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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墨子》白话翻译(全十五卷更新到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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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0 15:18: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墨子闲诂卷一 </P>
<P>亲士第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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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国问朝而不关注仁人志士,就会亡国。见到贤人而不急于任用。就会延误其君。不是贤人,无人与你共缓急,不是志士,无人与你共商国事。怠慢贤人,忘了志士。这样而能保全国家。那是从来没有的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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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晋文公曾经出逃,而最终作了诸侯的盟主。齐桓公也曾经离走他国,而最终称霸于诸侯。越王勾践遭受吴王的侮辱,而后竞成威震中国的贤君。他们所以能扬名于天下,都是因为在本国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因此,最好的是不要失败。其次,先败而后成功,这就叫做善于用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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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并不是没有安定的居处。而是自己没有一颗安定的心;并不是没有足够的钱财,而是自己没有一颗满足的心。所以君子对自己很严格,而待他人却很宽厚;普通人对自己很宽厚,而待他人却很苛刻。君子在得意的时候,不会改变他的志向,不得意的时候,他的心情也一样平静,虽然杂处在一般平庸的人群中,也始终没有怨心,因为他有着自信的力量。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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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凡事从最艰难的做起,结果必定达到自己的愿望。从来没有听说过专拣自己喜欢的事去做,而得不到极坏的结果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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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伤君,谄君害主。仁君必定有肯说直话的臣僚,上面必有耿直的部属。一般议事的人都敢于陈述己见,直言不违,而在下位的也可据理相争,这样才可以长期地赐养人民。保全自己的国土。如果做臣下的都重视自己的爵禄官职,近臣缄默,远臣也喋不出声,以致怨恨深结于民心,国君左右尽是些谄谈无耻的人臣,臣下虽有好的建议,都被阻塞,那国家就危在旦夕了。桀纣不是因为没有天下之士啊:而最终残遭杀戮而丧失了天下,所以说,与其送件国宝,不如推荐贤士。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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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里有五根锥子,有一根最为尖锐,那么这一根一定最先折断;这里有五把刀,有一把最为锋利,那么这把刀一定最先缺坏。所以甘甜的水井最容易用干,高大的树木最容易被砍伐,灵验的龟骨,最先被用烤干占卜神异的赚蛇,先被人捉去曝晒求雨。所以比干被箭杀死,是因为他太耿直,孟贲的死,是因为他太逞勇,西施被沉溺,是因为她的美貌,吴起被车裂,是因为他有功劳。这些人很少不是死于他们所长。所以说,太满了就装不下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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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有贤明的国君,不爱无功之臣,虽有仁慈的父亲,不爱无益之子。凡是不能胜任其职而处其位的,一定不是久居其位的人。不能胜任其爵而领其俸禄禄,也必定不是久享其奉绿的主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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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弓不容易拉张,但可以射得高扎得深。良马难以乘骑,但可以任重道远。好的人才不容易驾驭,但可以使国君的地位增高。江河不嫌小溪小泉的水注入,所以水量增大。贤人做事踏实不夸张,能通情达理,所以能成为天下大器。因此,江河里的水,不是仅来于一个源流,价值千金的狐白裘,不是仅以一只狐狸腋下毛集成的。哪有圣人不取志同道合的人而争取能满足自己私意的人呢?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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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天地并非光明永恒,大水并非一定清澈见底,大火并不是永远明亮,大德并不是那样高不可攀,有这样思想和心胸的人,才是千万人的领袖。要是思想象箭一样直,心胸象磨刀石那样平滑而装不下东西,那就不足以覆盖万物了。所以溪谷狭窄就干得快,河流浅显就枯得早,石田不会生长五谷,国君的深恩厚泽出不了宫中,就不能流行全国。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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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身第二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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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率军作战虽有阵法,仍以勇敢为根本。丧葬活动虽有礼仪,仍以哀痛为根本。士虽有学问,仍以德行为根本。所以树根植得不深不稳,就没有必要希望枝繁叶茂。近人不亲,就没有必要去招徕远人。亲戚不归附,就没有必要去广结宾朋,做事没有始终,就没有必要去开展各种业务。举一例也弄不明白,就没有必要去广博多识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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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王治理天下,定要明察远近,君子明察远近,就是修身啊!发现他人品德不修,或自己被人毁谤,就应当对自身加以检讨,这样就积怨少而品行修好了。凡是谗害他人的话不要听,打击报复的话不要说,伤害人的意念根本不要存于心,那样,即使有谄谀之人,也无法施展其伎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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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君子做事能力一天比一天加强。志愿一天比一天推进,计划一天比一天强盛,这就是做君子之道啊!在贫穷的时候要显示出他的廉政,在富足的时候要显示他的义气,生时被人爱戴,死时为人所哀伤,这四项是不可虚假。而且要反之自身。凡是藏于心的,不要竭尽其爱;动之于身的,不要竭尽其恭;出了口的,不要竭尽其雅驯;畅于手足,达于肌肤。到了白发坠落而不肯舍弃其志的,只有圣人了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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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不坚强的人,智慧就不通达。说话不守信用的人。行为就不会有结果。拥有财富而不肯分给人的,不足以与他交朋友。守道不坚定,阅历不广博,辨别是非不清楚的。不足以与他交游。本不固未必危。光勇敢而不修行,以后一定懒惰。源头浑浊的流水不清,行为不可信的,名誉必损。名声不是无故而生的,名誉也不会自我长成。功成名就,名誉不可以虚假,这都要反之自身。只讲不做,口才虽好,也没人听。虽努力却夸其功,即使劳苦也无人接受。聪明的人心里明白而不多说。努力做事而不夸张自己的功劳,就这样而名扬天下。讲话不求多而求智,不求文采而求明察。没有智慧又不能明察事象,如果再加上自己又懒惰,那就事与愿违了。善不出自内心的,不能保留、行为不从自身辩明的,不能去做。名不会简单地得到,誉不能巧立,君子的言行是一致的。重在图利,不顾名誉,而这样可以为天下之士的,是从来没有的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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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染第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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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先生见到染丝人染丝就感叹地说:“在青色染液里染丝,丝就变成青色。在黄色染液里染丝,丝就变成黄色。浸入的染液换了颜色,丝的颜色也就变了。丝五次染于不同的染液中,就成为五种颜色了,所以染丝不可不谨慎啊!”不仅染丝如此。国君的思想同样也受到身边的臣士的思想影响。如虞舜受到许由、伯阳的熏染,夏禹受到皋陶、伯益的熏染,商汤受到伊尹、仲胞的熏染,周武王受到姜太公、周公旦的熏染。这四个国君,由于受到正确的思想影响,才可以称王于天下,立为天子,功盖四方,名扬天下。大凡列举天下以仁义出名的人,都要提到这四位国君。夏桀王受到干辛、推哆的熏染,殷纣王受到崇侯、恶来的熏染,周历王受到厉公长父、荣夷终的熏染,周幽王受到傅公夷、蔡公教的熏染,这四位国王,由于受到不正确的思想的影响,才导致国家灭亡,身遭死难,贻笑大方。大凡要列举出天下不仁不义、可耻可辱的人,都要提到这四个称王的人。齐桓公受到管仲、鲍叔牙的熏染,晋文公受到舅犯、郭偃的熏染,楚庄王受到孙叔敖、沈令尹的熏染,吴王阖闾受到伍员、文义的熏染,越土勾践受到范兹、大夫文种的熏染,这五位君主由于受到正确的思想影响,所以能称霸诸侯,功名流传于后世。范吉射受到长柳朔、王胜的熏染,中行寅受到籍秦、高强的熏染,吴王夫差受到孙{名隹}、太宰{喜否}的熏染,知伯摇受到智国、张武的熏染,中山国君尚受到魏义、偃长的熏染,宋康王受到唐鞅、佃不礼的熏染,这六位国君,由于受到不正确的思想影响,所以才导致国灭家亡,身遭刑杀,宗庙毁灭,断子绝孙,君臣离散,百姓流亡。大凡列举天下贪婪、暴虐、苛刻、烦扰的人,都提到了这六位国君。能使国君安稳的条件是什么呢?是他实行治国方法正确。而这种正确的治国方法,是来自于影响国君的那些正确思想,所以善于做国君的人,在选择人才方面竭尽全力,在管理官吏方面就省事清闲了。不善于做国君的人,尽管伤身费神,忧心劳意,但国家却更加危急,自身更加受辱。象这六位国君,并不是不重视他们的国家安危,不爱惜自己,而是不懂得治国的要领。