时,那些歌舞者,是生存,还是倒下。
<b>夜宴是绿--周迅</b>
绿色是青女的执著,无鸾的回忆。
青女是千年前拾阶而上吟唱长相思的那个女子。她的爱情,苦涩并且绵长。她像所有传说中等待,梦想的女子一样,哪怕是哭倒了长城,也要拼却这如花似玉身。爱谁,守护谁,又等待谁,全都无怨无悔。
爱的哪怕是寂寞,也仍然是温润的,像一汪碧水,遇上无情的刀时,也许在一瞬间被划开,但是,马上她又再将其包裹住。不离不弃,仅仅是爱他。
她是艺人馆里的颜色,绿绿的,虽然蒙着灰,但是那也是世外桃源,也有小桥流水,她是曾经,无鸾梦里的颜色,那竹海里的欢唱,那宫廷中的歌。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不知又如何呢,她还是爱他,梦里见他,摒弃一切的丑恶与利益,撇开所有的宫廷尘世,仅仅是恋着他,痴痴的,怕他寂寞了,于是她歌唱。于是她将她所有的热爱与情怀也化作一场表演,哪怕最后含泪死于她的怀中,也心甘。毕竟,所有的绿色,不是生机,仅是回忆。
她这一生,只为陪伴。
<b>夜宴是黑--葛优</b>
黑色,是一个王朝最寂寞也是最威严的颜色。这是一个不需要任何声音,却不怒而威的颜色,于是,夜宴,是黑色的,默默地激荡每一个人,每一颗心。
他是豹,是皇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治者,他的宫殿是黑色的。他深邃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因为他想要成为龙,成为那幅帝王盔甲和一个女人唯一的主人。他不甘心为什么同样生在帝王家,他却从小就注定失去这一切。古往今来,高贵的血统,也有其高贵的悲哀。项羽那一声:“吾可取而代之”的呼喊,颠覆,或者被颠覆。多少人觊觎那高高在上的宝座,皇庭里,从来都是血雨腥风。有人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也有人看风使舵见缝插针,到底是成王败寇。
而他,几乎要做到了。他谋朝篡位,诛杀异己,并希望能够斩草除根让宫廷静穆于他的威严,让整座宫殿成为他灰蒙蒙的黑色,将庞大的宫殿里的茜素红的鲜艳,也浸染其中。
他将他所有的欲望,排山倒海的情感,都隐忍在这黑色之下,以为终究也会有得到释放的一天。于是他在凶煞之日大摆夜宴,为王子的逝去、王朝的新生。
在他举杯之时他以为,成为了帝王,娶到了那个女子,这世间上就再也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再需要的仅仅是被朝拜。他以为饮下这杯酒,就能得到这个女人的热爱,成就一个帝王的江山美人传说。
但是其实他并不懂得:要她的心,龙凤呈祥终究还是不够。倘若,他真的要拼却这份热爱,他只能将自己的尊严和荣耀乃至生命,全部献于她的面前。
<b>夜宴是红--章子怡</b>
茜素红,是《夜宴》里弥漫的欲望。
欲望,是一个女子在深宫唯一能够得到的馈赠。
冯小刚说,《夜宴》,不是讲述一个女皇的故事,而是讲述一个女人被欲望所毁灭的悲剧。
这与她成功与否没有关系,与她登基与否没有关系,关键是在这一切的过程中,她经历了什么,毁灭了什么,她究竟是欲望的根源,还是被欲望毁灭。
她爱过的王子,成为了她的继子;她成为皇后却变成了寡妇;她将要成为新的皇后,但是她忘不了曾经爱过的人;直至君王自尽于她的面前,她才明白谁最爱她。那么她的归属究竟是什么,还是说生在宫廷的女子本来就不属于爱情,于是越争夺,越失去。每次感觉近在咫尺了,转眼就是生死两茫茫。
于是,千年前,红叶题诗的歌唱,流传到《夜宴》仍旧是悲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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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刚古装巨制《夜宴》之中国:<b>《越人歌》</b>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一阕“越人歌”从春秋穿越过来,在楚地飘荡。越族女子打着双桨,划出一朵朵的涟漪。歌里唱的是爱慕,眼里流的是渴望,心里存的是一丝卑微。西汉奇书《说苑》中的《善说》一篇记载着这个故事,楚国王子鄂君子晰终被歌声打动,微笑着与越女一同泛舟远行。
