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我一直不肯直言这种表演理论的称谓,其实我本不需要绕圈子的。同行们经常将这种表演理论说成是“话剧”表演模式。我不愿直言,是由于我觉得用“话剧”来称呼这种表演模式并不准确,因为这里真正内在的分歧,并非源于戏曲与话剧的不同表演手法。』傅谨先生这小节话语,分明道出了时尚的痼疾,思维境界的提高很难,因为人们囿于积习。呜呼,学者与槛外人,高与低,可叹晦涩对了晦涩!</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傅谨先生文,笔者的第七见识是:话剧、京剧,尔今强配的鸳鸯,硬拉上虎背的狮子,这“淫乱式的杂交 ”啼笑皆非。尚有学者泯着良心在颂!真可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傅谨先生下面一席话,让笔者已无从绕舌。诸君耐心且一观傅谨先生文,时下还有比傅谨先生更直白和坦言:~『通常人们会以为注重塑造人物形象是话剧的优势,因此就将注重刻画人物视为话剧的特征。由于缺乏程式化手段,话剧在表现每个人物的每一行为举止时,只能直接从具体人物的心理层面上寻找表现的依据。这不是由于话剧比戏曲更注重人物,恰恰相反,当艺术家没有什么特殊手段时,他就只能依赖于对艺术最一般的理解。当演员没有特殊的技术手段用以表现人物内心世界时,表演就只能追求o(︶︿︶)o 唉常生活表面上的肖似。比如说,当演员需要在舞台上表现戏剧人物的痛苦时,假如他并不掌握戏剧的、某个戏曲剧种所拥有的特殊表现语汇,他就只能依照他对现实世界中的人物表面化的观察结果那样直接地挤眉弄眼去表现痛苦:但戏曲演员不是这样的,戏曲演员至少有二十种手段可以用以准确地表现人物痛苦的内心;他当然不需要也不愿意去挤眉弄眼,于是在这里我们就看到了分歧——从表面上看,话剧要求演员去更深刻与真切地理解人物内心,去刻画人物,而戏曲演员根本就不需要太多地考虑什么人物的心理活动。他的所有程式化动作都充满了各种潜台词。』真是一针见血!</FONT><FONT face=宋体> </FONT><FONT face=宋体>~</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我怀疑是否真有这样的“戏剧”表演,它没有戏剧化的手段,因此不得不用初级的、原始的、毕肖原形的形体动作外在地直接模仿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举止,我怀疑倡导这样的表演的理论既不是京剧的也不是话剧的,甚至不是任何“剧”的,只是对戏剧表演的一种文学化的想象。我将这种表演理论——如果这也可以算一种表演理论——称之为“文学化”的,是由于文学的理解与表达和戏剧的理解与表达在本质上是不同的,两者之间的差异在于,戏剧的表演诉诸身体而文学的阐释诉诸语言。』</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哀哉!“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傅谨先生只好让“文学”“身体”这些“中性”词汇,权宜耽担、耽担。在笔者看来,话剧自身虚弱,门可罗雀,何来如此好心?怕恰似吸血蝙蝠舔开了创口,吸食着十万、百万,而鲸吞之下,是不可能再反刍吐出来的!</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傅谨先生文,笔者的第八见识是:~『人们频繁地提及戏曲、提及某个剧种或剧目从话剧里汲取了某些营养,或者说借鉴了某些“话剧手法”时,其含意是很暖昧的——话剧里究竟哪些“手法”是它所独有的,可以或者值得被戏曲所吸收的?答案都很接近,当几乎所有人都在人云亦云地说话剧的特点或影响时,其实无非是在说、至少是主要在说对那些观念性内容的关注,对人物内心世界的观念性的分析与展现的关注,但所有这些,其实更接近于文学化的关注是在用文学性代替了戏剧自身的特性——这些关注和理解是基于语言而不是基于身体的。有无文学性并不是话剧与戏曲的分野所在。只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在中国戏剧的发展历程中,京剧的奇峰突起代表了一个表演艺术一枝独秀的时代的来临,在这个时代,文学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被忽视,文学的重要性也被京剧在表演艺术领域取得的成就所遮蔽。二十世纪初以来,尤其是二十世纪中叶以来,京剧正是因其在文学性上的缺失,才屡遭非议。