之所以他们不懂得治国要领,正是由于他们所受到的思想影响不正确。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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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国君受到身边的臣士的思想影响,臣士也要受到身边的人的影响。如果他们的朋友都好讲仁义道德,淳朴谨慎,畏惧法纪,那么他们的家庭日趋富有,他们自身日趋安全,他们的名誉与日俱增,他们也就能胜任其官职了。如段干木、禽滑厘,传说这类人就是这样。如果他们的朋友都好夸耀,无事生非,结党营私,那么他们的家庭就日趋贫困,自身日趋难保,名誉日趋损落,他们就不能胜任其官职了。象子西、易牙、竖刁这类人就是这样的。《诗》里说:“染料必选纯正,染浸必谨慎。”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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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仪第四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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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说:“天下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没有法则,没有法则而能成功地做事情是没有的。即使是士人将相,都有法则所依,虽然是做百工的,也都要有法则遵守。百工用矩画方形,用规画圆形,用绳墨画直线,用悬锤量偏正。无论是巧工还是拙工,都以这四者为法则。巧工能做得适合,拙工虽然不能做得适合,但是摹仿地做,仍然可以超过自己的笨拙。所以百工制做东西时,都有法则所依。”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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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者统治天下,其次治国,若是都没有法则所依,这就比不上百工聪明了。那么,应当用什么来做治国的法则呢?如果以自己的父母做为法则如何?天下做父母的太多,可是仁慈的父母却很少,假使人人都以自己的父母为法则,这种法则就不好。法则不好就不可以做为治国之标准法则。如果以自己的师长为法则如何?天下做师长的很多,可是仁德的却很少,倘若人人都以自己的师长为法则,这种法则就不好,不好的法则就不可以为治国的标准法则。如果以自己的国君为法则会怎样呢?天下做国君的很多,可是仁德的却很少,要是人人都以自己的国君为法则,这种法则不好,不好的法则就不可以做为治国的标准法则。所以父母、师长和国君三者,都不可以为治国之法则。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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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什么可以做为治国的法则呢?最好是法天。天的运行广大而无私,他施恩赐惠无穷无尽,他的光明长久不衰,所以圣王以天做治国法则。既然以天为法则,动作行事,一定视天而定,天所欲为的去做,天所不欲的就停止去做。然而天所欲和所恶的又是什么呢?天希望人们能相亲相爱,而不相互仇恨抢夺。怎么知道天要人们相亲相爱,而不相互仇恨抢夺呢?因为天兼爱人们,兼利人们。凭什么知道上天兼爱人们,兼利人们呢?因为上天宽宏大量而使人们拥有,使人们得到供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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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下无论大国小国,都是天的城国。人无论是长幼贵贱。都是天的臣民。所以没有人不饲养牛马、喂猪犬、酿米酒、制米饼,以敬侍天。这不正是上天宽宏大量而使人们拥有,使人们得供养吗?天既然宽宏大量让人们有得供养,怎么还可以说天不要人们相爱相利呢?所以说:“爱人利人的。天—定降福与他。仇恨和抢夺他人的,天一定降祸给他。每天残杀无辜的人,一定会有祸患降临。”为什么说人们若相互杀害,天一定要降祸患给他们呢?是因为上天要人们相爱相利,而不要人们相互仇恨相互抢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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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圣王,象夏禹、商场、周文王、周武王、兼爱天下的百姓,带领他们敬奉上天,祭祀鬼神,他们给予百姓的好处多,所以上天降福给他们,让他们立为天子,天下的诸侯都服侍他们。暴虐的君王,如夏桀、商纣、周幽王、周厉王,兼恶天下的百姓,带领百姓咒骂上天,侮辱鬼神,他们抢夺百姓的太多,所以上天降祸给他们,使他们失掉了国家,身死后还被天下人唾弃,被后代子孙毁骂,直到现在也不休止。所以做坏事得祸的,桀、纣、幽、厉都是。而爱人利人得福的,禹、汤、文、武都是。爱人利人而得福的人是有的,仇恨和抢夺他人而得祸的人,也是有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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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患第五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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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先生说:“国家有七种祸患。这七种祸患是什么?城墙城池都守御不住而去修理宫室。这是一患;敌国已侵入国境,四方邻国无一搭救,这是二患;民力耗费在无用的事情上,国家的财宝浪费在接待宾客上,这是三患;做官的人只顾保持俸禄,游说的人只爱结交,君王修订法制来惩治臣下,臣下惧怕而不敢直言规劝,这是四患;君王自以为圣明聪颖而不问国事,自以为国家安定和强大而不用作防守准备,四方邻国图谋攻打他而不知道有所戒备,这是五患;所信任的人却不忠诚,而忠诚的人却得不到信任,这是六患;禽畜和粮食不够吃,大臣不能胜任其职,国君行赏赐并不能令人欢喜,行诛罚并不能令人惧威,这是七患。国家如果有此七种祸患,国家必亡。守卫城池时,如有此七患,敌军一到,国家立即倾覆。哪国有七患,哪国必遭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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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五谷,是百姓所赖以生存的,也是国君所用以供养的。因而百姓若没有所依赖的,国君也就没有供养的,百姓若没有吃的,就不可能做任何事情了。所以粮食不可以不尽力地生产,土地不可以不尽量地耕种,财用不可以不节约。五谷丰收,国君就能尝尽五味,五谷欠收,则不能尝尽五味。一谷不收叫做“馑”,二谷不收叫做“旱”,三谷不收叫做“凶”,四谷不收叫做“馈”,五谷不收叫做“饥”。遇到“馑”年,做官的自大夫以下都减去五分之一的俸禄;遇到“旱”年,则减去五分之二的俸禄;遇到“凶”年,则减去五分之三的俸禄;遇到“馈”年,则减去五分之四的俸禄;遇到“饥”年,则全无俸禄,仅供给饭吃罢了。因此国家遇上“凶”“饥”年的时候,国君撤掉鼎食五分之三,大夫撤掉悬挂的乐器,读书人停止上学,国君朝服不更新,诸侯的宾客、邻国的使者,款待不能丰盛,撤掉{马参}{马非},不修道路,马不喂粟,婢妾不能穿丝织品,这就表明穷困到极点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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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现有一人背着他的孩子在井边打水,孩子掉到井里,那么孩子的母亲一定没法将孩子从并中救出来。如今国家遇上“凶”年,百姓饥饿无食,这种祸患比孩子掉进井里更为严重,可以忽视而不细察的吗?年成好的时候,百姓就仁慈善良,遇上凶年之时,百姓就吝啬凶恶,百姓的性情哪有一成不变的呢?参加生产的人少了,吃饭的人多了,那就没有丰年了。所以说:“财不足。就要反省生产是否合于农时,粮食不够,就要反省用时是否节制。古代人不误农时生产财富,用财时节约保本,那么财产就充足了。即使是前世的圣王,岂能保证五谷年年丰收而不遭旱涝之灾呢?但他却没有挨饿受冻的百姓,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农时抓紧尽力,而给养时十分节约。如夏书上说:“禹有七年的水患”,殷书上说;“汤有五年的旱灾”,他们所遭的凶灾是何等的严重,然而百姓却没有受冻挨饿,为什么呢?是因为他们勤于生产,节俭于用罢了。所以说:“仓里没有储备粮食,就不能应付凶年的饥饿;库里没有储存的武器,即使自己有义却无法征伐无义的;城墙要是修得不完备,自家就无法防守,思想上考虑不周全,就不能应付突然的事变。”这有如庆忌,没有周全的考虑,就不要轻率出去。夏桀对商汤没有防备,因而被放逐,商约对周武王没有防备,因而被杀死。架和约虽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然而为什么都灭亡于百里大小的国君手中呢?那是因为他们有了富贵,却不做任何防备。所以防备确实是一个国家的重要工作啊!粮食是国家的宝贝,武器是国家的爪牙,城墙是用来守卫的,这三者,是国家维持必备的工具。所以说,用正常的差役,修治城墙,百姓劳累而不伤;用正常的田赋,征收租税,百姓费力而不苦。百姓苦的不是这些,而是基于官府大量搜刮百姓财物。以最高的赏赐赏给无功的人,耗尽国库去添置车马、衣服和珍奇玩物,折磨役使百姓去修建五宫楼阁,死后又厚制棺停、多做衣裳,生时修建亭台楼榭,死时大修坟墓。所以百姓苦于外,府库空竭于内,君主满足不了享乐,百姓承受不了痛苦。因而国家遭到敌国入侵就损伤,百姓遇到凶饥之灾就逃亡,这是防备不周全的罪过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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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粮食,是圣人的宠物啊!所以《周书》上说:“国家没有足够三年的存粮,这个国家就称不上国家;家里没有足够三年的存粮,儿子就称不上儿子。”说的就是国家的防备啊!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9-10 15:44:47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15: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辞过第六 <P>
    墨子说:“远古的人民不知道造宫室时,靠山陵而居,挖土穴而住。穴下潮湿,伤害人民,所以圣王才开始造宫室。制造宫室的原则是:地基的高度能够避免潮湿,四周能够防御寒风,上面可以抵挡雪霜雨露,屋内墙的高度可以使男女之间有礼分隔。宫室的原则只此而已。凡是劳民伤财,实际上无多大益处的,圣王都不兴师动众。照规定的服劳役,修整城郭,人民虽有劳作,但不受损伤。照常规去征收租税,人民虽然出费,但不会困苦。人民感到痛苦的并不是那些应尽的义务,而是苦于劳役不休和横征暴敛。所以圣王制造宫室时,只求方便于生活,而不是为了美观和享乐。制作衣服带履,是为了便于身体,并非要做奇怪的装束。因此,自身节俭,教导百姓,天下的人民就得以治理,财用就可以充足。” </P><P>
当今的人主,制造宫室之时,就与这不同了。一定要向百姓横征暴敛,强夺百姓的衣食财用,去制造宫室。讲究亭台楼阁曲折的形势,颜色雕刻的装饰。像这样宫室的建造,左右的人也都效法,所以国家财用不足以应付凶年饥馑,救济孤寡。国家穷困,人民也难以治理。君主如果真希望天下安定,不要天下混乱,那么建造宫室时,就不可以不节俭。 </P><P>