但银白面具下的王子无鸾却已丢失了微笑。他的“越人歌”中埋藏着父王猝死的疑窦,隐匿着叔父篡位的阴谋。他的“越人歌”被刀光剑影淹没。
唱給谁听?谁愿听?谁听得懂?懂歌,懂歌者,懂歌里面的心。
无鸾无法唱給婉后。那件华丽浴袍下包裹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身体?继母?皇后?皇太后?抑或是爱人?那个丰腴酮体下隐藏的,又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无鸾不懂得婉后。
无鸾无法唱給青女。她的眼睛太清澈了,清澈得如空山幽涧,不明白尘世险恶。她的爱太无私了,无私到让人怀疑这是不是爱,或许只是一场无知孩童的游戏。无鸾觉得,青女不懂得自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然而,“越人歌”再次唱响之际,却是青女生命终结之时。毒药在腹中燃烧,是什么仍然支撑她唱完一曲爱的挽歌?无鸾在青女的歌声中听出自己从未了然的深意。青女眼中那汪清澈依旧,原来无鸾终究也没有懂得青女。
打浆的越女用越语唱出的“越人歌”被楚令尹子晰译成楚语,也许这一译一释中,已失了真味。难道,泛舟女的心事和王子的微笑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沧海桑田后,其实仍只得一声“君不知”。
冯小刚古装巨制《夜宴》之中国:<b>茜素红</b>
“苗根生山阴谷中。蔓草木上,茎有刺,实如椒。”
《神农本草经》中的茜草能治女子的隐疾,又是染绯的极品。少女们将带着露水的红花摘回,碓捣成浆,清水浸渍,提取出精华的红花色素,这繁复的手法竟被称为“杀花法”。
花死了,魂还在,这缕魂就是“红”。
这“红”是比血还要醇的,又少了血的凛冽之气。那是少女的唇的颜色,无邪中透着渴望,而这渴望却又是被收敛着的。用这“红”浸染的布匹,是被亿万个唇印吻出来的,种种怀春心事叠上去,重重欲说还羞留下来。这布红到了极艳处,这颜色从眼一直流进了心。这就是“茜素红”。
青女展开手中的“茜素红”,这本是自己出阁时的嫁衣,如今却成为当今皇后册封的华服。她要在裙上绣一双凤眼,用黛黑的丝线,世上所有最复杂的颜色的混杂却造就出最纯粹的色泽——黑。
红印得黑更亮,黑衬得红更红。当婉后披上绣满繁花锦簇的“茜素红”时,她走向权力之巅,步履坚定也不忘袅娜,“茜素红”制成的大氅随风扬起。
她丝毫没有注意背后那双飞凤的眼。
这飞凤的眼是青女黑色的瞳,随着这“红”流转,要看这场恩怨情仇如何烟消云散,要看一朵欲望之花怎样开到荼靡。
冯小刚古装巨制《夜宴》之中国:<b>越女剑</b>
王子无鸾的包裹中,一个面具,一柄短剑。银白的面具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脸,放佛想要用这嘲弄的表情去化解如影相随的血光之灾。剑在鞘中,却挡不住凛冽的气势,因为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锋利的铁,而是始于春秋的“越女剑”。
春秋越国,南林会稽一个山野少女,在竹林中奇遇一化身老翁的通灵白猿,白猿以竹枝为剑与少女对阵,遂长啸一声而去。少女悟出用剑法,与越王勾践坐而论剑,动静之术,虚实之法,无不精通。越王赐其号曰“越女”,称“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这柄越女随身之物,经过流光岁月的涤荡,血雨腥风的洗礼,色泽青暗,却仍削铁如泥。然而,王子无鸾却用它来剪纸,因为他只想做一个戴着面具的伶人。
但王子终究学不会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当面具取下,命运之剑已然出鞘。谁也没有料想,越女剑的初次舐血,不是对强敌,不是为复仇,而是误杀了帷帐后偷情对食的小宫女。是幻觉的引导,还是软弱的过错?抑或是复仇的心中仍存着无望的情,挥之不去。无鸾的面具已被洞穿,他不得不直视剑锋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张迷惑的脸。