少数几位初通文学的“新文艺工作者”在一夜之间成为整个文化艺术领域的权威,由于将表演层面上的评判标准巧妙地撇在一边,他们就可以凭借着刚刚从欧美贩运来的入门级的文学理论,颐指气使地批评包括京剧在内的中国传统戏剧的粗鄙与浅陋(其实他们也是这样批评电影甚至批评音乐和美术的),而所谓“戏改”,如果局限于艺术领域看,很大程度上就是这批新文艺工作者们基于文学立场掀起的压迫表演艺术的运动。』基于时势,傅谨先生讲得很是晦涩。好吧!学术,傅谨先生讲;洒家,根源落实到肚皮。总是人穷无奈志亦短,恰似“格里高利·派克”落难到英国,美国佬低头捡英国“小娘妮”咬剩掷地上的梨。电影《百万英镑》老奸巨滑的英国驴,狠狠踢了山姆大叔的屁股出口气!京剧行平日是有所自误,方让“外厢”占尽了便宜。可还在妇姑勃谿,兄弟斗气,流派比不尽高低,被人暗好笑,恶捧也不知。资金尽抽光,残羹剩饭喂进你这苦肚皮。傅谨先生是婉转的,洒家可看到了根里!</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傅谨先生文,笔者的第九见识是:~『近年里当红的话剧导演频频应邀执导戏曲新作的现象,持续成为争议的焦点。优秀的话剧导演擅长于营造宏大的舞台气氛,他们执导的剧目获奖几率较高,对剧团是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但是当人们以为话剧导演比一般的戏曲导演和戏曲演员们更强调体察舞台人物的内心世界时,到底有什么根据?』</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是的,似有伟人曰:“上面喜欢听假话,假话是上面逼出来的”。“营造宏大的舞台气氛”,不就是虚假繁荣昌盛的花架子,在这些方面话剧的“牛皮三七”是强项,京剧行可怜巴巴好不容易叩开了国库门,少不得有话剧行的能人祭起了“使穷人更穷的旗”,从大西北扑向京城里、上海滩,变戏法钱都进了他们一伙口袋里!</FONT><FONT face=宋体> </FONT><FONT face=宋体>傅谨先生文,笔者的第九见识是:傅谨先生下面一集话,道出了京剧行有识之士的愤概,是谁在将本民族的艺术精华,笑嘻嘻、灯红酒绿;吹大牛、咪里叭啦;用上了,成吨钢铁;满台是、花里百辣;说实在、希奇古怪;绝妙排场下,一步步把京剧断送进棺材里!这正应了贾凫西鼓词:“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只等得太白旗悬才知道命有差”!</FONT><FONT face=宋体> </FONT><FONT face=宋体>~</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答案要从一个特殊的角度寻找,那就是人们常常质疑的角度——这些话剧导演究竟能用怎样的“手法”执导戏曲?这些导演没有受过戏曲专业教育,可能完全不明白某个剧种的表演与音乐,更不了解戏曲演员在剧中某一场合可以采用何种舞台手段,既不知应该运用怎样的唱腔也不知应该运用什么身段。当他们受命执导戏曲作品时,他的“导演”工作究竟会包含哪些内容?他是不是只能不择手段地去强调他基于文学立场(而且只有极少数最优秀的导演偶尔才具有“戏剧”文学的立场)对剧本及其舞台呈现的理解?是的,因为这样的导演对作品只能拥有语言的阐释而无法想象身体的阐释,于是不得不把他们对戏剧作品的文学理解强加在戏曲演员身上,并要求戏曲演员按照这样的理解去表现——如果人物痛苦,他不是首先要求演员运用他熟知的那些足以表现人物痛苦的唱腔和身段,不是运用四功五法,而要首先去体会现实生活中的人们痛苦时挤眉弄眼的神情并且努力按照这样的方式在舞台上表演。于是,戏曲的表演传统以及那些精妙的表现手段成为话剧导演们护短与遮羞时的牺牲,所以我们切不可把戏曲界对话剧导演满天飞的恼怒读成忌妒,因为在这背后,一种蕴涵了五千年文明积累和一千年技术积累的表演美学正在解体。』</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以笔者解,是上述这种境况,促使傅谨先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因为先生深谙个中底细;是对民族戏曲艺术的虔诚,使傅谨先生忧患于表演美学正在解体,而愤然命笔。而世俗下苛安的人们真能悟醒,中国戏曲界京剧行少的正如似傅谨这样的先生!</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傅谨先生文,笔者的第十见识是:傅谨先生文章最终解释了文前提示的四个层面,~『一:要读懂这些话的真实含意。二:读懂这些短信背后的潜台词,三:了解是些什么样的思想动机与情感力量,促使李先生写下这些激烈言辞。四:而它们之引起人们的关注并且激起如此强烈的反应,又是为什么。』这四个层面的话。</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我想这就是李玉声先生如此痛恨“刻画人物”的根本原因。