上古的人民,不知道做衣服时,都穿兽皮,围着草索,冬于既不轻便又不暖和,夏天既不轻便又不凉快。圣人以为这样不合人情,就教妇人治丝麻,织布匹,制成衣服。制衣服的原则是:冬于穿生丝制的内衣,只求轻便暖和,夏天穿葛制的中衣,只取凉爽,公文此而已。所以圣人做衣服,只救其能合身体,使肌肤舒适就足够了,并不是为了夸耀耳目,让愚民观赏。 </P><P>当时,坚车良马没有人知道贵重,雕刻文彩没有人知道欣赏喜爱,那是什么缘故呢?那是圣人所教导的结果啊!人民的衣食财用,家里所储备的足以应付旱涝凶饥之灾年。那是什么缘故呢?那是因为他们懂得生活自给自足的意义,而不被外来事物所影响。所以人民勤俭节约就易于治理,君主用财有节度就容易富足。府库充实了以后,就足以应付非常的变化,兵甲不损坏,士民不劳苦,就足以征服不顺服之国,如果这样,霸王的事业,可行于天下了。 </P><P>
当今君主作衣服时,就与这不同了。冬天的衣服足以轻便暖和了,夏天的衣服足以凉爽了,都已具备但还要向百姓横征暴敛,强夺百姓衣食之时,去做锦绣文采华丽的衣服,并用熔炼的金属来做带钩,用珠玉来做豬饰;女工绣文采,男工作雕刻,用以穿戴在身。这并非取其温暖合身之益,而不过劳民伤财罢了,毕竟没有什么用。这样看来,他们所作衣服,都并不是为了合适于身体,而只是为了外表好看,所以他们的人民都邪恶且难于治理,人君教奢侈而难以进谏,以奢侈的国君去治理邪刁的国民,想使国家不乱,是不可能的事。 </P><P>
君主如果真想治理天下而不乱,作衣服时就不可以不节俭。 </P><P>
上古的人民,不知道制作饮食的时候,只吃素食而分散居住。圣人于是教男人们耕稼种植,供给人民食粮。饮食的作用,只能在于补气充虚,强身饱腹罢了。所以他们用财时节省,自奉少,于是人民殷富,国家也治理好了。 </P><P>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强征暴敛人民财产以享受牛羊猪肉之美味,蒸烤鱼鳖以为佳肴。大国之君堆摆了上百样的菜,小国之君摆设计样多的菜,美味食品摆长有一丈见方,眼睛不能全看到,筷子不能全挟到,嘴不能全尝到,到了冬天就冻冷,夏天就腐坏,君主这样讲究饮食,左右人臣都效伤他,因而富贵的人家更加奢侈,孤苦穷困的人家就受冻挨饿,如此想让国家不乱,是不可能的。 </P><P>
人君如果想治理天下而不乱,对于饮食的费用,不可以不节省。 </P><P>
远古的人民,不知道造车船的时候,重的物件不可能搬动,远处就不能达到。所以圣王制作车船,以便百姓运行。所造的车船,完备坚固、轻巧、便利,可以运载重物达到远方。花钱少而得利多。因而百姓喜欢利用它。法令不用催促而自行,人民不必劳苦而财用充足,所以民心自然归向于他了。 </P><P>
现在的人君制造车船,跟原先不同了。车船已经够坚固轻便了,还要向百姓横征暴敛,用以修饰车船,车上画文采,船上饰雕刻。女子放弃纺织去描绘文采,因而人民没有衣服穿而受冻;男子离开他们耕种的田地去给车船雕刻装饰,因而人民就缺粮挨饿。人君这样讲究车船的装饰,左右人臣也都仿效他,所以国内人民饥寒交迫,不得已去作奸犯科,犯罪的事既多,则刑罚就繁重,刑罚繁重了,国家就混乱了。 </P><P>
人君如果想治理天下而不乱,对于制造车船,不可以不力求节俭。 </P><P>
凡是回旋于天地之间,包容于四海之内的,天地之情,阴阳之和,没有不具备的。纵然是最圣明的人也不能改变这种规律。凭什么知道它是这样的呢?圣人书传上说过:天地,就称为上下;四时,就称为阴阳;人性,就称为男女;说禽兽,就称为牡化、雄雌。这就是天地之间的情形规律,即使是从前的圣王也不能更改。虽然是远古的圣王,一定有私下的姬侍,但不至于损伤自己的品行,所以人民没有因为配偶失时而愁怨。宫中没有拘禁的女子,天下就没有鳃夫,宫内没有拘禁的女子,宫外就没有鳃夫,所以天下的人民众多。 </P><P>
现在的君主私养姬妾,大国拘禁女子上千。小国拘禁女子数百,所以天下男子大多没有妻子,女子多被拘禁而没有丈夫,男女婚姻失时,因而百姓人口减少。君主如果想让人民多而不愿减少,那么蓄养姬妄就不可以没有节制。 </P><P>
以上所论的五件事,都是圣人所节俭,小人所奢侈的事。节俭必定昌盛,奢侈必定灭亡。对于这五件事不可以没有节制,夫妇节俭,天地阴阳之气能调和,风雨节俭理顺,五谷自然丰收,穿衣有节俭,能使肌肤舒适。 </P><P>
    三辩第七 </P><P>
    程繁问墨子说:“先生说:圣明的君王不作音乐。但过去诸侯倦于听政,就在钟鼓的乐声中养息;士大夫懒于听政,就在竿瑟的声乐中休息;农夫在春耕夏作秋收之后,就在土缶瓦器的声乐中休息。现在先生说:圣明的君王不作音乐,这好比马不御驾,弓矢张开而不松驰。难道是没有血气的人能做得到的吗?” </P><P>
墨子回答说:“过去尧舜有了用茅草盖的房子,才作礼制,才有钟鼓琴瑟之声。商汤王把夏桀流放到大海里,自立为天下的国王,事成功立,又没有大患之后,就沿用先王的音乐,又自己作乐自娱,称为‘护’,又修改‘九招’。周武王战胜了商殷杀了纣王,自立为天下的国王,事成功立,没有大患之后,就沿用先王的音乐,又自己作乐自娱,称为‘象’。周成王也沿用先王的音乐,以自己作乐自娱,称为‘驹虞’。周成王治理天下,比不上周武王,周武治理天下,比不上商场王,商汤王治理天下,比不上尧舜。所以,作乐越多,就越少于治理国政。由此可见,音乐不能治理国家呀! </P><P>
程繁说:“先生说:圣明的君王没有音乐,以上说到的也都是音乐,如此怎么可以说没有音乐呢?” </P><P>
墨子回答说:“圣明的君王的本性,就是悟出太过份了就减少它。吃是有好处的,但是知道饿的时候才吃,才是明智的。如果一味贪吃、多吃,就不是明智的了。当今圣明的国王虽有音乐,但是少听,这与没有音乐是一样的道理。” </P><P>卷一完</P><P>卷二待续</P>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15:20:58 | 显示全部楼层
<P>卷二</P><P>尚贤上第八 </P><P>
    墨子说:“现在的王公大人,治理国政的,都希望国家富足。人民众多,刑政治理。然而国家却不富足,反而贫穷,人民不增加,反而减少,刑政之治不通,反而混乱,所希望的恰得其反,这是什么原因呢?” </P><P>
墨子说:“这是因为王公大人治理国政时,不能尊敬贤者,任用能人参政的缘故。国家拥有贤能之士多了,治理国家的力量就雄厚;贤能之士少了,治理国家的力量就薄弱。因此,王公大人的重要任务。就在于使贤能之士增多”。 </P><P>
有人问:“那么究竟怎样使贤能之士增多呢?”墨子说:“假如要让这个国家善于射箭驾车的人增多,就一定要使他们富贵,尊敬他们,赞美他们。然后国家里善于射箭驾车的人才可以增多,更何况于有贤能的人呢?敦厚德行,善于言谈精通于治国的道术,这本来就是国家的珍宝,社稷的栋梁呀!也务必使他们富贵,尊敬他们,赞美他们,这样了以后,国家里的贤能之士才能增多。” </P><P>
所以古代的圣王治理国政,说道:“不义不使他富,不义不使他贵。不义不与他亲密,不义不与他接近”。国中富贵的人听到后,都退下商量:“当初我们所依靠的是富贵,现在上面只举义而不避贫贱,那么我不可以不行义。”同君王有亲戚关系的人听到了,也私下商量:“起初我们所依赖的是亲戚关系,现在上面选拔义士不避开无亲戚关系的人,那么我们不可以不行义了。”同君主亲近的人听到了,也都退下商量:“起初我们所依仗的是同主上亲近,现在主上选拔义士不避开疏远的人,那么我们不可以不行义。”远的人听到了,也私下商量:“我们当初认为太疏远而无所依仗,现在主上举义不避远,那么我们不可以不行义。”一直到边远的偏僻地方的臣僚,宫庭宿卫的人员,国内的民众,四野的农民听到了,都争先行义,这是什么原因呢?那就是上对下,只以尚贤为标准。下对上,只有以行义为标准。上下都只循着—条路径。好比富人有高墙深宫,墙已经立好了,仅在上面开一道门,如果有强盗进入,立刻将他所从入的这道门关闭,强盗就出不去了。这是什么缘故呢?这就是主人抓住了关键要领。 </P><P>
所以古代圣王为政,任德尊贤,尽管是务农的或是经商的,如果有才能就任用他。给他高的官爵,重的俸禄,实际的任务,统一的事权。那就是说,爵位不高,百姓就不尊敬他;俸禄不厚,百姓就不信任他;权力不大,百姓就不畏惧他。以这三样东两授予贤人,并不是单为他本人打算,而是要让他事业成功。所以在这时,以德任官,以官服务,以劳定赏,量功勋而分俸禄。这样,官吏就不会永远富贵。而百姓也不会永远贫贱,有才能的人就提拔他,没才能的人就罢黜他。举公义,除私怨,就是这个意思。 </P><P>
古时尧推举舜于服泽之北,将政事授给他,而天下太平。禹推举益于阴方之中、把政事授给他,而九州太平。汤推举伊尹于庖厨之中,把政事授给他,而计谋得以实现。文王推举闳天、泰颠于猎渔人夫之中,把政事交给了他们,而使西方各小国臣服。所以在这个时候,即使是禄厚位尊的大臣,没有不敬畏他们而仿效他们,即使是农夫或是商人,没有不争相规劝而崇尚他们的德行的。凡是贤士,都是用以作辅佐和接替的人选,得到了贤士,计谋不致困乏,身体不必劳苦。就可以名立功成,美好的更加显著,败坏的不会产生。这都是得助于贤士的缘故。 </P><P>
因此墨子说:“得意的时候,不可以不举用贤士,不得意的时候,也不可以不举用贤士,如果想继承尧舜禹汤的大道,就不可以不崇尚贤能,尚贤,是治理国政之根本啊!” </P><P>
    尚贤中第九 </P><P>
    墨子说:“现在的王公大人统治人民,主持社稷,治理国家,想长久而保持不失,不可以不知尚贤是为政之本。”凭什么知道尚贤是为政之本呢?墨子说:“大凡贵且智的人,管理愚且贱的人,就能管理好;然而用愚且贱的人管理贵且智的人,就会出乱子。因此知道,尚贤是为政之本。” </P><P>
古代的圣王很尊崇贤士而任用能人,不结父兄帮派,不偏向富贵的人,不宠爱女色,凡是贤者,举而进之,给他富贵,让他做官任职。凡是没有才能的人,罢黜他,使他贫贱,让他服劳役。于是人民都互相劝赏,畏惧受罚,大家争相做贤人。所以贤人就多,而愚贱的人就少了。这叫做“进贤”。然后圣人听他们的言语,观他们的行为,察他们的能力,谨慎地给他官职,这叫做“事能”。因此,可以使他治理国家的,就让他治国。可以使他任官职的,就让他任官职。可以使他治理一县邑的,就让他治理县邑。凡是能够治理国家、官府、县邑乡里的人,都是国家的贤人啊! </P><P>
有贤能的人治理国家,早入朝而晚退朝,处理官司刑狱,治理政务,因而国家能治理而刑法正。贤者做官,早睡早起,征收关、市、山林、川泽的税利,以充实官家府库,所以仓凛府库充实而财用不尽。贤者治理县邑,早出晚归,耕田种菜,收聚豆粟,因而豆栗多而人民食用充足,因此国家治理好了,刑法正,食凛充实,万民殷富了。在上有洁净酒食,用以祭把上天鬼神;在外有皮革和丝织品,用以与四邻诸侯互市。在内则有充足的食粮和休息时间,用以养活国家千万百姓,在外就可以招袜天下的贤士。因此,在上的,上天鬼神降福给他,在外的,诸侯与他亲善友好,在内的,万民亲近拥护他,贤能的人归顺他。凭这个,谋事则得,做事则成,入守则固。出征则强。所以以前三代圣王,象尧舜禹汤文武等治理天下,为诸侯君长,这都是他们尚贤之法。 </P><P>
既知其法,但如果不知道如何推行尚贤之术,那么这件事上还等于没有成功。所以务必立下三个基本的原则。什么是三个基本原则呢?墨子回答说:“爵位不高,百姓就不尊敬他。俸禄不厚,百姓就不信任他。权力不大,百姓就不畏惧他。”因此古代圣王,给他们高的官位,厚的俸禄,实际的任务,决定权。象这样,难道仅是给他们这些好处吗?这只不过是希望事业能够成功罢了。《诗经》上说:“告汝忧恤,诲汝予爵,孰能执热,鲜不用濯?”这是说古代的国君诸侯不可以不亲善那些做为接替和辅佐人选的贤士,就如同拿过热的东西后,用水洗涤,使他自己的手得到休息一样。 </P><P>
古代圣王得到贤人而任用他,赏赐爵位使他富贵,分割土地封给他,终身不弃。至于贤人得以侍奉明君,也必定竭尽全力为国君事政,终身不厌倦。如果有美善之事,一定归功于上面,冈此美善在上,而怨谤在下,安宁和欢乐在干君,忧惑则在于臣,古代圣王治理国政,大概是这样的呀! </P><P>
现在的干公大人也想仿效古圣人,以尚贤用贤为政,给他高高的爵位,但俸禄却不随爵位而增加,爵位高而俸禄低,百姓不会相信他的,他会说:“这并非真正爱我呀:不外是假借虚名用我罢了。”象这样以假借虚名对待人,又怎可以希望人家亲善上面呢?所以先王说:“贪于权位的,个肯把权力分给他人,贪于财货的,不可能把俸禄分给他人。”权事不肯分,俸禄不肯给,请问天下的贤士,有谁会呆在王公大人的左右呢? </P><P>
假设贤人不到王公大人的身边,那么愚贱的人就在其左右了。无德才的人在左右,他们所称赞的不是真正的贤才,他们所惩罚的,不会是真正的暴虐者。王公大人遵信这些人以治理国家,所被赏赐的也不会是真正的贤人,所被惩罚的也不会是真正的暴虐者。如果所赏非贤,所罚非暴,那么有才能的贤士得不到奖勉,而胡作非为的人也得不到遏止了。因而,在家不知道孝顺父母,在外不知道顺从乡里,居处没有节俭,出入没有限度。男女没有分别,让他治理官府,就会偷盗o(︶︿︶)o 唉,让他守城,就会背叛,君主有危难就不肯为之作出牺牲,逃亡时就不肯服从。让他判决狱案,就会不公正,让他分财物,就会分得不均等。与他谋事,就不会得到要领,让他办事不会成功。在内防守不固,在外征伐不强胜。所以,象从前三代暴君桀、约、幽、厉,他们所以失掉国家,倾覆社稷,就是这个缘故啊: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只明晓小事而不知大事。 </P><P>