无鸾不愿再用剑伤及无辜的羽林卫,但“越女剑”却不会戴上面具变成剪刀。剑是用来杀人的。婉后手腕翻转,“越女剑”终刺穿了皇权路上最后一位阻挡者。
剑道一寸短,一寸快。“越女剑”长不盈尺,杀人只在刀光一闪之间。然而,剑再快,快不过人心变。当利剑刺破肌肤的一瞬间,各人脸上的表情折射那翻云覆雨的内心,岂又是那面具所能模拟。
冯小刚古装巨制《夜宴》背景:<b>悲与含蓄</b>
夜宴是悲
中国历史上显少有悲剧。按照西方的悲剧理论,中国可堪悲剧的只有《赵氏孤儿》,因为唯有那里面能体现出主人公的个人意志,但是《赵氏孤儿》里,中国的血统论以及复仇思想充斥着一种悲壮的情绪,让人不能感受到崇高。
但是崇高才是悲剧最大的力量。那种人处于世的不得已,不是错误,不是狭隘,其实每个人都很无辜,但是却是无法扭转悲惨的结局,一步步走入命中注定的灭亡,这才是悲剧的表现力。而近代,从五四起,这批新文学的启蒙者,以鲁迅为代表的一代文人,在“听将令”的同时,在《药》里瑜儿的坟上凭添了一个花环,他们所谓的文学乃至艺术,都是为了给黑暗中驰骋的勇士摇旗呐喊,不让他们寂寞。所以,中国从来就缺乏寂寞的歌唱,缺乏悲剧的精神。
但是《夜宴》是一幕悲剧,冯小刚就是那寂寞的歌者。《夜宴》里,求美人而不得空拥江山的帝王,无心朝政却被卷入争斗的王子,天真无邪却被一步步推向欲望巅峰的皇后,爱情与欲望同生共死,没有谁预见了毁灭一切的结局。那些谋臣,死士,有的忠心耿耿,有的觊觎帝位。那慷慨赴死的悲悯,与明哲保身都一样成就了阴谋与权力的共存共亡。上下五千年的帝制,由来如此,中国的宫廷政治,不论是皇族,还是权贵,从来就是悲剧,只是这悲惨里有着太多的浩瀚,让人不忍卒读。
<b>夜宴--中国的含蓄</b>
冯小刚说:《夜宴》虽然是大制作,但是他不希望给人的感觉是华丽的。因为他所感觉到的,所有的宏大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王朝最后的辉煌,给人一种悲戚。所以叶锦添给了他一个无比宏大却是暗黑色的宫殿。
《夜宴》里所有的色彩都是压抑的,暗的黑,暗的红,甚至于,连绿色都透着一层灰朦。冯小刚曾经在拍摄夜宴那场戏时在突然的停电中获得了灵感,并在更加压抑的灰暗中重新解释了那场盛大的夜宴。他所理解的欲望,就是在这死灰的宫殿里,人性本能的一点点的膨胀,并由于环境的压迫而更加的突显。红和黑,这两种色彩都试图想要在澎湃开来,但是谁也没有胜过谁。
所以从色调上来说《夜宴》是含蓄的,这样一场欲望的弥漫并不是迅雷不及掩耳,而是,一点一点,顶着压力,慢慢地,像婉后浴池里慢慢沁出的水,最终以一股阴柔之力,席卷了一切。
《夜宴》的含蓄,因为女性,因为婉后这位身在宫廷,从来不得自由,却被权利力步步推向了疯狂的女性。这样的女子,从来就是中国宫廷的悲剧。武则天如是,慈禧也是如是。武则天没有将皇位传给太平,慈禧死时留下遗言说:女子不得参与政治。这样的女子是否是幸福我们暂且不去评述,但是冯小刚看到了她们的悲戚,以及身不由己。欲望能将她们推向极致,也能将一切毁灭。
叶锦添在解释《夜宴》的色彩时说:里面的绿色,不是生机,而是回忆。但是哪怕是回忆也是灰朦朦的,没有浪漫,没有微笑,却充斥着杀机。那些古玉的配饰,讲述的文明和历史,都不是慷慨激昂。人在这样的环境里,身不由己,看不清命运的方向,并在这样的宏观笼罩中由衷的感觉到恐惧,这才是悲剧的力量。
盛和煜在解释剧本时说,中国的宫廷,从来就是静水流深。皇权之所以威严,就是因为它不是外显的,所有的一切,只要出现在宫廷,哪怕是生死,也只是平常的小事,激不起任何波澜。所以一个王朝,哪怕是行将就木,它也仍然是威严的。东方的含蓄和礼仪,在很大一部份程度上来说,都来源于对于皇权的敬畏。所以西方的女王跟中国的后宫女性截然不同,我们理解她们,并给与她们东方的解读,这种压抑的能量,体现在剧本里,就成为了一种含蓄。
《夜宴》是盛大的,但是正因为有太多故事蕴含在了这盛大之中,故而沉重。中国的悲剧向来是给与人希望的,但是冯小刚却最后告诉我们,一切都被欲望所毁灭了。那么,这将是一个怎样的传奇。 </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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