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位对自己的专业有深厚感情的表演艺术家可贵的职业敏感与直觉,在这个意义上,他比起多数深谙戏剧理论的学者都要更痛切地感受到以“刻画人物”为中心的文学至上的戏剧观念对表演艺术的压迫,』</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更痛切地感受到文学霸权的存在,它的蛮横无理,以及在这种霸权面前传统戏剧的表演艺术家们试图反抗时的无力。』“文学霸权”很有意思,没有实质的“代理”。</FONT><FONT face=宋体> </FONT><FONT face=宋体>傅谨先生文,笔者的第十一见识是:笔者开始对李玉声先生的十六条短信,是漠视的。上升到京剧理论的研讨,笔者无此学力和见识。但是笔者对京剧行的老先生是敬重的,笔者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态度,也草撰了四篇小文,完全是一种摸索和求知!~『李玉声先生仍然是孤独的,除了在网友那里得到一部分支持以外,同行们鲜有表态。面对文学阐释的压力,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挺身而出反抗这种压力,更准确地说,正是由于人们很少对这种压力的合法性提出质疑,或者是人们只能在心里质疑却很难获得足够的理论勇气将这种质疑转化为一种新的理论表述,才使得文学霸权大行其道。』</FONT><FONT face=宋体> </FONT><FONT face=宋体>『文学霸权是语言对身体的压迫。我把李玉声的十六条短信,读成身体对语言的反抗。这是京剧对文学的反抗,京剧表演艺术对文学霸权的反抗。』</FONT><FONT face=宋体> </FONT><FONT face=宋体>笔者文本题头用了“学术与境界的碰撞”,是的,傅谨先生的文章表达的内涵,无疑是在学术领域里又一碰撞,在时风恶俗前的碰撞,需要勇气,更需要境界。</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傅谨先生文,笔者的第十二见识是:李玉声先生所提出的问题,对于中国戏曲,对于京剧行的意义,笔者是模糊的。傅谨先生文的开头,笔者将其搬到最后,~『李先生所提出的问题,于京剧的生存发展,进而于中国戏剧的生存与发展十分关键,兹事体大,不由得人们不关心。』读通傅谨先生文,对于戏曲行特别是京剧行许多行情的了解,与笔者尽管可有可无,但是,这样一种学习,取得的一点理性的了解,会有益处的。兴许它同样会不自觉地引伸到生活的各个角落,因为戏曲艺术所反应的方方面面,正是本民族老百姓息息相关的生活实事。</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读傅谨先生文《身体对文学的反抗》总结笔者的见和识: 李玉声先生短信,引伸出极有意义的话题,在笔者观念说来,是傅谨先生对话剧胡乱编导京剧开宗名义的讨代。是傅谨先生让人们纠正了在槛外人普遍存在看法,总觉得话剧羼入京剧,是戏曲界、京剧行所乐意乃至福音。傅文澄清了这样一种肤浅乃至错误的见识。话剧是话剧,京剧是京剧,除了都可以在同一舞台上各自展演,余者之间少有共性的东西。它们不是同类的东西,无法互羼,不可合并。无端羼合的结果,非驴非马,非虎非狮,违背造物主的天性,绝无有生命力。正如傅谨先生文说『李先生所提出的问题,于京剧的生存发展,进而于中国戏剧的生存与发展十分关键,兹事体大,不由得人们不关心。』傅谨先生文的积极意义正在于它为戏曲界、京剧行争得了理直气壮!</FONT><FONT face=宋体> </FONT>
<P justify? TEXT-ALIGN: 20pt; LINE-HEIGHT: inter-ideograph;><FONT face=宋体>傅谨先生文,逆世风传递的真实,以笔者看来,是学术界良心的挣扎,在学术与境界的碰撞中,这样的碰撞显示着正直的价值。作为槛外人粗略的直观,傅谨先生的文,可以算得上是戏曲界的警世之作,京剧行中一篇不可多得的檄文!笔者当得击节而歌!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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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26 1:50:0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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