现在的王公大人,有—件衣服不能制作时,就借助于好的衣匠;有一只牛或羊不能宰时,必借助于好的屠夫。所以象遇上这两种事情一样,王公大人也未尝不知尚贤使能为政之本这道理。但一到国家混乱,社稷危急,就不懂得尚贤使能以治理国政了。是亲戚就任用他,无缘无故得到富贵,面貌长得美丽的就任用他。那些无缘无故得到富贵的,面貌美丽就被任用的,难道都很有智慧吗?如果让他们治理国家,那就是让没有智慧的人治理国家,国家之乱,就可想而知了。 </P><P>
王公大人如果因为贪爱一个人的美貌而任用他,不考察他的智慧而给予他爱。不能治理百人的,叫他去做千人的官,不能治理千人的,叫他去做一万人的官,这是为什么呢?答道:“做了这种官,爵位高并且俸禄厚,是因为爱他的美丽才给他做的呀!”凡是不能治理一千人的人,让他去做一万人的官,这就当了十倍的官。那些治政措施,每天都要去施行。每天治政的时间,不能延长十倍。人的治政智慧,也不可能给他增加十倍。这样让他任十倍于他的才能的官职,却只用得上一成,而另外九层等于白废了,纵使夜以继日地去干,也无法胜任其官职。为什么呢?是王公大人不明白怎样以尚贤使能为政的缘故啊! </P><P>
所以,尚贤使能为政而治的,正如前面所说过的一样。不使贤能为政而导致国家之乱的,就象我现在说的一样。 </P><P>
现在的王公大人,心中真正想治理好国家,想长保而不失,为什么不仔细考察尚贤作为政治的根本呢?而且以尚贤作为政治的根本,哪里仅仅是墨子这样说的呀?这原本是圣王为政的道理,是先壬的书上写的,是老一辈人的话。《禹传》上说:“求圣君和哲人,辅助你身”。《汤誓》上说:“求到大圣,与他同心协力,以治理天下。”这就是说,圣王不会放弃尚贤为政的办法的。他们能审慎地尊尚贤士,使用才能来治理国政,没有其他事参杂在内,所以能让天下百姓都享受他们所给的利益。 </P><P>
古时,舜在历山下耕种,在河滨制陶,在雷泽捕鱼,尧在服泽得到他,推举他为天子,让他接管天下的政事,管理天下的人民。伊尹本来是有莘氏女陪嫁的私臣,自己当过厨子,汤得到他,任用他为宰相,让他接管天下的政事,治理天下的人民。傅说穿着粗布衣,围着绳索,在傅岩下做佣人筑城,武丁得到他,任他做三公之官,接管天下的政事,治理天下的人民。他们为什么先贱后贵。先贫后富呢?那是因为王公大人尚贤为政,所以人民没有饥不得食、寒不得衣、劳不得休、乱而不得治理。 </P><P>
所以古代圣王能够以尚贤为政,而且能以天为法则。虽然天也不能辨别贫富贵贱、远近亲疏、举用贤人相废黜无德才的人,然而那些富贵而施行仁政的人,因而得到上天的赏赐,说的是谁人呢?答道:“像从前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等都是啊。”他们又是怎样得到赏赐的呢?答道:“他们主持政治,能够互爱互利,又率领天下的百姓,共同尊天事鬼神,使人民受利,所以上天和鬼神赏赐他们,让他们做天子,做人民的父母,百姓顺从而美称他们为圣王,一直到现在。”这就是“富贵为贤”,得以赏赐。 </P><P>
那么“富贵为暴”,得以惩罚的又是谁呢?答道:“象从前三代暴王桀纣幽厉都是啊。”怎么知道呢?答道:“他们主持国政,互相仇恨,相互抢夺,又率天下的百姓,咒骂上天,侮辱鬼神,抢夺杀害万民,所以上天鬼神降祸给他们,使他们身死名裂,受天下人刑戮,子孙离散,宗室毁灭,绝子断孙,万民相互指责他们为“暴王”,至今不止。这就是“富贵为暴”,因此才被惩罚的。 </P><P>
那么,亲近而不行善意,因此而得到惩罚的是谁呢?答道:“就象从前的伯鲧,是帝舜的嫡长子,却损坏了帝舜的功德,才被放逐于羽郊,那是太阳和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帝舜不爱他,象这样‘亲而不善’,所以才得到惩罚。” </P><P>
那么,上天所使用的贤能是谁呢?答道:“象从前的禹程、皋陶就是。”如何知道呢?先王的书《吕刑》上说:“帝尧询问百姓所患,百姓都回答说有苗为害。帝王说道:‘所有诸侯以及百官士民,凡是有德行的人,就可以任用,即使是鳏寡无依的人也都一样不掩蔽,大家以德来立国威,以德来作聪明’。于是命令伯夷、禹、稷三人,劝勤于民事。伯夷制定法典,百姓有不遵守的,就用刑罚制裁他们。禹平治水,制定山川的名称。后程教民种植,勉励大家种植五谷。这三位官员治理成功,大有益于百姓。”这就是所说的那三位圣人,谨慎于言行,精细于思考,求索于天下尚未开发的事务和被遗忘的益处,因而上天享用他们侍奉的德行。天下万民享用他们的施恩,万民承蒙受益,终身无止。 </P><P>
所以先王说:“这种道,大用以治理天下也不够,小用之也不困惑,长久使用它就使万民受益,终身不止。”《周颂》上说:“圣人的德行,昭著于天下,象天一样高,象地一样广。象山一样承受,不会崩裂。象太阳一样光明,象明月一样明亮,和天一样的长久。”这就是说圣人的德行,昭彰博大,坚固而长久。所以圣人的德行,是可以与天地归一类的。 </P><P>
现在王公大人要统治天下,做诸侯之长,没有德义之行,怎么可以呢?他们说,一定要使用威力和强权。实际现在王公大人何必要用威力与强权使百姓走上死路呢?百姓对于生命都很珍爱,对于死亡都很憎恨。百姓希望的生存得不到,憎恨的死亡却经常出现在眼前,从古至今,从来没有象这样而能统治天下,统领诸侯的。现在王公大人要想能治理天下,统领诸侯,将要得意于天下,使名声流芳后世,为什么不考察尚贤为政这根本原因呢?这尚贤为政是圣人深厚的德行啊! </P><P>   
    尚贤下第十 </P><P>
    墨子说:“天下的王公大人,都希望自己的国家富足,人民众多,刑法治理。然而不知道用尚贤为政的根本办法来治理自己国家的人民,这是王公大人不知道尚贤为政是治国之本。如果王公大人不知道尚贤为政是治国之本,可不可以举一例子来开导他们呢?假设这里有个诸侯,执政于他的国家,他说道:‘凡是我国家内有能射箭驾车的人,我将给他奖赏而使他尊贵。不能骑射的人,我将降罪于他而使他受贱视。’请问,在他的国家里的士人,谁欢喜谁惧怕呢?我以为,一定是能射箭能驾车的人欢喜,而不能射箭、不能驾车的人畏惧。于是我又进一步说道:‘凡是我国忠信的人士,我将奖赏他而使他尊贵,不忠信的人士,我将降罪于他而使他受贱视。这时,试问他国家里的人士,又是谁欢喜谁惧怕呢?我以为忠信的人士欢喜,而不忠信的人畏惧。” </P><P>
现在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以尚贤为政,使国家里为善的人受激励。为暴的人受到阻止。甚至可以普及于天下,使天下为善的人受激励为暴的人受阻止。然而我从前所以看重尧舜禹汤文武的治政办法,是什么原故呢?是因为他们治理百姓,是当着众人施发政令而治民,使天下为善的人。可以受到激励,而为暴的人,可以受到阻止而巳。尚贤就是这样,与尧舜禹汤文武的治政办法是一样的。而今天下的士君子。他们居处言谈都知道尚贤之道,而一到当着大众施政于治民的时候,就不知道怎样尚贤使能了。我因此而知天下的士君子,只明了于小事而愚于大事,凭什么知道他们是这样的呢? </P><P>
现在的王公大人,有一只牛或羊不会宰杀,一定去找良屠,有一件衣服不会做,一定去找良工。这时候的王公大人,虽然身边有骨肉的亲戚,有无缘无故而得富贵的人,以及有面貌长得漂亮的人,他会知道这些人没有良屠良工的能力,不会让他们去尝试,为什么呢?是担心损失自己的财物罢了。当王公大人在这个时候。还不失为一位尚贤使能的人。 </P><P>
王公大人有一匹马病而不能治,一定去找良医,有一张坏弓不能拉开,就一定去找良工,这个时候的王公大人。身边虽有骨肉的亲戚。有无缘无故富贵的人,以及面貌漂亮的人。实际上他知道他们不行,会不使用他们,这是为什么呢?是担心损坏了自己的财物罢了。当王公大人在这个时候,还不失为尚贤使能的人。 </P><P>
然而,等到他去治理国政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是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缘无故富贵的人以及面貌漂亮的人,就任用他们了。像这样难道王公大人看他自己的国家。还不如一张坏弓、一匹病马、一件衣服、一只牛羊吗?凭这我知道,天下的士君子,都只看到小的方面。没有看到大的方面。这好比让一个哑吧去当外交人员,一个聋子去当乐师一样。 </P><P>
因此,古代圣人治理天下,所富所贵的。未必是工公大人的骨肉亲戚,未必是无缘无故富贵的以及面貌漂亮的人。从前舜在历山下耕种,在河滨制陶,在雷泽捕鱼,在常阳买卖,尧在服泽之北得到他,立为天子,使他接管天下的政事,治理天下的人民。从前伊尹是有莘女之私臣,让他当了厨师,汤得到他,举用他,立为三公,使他接管天下的政事,治理天下的百姓。从前有一个叫傅说的人,住在北海的岛上,狱城的里面,穿着粗布衣服,围着绳索,像佣人一样在傅崖筑城,武丁得到了他,任用他,立为三公,使他接管天下的政事,治理天下的人民。所以当初尧举用舜,汤任用伊尹,武丁任用傅说,难道因为他们是骨肉之亲,无故富贵者以及面孔漂亮的人吗?那只是法其言、用其谋、行其道,在上可以有利于天,在中则可以有利于鬼神,在下可以便人民有利益罢了。 </P><P>
由此向上推到古代圣王,就已明白尚贤的道理了,假设你要想为政的话。因此,将它写在竹帛上,刻在盘盂中。留传给后代子孙。在先王书中的《吕刑》上就曾经这样讲过,王说道:“吁!来:有国有士,告女讼刑,在今而安百姓,女何择言人,何敬不刑,何度不及。”假如能选用贤能,慎用刑典,就可以跟从尧舜禹汤文武之道。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也用了尚贤之法。在先王书上,老一辈的人曾经说道:“啊!希望有圣者武夫哲人,来辅佐你。”这是说先王治理天下,必定要选择贤能的人,做他属僚辅佐。墨子说:“现在天下的士君子,不都希望富贵而厌恶贫贱吗?我可以这样说:你们怎样才可以得到富贵而避免贫贱呢?那就是要做贤人。”那么做贤人的办法如何呢?墨子说:“有力量的人要尽力帮助别人。有财的人相勉而分给他人。有学问的人相劝以助人。”倘若如此,饥者得食,寒者得衣,乱者得以治理。要是饥者得食,寒者得衣,乱者得治的话,就会各安其生厂。 </P><P>
现在王公大人,所富所责的。都是一些骨肉之亲、无缘无故富贵者以及面貌好看的人。这些骨肉之亲、无缘无故富贵者、面貌好看的人,怎么一定会有智慧呢?如果没有智慧,而使他们治理国家,那么国家又怎会不乱呢?可想而矢口。 </P><P>
现在天下的士君子,都希望富贵而厌恶贫贱。然而你怎样才能得到富贵而避开贫贱呢?还不如做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缘无故富贵者,面貌长得漂亮的人呢?但是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缘无故富贵者,面貌漂亮的人,这些人并不是可以学得到的呀!假如全不知道分别的话,尽管德行厚道。和禹汤文武一样,但也不会得到什么的。而王公大人骨肉之亲,即使是破、哑、聋、瞎乃至暴虐到与桀纣一样,也不会失掉什么。因而赏赐的不是贤人,惩罚的不是暴虐者,所赏赐的是无缘无故的人,所惩罚的也是无辜者,因此使百姓都无心无意宽体而居,阻止为善,放弃他们股肱之力,而不勤劳。剩余的财物腐臭,也不互相资助,隐藏很深的学问也不相互教诲,象这样。人们就会饥不得食,寒不得衣,乱者不得治。 </P><P>
所以从前尧有舜,舜有禹,禹有皋陶,汤有伊尹,武王有闳夭、泰颠、南宫括、散宜生,而天下太平,百姓殷富。因此,附近的人得到安定,边远的人来归附,凡是日月所照到的,车船可去到的;雨露所滋润。谷物就可养。得到这些贤人,没有不互相劝勉而赞誉的。 </P><P>
天下的王公大人及士君子。心里真正想行仁义的,就要力求做上士,在上则想法适合圣王的意图,在下则想着符合国家百姓的利益。所以“尚贤”这一说法,不可以不细心考究洞察。因为尚贤之法,是天地鬼神老百姓的利益,是政事的根本啊! </P>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15: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P>卷三</P><P>尚同上第十一 </P><P>
    墨子说:“古时候,人民开始生活之时,没有刑政之治。所说的道理,因人而异。所以一个人就有一种道理。两个人就有两种道理,十个人就有十种义,人数多了,所说的义就多了。因而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对,而以为别人错。所以彼此之间相互攻击,在家庭里,常常因为父子兄弟看法不一致。而相互怨恨。使得亲戚离散,不能和睦相处。天下的老百姓.都以水火毒药这些东西去损害别人,以致于有余力的人,不愿意替别人服务。即使家里财物多得腐烂,也不愿意分一些给别人。把高深的学问隐藏起来,不愿意教导别人。因此,天下之乱,就象禽兽之乱一样。” </P><P>
明白了天下之乱的原因,是由于没有行政长官。所以才选择天下贤能的人,立为天子。立了天子后,因为力量还不够,又选择天下的贤人,给他们做三公。天子和三公立了以后,又因为天下的面积太广阔,对于远国异邦的人民,是非利害的区别,不可能一一知道,所以将天下分割为万国,然后设立诸侯国君。诸侯国君也立定了,因为他们的力量还不够,又在他的国家之内选择—些贤明能干的人,给他们做行政长官。 </P><P>
行政长官设立之后,天子就对天下的百姓发布政令。说道:“你们听到‘善’和‘不善’的,都要报告上面。上面认为对的,大家都赞同,上面认为错的,大家都认为错误。上面有过错。就规劝进谏,下面有善,就去查访,并加以推广。与上面同心协力而不与下面相互勾结,这是上面所赞赏的,也是下面所称誉的。如果听到‘善’和‘不善’,不向上面汇报,上面以为对的却不能认为是对的,上面认为错的却不能认为是错的,上面有过错而不能规劝进谏,下面有‘善’却不能查访和推广。与人勾结而不与上面同心协力,这是上面所要惩罚的,也是百姓所要低毁的。上面根据这些作为赏罚,是十分明察而有信用”。 </P><P>
里长就是这一里内的仁人,里长对里中的百姓发布政令,说道:“听到‘善’和‘不善’,一定报告乡长,乡长认为对的,大家都认为是对的;乡长认为错的,大家都认为是错的。放弃你不善之言,学习乡长的好话;去掉你不善的行为,学习乡长的好行为,那么这一乡还有什么理由说会乱的呢?我们考察一乡所以能治理好,是因为乡长能够统一全乡的意义,所以这个乡就治理好了。” </P><P>
乡长,是这乡的仁人,乡长向乡的百姓发布政令,说:“听到善和不善的言行,一定告知国君,国君认为对,大家都认为对。国家认为不对,大家就都认为不对。放弃你不善之言,学习国君之善言,除掉你不善之行,学习国君之善行,那么国何以说乱呢?”观察这个国家之所以能治理好,是因为国君能统一全国的意义,因此这个国家就能治理好了。 </P><P>
国君,是这个国家的仁人,国君对百姓发布政令,说道:“听到善和不善,一定要报告天子,天子认为对的,大家都认为是对的,天子认为不对,大家都加以反对。放弃你不好的话,学习天子的好话,去掉你不好的行为,学习天子的好行为。那么,天下怎么会乱呢?”考察天子之所以能治理好的原因,是在于只有天子才能统一天下的意义,所以能治理好天下。 </P><P>
天下的老百姓,都上同于天子,而不上同于天,因而灾害还不会完全除掉。例如时常刮大风,下大雨,连续不止,这就是上天对那些不可尚同于天的人的惩罚。 </P><P>
所以墨子说:“古代圣王制定五种刑法,请以治理人民,好比丝缕的纪、网罟的纲一样,对于那些不尚同于上的老百姓,就收紧起来”。 </P><P>
    尚同中第十二 </P><P>
    墨子说:“现在,回顾古代人民的初始生活,还没有设立行政长官的时候,他们是这样说的:‘天下的人所说的道理都因人而异义’。因此,一个人有一种道理,十个人就有十种道理,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道理,人数越多,道理就越多,所以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对,而认为别人错,因而彼此之间相互攻击。在家庭内,往往因为父子兄弟的意见不一而相互怨恨;都有离散之心,不能和睦相处。以致于有余力的人不愿意帮助他人,隐匿良好的德行,不愿教导别人,财物剩余腐烂,也不愿分给他人,所以天下之乱,象禽兽一样,没有君臣长幼之分,也没有父子兄弟之礼节,这是天下大乱的原因啊!” </P><P>
明白了人民没有行政长官,统一天下意志,而使天下大乱的道理。就选择天下贤良圣明有智慧能言善辩的人,推举为天子。使他从事统一天下的意志。天子既已立定之后,仅靠他的耳目所及,不能使天下协同一致。所以选择天下最聪明能干,智慧高而能言善辩的人,立他们为三公,从事于协同天下一致的事业。天子和三公设立了以后,因为大下面积广大,边远山区的人民,不能够统一,所以分割天下,设立数以万计的诸侯国君,使他们从事于协同一国的事业。国君立下之后,仅靠他一人耳目所及,不能使其国统一一致,所以又在他的国家里选择贤能的人,立他们做左右将军、大夫,及至乡里之长,来共同从事统一他们国家之义。 </P><P>
天下的诸侯国君、人民的行政长官设定了以后,天子就发布政令,说:“凡是听到或是看到‘善’的,必定将它报告上面;听到看到‘不善’的,也必定将它报告上面。上面认为对的,就认为是对的,上面认为不对的,也一同认为不是对的。自己有‘善’,定要献给上面,上面有过,必定要规劝力谏。与上面协同一致,不要有与下面互相包庇的想法。”这样,上面知道了,就会赏赐他,万民听见了,就会赞美他。如果见到听到“善”的,不将它报告上面,听见“不善”的,也不报告上面。上面认为对的,而不能认识是对的;上面认为是错的,而不能认识是错的。自己有“善”的,不能进献给上面;上面有过错的,不能规劝力谏。在下互相包庇而诽谤上面。上面知道了这些事,就会诛罚他们,万民听到这些事,就会说毁他们。所以古代圣王制定刑法政策作为赏罚,是非常的明察和信用的。所以,凡是天下的百姓,都希望得到上面的赞赏和恩赐,而惧怕上面的话毁和诛罚。 </P><P>
里长顺从天子的政令,使他的里内协同一致。然后又率领里内人民,与乡长协同一致,他说:“凡是里内的人民,都应该上同于乡长,而不在下包庇。乡长认为是对的,大家必定要认为是对的;乡长认为是错的,大家也要认为是错的。去掉你不好的话,学习乡长的好话;去掉你的不好的行为。学习乡长的好行为。”乡长本是一乡中最贤能的人,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够以乡长为榜样,那么,这个乡还会治不好吗?乡长之所以能治理好乡,那是什么原因呢?墨子说:“那是因为他能够使全乡协同一致,所以这一乡就治理好了”。 </P><P>
乡长治理他的乡,而且已经治理好了。于是又率领乡里的百姓,尚同他的国君。他说:“凡是乡里的百姓,都应该上同于国君,不要在下争议。国君认为对的,大家都要认识是对的;国君认为是错的,一定是错的。去掉你不好的话,学习国君的好话;去掉你不良的行为,学习国君的良好行为”。国君本是一国中最贤明能干的人,如果所有的国人都能效仿国君,那么这一国还会治不好吗?国君之所以能治好其国,那是什么缘故呢?墨子说:“那是因为他能够使全国同行一义,协同一致,所以能治理好其国。” 国君治理他的国家,而国家已经治理好了,于是又率领国内百姓,尚同于天子。他说:“凡是国内的百姓,尚同于天子,而不要在下互相争议,天子所认为对的。都认为是对的;天子所认为不对的,都认为不对。去掉你不善的话,学习天子的善言;去掉你不良的行为,学习天子的良好行为。”天子本来是天下最贤能的人啊!如果所有天下的人民,都效法于天子,那样怎么能说天下治理不好呢?考究天子之所以能治理天下的原因,为什么能呢?墨子说:“只因为他能使天下之义大同,所以天下能治理好。” </P><P>
已经上同于天子,还未上同于天。那么天灾还不能完全停止。例如气候的寒热调节不好。雪霜雨露降的不是时候,五谷不熟,六畜不繁衍。病疾流行。大风大雨。接踵而至,这就是上天所给的惩罚,用以罚天下不尚同于天的人。 </P><P>
所以古代的圣王,明晓上天鬼神所想要的,而避开上天鬼神所憎恨的,以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所以率天下的百姓,斋戒休浴,‘预备洁净丰盛的酒饭,来祭祀上天鬼神。他们对鬼神的奉把,酒饭不敢不洁净丰盛,牺牲不敢不用肥大的;玉器丝帛不敢不合于度量。春秋二季的祭祀,不敢错过时期;审理狱案,不敢不公正;分配财物,不敢不平均;待人处事,不敢怠慢礼节。那是说,他当行政长官能像这样的话,在上的上天鬼神深深看重他,在下的百姓得便利于他。上天鬼神看重他,而他能够努力办事,那就可以得到上天鬼神的赐福了。百姓从他那得到便利,而他能努力办事。那么百姓就衷心爱戴他了。象这样为政,所以谋事得,举事成,入守就能坚固,出战就能胜利,为什么能够这样呢?墨子说:“那就是能够以尚同治政罢了。”所以古代圣王为政就是这样。 </P><P>
现在天下人说:“当今天下行政长官,并没有废掉,为什么天下却乱成这个样子呢?这是什么原因?”墨子说:“现在天下的行政长官,与古代的根本不同了。譬如有苗用五刑一样。从前圣王制定五刑之法,用来治理人民;等到有苗制定五刑,却用来扰乱天下。难道说刑罚不好吗?是应用不适当罢了。”所以先王的书《吕刑》有这样记载说:“苗民不服从管制,就加之以刑法.而他们却做了五杀之刑,称为法。”如此说来,善用刑罚可以治理人民,不善用刑罚,于是就用五杀之法了。这哪是刑罚不好呢?只是用得不当的缘故,所以才变用了五杀之法。所以?先王的书《说命》有这样的记载说:“唯口出好兴戎。”这就是说善用口的,可以说出好话,而不善用口的。成为谗贼寇仇,这难道是口不好吗?而是用得不好的缘故”。 </P><P>
所以古时候设立行政长官,是用来治理人民的。如丝缕的纪、网罟的纲。是用来收服那些天下淫暴之徒,使他们改邪归正,行同一义。所以先王的书《相年》上说:“建国设都,设立天子诸侯,并不是让他们高高在上的;设立卿大夫师长等官职,并不是让他们享乐的。而是让他们明白如何治理天下太平。”这就是说,古时候上天鬼神设建国都,、设立官长,并不是要提高他们的爵位,增加他们的奉禄,使他们过着富淫的生活。而足择定他们乃为天下百姓兴利除害。使贫穷的孤寡的变成富贵,使危险的变成安定,混乱的得到治理。所以古代圣王为政是这样的。 </P><P>
现在王公大人实行刑政却相反,用所宠爱的人为政,让宗族、父兄和故旧在左右任职,让他们作行政长官。于是百姓知道设立行政长官不是用以治民,所以大家都朋比蒙蔽,无人肯与上面协同一致,因而上下之间义不同。要是上下之间对事理的看法不同,那么赞赏不足以功人为善,而刑罚也不足以阻止暴乱。凭什么潮道这样呢?墨子说:“假设上面主管国家政事的长官说:‘这个人可以赏,我将要赏他。’如果上下看法不同,上面说要赏此人,大家都不以为然,说是大家相处一起,我们都没说他好呀!那么,这人虽得到上面的赏赐,却不足以起劝导的作用。假定上面主管国政的人说:‘这人可以罚,我将要罚他。’如果上下之间看法不司,上面说要罚的这个人,却是大家所赞誉的,说:‘我们与他相处一起,大家都赞美他!’那么这个人虽然被上面惩罚,却也不能起阻止的作用。如果被主管国政的人所赏赐却不起劝善作用,刑罚而不起阻止作用,那不就是与我前面所说的‘百姓生活之初,是没有行政长官’相同吗?如果有了行政长官,而与没有的时候一样,那么这就不是用来治理人民,统一人民的了。” </P><P>
古代的圣王,谨慎以尚同治政,立行政长官,所以上下之间情意通融。上面如果有尚未开发之事和还未兴办的利益,下面随时能够为他开发。下面有什么蓄积的怨害,上面能够除掉它。所以数千万里之外,有人行善,他家里人未必全知,他的乡里也未完全知道,天子就光能够赏赐他。远在数千万里之外,如果有人行不善,他家里人还不知道,他乡里尚未听道,天子就先能够惩罚他。因此,所有天下的人,都惧怕警惕,不敢做淫暴的字情,都说天子的视听灵敏如神。先王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不是神奇,只是能够使用他人的耳目,帮助自己视听,借用他人的嘴,帮助自己言谈;借他人的心,助于自己思考;借用他人的股肱之力,帮助自己动作。”帮助他视听的人多了,那么他的见闻就远大了;帮助他言谈的人多了,那么他的声音所能安抚人的范围就广泛了;帮助他思考的人多了,那么他的计划很快就可以实现;帮助他动作的人多了,那么,他所做的事情就很快可以成功。 </P><P>
所以占代圣人之所以济事成功,名垂后世。并没有其他原因和异常的东西,只是能以尚同为政罢了。所以先王的书《周颂》有这样记载:“载来见辟工,聿求厥章。”说的是古代诸侯国君在每年的春秋二季,到天子朝廷来朝见,接受天子严厉的教令,然后回去治理他们的国家,因此政令所到之处,没有不敢宾服的。当时,天下根本没有一个敢变乱天子的教令。《诗经》上又说:“我马维骆,六辔沃若,载驰载驱。周爰咨度。”又说;“我马维骐,六辔六丝,载驰载驱,周援咨谋。”这些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P><P>
古代的诸侯国君,不论听闻善与不善,都跑到天子那里报告。所以赏赐的是贤能,惩罚的是暴虐,不杀无辜,也不放过有罪的,这就是“尚同”的功效啊!所以墨子说;“当今天下的土公大人十君子,假如真希望他们的国家富足,人民众多,刑政治理,社稷安定,应当象我所说的‘尚同’,不可以不考究,这是为政的根本啊!” </P>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15:39:17 | 显示全部楼层
尚同下第十三 <P>
    墨子说道:“智者所做的事,一定要考虑好怎样才能治理国家百姓才从之;一定要考虑好怎样才能治理国家百姓混乱的原因而避免之。”然而怎么样去考虑国家百姓能治理好的原因呢?这就是:在上为政的人,能通晓在下的情形就能治理好,不能通晓下情的就会出乱子。怎么知道会是这样的呢?在上主政的人,通晓下情,于人民的善与恶都得到了解,这样就可以赏赐善人,惩罚暴人。善人得赏赐,而暴人得处罚,那么国家必治。相反,在上主政的人不通晓下情,对于人民的善与恶全不了解,如果这样,就无从知道赏赐善人,惩罚暴人了。善人不得赏,暴人不得罚,象这样为政,国家必乱。所以赏罚不符合下情,不可以不事先明察考虑好。 </P><P>
然而怎样才能通晓下情呢?墨子说:“只要用‘尚同’这—道理为政就可以了。”凭什么知道运用“尚同”的道理就可以为政于天下呢?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从考查古代开始为政说起呢?古代上天开始使人民生活的时候,没有行政长官,所有的百姓彼此都不相统属。如果所有的百姓都不相统属,那么一个人就有一种义,十人就有十种义,百人则百义,干人干义,等到人口群生众多,不可胜计了,那么所谓的义,就也不可胜数了。他们都认为自己的义对。而他义非,于是重则发生斗殴,轻则发生争执,所以上天想要天下的义同一,因而选择贤者,立为天子。天子因为智力不足以独治天下,于是又选择其次的给他们做三公。三公因自己智力不足以独自辅佐天子,所以将天下分封许多国家,立为诸侯国。诸侯又因为自己智力不足以独治其国,所以再次选择贤人,立为卿和宰。卿和宰又因为自己的智力不足以独自辅佐他的国君,所以又选择其次让他们做乡长家君。所以古代天子设置三公、诸侯、卿和宰、乡长家君,并不是为了要使他们富贵快乐,而是为了要使他们帮助治理国家的刑政而选择的。因此古时候建国设都,设立的国君王公、辅佐的卿士师长,并不是要使他们安逸,而是要他们明白共同分担治理天下的重任。 </P><P>
现在何以为人上而不能治其下,为人厂而不能治于其上呢?那就是上下相争夺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不过是由于“义”不统一而已。要是因义不同而结成党朋,那么,上面以为某人为善,将要赏他,此人虽得赏,却免不了百姓的话毁。这样,所谓善人得赏,定不能可以起劝导作用。上面以为某人为暴,将要罚他。那人虽罚,却被百姓由衷赞誉,这样,所谓暴人得罚,也不能起阻止作用。因此,上面所赞赏的却起不了劝善作用,考虑所罚的,也不足以阻止暴乱,这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义”不同啊! </P><P>
然而要使天下同一“义”,将有何办法呢?墨子说:“为何不试试,让一个家长对全家人发布法令,说:“我们要是见到爱家利家的,定要报告。要是见到盗家害家的,定要报告。如果见到爱家利家的就报告,那就等于自己爱家利家了。上面知道了就要赏你,下面知道了就要赞美你。要是见到盗家害家的不报杏,那就等于自己盗害家里,上面知道了将要处罚你,下面听到了就要诋毁你。”因而所有全家人都希望得到家长的赞赏,避免低毁受罚。所以见到善和不善都报告上面,家长得以赏赐善人,惩罚暴人,善人受赏,暴人得罚,这样家一定治理好。究竟你的家是怎样治理好的呢?不外是上下同一“义”,即从尚同治家罢了。 </P><P>
家已治好,国家的治理方法就完备了吗?还没有。国家由许多家庭组成,都以为自己治家办法对,而别人的不对,于是重者出乱,轻者产生争执,所以,又使家长统一全家的“义”,以统一于国君。国君也对全国百姓发布政令,说:“你们要是看到爱国利国的,定要报告。要是看到盗国害国的,定要报告,要是见到爱国利国的就报告,那就等于自己爱国利国了。国君知道了,将要赏赐你,众人听到了,就要赞美你。要是见到盗国害国不报告,那就等于自己盗国害国,国君知道了将要罚你,众人听到了就会诋毁你。”因此所有全国百姓,都希望得到上面的赞赏,避免受到惩罚。所以,百姓见到善者就报告,见到不善者就报告。国家得以赏赐善人,惩罚暴人。善人得赏,暴人受罚,那样国家必定治理好。究竟你的国家是怎样治理好的呢?不外是以“尚同一义”为政的原故。 </P><P>
国家已治,治理天下的方法完备了吗?还没有。天下是由众多国家组成。大家都以为自己治国方法对,别的不对;于是重者交战,轻者相争。所以,又使国君统一其国的“义”,与天子尚同。天子也对天下百姓发布政令,说:“你们要是看到爱天下利天下的,就报告。要是看到盗天下害天下的,‘就报告。要是看到爱天下利天下的就报告上面,就等于自己爱天下利天下。上面知道了就会赏赐他,众人知道了就会赞美他。要是看到盗天下害天下却不报告,就等于自己盗天下害天下,上面知道了将要惩罚他,众人知道了就会诋毁他。”所以,遍天下之人,都想得到天子的赞赏,避免受毁被罚。因而见到善和不善都上报。天子得以赏赐善人,惩罚暴人,善人受赏,暴人被罚,天下一定治理好!究竟天下是怎样治理好的呢?不外是用“尚同一义”这种办法为政罢了。 </P><P>
天下已治,于是天子又统一天下的“义”尚同于天,所以尚同这一办法就适当了。上用之于天子,可以治天下,中用之于诸侯,可以治其国,下用之于家长,可以治家。所以大用之于天下,不会用完,小用之于治国治家,不会困惑。就是这个道理啊!所以说:“治理天下的国家,象治理一个家庭;使用天下的百姓,就象使用一个人。”难道只有墨子有这样见解,而先王没有吗?都有:圣王都能以尚同为政,所以天下治。凭什么知道这样呢?这可以在先王的书上看到,《尚书·大誓》这样说:“人民要是见到奸巧就报告。否则事情发生,与奸人同罪。”这就是说,见到淫僻的事不报告,其罪也跟淫僻者同。 </P><P>
古代圣王治理天下,他所选择作为辅佐左右的都很了不起,在外围帮助他视听的人也很多。因此,替人谋事,提前得到,给人办事,提前完成,优良的政令,提前发布。因为只以诚信从事,因而有这样多的利益。古时有句名言:“一目视,不如两目明,一耳听,不如两耳聪;一手操作,不如两手强。”以诚信从事就能有这样多的利益。所以古代圣王治理天下千里之外有了贤人,那一乡一里的人尚未完全闻见,而圣王却已经赏赐他。千里之内,有了暴人,他的乡里的人还未完全闻见,而圣王就已经罚他了。我们能说这圣王耳目聪明?难道他一看就能见到千里之外,一听就能听到干里之外?可他并不亲自去看,不会亲自去接近而听,然而使天下的乱寇盗贼,走遍天下也没有立足之地,这是什么缘故呢?那是因为“尚同为政”的好结果啊! </P><P>
所以墨子说:“凡是要使百姓尚同的,如果不尽力爱百姓,百姓就不听使,也就是说,一定要尽力爱百姓才能使唤他们,以诚信才能掌握他们,以富贵诱导于前,以明罚鼓动于后,象这样为政,想不与我同,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墨十说:“当今天下王公大人士君子,内心真希望能行仁义,以求成为上士,上合乎圣王之道,下合乎国家百姓的利益,那么,‘尚同’这一说法对他很合适。不可以不明白尚同是为政的根本,是治政的要领啊!”</P><P>卷三完,待续</P>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15:40:40 | 显示全部楼层
<P>卷四</P><P>兼爱上第十四 </P><P>
    圣人从事治理天下,必须知道乱从哪里来,才能治理。如果不知乱从何起,就不能治理。譬如医生给人治病,一定要知道病的起因,才能治疗,如果不知道病的起因,就不能治疗。治理混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一定知道乱从哪里来,才能治理好,不知道乱从何起,就不能治理。 </P><P>
圣人从事治理天下,就不得不考察乱的起因了。尝考察过产生混乱的起因?起因于人与人之间不相爱。 </P><P>
臣对君不忠,子对父不孝,这就是乱。子自爱而不爱父,所以损害父亲而自得利益。弟自爱而不爱兄,所以损害兄而自得利益。臣自爱而不爱君,所以损害君而自得利益。这就是所谓的乱!反之,父对子不慈,兄对弟不慈,君对臣不慈,这也就是所谓天下之乱了:父自爱而不爱子,所以损害了子而自得利益。兄自爱而不爱弟,所以损害了弟而自得利益。君自爱而不爱臣,所以损害了臣而自得利益。这是什么原故呢?都是因为不相爱。即使是天下做盗贼的也是这样。盗只爱自己的家,不爱别人的家,所以偷盗别人家而自得利益。贼只爱自身而不爱他人。所以抢夺他人身上东西而自得利益。这是什么原故呢?都是起于不相爱的缘故啊!即使是大夫互相侵扰其家,诸侯互相攻打其国也是这样的。大夫各自爱自己的家,不爱别人的家,所以扰乱他人的家而使自家得利。诸侯各自爱自己的国家,而不爱别的国家,所以攻打别国而使自己国家得利。天下各种乱事,全是这些了,细察它们的起因,都起于不相爱。 </P><P>
假使天下人都能相爱,爱他人如爱自己,还有不孝的吗?把父兄和君看作和自己一样,何以施行不孝?还会有不慈?把子弟和臣看作和自己一样,何以行不慈?因此,不孝不慈都没有了,还会有盗贼吗?把别人的家看作是自己的家,谁还去偷?把别人身上的东西看作和自己身上东西一样,谁还去抢?所以偷抢的盗贼没有了,还会有大夫相乱其家,相攻其国的事吗?把别人的家看做和自己的家一样,谁还去扰乱?把别国看作与自己的国家一样,谁还去攻打?所以象大夫相乱其家,诸侯相攻其国的事都没有了。假使天下的人都能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扰乱,盗贼没有了,君臣父子都能忠孝仁慈,这样天下就能治理好了。 </P><P>
所以圣人从事治理天下,怎么可以不禁人民之间相互憎恨,而劝导人民之间相爱呢?所以天下能相爱,天下就治。要是互相憎恨,天下就乱。因此墨子说:“不可以不劝人民相爱。”也就是这个道理。 </P><P>
    兼爱中第十五 </P><P>
    墨子说:“仁人所要做的事,必须是兴天下的利,除天下的害,以此为目标。”然而天下的利是什么呢?天下的害又是什么呢?墨子这样说:“现在,像国家与国家之间相互攻打,家与家之间相互抢夺,人与人之间相互损害,君对臣无恩惠,臣对君不尽忠,父对子不慈爱,子对父不孝敬,兄弟之间不和睦,这都是天下的害了。”考察这些害的起因是什么?是因为人与人之间不相爱而导致的。墨子说:“是由于人不相爱而产生的。现在的诸侯仅知道爱自己的国家,不爱他人的国家,所以不惜用全国的力量,去攻打别国。今卿大夫只知道爱自己的家,不爱别人的家,所以不惜用全家的力量去抢夺别人的家。现在人只爱自身,不爱他人,所以不惜用全身的力量去损害他人之身。凡是诸侯不相爱,必定发动野战。卿大夫不相爱,就一定相互抢夺。人与人不相爱,就互相损害。君臣不相爱,就没有惠与忠,父子不相爱,就没有慈孝,兄弟不相爱,就没有和睦。天下的人都不相爱,强必凌弱,富必侮贫,贵必傲贱,诈必欺愚。凡天下的祸害、争夺、怨恨,产生的原因,都是因为不相爱。 </P><P>
所以仁人认为这样不对,既然认为不对,“用兼相爱,交相利的办法改变它。”什么是“兼相爱、交相利”的方法呢?墨子说:“把别人的国家看作是自己的国家,把别人的家,看作是自己的家,把别人的身,看作是自己的身,所诸侯相爱,就不会发动野战,家主相爱,就不会互相争夺,人人相爱,就不会互相损害,君臣相爱,必定上惠下忠,父子相爱,就会上慈下孝,兄弟相爱必定和睦相处。天下的人都相爱,强不凌弱,众不动寡,富不侮贫,贵不傲贱,诈不欺愚,所有天下的祸害抢夺怨恨,都可以让它不发生,这是由于相爱的缘故,所以仁者称赞它。” </P><P>
但现在天下的士君子都说:“不错,兼爱当然很好,但这是天下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啊!”墨子说:“天下的士君子,只是不知道兼爱的利益,不明辨它的功效罢了。”现在要是攻城野战,为了名誉而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才是天下百姓认为最难办的事呢!但是君子如果喜欢,那么他的部下也能够做得到。何况乎兼相爱,交相利,就与这个不相同了。凡是爱别人的,别人也定跟着爱他,给人利益的,别人一定跟着给他利益,憎恨别人的,别人也定跟着憎恨他,损害别人的,别人也定跟着损害他,这样做有什么难办呢?只不过是在上面没有把它当做治政的措施,社会人士没有把它应用在行为方面罢了。 </P><P>
从前晋文公喜欢人家穿蹩脚的衣裳,于是他的臣下都穿着母羊皮做的裘衣,用牛皮条挂佩剑,戴着厚布做的帽子,就这样,进可以见君,出可以上朝,这是什么缘故呢?君上喜欢这样,臣下就照着做了。 </P><P>
从前楚灵王喜欢臣下腰细,所以臣下都每天只吃一顿饭,吸气后才系上腰带,扶着墙才能起来。到了一年,满朝臣子,又黑又瘦,这是什么缘故呢?君上喜欢这样,臣下就照着做了。 </P><P>从前越王勾践喜欢人家勇敢,教练他的臣下们,集合起来,放火烧船,告诉他们说:“越国的财宝都在这里。”于是越王亲自击鼓,令他们前进,勇士们听到鼓声都不按次序,争先恐后地赴而死,大约有一百多人,越王才鸣金叫了们退下,这是什么缘故呢?是君子喜欢这样,臣下就照着做了。 </P><P>
所以墨子说:“少吃饭,穿坏衣服,为空名而牺牲自己的生命,这都是天下百姓认为很难的事。但是假如君上喜欢,众人也就能做到。何况‘兼相爱,交相利’与这不同了。凡是爱人的,人也跟着爱他,给人利益的,人也跟着给他利益,憎恨别人的,别人也跟着憎恨他,损害别人的,别人也跟着损害他。这种事做起来有什么困难呢?只不过是君上不予施政,士人不以见之行罢了。” </P><P>
但是现在天下的士君子说:“不错,能够兼,则是好的,不过,这是行不通的事啊!如果实施起来,就好比举起泰山,越过黄河和济水一样。”墨子说:“不是这种比方,举泰山,越过黄河济水,可以说是强劲有力的事,从古至今,还没有人能办到。至于‘兼相爱,交相利’就和这不同了。” </P><P>
古代圣王就曾经做过,凭什么知道呢?从前禹治理天下时,西边开西河鱼窦,以排泄渠孙皇的水,北边为了防止原{氵瓜}雨水的泛滥,将水注入后之邸和滹沱两河,又分流入底柱山,凿开龙门,以此利于燕代胡貉与西河的人民。东面穿凿大陆的迂水,疏通孟诸的泽薮,分为九条河,限制东土的水,以利于冀州的人民。南面作成长江、汉水、淮河、汝水,东流入五湖的地方,以利于荆楚、于越与南夷的人民。这些是大禹的事业,我们现在要用这种精神,行使兼爱! </P><P>
从前周文王治理西土时,光明有如日月,照耀西方以及西土,大国不侵小国,众人不欺鳏寡孤独,不以强暴势力,抢夺农夫的猪狗黍豆,上天喜欢文王慈政,所以年老无子的,得以寿 </P><P>终;孤独无兄弟的,得以维持生活;幼小无父母的,也有所依托而长大成人。这是周文王治理西土的事业。我们现在要用这种精神去行使兼爱。 </P><P>
从前周武王既定天下,掘地为隧道,去祭祀泰山之神,传记上说过:“泰山,省道曾孙。周王有事,现在大事既成,又得到仁人力助,来拯救商、夏四夷之民。即使有至亲,但不如仁人。如果万方有罪,都归我一人承担。”这是说周武王的事,我们现在要用这种精神来实行兼爱。 </P><P>
所以墨子说:“现在天下的士君子,真心希望天下富庶,厌恶贫穷,想要天下治定,厌恶混乱,就应当实行‘兼相爱、交相利’。这是圣王的治国之法,天下治定之道,不可以不努力去做啊!”
  </P><P>    兼爱下第十六 </P><P>
墨子说:“仁人所做的事,是一定要兴天下的利,除掉天下的害”。 </P><P>
可是当今之时,天下的害最大的是什么呢?墨子回答说:“象大国攻打小国,大家扰乱小家,强劫弱,众暴寡,奸欺愚,贵傲贱,这就是大下的祸害。” </P><P>
又如为人君而不施惠,为人臣而不忠,父亲不慈,儿子不孝,这也都是天下的祸害。又如现在的贱民,拿着刀兵、毒药、水火,互相残杀,这也是天下的祸害了。姑且考究这些祸害的起因。究竟从何产生呢?是否从爱人利人这方面产生的?回答必定不是,必定说是由于憎恨他人损害他人而产生的。试问:天下憎恨他人、损害他人的是“兼”还是“别”呢?那一定是“别”了。然而这“交相别”终于是产生大下一切大害的东西,所以“别”是不对的。墨子说:“如果以为别人不对,那就应有一种理由替代他。”如果仅以为别人不对,而没有任何理由去代替,这就象用水救水,用火救火一样。这种办法是不可以的。所以墨子说:“要用‘兼’代替‘别’。” </P><P>
然而“兼”可以代替“别”的原因是什么 呢?答道:“假使把别人的国家,当做自己的国 家,那么谁肯用自己的国家去攻打他人的国家呢?因为他的国家与自己的国家是一回事。把别人的都城,看作是自己的都城,谁肯独自用自己的都城,去攻打别人的都城呢?因为别人的都城与自己的都城都是一样的。把别人的家庭,看作是与自己的家庭一样,那么谁肯独自用自己的家,去侵扰别人的家呢?因为别人的家与自己的家是一样的。既然国和都不相攻打,人与家不相侵害,这是天下之害呢?还是天下之利?肯定说是天下之利。 </P><P>
姑且考究这些利产生的原因,是由于憎恨他人损害他人而产生的吗?必定回答说不是。肯定说这是由于爱人利人而产生的,试问天下爱人和利人,是“别”还是“兼”呢?肯定说是“兼”,那么,这种“交相兼”,不是可以产生天厂一切大利吗?所以墨子说:“兼是对的。” </P><P>
而且象我所说过的:“仁人所做的事,必须是兴天下的利,除天下的害。”观在我又说由“兼”而产生的,都是天下的大利,也说由“别”而产生的,都是天下的大害。所以墨子说:“‘别’非而‘兼’是”,就是这个道理。 </P><P>
现在我将要寻求兴天下的利之法而运用它,这就是用“兼爱”为政。这样,大家都会耳聪目明,彼此互相督促。大家都会手足强壮,彼此相互协助。而有道德的人,也会勉力教导他人。所以年老没有妻子的,都有所供养而得以寿终,幼弱孤童没有父母的,都有所依靠而得以长成。现在只有用兼爱为政,就可以得到这些利益,不知道天下许多人士,为什么听到兼爱,还要表示反对?这是什么原因呢? </P><P>
然而天下的人士,反对兼爱的言论,还是没有停止。他们说:“好是好,但是这怎么可以用呢?”墨子说:“如果真不可以用,我也会反对它,但哪里有好的东西而不能用呢?”姑且现将“兼爱”和“别爱”二者进行比较,假设此地有两个士人,一个主张“别爱”,另一个主张“兼爱”,主张“别爱”的人说:“我怎么能将我;友之身,当做自己的身,将我友的双亲,当做,自己的父母?”所以当他看见朋友饥饿时,即不给以食,寒冷时,也不给以衣,有病不服侍,死以了也不葬理。别士的言论是这样。行为也是这样。而兼士的言论和行为就不同了。他说:“我听说要做一个天下的高士,必须将朋友之身,当做自己的身,朋友的双亲,当做自己的双亲。”历以他看见朋友饥饿,就给他吃的,寒冷时就给他穿的,得病时就去服侍他,死亡了就给他埋葬。兼士的言论是这样,行为也是这样。这两个士人,岂不是言论相非,行为相反吗?假如这两个士人,言出必行,行而必果,他们的言行,就象符节一样合符,没有言而不行的。试问: </P><P>
假设这里有一片平原旷野,人们披甲戴盔,将往作战,而生死不可预卜; </P><P>
假设这里有一个国君的大夫。奉命出使那遥远的巴越齐楚.能否重回故土未可知; </P><P>
这时,如果要事奉自己的父母,安顿自己的妻子,究竟是拜托那“兼爱”的友人呢?还是托咐“别爱”的友人呢?我认为这个时候,无论天下什么愚夫愚妇,即使是反对“兼爱”的人,肯定要寄托给“兼爱”的友人! </P><P>
在言论上反对“兼爱”,而在选择上,却采取了“兼”,这就是言行相反了。我不知道天下的士人一听到兼爱就表示反对,原因究竟在哪里? </P><P>
然而天下的士人。反对兼爱的言论,还是没有停止。他们说:“或许可以这样选择士,但不可以这样选择国君吧?”姑且试将“兼爱”和“别爱”二者进行比较。假设这里有两个国君,一个国君主张“兼爱”,另一个国君主张“别爱”,主张“别爱”的国君说:“我怎能将百姓之身,看作自己的身呢?这太不近天下之情了,人生在世,就没有多少时间,就象四匹马驾的车,在空旷无阻的地方上跑过一样。”所以他看到人民饥饿,饥不给食,寒不给衣,患病不给休养,死亡不给埋葬。“别”君的话是这样,行为也是这样。“兼”君的言行就不同了。他说:“我听说要做一个贤明的国君,必先以万民之身,为自己的身,那样,才可以做天下贤明之君。”所以他看见人民饥饿,就给他们吃,寒冷时就给他们穿,患病时就服侍他们,死亡后就埋葬他们。“兼”君的言论是这样,行为也是这样。这两个主张“兼”和主张“别”的国君,不是言论相非,行为相反了吗?如果他们言必信,行必果,言行合一,就如合符节那样。没有光说而不做的话,那么试问:假设今年瘟疫流利,人民有很多由于辛苦和饥寒。转辗死于沟壑之中。死了那么多人,如果从二君中选择一位。你说应该跟哪一位说呢?我以为在这个时候,无论天下愚夫愚妇,平常反对兼爱的,这时也一定会跟兼爱的那位国君说了。在言论上反对兼爱,到选择时仍旧采取兼爱办法,这就是言行相反不一。不知道天下的士人,一听到兼爱就反对,原因究竟在哪里? </P><P>
然而天下士人,反对兼爱的言论,还是没有停止。他们说:“‘兼’,可以算得上仁,也可以算得上义。不过,这怎样可以做得到呢?兼爱行不通,就好比提起泰山,超越江河。所以兼爱只不过是—种空想而已,哪里可能做得到呢?”墨子说:“提起泰山。超越江河,从古到今,自有生民以来,是从未有过的事。至于‘兼相爱’,‘交相利’,古代有四个圣王都亲自实行过。”怎样知道古代有四位圣王实行过呢?墨子说:“我并不与他们同时代,亲自听到他们的声音,看见过他们的容貌,而是从那些写在竹帛上,刻在金石上,雕在盘盂上。流传给后世子孙的记录上知道的。”《泰誓》上说:“文王像太阳,又像月亮一样地照耀,光辉遍及四方和西土。”这说明文王兼爱天下,是如此之博大。正如太阳和月亮兼照天下,一样的没有偏私,这就是文王的“兼”,而墨子所谓的“兼”,正是从文王那儿得来的。 </P><P>
而且不仅《泰誓》是这样说,《禹誓》上也是这样说。《禹誓》说:“你们大家听我的话,并非我胆敢妄自兴兵骚扰,实在是因为有苗暴动,因而我只有代天行罚。我现在就率领你们各邦的君长,去征伐有苗。”禹征伐有苗,并非求富贵,亦不是图福禄,享受声色之乐,而是要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这就是禹的“兼”,而墨子所谓的“兼”,就是从禹那得来的。 </P><P>
而且不仅《禹誓》上这样说,《汤说》上也是这样说的。《场说》上说:“予小子履,敢以黑色的牡牛,祭告于上天,然后对你说:‘现在天大旱,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天地。现在有善不敢隐蔽,有罪不敢饶恕,这些上帝心里明白。如果万方有罪,我愿一个人承担,要是我本身有罪,请不要连累万方。”这是说,汤贵为天子,富足天下,而且不惜牺牲自身,用言词向上帝鬼神祈祷,这就是汤的“兼”,而墨子所谓的“兼”,也正是由汤那儿得来的。 </P><P>
而且不仅《禹誓》和《汤说》这样说,《周诗》也是这样说的。《周诗》上说:“王道坦荡,无偏无党;王道平平。没有党也没有偏。象箭一样直,像磨刀石一样平,君子引导在前,小人跟行在后。”如果我所说的并不是指圣王治理之道。试看古代文王武王主政,公平十分,赏贤罚暴,对于亲戚兄弟,绝无偏私,这就是文王武王的“兼”了,而墨子所谓“兼”,也正是由文武二五那儿得来的。不知道天下的士人,一听到“兼”就反对,原因究竟在哪里? </P><P>
然而,天下的士人反对兼爱的言论,仍然没有终止。他们说:“恐怕这样不适合于双亲的利益,而有害于孝道吧?”墨子说:“我们姑且假设一个孝子,在为他的双亲打算。这个孝子希望他人爱利他的双亲呢?还是希望他人憎害他的双亲呢?照常理说,当然希望他人爱利他的双亲了。那么,自己首先应当如何做才可以得到这些爱利呢?是先爱利他人的双亲,而后他人也爱利自己的双亲,还是先憎害他人的双亲而后他人也憎害自己的双亲呢?当然,我们必须先爱利他人的双亲,然后他人才以爱利自己的双亲来作报答了。然而,这个“交相利”或是“交相别”的孝子,都是不得已才先去爱利他人的双亲的吗?你以为天下的孝子都是笨蛋,完全不知道好歹吗?我们姑且考究先王的书《大雅》里所说的:“无言不仇,不德不报,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句话的意思是爱别人的人一定被别人所爱,而恨别人的人,一定被别人所憎。不知道天下的士人,一听到“兼爱”就反对,原因究竟在哪里? </P><P>
如果以为这样太难而不能做,但是也曾有比这难而能做的。从前楚灵王喜欢腰细,当楚 灵王在世之时,楚国的士人,每天吃饭不过一次,用力扶稳,才能站起来。扶着墙才能行走。我们知道。节食是一件很难的事啊!然而因为 楚灵王喜欢,所以没过多久,民风已为之转移,这无非是迎合上面的意思罢了。从前越王勾践,喜欢勇敢,训练他的将士三年,还不知道效果怎样,于是故意放火烧船,击鼓下令前进,他的将士拼命前进,死在水火里的不计其数,当这时,如果不击鼓退下,越国的勇士们,就要伤亡殆尽。我们知道,以火焚身,这是一件很难的事,而由于是越王喜欢,所以没过多久,民风为之转移,这无非是迎合上面的意思罢了。以前晋文公喜欢穿粗布衣裳,当他在位的时候,晋国的人士都穿粗布衣和母羊皮做的裘,戴着厚缯做的帽子,穿着粗笨的布鞋,进可以见文公,出来可以上朝。我们知道,穿粗布衣服,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然而因为晋文公喜欢,没过多久,民风已经为之转移,这是什么原故呢?无非是要迎合君上的意思而已。所以,约食、焚身、蜕服,这是天下最难做的事,然而为了取悦于上,没过多久,民风己为之转移。这是什么原因?无非是为了迎合上面的意思罢了。 </P><P>
由此,我们知道“兼相爱,交相利”不但有利,而且也是容易做到的。我以为,是在上位的人不喜欢这样做而已。假如在上位的人喜欢这样做,用奖赏来激励大家,用刑罚来威禁百姓,我以为人与人之间兼相爱、交相利,就象火向上冒,象水往下流一样的迅速,是不可以防止得住的。 </P><P>
所以说,“兼”是圣王治国之道。王公大人会因此而得到安全,百姓衣食会因此而得到满足。因此,君子最好仔细考究“兼爱”的道理,尽力去推广它。这样,为人之君者一定会施恩惠于民,为人之臣下一定会效忠;为人之父子友兄和悌弟,应当力行“兼爱”,这就是圣王治国之道,万民最大的利益啊!</P>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15:43:41 | 显示全部楼层
<P>卷五</P><P>非攻上第十七 </P><P>
    现在有一人,进入他人果园,偷窃别人的桃李。众人闻知,必定说他不对,在上执政的人,知道后定要罚他。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做了损人利己的事。至于偷盗别人的鸡狗小猪的,他的不义,又大过入果园偷桃李的人。这是为什么呢?是因损人越多,他的不仁不义更甚,而犯下的罪过也就越重了。至于到别人的牛栏马厩里,偷他人的牛马,其不义又超过了偷盗鸡狗小猪的人,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损害别人程度更深了。如果损害他人的更重,。他的不仁不义行为更严重,他的罪就更不轻。至于杀了无辜的人,夺抢他的皮衣、剑戈的,他的不义又超过入别人牛栏马厩偷牛马的人,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损害他人的程度更深了。如果损害他人更为严重,他的不仁不义的行为更严重了,而所犯下的罪行更严重了。天下的君子对于这些人,都会说他们不对,骂他们不义,但是,现在去攻打别人的国家,大家却都不知道是错误的,跟着去赞美人家,称人家为“合乎义”,这可以说是能知道“义”和“不义”的区别吗? </P><P>
杀死一人,叫做不义,必有一条死罪了;假如凭这推论,杀死十人,就是十倍不义,一定有十条死罪了;杀死一百人,百倍不义,必有百条死罪了。现在天下的君子,都知道杀人不对,称之为不义。但是,现在最大的不义的,是攻打别国,而不知是错的,跟着去赞美他,还说他合乎义。这是因为他们确实不知这是一件不义的事啊!所以他们还要将这些话记录下来,传给后世,假如他们知道这不符合义的话,还能说什么记录这些不义,用以传给后世呢? </P><P>
现在有一个人在这里,看见少许黑色,就说是黑色,看见许多黑色,又说是白的,那么这个人肯定被认为是不能分辩黑白了。尝点苦味,就说是苦的,多尝苦味,又说是甜的,那么这个人肯定不能分辩甘苦。现在做点小坏事,都知道不对;而做大坏事,象攻打别国,大家就不知道是错的。反而要去赞美他,称他为义。这样可以算得上能分别义和不义吗?因此,可以知道,天下的君子,确实分不清“义和不义”啊!</P><P>
    非攻中第十八 </P><P>
    墨子说:“当今的王公大人,掌管国家政事的,如果想做到褒贬准确,赏罚适当,刑政之治没有过失……” </P><P>
所以墨子说:“古语曾说:‘一时想不出来的,就用往事推知将来,用现存的推知未知的。’象这样推断,就可以想得出来了。” </P><P>
现在要是出兵征战,冬天行军恐怕太冷,夏天行军恐怕太热,冬夏二季都不适宜行军。而在春天征战,则荒废了人民的耕种;在秋天征战,则荒废了人民的收获。如今荒废任何一个农时,百姓会因之饥寒交迫而死的,数不胜数。现试计算一下,出兵作战时所用的竹箭羽旄,帐幕铠甲,大小盾牌以及刀柄枪把等。用完了都损坏朽烂不可收回的,数不胜数。又加上戈矛剑朝战车,用完了都碎折破坏而不可收回的,数不胜数。牛马出征时很剽壮,回来时全瘦弱了,至于死亡而回不来的,数不胜数。作战时因为道途遥远,粮食运输有时接继不止,百姓因此饿死的,数不胜数。战争时人民居处都不安定,饮食无规律,饥饱无节度,百姓在道路上生病而死的,数不胜数。军士阵亡的数不胜数,鬼神因此丧失后代祭把的,也数不胜数。 </P><P>
国家发生战争。抢夺人民财产,荒废人民利益,如此甚多。然而,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答道:“我贪战争胜利的名声,以及所缴获的战利品,所以要这样做。”墨子说:“计算他们自己所赢得的胜利,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而计算他们所获得的战利品,反而不如他们所丧失的多。”现在攻打一个三里大小的城邑,七里大小的城郭,不用尖锐的军队,而且没有伤亡,可以轻易攻下来,那是不可能的。死亡的入必以万计,少的也是千计,然后才能攻下这三里大小的城邑,七里大小的城郭。现有一个万乘之国。所有荒废的土地数以千计,超过它所占别国的土地;有数以万计的广大平原,超过它所开辟得来的。由此可见,这个国家土地有余而人民不足啊!如今尽让百姓去送死,加重全国上下之间的忧患,而去争夺空虚的城邑,这就是放弃自己的不足,而去充实自己多余的,这样为政,不是治国的要务啊! </P><P>
为战争辩护的人说:“南方象楚、吴的国君,北方如齐、晋的君王,最初受封号于天下之时,土地城郭之大,还不到数百里,人民的之众,还不到数十万,正是因为攻战的缘故,土地得以扩充到数千里,人民之数增到百万,所以,攻战是不可不进行的。” </P><P>
墨子说:“虽然有四、五个国家因战争而获利,仍然不能够说明这是走对了路子。正如医生给病人开药方一样。现假设这里有个医生,祷祝念咒,开些药给天下有病的人服,一万个人服后,若其中有五六个人病痊愈,这种药仍不能算得是灵药。因此孝子不会将这药给他的父母服用,忠臣不会将这种药给君主服用。”古代天下的封国,年代久的,可以有耳闻到,年代近的,可以亲眼看到,因为攻战而亡国的多得不可数。怎么知道这样呢?如东方有个莒国。这个国家很小,而且处于齐越两大国之间,他不敬事大国,而大国也不爱护援助他。所以东面的越国侵占他的国土,两边的齐国将他并吞,占为己有。观察莒国之所以亡于齐越二大国之间的原因,是因为他好攻战啊!即使是南方的陈和蔡二国,之所以被吴越灭亡,也是因为崇尚攻战的缘故。即使是北方的且和不著何两国,之所以被燕代胡貊灭亡,也是因为崇尚攻战的缘故啊!所以墨子说:“当今的王公大人,实在想获得利益,而避免损失,想安定而避免危险,对于攻战,不可以不进行反对。” </P><P>
为战争辩护的人又说:“他们因为不会利用他们的士兵,所以遭到了灭亡。我会利用我的士卒,以此攻占于天下,谁敢不服从我呢?” </P><P>
墨子说;“你虽会利用你的士兵,你比得上古时候的吴王阖闾吗?”古时候吴王阖闾教士兵作战七年,士卒们能全副武装。拿着兵器,连走三百里才停下来休息。他们到了注林,取道具隘的小径,战于柏举,占领楚国的中央都城,使宋、鲁二国降服而来朝。及至吴王夫差继位,北上攻打齐国,驻兵波上,艾陵一战,大败齐人,迫使他们退保泰山;东去攻打越国,渡过三江五湖,使他们退保会稽山,九夷之国没有下降服。可是,战后班师归国之后,不能抚恤阵亡将士的遗族,也不施舍给民众,反而自恃也的武力,夸大自己的功业,卖弄聪颖,懒于教导民众,接着建筑姑苏台,历时七年,还没建成。至此;吴国人都有离散之心。困乏之意。越王勾践见吴国君臣上下不相容,乃集中他的士卒,报复旧仇,军队从吴国北边的外城攻入,将吴王的大船搬走,围困于王宫,吴国就因此灭亡。 </P><P>
从前晋国有六位将军,以中以智伯最为强盛,他估量自己土地广大,人民众多,于是相抗衡诸侯,以博得伟名。以为攻战之法最为快速,于是指使爪牙之士,分派众多车船,去攻打中行氏,而且,消灭了他。又以为自己得计,去攻打范氏,而且大败了他,合并三家为一家,仍然不满足,又在晋阳围攻赵襄子。到了这个时候,韩魏二氏一起合谋道:“古语说:‘唇亡齿寒’,赵氏要是早晨灭亡,我们就会晚上随之灭亡;赵氏要是晚上灭亡,我们就会第二天早晨随之灭亡。古诗说:‘鱼在水中不赶快跑,到了陆地上,还怎么能来得及呢?”’定下计谋,于是赵韩魏三家同心协力,开门清道,令战士穿上盔甲战衣,韩魏在外,赵氏在内,里应外合大败智伯。 </P><P>
所以墨子说:“古时候有句话,说:‘君子不用水作镜子,而用人作镜子,用水作镜子,只能看出面容;用人作镜子,可以知道吉与凶’。现在若有人以为攻战有利可图,为什么不以智伯的事借作镜子照一照呢?这不是吉而是凶,立刻就可以知道了。” </P><P>
    非攻下第十九 </P><P>
    墨子说:“现在天下所赞美为善的人,应该凭什么赞美呢?是因为他上能符合天的利益,中能适合鬼的利益,下能符合人民的利益,所以大家才赞美他呢?还是因为他所作所为上不符合天的利益,中不符合鬼的利益,下不符合人民的利益,所以大家才赞美他呢?即使是最愚蠢的人也会这样说:‘是因为他所作所为,上符合天的利益,中符合鬼的利益,下符合人民的利益,所以大家才赞美他。’” </P><P>
现在天下人以为同一义的,是圣王的法则。但是当今天下的诸侯,仍多实行攻战兼并,这是仅仅表面上的义,而没有理会到义的实质了。这正如瞎子与常人一般,能说出黑白的名称,而不能分辨实在的黑白物体一样。这不就是有区别了吗?所以古代的智者,考虑天下事时,心先考虑此事是否符合义,然后才去做。考虑好了计策,动作毫不迟疑,迅速实现了自己的欲望,而且能顺应天鬼百姓的利益。这就是智者之道啊! </P><P>
所以古代的仁人有天下的,必定反对大国攻占之说,和天下为一,必中装有四海之内,率领着天下百姓,勉力侍奉上天山川鬼神,使受利的人多,攻业又大,因而上天赏赐他,鬼神使他富足,众人赞美他,让他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名声与天地并列,至今不忘,这是智者之道啊!而且是先代帝王们所以有天下的缘故了! </P><P>
当今的王公大人以及天下的诸侯,就不是这样了。他们定要指使自己的谋臣战将,分派自己的战船战车队伍,准备坚甲利器,去攻打无罪的国家。攻入他国边境,割走稻麦,砍伐树木,将城郭冲倒,将沟池填平,将牲口夺去宰杀,烧塌祖庙,百姓全被杀尽,活埋老幼,搬走一切宝器。急进恶斗。并说道:“战死者为上,多杀敌人者次之,身受伤者为下,至于落伍和败退者,概杀不赦!”用这些话来威胁士兵,这无非是要兼并他国,消灭敌军,残害人民,以败坏圣人所遗留下来的规矩罢了。 </P><P>
你以为这样会有利于天吗?用天下的人,去攻打天的城邑,这是在杀死上天的人民,剥夺神的位置,覆灭社稷,枪杀上天的牺牲品,这样上不符合天的利益,怎么还以为符合鬼的利益呢?杀死上天的人民,消灭了鬼神的祭主,废灭先王的后裔,残害百姓,使百姓流离颠沛,这样就不符合鬼神的利益了,怎么还会以为符合人民的利益呢?用杀人来利于人,这种利益也就很薄了。而且计算那些费用,都是人民衣食之本。耗尽天下百姓的财产,数不胜数,这就最后也不符合人民的利益了。 </P><P>
在军队中都以为不利的是:将不勇,士不奋,兵器不利,训练不够,军队数量不多,卒伍不和,兵威不振,包围时间不长,争夺不快速,捆绑不强紧,决心不坚定,诸侯友邦相互猜疑。这样,敌人则另有用心,而我们的军心益加消沉。假如全具备了这些问题而去从事攻战,那么国家必定损兵,百姓就会失业。你现在试看那些喜欢攻战的国家,如果发动中等规模的战争,君子数以百计,庶人数以千计,士兵必以十万计,那样才可以有足够的军队以出动。历时久的要数年,快的要数月。上无暇听政,官士无暇治官府,农夫无暇于耕种,妇人无暇于纺织。这就是国家损兵,百姓失业啊!然而又计算他们兵车战马的损折,帐幕帐盖和三军的费用,兵甲的设施,这些如果能收回五分之一,都已算是很多的了。再来计算他们散亡在道路上的人,道路又遥远,粮食接继不上,饮食不能守时,这些厮役因而饥寒交迫,发生疾病,转辗死在沟壑之中的,数不胜数。象这样不利于人,为天之害,可算是十分严重了。而那些王公大人们却乐于照样做,这就是以毁灭天下的老百姓为乐,岂不是太荒唐了吗?当今好攻战的国家,是齐晋楚越四国,如果让这四国得意于天下,即使他们的人民十倍于现在的数目,也不能布满在所得的土地上。这是人不足而地有余啊:而现在却正是因为争夺土地的缘故,去相互残杀。岂不是亏损自己的不足,而增加自己的多余的吗? </P><P>
现在一般喜好攻战的国君,夸张其说以驳斥墨子,说道:“你认为攻战是不义,其实不是很有利吗?从前禹征伐有苗,场伐桀,武王伐纣,这几位后来都成了圣王,这是为什么呢?”墨子说:“你没有明晓我所说的类别,不了解其中的原因。那不是‘攻’,而是叫做‘诛’。从前三苗大乱,上天命将他处死。太阳在夜里出现,连续下着二天的血雨,庙内出现了一条龙,市上有狗啼哭,夏天水结冰,地壳断裂,泉水涌出,五谷变异,人民于是大为震惊,高阳乃命禹在玄宫。禹亲自拿着天赐的玉符,前往征讨有苗。这时雷电震惊,有位人面鸟身的神人,捧着珪玉在旁侍侯,扼住了有苗的命运,苗兵大乱,三苗的后代从此就衰落了。禹既已平服三苗,于是就区划山川,分等级,节制四方,人神和协,天下平静,这就是大禹诛有苗。 </P><P>
到了夏王桀时,上天下了酷令,这时,日月不按时,寒暑混乱,五谷枯死,鬼在国内呼叫,鹤鸟啼鸣,十日不衰。上天乃命汤于镰宫,说:“接管夏国的命,因为夏德衰乱,我在天上已经将他的命运绝断了,你去讨伐他,我定让你胜利。”汤受天命,于是就敢率他的部队,抵达夏境。上天命降天灾,毁坏夏人的城郭,不多时间,有位神人来告诉汤,道:“夏德衰乱,去攻打他,我定使你胜利,我已受命于天,命火神视融降火于夏城的西北角。”汤既征服了夏,就在薄地上会合诸侯,阐明天意,传达于四方,而天下诸侯没有不敢臣服的,这就是汤诛桀。 </P><P>
到了商王纣时,上天不享其德,祭祀失时,在薄地下了十天的泥土,九鼎迁移,妖妇出没于晚间,鬼悲吟于夜间,有女变成男的,天下着肉雨,大路忽然横长荆棘,而那商王约的行为更加放肆了。这时。有一只红鸟,口衔珪玉,降落在周的岐社中,玉上写着:“帝命周文王伐殷有国”,贤臣泰颠来了。河中浮击图箓,地中奔出乘黄之马。武王即位的时候,梦见三位贤人向他说道:“我已经使殷纣沉溺于酒中。你去攻打他,我必定使你人获胜利。”武王于是出兵,进攻纣王,灭商兴周,天赐武王黄乌的旗帜。武王既已克殷,承受了上帝的赐予,命令诸侯分别祭祀诸神,并且祭祀封的祖先,立政教通于四方,天下没有不臣服的,于是武王才得以继承商场的功业,这就是武王诛纣。要是从这三位圣王看来,那并不是叫做“攻”而是叫做“诛”。 </P><P>
然而喜好攻战的国君又夸张其说来驳斥墨子说:“你以为攻战不义,其实不是很有利的吗?从前楚国熊廉最初被封于眼山之间,越王无余来自于有遽这个地方,最初定国于越之时,唐叔和吕尚受封于齐晋的时候,地方都不过数百里,因为兼并其他国家的缘故,因此现在四国平分天下“这这是什么原因呢?”墨子说:“你没有明白我所说的类别,不了解其中的原因。古时侯天子初封诸侯,受封者共有一万多个国家,至今天因为互相兼并的缘故,这上万个国家都灭亡了,惟有这四个国家独自存在。这好比医生给上万人开药方,而其中只有四个人用了治愈一样,这就算不上是好医生了。” </P><P>
然而喜好攻战的国君又夸张其说来驳斥墨子,说道;“我并非因为我的金玉、人民、土地不足,而是想以名义立于天下,用自己的德行,使天下诸侯都归向着我。”墨子说;“当今假使有能以名义立于天下的,以德来怀柔诸侯的,让天下臣服的,是可以力到的。”因为天下人受攻战的困苦久了,就好比把小孩当做马骑一样。如今若是有人能把诚信相交,以利益于天下诸侯为先,凡是遇上大国不义,大家就商量对付他。大国攻打小国,大家就共同去援救小国。小国的城郭要是不够完固,必定使他修理好。布汇和米粮缺乏时,大家就共同周济他。货币不足时,大家就共同提供给他。如此去结交大国,大国之君必定喜欢;结交小国,小国之君必定喜欢。别人劳而我逸,那么我的兵力必定加强。以恩惠宽大,用从容替代急躁,百姓必定得利。转移攻战之力,用来治理国家,攻战的能力一定倍加。计算自己用来兴兵攻战的费用,与击溃待毙的诸侯所得的利相比较,一定可以得到的是厚利。用公正教导人,以义为名,还要宽厚对待民众,用诚信训练士兵,以此援助诸侯,就可以无敌于天下,象这样使天下得到的利益,真是数不胜数的了。这是天下之利。然而王公大人却不知道运用,这就可以说是不知道什么是使天下人受利的要务啊! </P><P>
所以墨子说:“当今天下的王公大人和士君子。实在希望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要是从容攻战,这其实是天下的大害。当今要想做仁义之举,求为上士,在上希望能符合圣王之道,在下想符合国家百姓的利益,就应当对非攻之说,不可以不进行考察啊!” </P>
发表于 2007-9-14 13:35:03 | 显示全部楼层
<P>其实当时墨家仅次于儒家和道家。只不过没有好的人才来继承它的思想,才导致了今天的没落。</P><P>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墨家的好多思想都被儒教吸收了。</P><P>继续发扬墨家文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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